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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心依旧否
“对,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秦泛早已将孔亦明的话忘在了脑后,她能与楚兰舟在这个朝代相遇,全是因她命在世外,不受世间任何法则的限制。
只是心中起念,便出现在了曾经看过的书中,甚至拉来了楚兰舟与她作伴。
但她却并不知自己的这个命数,即便孔亦明与她说了,她也不懂。
“姐姐怎么会恰好出现在河中?我又怎么会在河中一年多?对了,可找到了暗卫?”楚兰舟记得当初被黑衣人逼着一起跳进了河中,可一年多过去了,为何她还能在河中醒来。
“你可记得孔亦明道长?”秦泛早已想好了说辞,即便楚兰舟不主动问,她也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她。
“嗯。”楚兰舟点头,她自然记得,孔亦明和安玉怀皆是得道之人,尤其孔亦明,可为人改运续命,当初也是因为他,楚兰舟才会去看一些道家的书籍。
“当年你失踪之后,我慌了神,在湘山附近找了一个月,也毫无踪迹。后来原本出海去寻你,被晚宁拦住了,她要代我出海。”说到了钟晚宁,秦泛又将钟家与苏家的纠葛解释一下:
“当初你让我调查钟家之事,其实晟颜卿当年已经查清,只是涉案人员较多,关乎整个朝堂社稷,不能立刻处理。后来杨、花两党斗争愈发激烈,晟颜卿便将当年钟家之案的真相交给我,让我速速处理。苏明竟是钟家覆灭的导火索,当年他将秦军的粮草账目放到了钟鹤希的书房,才有了后面的一系列事。钟晚宁不知如何面对苏钰,在她出征回来前,便出海去了,至今未归。”
“后来晟颜卿驾崩,武珝尚未满月的幼子登基为新帝,武珝、晟颜柔和我为辅政大臣,我也被任命为太傅。”
“之后我便用钟家之案和滁州之案,抄了杨家,除了杨党。期间我命人将湘山翻了遍,也丝毫没找到你的踪影。”想起那段无望的日子,秦泛至今仍心有余悸。
“可能是当时急得慌了神,没想到那位神通的道长,还是在晟颜柔的提醒下才想起来。我命人在各地查找孔亦明和安玉怀,直到前段时间才在即墨找到道长。”
“好在那时我已设计铲除了花党一派,便直接去即墨找到道长。道长告诉我你会出现在曾经消失的地方。”
“当年我在河中找到了你的荷包,便一直在河边守着,没想到真的看到你了。”秦泛舒了一口气,现在回想起昨日她在河中看到的那抹红影,依旧心跳加速,雀跃难耐。
“不过那个暗卫却依旧没找到。至于你为何会在河中出现,这我也不得而知,或许是道长失了什么法。不过我对外已想好了说辞,便说你是被困在河底的一个裂缝之中,我命人找了一年才寻到河底的裂缝。”秦泛并不打算对外解释太多,说多了漏洞反而会更多,不如让他们自己发挥想象力。
楚兰舟没想到这一年的时间,秦泛竟然做了这么多。
杨、花两党遍布整个朝堂,哪是如今她寥寥几句,说除便除了的。
“我们的荷包呢?”秦泛提起荷包,楚兰舟这才意识到她们两人的腰带上空空如也,从未离身的荷包竟然不在。
“你也知道道长那人,怎么会轻易地就告诉我你会在何处,总会要些好处来换的嘛。”秦泛心中一惊,眼睛不安地转着,她竟把荷包的事给忘了,大脑飞速地转动着,胡诌的话张口就来。
“也是。”楚兰舟点了点头,可她们的荷包乃是她亲手所缝,里面的小木人更是在小摊上便能买得到,并非是什么稀罕物件,也值不了多少钱,道长要这些做什么?
