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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功法
崔敏,就像个谜一样。
不过这些事急不来,他不愿意说或许有他不说的理由,至少她知道了父亲的来历,很多事就有了头绪。
她又拿出那个荷包,倒出里面的东西。
一个白玉扳指,两个触手生温掌心大小的白玉佩。
那扳指质地莹润通透,光滑生温,似是常有人摩挲把玩。崔寻往自己的大拇指套了下,太大套不住,显然是男子的物件。
两个玉佩是一对,白玉无瑕中分别有一线红丝静静躺在里面,光滑的仿佛在流动一般。崔寻鬼使神差的将两块玉佩平滑的接口对齐,下一秒,那玉佩中的红丝真的动了,它们缓慢的绕着玉佩的内圈流动,在两块玉佩的接口处成八字交互。
而交互的那一刹那,崔寻的掌心明显感觉到了一股灼热之感,转瞬即逝。
崔寻一惊,险些将手里的玉佩扔了出去,好在理智还在,只迅速的分开了两块玉佩,它们又静静地躺在她的手掌心。
好邪性,这玉佩竟似活了一般!
崔寻背脊不觉出了一身冷汗,在这没有高科技存在的世界里,这两快玉佩为什么会发生这样奇异的变化?难道这两块玉也是哪个地方穿来的?就像她一样?
然而她对这些并无研究,也没有时间纠结于此,将三样东西收好,便又盘膝静坐。
她打算修炼内功。
其实在她八岁后,崔父就开始教她内功心法。
那是一套初级心法,修炼的目的在于引导气机,帮助人平和心态。此后不管是练武还是为人处世,能处变不惊,不易被外物干扰,事半功倍。
这几年崔寻日日不缀,早已烂熟于心,因此不到半个时辰,便已运转了三个周天。这套心法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她,且不说为人处世,只说在习武修炼上,她更容易进入无我之境,这也是她修为增长快速的一个重要原因。
除了这套功法外,她现在打算修习的,是父亲那天晚上临别之际对她口耳相传的另一套,叫混元功法。
口诀她早已背熟,因此在心里默念一遍后,双手交叉于腹部,做莲花势,两心向天。
她运起内力,汇集于丹田处,按照混元功法引导其走向,由慢到快,由快再到极快,那股内力渐渐由能清晰感知的状态变成朦胧一片,无法捕捉,或者说无处不在……这是第一层,聚气凝云……
她并不急着冒进,等那些内力消失无踪再也找不到踪迹的时候,崔寻又运起基础心法,渐渐的,不知多久后,她的气海内冒出无数细微的透明白点。
那些白点渐渐浓郁,渐渐变大,彼此接触就融合到一起,变成更大的白点。更大的白点再彼此碰触……渐渐连成了一片,由点,成线。
这股线细细小小的,却白的浓郁,白的发光,周围有淡淡缥缈的雾气包裹,云一般,似真似幻。它们在她丹田处缓缓流动,不急不躁,竟十分优雅高贵的样子……
这流动的状态有些眼熟,就像之前那两块玉佩里面的红线一般……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并未在崔寻的脑海里留下痕迹,可她却不知道,她手心里一道微弱的红光闪过,接着就消失不见,仿佛也是个幻觉。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条白线流动的圈子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终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米粒大小的白点,静静的悬浮在崔寻的丹田正中,周围雾气如云,好似保护,又好似隔绝外人的窥视。
崔寻睁开眼睛,外面天光微亮,已是过了一晚。
混元功法第一层练成,崔寻并未有多么激动,皆因她对这功法还有些迷糊,虽有具体修炼方法,但当时她接受功法口诀时时机不对,因此父亲并未能全面教授给她,即使修炼过程中有什么困惑,她也不知如何解惑。好在目前看来,似乎开了个好头。
她检视了下身体状态,伤口似乎没那么疼了,因她强冲穴道而受的内伤也好了许多。难道这功法竟还能对伤势起愈合作用?若真是如此,那等修炼到第七层功成,她以后受伤会不会不药而愈?有这样的好事?
