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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歌?
被逼着试唱的小枫又一次的厌恶自己,不懂为何说”不”对他就这么困难,还不知自己正被一群大哥哥算计的他垂着头,根本不敢抬眼看去,眼前面对的就是礼堂一排排空着位置的观众席,越来越明显的脚步声,让他愈加的紧张,歌声不如之前清亮,低声唱反而变得飘渺又空灵。
过了午饭,礼堂进出的人慢慢增多了起来,虽然不清楚本校最火的几名乐团成员围着小学弟做什么,但听到耳熟能详的歌,也会忍不住竖起耳朵听,才发现这声音真是特别,有种扣人心弦的魅力,吸引人想听下去,只是这小学弟唱的也太小声了吧!为了能听个清楚,不少人慢慢向他靠近,识趣的降低了音量,放缓了脚步声。
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的无形压力,和视线所及交迭的人影,害得他手心不停地冒汗,小枫决定一会儿一定要告诉学长们,他真的只能弹琴,要他站在舞台的最前面,成为台下所有人的焦点,他真的做不到,比如现在他全身僵硬的快成铜像了。
终于唱到一个段落,小枫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的久,忙停下来说:「学长!我还是弹琴就好了。」这一抬头不得了了,才发现台下不知何时竟已站了不少人,一个个全朝他看着,把小枫给吓了一跳,连忙转身,他唯一想到的念头,就是拔腿逃跑!!
弹不弹琴,加不加入乐团都不重要了!却被费雪、罗杰等七手八脚的抓住,台下还意犹未尽想听完副歌的人,被这突来的一阵乱给惊醒,才回过神来,「安可!安可!再来一首啊!」观众不但自发地拍手鼓励,甚至有人鼓噪着高喊再来一首。
「好听吧!?」团长皮尔问向底下的观众。
有人双手比赞,有人吹着口哨,还有人直接问道,「新人什么时候上场?」
「快了!猴急什么!」这次换西恩回到,双手不忘紧抓着小枫。
小小新人竟然需要出动乐团最火的几人,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期待着今年的乐团会比以往更有看头,可惜这些不吝啬的称赞却是把不习惯成为焦点的人快逼进地洞里去。
「学弟!就是你了!」
「我们就欠你了!」
「学弟!你不能走啊!我们就靠你了!」一人拉着小枫一只手,还有人拉着他的外套,瘦小的他根本哪也去不了,像是遇到了缠人的八爪章鱼。
「我…我不行的!学长,我真的不行!」他应征的是键盘手,绝不是主唱,他唱得那么差,怎么学长们都没听出来呢?
「学弟,你可以的!拜托拜托!」费雪拦腰拉住了他,轻盈的身子不需费多大力气就可以举起,才发现这人有多瘦小。
其他人跟着上前把小枫围成了圈,「学弟!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学长,我真的不行!」
「行的!学弟,有皮尔大大好好教你,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们会帮你!别担心,一定行的!」小枫真恨不得自己能多长几张嘴巴,他一个人根本说不赢学长们。
看小枫怎么都不肯答应,皮尔扭头看向杜轩,希望他能帮得上忙,这学弟他要定了。
不就是一顿午餐约会吗!?怎么变成这样!?这事闹得让杜轩也不知该说什么,一边是好友,一边是他想守护的人,照道理他应该要帮小枫,如果他真不愿意,但他又蛮喜欢他的歌声,今天之前他以为小枫只能弹琴,没想到,他的声音唱起歌来比琴艺更出采,即便只是随意的哼了两句,但那音色却是掩盖不了的动听,他竟然也期待起皮尔可能为小枫量身订做的歌曲。
杜轩正想表示他爱莫能助,皮尔把手高举过头,拼命朝他膜拜,无声的求他,让他也难以招架,身为学生会长校内办很多活动都需要乐团配合,内部发生的矛盾他也有耳闻,没有主唱这乐团等于没有灵魂,他心里清楚,这一手创立的乐团是皮尔的一切,没有乐团,他大概会去自杀吧!
