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死神大人今天也不想结婚

　　“你好像背着我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呢。”
　　晚上，两人坐在廊下一边喝茶一边赏月，冷不丁的，蓝染突然说道。

　　“你是在说我不应该买这么多酒吗？”咲耶将注意力从天边的明月移到了现实之中，看了眼院子。原本清幽的环境现在全部都被堆叠起来的酒坛所破坏了。

　　“不，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就是关于那个女孩的事情？”如水的月光之下，咲耶姬清丽的面容愈发美丽了，她没有半点被抓包的慌张，只是简单的为自己辨述了一句，“我知道你在那里。”

　　所以不是背着他做了什么，反而非常的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蓝染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他笑得有点冷，“你是这样觉得的吗？”

　　不然呢？有什么不对的？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是一眼能看到底的清澈，明明经历了几百年的岁月，却比那些懵懂无知的孩童的眼神显得更加的天真无邪。

　　心硬如蓝染都在那一瞬间产生了自己是不是在欺负人的错觉。
　　但也只是在那一瞬间，因为下一瞬间，他就想起来了，对雏森桃说出那种话的也是她。
　　或许有些天真，但绝不是无知。

　　“为什么要对她说那种话？”
　　他直接将话语挑明了。虽然笑得非常亲切，可那副黑框眼镜后的眼神，却分明是审视的。
　　“实话而已，你不喜欢她，一点也不。”
　　她淡淡的说道，安然地坐在那里，仿佛没察觉到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机。

　　蓝染看了她半晌，突然就笑了起来，“小桃是个非常崇拜我的下属，我交代的每一件事，她都会做好，有时候，甚至会比我想的更出色。”
　　“所以呢？”她反问道。

　　他温和的看着她，“我倒是想问你，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直视着他的眼神说道：“因为你也有在看我。”
　　“？”
　　“你看我的眼神，和看她的眼神，没有任何区别。”

　　“对于美丽女子的欣赏与怜爱之情，虽然有些许博爱的意味，但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吧。”
　　“不，我的意思是，因为我是一把斩魄刀，所以你看我的眼神是在看一把刀，而你看向她的时候，虽然在笑，但也是在用看我的眼神在看她。打量，衡量，或许还有让刀变得更加锋利的深一层考量，不过我们对你来说都只是工具而已。”

　　“工具……”
　　蓝染将这个词重复了一遍，镜片下的眼神愈发深邃了，“我想，这只是你的错觉而已。”

　　“在我的眼中，你并不是一把斩魄刀，而是一位无比美丽的女子，此时此刻，你穿着单薄的和服，坐在我身旁，和我一起赏月，即使努力忽略，你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还是会萦绕在我周围，这种程度，想不动心都很难吧。”
　　说完，他脸上的笑似乎更加真诚了一些，眼神也变得无比柔和，不动声色地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低沉的嗓音在夜晚显得更加暧昧。

　　“就连镜花水月似乎也很喜欢你呢。它一直在和我说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咲耶仍旧是那样一副淡淡的表情，十分让人怀疑她是否能听懂里面的暗示。

　　但正当蓝染想要撤退时，她突然伸出手，稳稳当当地抱住了他的后脑勺，一瞬间，两人格外的相近，就连呼吸也交缠在一起，他更是以一种非常暧昧的姿势趴在她的身上，勉强用手臂撑住拉开了一段距离。
　　他的目光从那双美丽却读不出任何情绪的眸子上移开，视线轻佻地扫过她雪白的肌肤，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张形状美好的嘴唇，殷红得像是鲜艳的果子教人忍不住采摘，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怎么？你是想要诱惑我吗？”

　　“不，你没感觉吗？”
　　“？”
　　她直接拉着他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脸。

　　“你是真的想要诱惑我吧？”掌心下，她细嫩的皮肤也沾染上了他的体温，美好得教人舍不得将手挪开。
　　“没感觉吗？”
　　她又重复了一次，见他不答，干脆揭晓了谜题，“我的身上是冷的。”

　　他一怔。

　　“比尸体更低的温度，在这样泛凉的夜晚也非常明显。”
　　“哪怕你的手再怎么温暖，也无法真正让我变得暖和起来，它只要一离开，我的身体就又会恢复原来的体温。”
　　“所以，你是死神，而我是斩魄刀。”

