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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盖弥彰
*
第二天绿谷醒得很早。
不管身在何处，绿谷都遵循着朝6晚11的作息。虽然昨天那个状况是意外中的意外……
然而袴田维醒得似乎比绿谷还早。
绿谷拿起放在客厅茶几上的一整套衣服，抖开，发现是一套似乎是经由潮爆牛王用个性修改过尺码和细节的牛仔服。湛蓝色的面料挺括，普通的立领，袖口部分有类似拘束带一样的设计，长条的布尾部被金属扣字锁住，向下自由垂坠着。裤子是直筒牛仔，右腿上面绕了三圈类似的绑带设计，呼应袖口的拘束带。
真的是个人喜好明显的款式呢……
绿谷抱着衣服转身走向房间。
换上衣服前，绿谷把鼻子埋进这一套衣服里，深嗅了一口，似乎听见策马奔驰在黄色荒原的牛仔甩下马鞭时炸开的声响，又似乎闻见秋日森林里这一点植被落叶归根在潮湿环境里缓慢腐朽的带着水汽的冰冷，又似乎感知到自己躺在夏日的随波飘荡的小船上、鼻端萦绕着略带咸味的海风和水汽……
从缤纷的味道里，绿谷察觉出其中一股正是潮爆牛王的惯用香。
想象着大前辈可能产生的困扰模样，绿谷无声地笑了出来。
*
袴田维安排好绿谷以后，就上楼到二楼的主卧准备休息。
打开衣柜的时候，袴田维目光一滑，看向了另一侧的一排衣柜，想起来绿发少年上行动中叮当作响的朋克皮衣，颇感头痛。
于是脚跟一转，袴田维先打开了另一侧的衣柜，找出一套牛仔衣，使用个性作起修改。多余的布料被他制作出布带模样的装饰环绕在两袖和右边裤腿上，脖子上的金属扣子被转移到袖口，做出拘束带的模样。沉甸甸的金属扣字咬住布条的尾端，垂坠下来，冰冷地闪着冷光。
袴田维拎起这套衣服，自我感觉没什么问题以后，就准备叠起来放到明早绿谷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动作一顿，袴田维把鼻子凑上去嗅了一下，庆幸自己的直觉抓住了一转而过的微妙细节——香水味。
作为一个可靠有品位的男士，自己是有固定香水的。方便塑造自己的形象，还有一个原因是，自己同这个品牌方也签订代言合同，只用这一个品牌的香水香氛。
差点忽略掉了……
袴田维想象了一下同时出现在两个人身上的同样的味道，更别提这套衣服本来就是自己的，于是他立刻打开衣柜里的内置抽屉。整整四大排抽屉，满满当当地放着各式各样的香水。未多加思索，袴田维从中选出了四中香水，拆开包装，就轮流地喷到这套衣服上。
感觉差不多了以后，袴田维才把这一套此时明显“过于芬芳”的衣服放到一楼的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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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衣服以后，绿谷到洗漱间用放在壁橱里备用的洗漱用品收拾好自己。
又返回客房，绿谷把床铺恢复得一丝皱褶都无的程度，简直就像是自己没有在这里待过。之后，提着装有自己换下来的衣服的袋子，绿谷推开房门离开了潮爆牛王的私宅。
来的时候没有仔细看，离开的时候已是清晨。绿谷发现这个小区的绿化和各种细节做的非常好，保护隐私的措施也很强大，只可能从里面无需依凭的离开，从外面进来时一定需要经过识别的。而且关键的门岗附近都会有摄像头和收音设备，看来还有专门的人员在监控室进行安全维护和监控。
住在这里面的应该都是很厉害的人吧。社会意义上的。
这样的念头只在绿谷的脑瓜子里转了一下，就嗖地溜出去再无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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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班的时候，绿谷坐在座位上帮忙收拾统计材料。穿着一丝不苟，发型也毫无瑕疵的高大男人走到绿谷桌子旁，带来了一阵深邃引人多吸一口的香风。
“绿谷，这个周六下午我带你去训练一下。提前有什么安排的话，记得调整好，不要引起冲突。”十分自然地把自己的事情放到第一位，袴田维认为对于一心以英雄为目标的少年，没有什么事比接受职业英雄前辈的教导更重要了。
“好的。”绿谷点头应下来，“拜托潮爆牛王前辈了。”
*
周六下午两点的时候，袴田维开着车出现在潮爆牛王事务所街道对面的那栋楼的楼下，绿谷出久已经等候在那里。
拉开车门，绿谷坐到副驾驶位子上，系好安全带的同时偏头朝前辈问好。
风驰电掣，袴田维开车把绿谷带到了一家口碑不错，自己有时间也会去训练一下自己能力的个性训练馆。
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把袴田维和绿谷引进去，经过一个坐在靠墙边的凳子上，叼着跟管子滋滋喝汽水的工作人员时，袴田维朝他打了个招呼：“今天也要辛苦你了。”
“哪有的事~比起潮爆牛王你的分寸感，今天上午收拾得一个场馆才吓死人了。一打开门，还以为自己进了融化的冰河世纪。”按理来说，透露客人的资料是禁止的。但因为袴田维的身份和一项极具分寸感的性格，那个依靠自己个性应聘到维修岗位的工作人员还是忍不住大嘴巴了。
袴田维只笑不语。
*
袴田维的理论是，个性也是能力的一部分。把实战训练和个性训练剥离开是毫无意义的。因此，他在提前声明自己会使用个性的时候，也建议绿谷注意自己的穿着。
于是今天的绿谷穿着钱灰色的短袖和墨绿色的作训裤。材料都是棉质的。
没有“预备开始”之类的口令，袴田维毫不留情地抢先发动了个性，以他自己为中心，纤维丝线弹射出来，将整个训练场的空间分割成一块一块的。
绿谷弹跳起来，一个翻身躲过刺向自己下盘的线，然后又在空中扭动身体和关节，躲过之后的几波追击。
蹲立在地，绿谷低伏着身体，看向已经被根根细线打碎分离开的空间，意识到这是潮爆牛王在用线视线缩小或者说束缚自己的活动范围。
果不其然，接下来又有几根线追着打过来，绿谷跳开，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线“咄咄”得扎进地板。
袴田维的站姿就没变过，只是两手抬起，像乐队指挥一样弹动手指指挥线围剿绿谷。
看着绿发的少年身姿灵活得跳来跳去，以种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在半空扭转身体和方向，袴田维沉静的操纵纤维追击，并没有因为这种你打不到我我打不着你的胶着态势改变心情。
因为，可供绿谷闪避的空间越来越小了啊。
袖子越发缩水的高大金发英雄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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