看在皮尔过去总是两肋插刀的帮忙,杜轩只好硬着头皮加入劝说的行列。
「小枫,你听我说,他们急着找主唱,其实,是因为皮尔他们最近答应了一个孤儿院的耶诞晚会,你知道他们就是一群敲弹乐器的,孤儿院都是小朋友,耶诞歌只有乐器声没有人唱,气氛真的很尴尬!所以,才拼命要你帮忙。」杜轩很懂得小枫容易心软的弱处,用义演来拜托他,会比其他理由有用,刚好学生会每年圣诞节都会办一些义演活动。
听杜轩这么一说,刚才还满心排拒的小枫果然顿了一下,拦腰抓住他的费雪感觉最清楚,马上接上话:「就是!像我这敲鼓的都怕太大声吓到小朋友,耶诞义演真的很伤脑筋阿!对不对?」胳臂忙顶了顶旁边的西恩。
「是啊,真的需要一个对小朋友有亲和力的主唱!」
罗杰夸张地伸手扣住皮尔的头,「唉!你看皮尔这个头别把小朋友吓一跳就不错了!还义演什么呢!」
皮尔无辜的头发成了消遣的对象,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他那染得像颗彩球的头一直让小枫印象深刻,罗杰这么直白地说,害他也忍不住跟着笑出了声。
见机会难得,最爱演的西恩忙拉起小枫的手,单膝跪在地上,出大绝求道:「亲爱的学弟!你就答应我们吧!就一次!拜托拜托了!」刚才谈话间,大伙几个眼神交会,已经有了共识,至少先让小枫答应一次,后面再想其他办法。
小枫被他这么大动作,给吓了一跳,本还在犹豫的他变得更难拒绝,想着若只是义演的话,或许可以答应,又对着小朋友也比较没有唱得好不好的压力……
瞧西恩这一招似乎奏效,其他人也忙着跟进,准备有样学样,吓得小枫忙拉住他们,「如果只是义演的话,那就……那就……」到圣诞节时间也不多了,体贴的小枫也担心他们一时找不到人,万一开天窗,小朋友岂不是很失望……
「太好了!学弟终于答应了!」心中压着的大石终于落地,团员激动地差点跳起来欢呼。
就在此时,一道冰冷的吼声在背后响起。
「你们这是做什么!?还当我存不存在!」明显地怒意,瞬间浇熄了众人的希望,就像玩123木头人,一句话把在场所有人给全定在了当场。
「找什么主唱!?你们当我死了吗!?」迟到近两个小时的斯汀好死不死的在这最重要的时刻出现,合作了N年,有着深厚友谊的大伙一时间不知该怎么面对斯汀,有人扒着头发,有人捂着脸,尴尬至极,甚至不敢回头。
「你们要用他来取代我!?」斯汀走到舞台中央,怒指着小枫,还以为乐团请来了什么人,没想到,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瞧他两只手僵硬地握着麦克风,一付傻愣的模样,一看就是个从没接触过乐团的人,而他们竟然想用这小子来取代他!就算他早有意要脱队,可看到取代他的竟是一点经验也没有的人,他便忍不住生气。
「斯汀!你听我说,斯汀!」西恩忙跳起来打圆场,罗杰则赶紧挡住小枫的视线把斯汀拉开。
小枫看了看斯汀,又看了看众人,虽然不懂这个乐团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也大概听出了斯汀生气的原因,本就没有任何企图心的他忙对着斯汀摆手否认,「我没有要取代………」却止不住斯汀的怒气。
「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说的!」斯汀刻意大声地吼得整个礼堂都听见了他们的争执。「他凭什么!?」
「斯汀!你说话客气点!」看出斯汀想让小枫变成代罪羔羊的那点心机,杜轩也忍不住冒出火气。
眼看着这局面就快因自己一发不可收拾,小枫趁费雪不注意,猛得挣脱开揽着他的双手,回头喊了声,「我真的没有要取代你!你真的误会了!学长我先走了!」说完,就朝大门奔了出去,杜轩不放心地也追了出去。
早就憋了大半年的皮尔眼看好不容易才让小枫点头,现在却搞砸了,这是再也忍不住,猛得一个挥拳往斯汀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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