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报仇

　　这时卧室门被人大力踹开，楚君阳一动不动继续拿枪指着几个人，楚君陶以为又有坏人赶紧伸着脖子看，发现是南凯风带着荷枪实弹的不知是警察还是队员冲进来，看清屋内状况后松一口气，指挥着有条不紊的带走歹徒，然后转向楚氏姐妹：“有没有事？”

　　楚君陶说不出话，只能她姐替她发言：“挨了一钢管，得去下医院。”

　　南凯风点头：“一会儿坐我们的车去，你们别住这了，正好你的关系已经转到监理局，在那边给你分了宿舍，你们搬到那去吧。”然后四下看了看，直接决定：“今晚就搬吧，我带她去医院，你留下来收拾点东西东西，然后让队员们帮你搬过去。”说着伸手接过楚君陶，问她能不能走。

　　楚君阳犹豫着，虽然南凯风办事很靠谱，可是这种时候她一秒钟都不愿意让妹妹脱离她的视线。还是南凯风劝道：“你先过去收拾东西，我带她从医院过去直接就能休息了。”楚君阳这才松手。

　　南凯风扶着楚君陶走出几步又回头问：“这次是什么人？问到了吗？应该不是岳阳波的死忠，否则不可能只派几个不带枪的……。”

　　楚君阳打断他：“没来及问，你赶紧带她去医院！”

　　监理局家属院，楚氏姐妹的新住处只有一层，三室两厅，装修家具一应俱全，楚君阳只是带来了一些衣服和日常用品，抱着妹妹躺在洒满月光的床上，只觉得怀中的小丫头仍然在发抖，温言问道：“还在疼吗？”

　　楚君陶摇摇头。然而发抖并没有停止，楚君阳摸摸小丫头的额头，并不烫，背上的伤并不严重，没伤到骨头也没伤到内脏，医生只是开了点药让休息。楚君阳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紧紧搂住妹妹，手掌在她没受伤的地方轻轻安抚。好容易楚君陶睡着了。

　　然而过了一会儿，楚君阳感觉怀中小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发抖也越来越剧烈，开灯一看，小丫头眉头紧蹙一脸冷汗。楚君阳赶紧叫她：“醒醒，醒醒？看我，是我，没事了，没事了。”

　　楚君陶从梦魇中回过神，看到姐姐才安静下来，心有余悸的喘着气。

　　“做噩梦了？”楚君阳摸着妹妹汗湿的头发问道。

　　“嗯。”楚君陶点头。

　　楚君阳知道，这是正常情况，第一次看到杀人难免都会有这种经历，何况小丫头是半夜遭到袭击。她也没办法，只能出言安慰：“没事了，这是监理局家属院，是有武装力量的，除非派军队来，否则连监理局大门都进不来。再说出什么事还有我呢，快睡吧。”

　　楚君陶神情恍惚的点点头，然而并不肯闭上眼睛，只是往姐姐怀里钻了钻。

　　楚君阳感觉到怀里的小丫头呼吸渐渐平稳，也闭上眼睛假寐，心里想着这噩梦还得有一段时间，然后迷迷糊糊睡去。

　　躲在姐姐怀里的楚君陶，眼神确是一片清亮。映着清丽的月光，透出深深的沉思和浅浅的怒意。

　　去医院的路上，她问南凯风有可能是什么人，南凯风笑她这个时候还有空关心这个，但是说出自己的判断，应该跟之前的联调处和行动队无关，因为他们非常清楚楚君阳的能力，如果是派人来下杀手，不可能只派六个小混混一样的人。而且听楚君陶的叙述，这几个人看到楚君陶出现的时候非常吃惊，好像根本不知道房间里一共是两个人，看起来大概就象是，只知道要杀这屋子里的人，楚君陶出现之后他们会起杀心，完全是因为她是目击者。

　　对楚氏姐妹有杀机的人，除了行动队，就只有二十年前那个丧心病狂的大领导了，答案呼之欲出。

　　楚君陶知道监理局安全，但是只要有隐患，总给她一种卧榻之畔有他人酣睡的感觉。

　　楚氏姐妹在监理局的日子，像温热的牛奶，暖心香醇。楚君阳的新工作是新学院的教官，朝九晚五偶尔晚上加班，对于曾经全年无休的她来说还是太清闲了。于是只好在楚君陶身上下手。小丫头过于粘人的性格给她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沙发上，楚君阳正在检查教学计划，楚君陶枕在姐姐大腿上玩手机。过一会了楚君阳需要签一些东西，左看右看没有合适的“垫写板”，于是拎起腿上的小丫头往前一拽，让她趴在自己大腿上，用小丫头并不宽阔的背垫着写字。

　　楚君陶对于姐姐突然的举动没有任何抗拒，只要能让她的眼睛看见手机，她就没有意见。

　　不过时间长了，楚君陶也有点不适，呼吸困难而且一直抬着头，脖子和背都很累。刚想活动活动，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别动！”姐姐命令道。

　　楚君陶只好再坚持一会儿。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实在坚持不住了，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遭到楚君阳的武力压制：“告诉你别动，我怎么写字。”