秦泛见楚兰舟虽未怀疑,但眼神飘忽,便知道她心中有些疑虑,又继续解释道:
“我原本也是想给道长些钱财,但是他却分文不要,只看中了我们俩的荷包。你也知道,什么都瞒不了道长的,我便把我们的荷包给他了。”
秦泛或许是觉得她的话没有说服力,又补充道:“或许是他需要用这个荷包来算出你具体的位置来。”
楚兰舟这次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也不再怀疑。
原本楚兰舟刚回来,秦泛不想让她这么累,但此时又怕她多想,便从榻上下来,拉着楚兰舟坐到桌前:
“这一年多发生了许多事,我命人将这些事详详细细都记了下来,我这就拿给你看。”
说完,秦泛便跑向了书架,抱了厚厚一摞书放在桌上,“稍等,还有。”
秦泛接连跑了好几趟,卷宗堆满了整个书桌。
“好啦,都在这儿了。”秦泛将最后一摞卷宗放在桌上,在楚兰舟的对面也坐下了。
她要与楚兰舟一起看这些。
虽然这里的每一件事她都知道,但其中的细节她却并未多管,她只看最终的结果。
“姐姐,来这边坐。”楚兰舟往椅子旁边挪了挪,露出了半边,眸光温柔,又满含期待。
秦泛的腿脚仿佛不听使唤了一般,楚兰舟的尾音未落,她便已经坐到了她的旁边,手也像有了自己的想法似的,直接搂住了楚兰舟的腰,窝在楚兰舟的怀里,鼻尖嗅着楚兰舟身上的清香,哪儿还有心思看什么卷宗,时不时地捏捏揉揉。
楚兰舟却习惯了般坐怀不乱,拿起一本卷宗认真地看了起来。
“姐姐有没有觉得此时我们很像刚来这个朝代的时候?”楚兰舟忙握住秦泛的手,再任她这么胡乱动下去,怕是要犯禁了。
“嗯?”秦泛仰头望着楚兰舟,眨了眨眼睛,眼中一片懵懂。
“我们刚来那会儿,为了了解这个朝代,在这藏书楼中待了几个月,后面甚至还想研究养生配方,长生药。”以前被遗忘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此刻楚兰舟说起来,仿佛像是发生在不久之前一般。
“对哦。”经楚兰舟这么一提醒,秦泛猛得回想了起来。
“那时我们的目标还是赚钱,现在却什么都有了。”秦泛虽然一开始便奔着做权臣而去,不过当年她一直觉得,先赚钱再谋权。
可当她赚了足够的钱之后,才明白,钱其实没那么重要。
杨迟衣的私产那么多又有何用,抄家之后不还是全部进了国库?
泛兰舟如今虽然早已富可敌国,可但凡违犯了任意一条大晟律法,面临的结果也是封铺入库,能留下一块牌匾已是不错了。
“现在姐姐已然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执着于辅佐武珝为帝吗?”楚兰舟道。
她并不是随意发问,只是她觉得武珝的疑心太重,早年遭遇过于坎坷,他日若是登上帝位,第一个要处理的便是身边的功臣。
武珝的确有治国之能,晟颜卿之前已将大半朝政交给她来处理,更是采纳她的意见,升贬官员。
朝中不少大臣对她的意见颇深,晟颜卿都为她挡住了,甚至因为花渊微的一句话,便将钟家之案的真相给秦泛,让她尽快除了杨、花两党。
楚兰舟不信晟颜卿死时不知道是何人给他下毒,却依旧任命武珝为辅政太后,满足她的野心。
可武珝呢,却因为她心中小小的怀疑,不顾这么多年晟颜卿对他的偏爱,命人毒杀了他。
她担心晟颜卿的今日,会成为秦泛的明日,她不得不作最坏的考虑。
“不知道,或许吧,现在即便是我想退,也有些身不由己。”秦泛也迷茫了,走到今日,她好像并未出多少力,冥冥之中好像有一把手,一直推着她往前走。
她只是给自己定了个目标,一定要做一朝权臣,如今坐上了,再去回想,好像自己也未做什么。
刚开始想赚钱时,有楚兰舟在,本是想用楚兰舟祖上的工艺,冶炼铁器来赚钱,秦羡君的手中便有不少铁矿,直接交给了她们来打理。
后面泛兰舟发展越来越好,秦羡君死后,更是将无数家产直接留给了她们。
泛兰舟后来也成为全国最大的商会。
赚到了足够的钱,秦泛想着是时候能够入朝了,吐谷浑又突然来犯。
她借着秦羡君留下的狮印,召集了秦羡君的旧部,最后打败吐谷浑,也博得了晟颜卿的信任。
回朝之后,她次次被委以重任,不论是武举的副考官,或者滁州的安抚使,遇到问题总会迎刃而解。
后来想向晟颜卿求一道赐婚圣旨,从滁州回来后,也得到了。
被封了刑部侍郎和大理寺卿之后,要查钟家之案,也是楚兰舟临行前的提议。
在钟家之案毫无进展时,晟颜卿竟然直接将钟家之案的真相告诉了她。
她还未来得及处理,遇到楚兰舟失踪的事后,只是去寻了她一个多月,再次回到朝中,她已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傅。
又因为亲自铲除了杨、花两党之人,如今朝中无一人不惧她。
便是同为辅政的武珝和晟颜柔,事事也多以她为主。
若非她不是姓晟,已然是整个晟国的帝王了。
可这么多年,她做了什么呢?
每每脑中只是冒出一个想法,不需要她如何去费尽心思地去做,便有人为她做好了一切。
她唯一动了动心思的地方,可能就是花渊微之事吧。
不过,即便她不设计花渊微与吐谷浑二皇子勾结,他们也活不了太久,他们本就身负数罪,落马终归是早晚的事。
“那不急,秦逸应该快回来了,等姐姐想退之时,便让影子来。”楚兰舟早已为秦泛计划好了一切,她只希望秦泛可以一直平安快乐便好。
“对噢,我怎么把影子的事给忘了。”秦泛拍了拍脑门,猛然想起来,有影子在,她便再无后顾之忧,可以放开了拳脚来:“我想试试看,武珝的周国到底会不会再二世而亡。”
“好,那我陪姐姐一起。”楚兰舟莞尔,抚了抚秦泛的发端,刚刚那一瞬间,她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心怀大志,熠熠闪光的秦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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