崔寻难得心情好了些许,竟还分神胡思乱想了会儿。
她也不困,拿出那两本风物志,大致翻看了下。
她现在所处的国家叫元国,典型的封建社会制度。生活水平和中国古代的明清相似,社会风气倒相对开放一些,她在风物志里还看见了好几位杰出女性的故事,什么闻名天下的女诗人、或者某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女将军、竟还有一位传说身边有数位美男相伴的女首富,真是无奇不有。
元国周边有明国和姜国,三国鼎立,偶有摩擦,但已经近百年不曾有大的战乱发生。能威胁这三国的,除了北方的游牧民族和蛮国,便是南方的夷族了,但总的来说,这是个大环境相对安全的地方。
虽然没有外部隐患,那么内部矛盾呢?她上辈子最后两年病得下不了床,整日躺着实在无聊,便叫一位相熟的护士帮她下载很多时下流行的小说、电视剧等打发时间。有了‘启蒙’读物的影响,她自然会做些‘有根据’的猜测——也许皇族内部正在争权夺利,也许官员正在草菅人命,也许她即将要去的安国公府也不太平,也许……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想多了……
喔喔喔的鸡鸣声打断了她散发的思维,没想到这客栈后院竟养了鸡。鸡叫三遍后,她唤醒双胞胎,看他们迷迷糊糊的穿衣裳,她亲自去取了早餐。三兄妹用完早餐,崔寻又将双胞胎藏在箱子里搬到马车上,再装上杂七杂八的东西,和掌柜结了账,便赶着马车出发了。
她昨日在外面打听了去京城的路,有两条。
这边是元国偏南地区,她们一家生活的靠山村属于沛县,而沛县则属溶城管辖。要去往京城,一是乘马车走陆路,穿过溶城,快的话近一月,慢的话就随意了;一是走运河,快的话十几日,慢也不过个把月就到。
崔寻考量了下,决定还是先走陆路。水路上船只来来去去就那么多,要注意到他们其实很容易,被发现了她倒是能跳水跑了,双胞胎怎么办?到时候逃都没地方逃。陆路天高地阔的,实在不行找个深山老林躲个十年八年的再出来。
出了城到郊外,崔寻就把两兄妹放了出来,车厢里垫了厚厚的被子,两个又小,他们在里面打滚也没问题。
崔寻也不管两兄妹在里面吃吃睡睡还是打架哭嚎,朝着预定的路线前进,一边注意着来往行人,一边试着一心二用慢慢修炼混元功法,毕竟比不上专心钻研,她修炼了一上午,也没觉得有什么变化。
下午三兄妹在一个交叉路口停了下来,靠路边支了个专供行人歇脚的简陋摊子,两三张桌椅,此时里面没人,一个老汉带着个中年汉子在忙活,看着都是憨厚的面像。
崔寻嘱咐双胞胎安静呆在车里别出声,她自己走向茶摊。
“哟,小兄弟来了。”那中年汉子忙笑着招呼她,“是吃茶还是用饭啊?”
崔寻挑了张靠外面的桌子坐了,见桌面凳子还算干净,便放心了些,压低些嗓音道:“店家,有什么好吃的?”
中年汉子忙介绍:“咱这儿有烧鸡,还有猪肉脯,牛肉干儿,您随便哪样来点,咱家再给你免费上碗鸡汤喝着,那可贼香!还有阳春面,臊子面,再配点牛肉干,那也香。”
没想到竟还有牛肉干,她很有些意外。前世倒不觉得这东西稀奇,自从来了这里,她一直生活在村里,少有外出的时候,村里也有两三头牛,但都是耕牛,那算是全村的宝贝,别说吃了,平日里伺候的比自家孩子还精细。她在靠山村六年,除了父亲外出带过一两回牛肉干,便再也没吃过了。
崔寻便要了一斤牛肉干,又让他们打了一份臊子面,一份汤水带走。
中年汉子忙高兴的应了,一边去后面忙活,一边让他老爹来上茶。崔寻谢过老人家的茶,便和他闲聊起来。
听说她去溶城走亲戚,老汉抬起佝偻的腰看了看天色,说道:“小哥儿,这眼看就要变天了,你今日估计赶不到溶城了,可得早做打算啊。”
崔寻闻言放下茶杯,也学着老人看了看,天空灰白一片,万里无云,她实在看不出哪里要变天。不过她是见识过靠山村的老人们辨别天气的本事,当下也不敢不信,抱拳感激道:“多谢老人家提醒,只是小子也是头回出门,对这路上不熟,不知这前头可有村子借宿?”
老人家摆摆手:“没有没有,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老汉和我儿就是想着这路上没个吃喝,便来做了这营生,这会儿,说不得你回沛县倒还便宜些。”
再回沛县?崔寻皱眉。
恰好这时中年汉子拿着打包的食物出来了,听见老汉的话,说道:“前面倒也不是没有住的地儿,虽不甚好,但你个小伙子倒也没什么大碍。”
崔寻忙问:“还请大叔说说。”
“往前走个三四里路,有个岔道,拐进去再走个一里左右,有座废弃的道观,好些过路的穷人或者赶不及的商旅都会去那里歇歇脚,实在没法,去那将就一晚就是。”
废弃的道观?她倒是无所谓,但两个孩子……
大叔看他没一口答应,以为她嫌弃道观破败,又见他路边停着的马车和那匹油光水滑的大黑马,便以为这小子许是没怎么吃过苦,遂不甚赞同的摇了摇头,又道:“却也还有个地方,但不知你小子敢不敢去?”说着笑呵呵看了她一眼。
崔寻听出了汉子口中的挑衅,也不在意,示意他继续说。
“在离那道观岔口前面不远另有一个岔路口,进去二里,经过一片坟地,再走个半刻,就能看到一个庄子,这庄子倒是比道观好,但一般人哪敢往坟地闯不是?”
在坟地后面的庄子?崔寻问:“大叔可知那庄子里住着什么人?”
中年汉子嘿嘿一笑:“住着大名鼎鼎的叶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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