　　“姐，我又不是桌子，你不能要求我一动不动啊。”楚君陶试图爬起来。

　　“住我的房子枕我的腿，我还管不了你了？”楚君阳伸手揉乱小丫头的头发。小丫头撅着嘴发出抗议，像刚从水里出来的小狗一样甩甩头发甩掉她姐的手，然后伸手整理头发。

　　楚君阳觉得好玩，就再伸手揉乱，小丫头岂能让她得逞，向后一缩躲过。这可点着炸药包了。“还敢躲？”楚君阳发出来自绝对强者的威胁，然后一手拽着小丫头的领子把她拽进怀里，一手开始在小丫头身上所有的痒痒肉上作乱，小丫头一边抗议挣扎，一边逃脱不了，又急又气满脸通红。

　　楚君阳玩心大起，逮着小丫头身上的痒痒肉就挠。楚君陶奋力挣扎，然而绝对力量上的差距太大，她再怎么翻腾也逃不出姐姐的手掌心，只能试图讲道理：“姐，你别闹了！诶呀，行了行了，不行你别挠我，哈哈哈，痒！姐我错了，我不动了，你垫着我的背写吧，我不动了，别，嘶——别掐，欸欸欸！别闹了！再闹我生气了！”

　　无论楚君陶是求饶是威胁，无论怎么挣扎，楚君阳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看着负隅顽抗的小丫头越来越有意思，索性放下手里的文件，专心玩耍，用一只手锁住小丫头双臂，然后挠她腰际的痒痒肉，楚君陶条件反射的扭转身体想躲避，然而由于双臂被困，这么一躲，又祭出了腋窝，楚君阳当然不会放弃这种机会，伸手攻击，小丫头只好把全身缩起来，但是仍然无法护住脚心，于是又遭到袭击。

　　总之就是不管她怎么挣扎，都不能顾及全局，又急又气又没办法，折腾出一身汗，也没办法，只能等她姐欺负够了，大笑着收手。

　　自从开了这个先例，楚君阳尝到甜头，就逮着各种机会欺负她妹妹，这个柔软可爱的小丫头在她手底下奋起反抗却无法逃脱的样子实在百看不腻。

　　于是就找各种理由欺负，抱着的时候不老实啦，不好好吃饭啦，等等等等，到后来连借口都不找。无论是在沙发上，卧室里，本来两个人好好的黏在一起，楚君阳一手或拿手机或拿文件，另一只手本来在一下一下轻柔的抚摸着小丫头柔软的自来卷长发，忽然就在小丫头身上肉厚的地方拍一下或者掐一下，楚君陶若是胆敢提出异议或者反抗，那就不得消停了，非给把她折腾的满脸通红力气耗尽她姐才住手。饶是这样楚君陶也不舍得跟她姐生气，生气也打不过，只能老实被折腾。

　　楚君阳随时随地都会发动袭击，一分钟没掐一下挠一下拍一下的就手痒。

　　唯一一点美中不足的是，楚君陶还是会梦魇，而且每次都会吵醒她姐，然后她姐把她从噩梦中叫醒，虽然她姐并不在意被吵醒，但是楚君陶还是很愧疚。

　　有一天晚上，深蓝的天幕挽留不住月亮的时候，楚君阳感觉怀里轻了，睁眼一看，小丫头不知道哪里去了，以为是去了厕所，但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回来，不由有些不安，轻轻下床去寻找。不料刚走到客厅，就看到充当书房的房间，门缝中泄露了一丝灯光。走进一听，是劈里啪啦打字的声音。推开门一看，小丫头正聚精会神地坐在电脑前面，不知道打些什么。

　　电脑地屏幕正好背对着书房的门，楚君阳进来看不见屏幕上显示着什么，只看到了小丫头一脸认真严肃。楚君陶看到姐姐进来很惊讶，一看时间，三点半，问道：“姐，你怎么醒了，我吵到你了？”

　　楚君阳皱着眉头走过来：“没有。不过这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呢？打代码吗？”说着走到电脑屏幕前面，一看果然是编程软件的界面。内容楚君阳看不懂，不过类似的界面她经常在连晟工作时看到。

　　楚君陶向后一靠两手一摊：“是啊，突然醒过来有灵感，就把它做完再睡。”

　　楚君阳眉头皱的更紧：“那也没有大半夜写代码的呀。回去睡觉。”

　　楚君陶哈哈一笑：“姐你这就不知道了吧，程序员都是晚上工作的。”

　　楚君阳当然知道，她男朋友就是程序员，但那也是工作的晚，而不是完全在晚上工作。她觉得不太正常。担忧的盯着楚君陶，仔细回想，遭到袭击的那天晚上，楚君陶确实是吓到了，但是真正剧烈的发抖，是在她开枪打死偷袭的人之后，难道……

　　“你……”楚君阳试探地问道：“你是不是，怕我？”

　　“啊？”半夜清醒地楚君陶此刻被她姐弄得一头雾水。

　　楚君阳有些嗫嚅：“你看到我杀人，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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