　　“我本来就没有温度，也感受不到温度。你用那种伪装过的眼神看我也是没用的。正常人不会对一把刀有感情，而正常的刀也不会因为某个人故作深情的眼神就对那个人产生好感。归根结底，我们本来就不是同一物种。”
　　“对你而言，我是工具，工具不管外形怎么漂亮，会被握在手里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它足够有用，而我，还有那个叫小桃的女孩，对你来说也是一样。”
　　“有用便会用你的体温温暖着我们，没用的时候，你便会果断的放弃我们。”

　　她巧妙地将他掀翻在地，然后无事人一样坐了起来，陈述的语气冰冷，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亲密而染上温度，“正因为我是染不上温度的工具，才能轻易的看穿你的眼神，哪怕它掩饰得再好。”
　　咲耶姬起身，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你如果还想继续利用那个人的话，随意吧，找到她消除今天的记忆对我来说也不过一瞬间的事情。”
　　蓝染也站了起来，语气温和，“你特地说那些话难道不是心疼她吗？”
　　“不，我当时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和人类的感情毫无关联，你需要我去消除记忆吗？”

　　“不用了，我的副队长一直很是坚定的憧憬着我，这也就意味着无论是谁，无论对方说了什么，她都不会相信。”
　　“是吗？那我先告退了。”
　　刚走出两步，咲耶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对了，刚才你说到的香味，其实是宙生帮我买的刀类清洁剂，现世产品，柠檬味，我觉得太酸，星罗也更喜欢甜的草莓味，镜花水月如果喜欢的话，我就把我的那一份送给它好了。”
　　蓝染：“……”

　　“那我也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他推了推眼镜，问道。
　　“？”
　　她回头，不解地望着他。

　　“为什么要买那么多的酒呢？”
　　“只是因为宙生喜欢……”
　　他无情地打断了她的解释，“真的是因为你的主人喜欢吗？今天我去拜访你们的时候，你不是还和我使眼色，示意我将那一袋拉面带走了吗？明明拉面即使有损害也不过是损坏义骸而已。”
　　“……”

　　“如此关心主人的身体健康，却放任他酗酒，你不觉得这两者十分矛盾吗？”
　　“或者，我换一个问题，辰己剑八当初到底遭遇了什么？我在大灵书回廊里找过了，有关他的记录居然只有语焉不详的几条，中央四十六院连夜紧急逮捕，三小时的审讯时间都不存在就将十一番队声名显赫的队长投进了无间里，那位队长甚至还是一名上等贵族，绝对不止是斩魄刀太危险又或者是他杀掉了全族这种原因。”

　　“所以，当时的辰己宙生，是用了你的能力吧。”他笃定的说道。

　　“辰己剑八斩魄刀咲耶姬的能力，能抹除这世上拥有的存在，这就是你当初找到我的时候，主动交给我的筹码。所以，在你突破封印来找我的时候，我也第一时间确认了，三百年前的那起事件。”
　　“即使你抹除了所有知情人的记忆，可从起因到结果，现存的记录仔细斟酌的话，全都是错误的。”
　　“你到底在掩饰些什么？有什么事情是你并不希望你的主人回忆起来的，甚至他忠心耿耿的斩魄刀宁愿让他用酒精来麻痹他自己？”

　　“什么也没有。”一直等他说完，她始终平静的看着他，脸上没有被揭穿的窘迫，却也不存在对他狂妄猜想的恼怒，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礼貌而疏离，如同尸魂界那些至今存续的贵族们。

　　“如果你仔细研究过中央四十六院的所有案例，就能发现不按程序的事情不止一两起了。”
　　“那个孩子在无间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有些精神不稳定罢了。我希望他有一天能不再梦见那片黑暗，这就是理由。”
　　说完，她便向他优雅行礼，踩着木屐，缓缓地离开了他的视线。

　　“曾经尸魂界最美的斩魄刀咲耶姬吗？”

　　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后，蓝染忍不住笑了起来，喃喃自语的声音消逝在风中。

　　“人不会将工具视为同类，所以才能加以利用，那么，反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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