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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非昔比
*
绿谷和爆豪都被雄英录取不是什么秘密。
早在雄英对外公布本届新生名单时，各个有学生报考雄英的中学就纷纷登录雄英官网确认查看了。
早上到了学校，才把书包放下来，绿谷还没来得及把书放到桌面上就被一直等在教室的班主任叫到办公室去。一起去的还有比绿谷晚一分钟踏进教室门，连书包都没放下来的爆豪胜己。
“嘁。”爆豪轻轻咂舌，脱下书包扔给跟在自己后面进教室门的跟班，“把我的书包放到座位上去。”
“是的！”
班主任和绿谷在走廊等爆豪从教室里出来，然后三个人一起去办公室。
路上，班主任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我们这一届真是太幸运了！一下子出了两个考入雄英英雄科的好苗子！”
这时候离早读还有十分钟左右，走廊上学生和老师来来往往的，听到绿谷班级的班主任对两人的夸赞不约而同侧目。
绿谷跟在班主任身后，保持着风轻云淡的笑容。旁边的爆豪依旧表情桀骜不驯，昂这头脸偏向一边，一副“这有什么了不起”“正常操作”的表情。
在办公室里，班主任同绿谷和爆豪讲明了学校方面会给予两人的奖励，以及对两人参加下一学期招生宣传手册的邀请。
“这可是宣传我们折寺中学的好机会啊！”班主任笑容充满干劲和得意，“下一届下下届之后的学生都会以有你们这样优秀的学长感到骄傲的！”
没有拒绝的理由吧？
于是爆豪和绿谷答应下来。
*
对已经考上雄英并拿到录取通知书的两人来说，剩余一个月的课业已经没有必须节节不差上完的意义。怕课余时间两人另有安排，学校趁热打铁地安排绿谷和爆豪这两天完成招生宣传手册插图和封面的拍摄。
*
教室。
绿谷和爆豪穿着折寺中学的校服，一个坐在后排窗边，一个坐在教室中间。
摄像师认为绿谷没必要拿出课本——源于绿谷书包空荡荡，课桌里装的都是杂书读本，班主任本来准备了其他人的课本给绿谷摆拍用，被摄像师建议就用杂书拍摄。
“学生个性多元化不也很好嘛！”像是觉得自己说出了个双关语，摄像师笑了一下。
爆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冷眼看班主任和摄影师的交谈，又看了一眼一直风轻云淡的绿谷。
【才不是没带书。】爆豪压低眸光，感觉到一股无来由的怒气，【是没办法拿出可供拍摄的课本。】
说什么都太晚了。
爆豪对最近半年班上乃至校园的风向转变多少有些感觉。尽管为其他人假装无事发生、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虚假把戏感到作呕，爆豪胜己自己本身也无法光明正大对绿谷说“对不起”。
……说什么都太晚了。
爆豪不止一次看见绿谷走在自己前面的身影，身边环绕着其他莫名其妙的搭讪者。
……他已经不是能被折寺中学困住的存在了。
当年那个需要仰仗自己保护的男孩早就跑到了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
操场。
绿谷和爆豪都穿着折寺中学统一的运动服。
“那么先绕着操场奔跑吧。”摄像师这样说。
绿谷和爆豪二话不说就开始奔跑。
熟悉的跑道，熟悉的风景，两个少年你追我赶跑得风驰电掣。
“我说……那个金头发的少年脸部表情太狰狞了吧。”摄像师端着摄像头自语道，“算啦，拍侧面或者背面视角吧。”
“咔嚓。”
两个少年并肩奔跑。
“咔嚓。”
绿发的少年拉开了距离。
“咔嚓”。
金发的少年朝前大步狂奔，背后被汗水洇湿的图案拓印出紧实的背肌，飒飒舞动的奶金色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咔嚓。”
汗水滑脱飞扬在空中折射出晶亮的光，两人一前一后地冲线。
绿发的少年顺着惯性往前又跑了几步才慢步下来，一边走着一边做着腿部拉伸。
*
招生手册需要拍摄的场景主要在教室、操场、训练馆和从校门到花坛的一段距离。
花费了两天时间，爆豪和绿谷配合着完成了素材的拍摄。
在此期间，整个折寺中学都知道了绿谷、爆豪两人被选定作为下一版折寺中招生手册的模特，并被批准旷课两天完成拍摄任务。
“真希望下一版招生手册赶紧印出来呀！”前座的女生同绿谷搭讪，“这样我就能在毕业前留一册做收藏啦。”
绿谷微笑：“我也期待着。”
“选你当这个模特可算选对啦！”同桌的男生和绿谷的相处已经恢复了自然，如今很熟练地加入话题，“我们都很佩服你呢！绿谷。”
“哈哈，谢谢。”
*
又是一片黄昏。
暖黄淡红的天光映照着折寺中学教学楼的玻璃窗，板正规矩的无数个方形的窗户上流转着迷离的光彩，就像是有火光流动。
绿谷反身坐在课桌上，一脚搭在座椅上，另一脚自然下垂踏空。
教室里没开灯。
来自窗外的光亮映亮了绿谷的半边身体，瓷白的脸庞被夕阳镀上一层毛茸茸的边缘模糊的光晕，一边的眼睛被刘海投下的阴影隐没。
“还有什么事呢？”绿发的少年低垂着眼眸看跪立在走道间的风纪委员，语气轻飘飘，森绿的眼眸里依旧流转着广漠的慈悲。
“请留下什么给我吧。”风纪委员痛苦地说。
如果说长久的注视令他的“数值”也变得奇怪起来，刻意拉开距离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却无可救药地因为嫉妒令“数值”滑向深渊。
“这样啊。”绿谷微笑，然后伸出了舌尖。
透亮的唾液从舌尖滴下被拉长成一根银亮的转瞬即断的蛛丝。
啪嗒。
*
折寺中学毕业典礼那天，整个校园里洋溢着欢快和别离的氛围。
绿谷和爆豪被安排在毕业典礼上做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表告别讲话。
爆豪胜己的发言还是一如既往“暴躁老哥不服就干”的风格，坐在礼堂的应届毕业生给面子地股了几下掌，低一两届的学弟学妹们则出现大片的冷场。
爆豪“砰砰砰”地踩着舞台侧边楼梯下来，绿谷从另一边的楼梯走上了舞台。
站在讲台后面，绿谷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朝向，就冲整个礼堂的或同届或低届学生微笑道：“老师们、同学们，大家好。我是3年X班的绿谷出久。今天很荣幸站在这里跟大家分享我的毕业感言——这是一个和梦想有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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