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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小主,你说这消息可靠吗?”
“不管可不可靠,本小主都要搏一把,若是能在太后寿宴上夺彩,夏侯家就能脱离那个鬼地方,重回紫奥城。”夏侯氏走在无人的宫道上,对着身旁侍女轻声说道:“只有夏侯家重新进去圣上的眼中,本小主才能脱离现在在宫中的这种场面。”
“小主。”侍女不知该不该劝她的主子在冷静的想一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未心,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你也看见了,我在这宫中不得皇上宠爱,内务府对我还不如靠了一座大山的余娘子。”夏侯氏提及余娘子就咬牙切齿“不管如何,我都要去尝试,咱们已经离开家里了,这是皇宫中,从来宫里就只有输赢,没有对错,后宫里的戏每日都在上演,从未停止。”
“奴婢明白了。”
夏侯氏和侍女回到宫中,就用能利用到的一切准备呈献给太后的寿礼。
“眉姐姐,听闻再过段时间就是太后娘娘的寿辰了,你备了寿礼?”
“这是自然,我差人打听过了,太后这几年潜心礼佛,我准备了一本手抄的佛经。嬛儿你呢?”
“我请了一尊菩萨,请通明殿的和尚们供在佛祖面前诵经月余。”
沈眉庄看了眼若无其事地甄嬛,心中思绪万千,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为何有种心慌。眉庄面上同甄嬛有说有笑,心里却一直想要问她一个问题。
“眉姐姐,你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嬛儿同眉姐姐一起想想办法。”甄嬛心思细腻,一眼便瞧出沈眉庄假装出来的轻松,实则内里空虚。
“没什么,只是这几日总是做着同一个噩梦,晚间睡不好。”眉庄拍了拍甄嬛伸过来握住她的手。
“那眉姐姐何不找个太医瞧一瞧,总是这般模样,到了太后寿宴可是失礼之举,届时,被斥责降位是小,牵连家族是大。”甄嬛瞧了一眼沈眉庄眼底微微的乌青,眼瞳旁淡淡的血色,也就相信了沈眉庄的说辞。
沈眉庄并未在棠梨宫久留,被甄嬛劝着会自己宫中歇息。
甄嬛送走沈眉庄后,坐在窗前,久久不能回神:“瑾汐,你说眉姐姐她是不是怀疑我了,她今天一直在试探我,她对自己可真狠得下心,为了试探我,竟能精心准备几日。”
“小主,或许是有谁在沈贵人面前嚼了舌根,沈小主同小主从小一块儿长大,去不是有人嚼了舌根,沈小主怎么会怀疑您呢?”
“但愿吧!”甄嬛听了崔瑾汐的话,眼底深处的恨意消散了一点,却并非全部消散。
“对了,瑾汐,那边有安插其他人进入?”
瑾汐摇了摇头“那边防守的太严密,奴婢完全找不到漏洞能够收买人手。”
“是我小看了,到底是世家大族,在紫奥城中屹立不倒百年之久,底蕴之深啊。”甄嬛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
“小主,放心,就算是世家大族也总有看不见的地方,大树底下好乘凉,总有些坏了的树根想往外冒的。”崔瑾汐宽慰道。
两人在窗边呆了许久,甄嬛看着窗外的景色想了想。
“瑾汐,走到秋天了,不知不觉我竟已入宫一年了,也不知父母在登州如何了。”
“小主如今该牢牢抓住皇上才是,没有皇上的宠爱,在这后宫之中寸步难行。”
“我明白,只是我依然不甘心,陆婉仪和安小仪也就罢了,大家出身,前朝有娘家撑腰,爬的快些,只是这余氏区区一个洒扫宫女,不仅顶了我的位置,还敢嘲笑与我,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小主安心,余娘子不过秋后的蚂蚱,华妃娘娘早已将她视作一枚弃子,等太后寿宴一过,余娘子恐怕……”瑾汐话未说完,只是看了一眼甄嬛。
“安小仪同陆婉仪已成盟友,陆婉仪又同这冯婕妤走得近,这冯婕妤看似不同任何人来往,但到底育有一子,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三皇子考虑,同陆婉仪走得近不过是想通过陆婉仪多为三皇子谋划。”
“我也该另寻盟友,不然这漫漫后宫之路,怕是难走的很。”
“杜才人刘才人和朱才人早已投靠皇后娘娘,余氏在华妃麾下,陆婕妤同悫妃娘娘走得近,这悫妃娘娘又是皇后娘娘麾下的,如今还未投靠旁人的,只有年岁尚小常在和夏侯常在还有欣容华了。”
“端妃。瑾汐这端妃娘娘,我从入宫便未见过她,甚至连当初教养嬷嬷都未提起过她,这是为何?”
“昔年华妃娘娘曾育有一胎,端妃娘娘彼时同还是贵嫔的华妃交好,端妃娘娘送去的物什也不会起疑心,端妃娘娘的一盘牛乳菱粉糕将常用的糯米换成了伤胎薏米,端妃娘娘离开没多久,华妃娘娘便小产了,后来华妃娘娘强行闯入披香殿,让人摁着端妃娘娘,灌了端妃娘娘一罐红花,绝了端妃娘娘生育的机会。”
“难怪满宫妃嫔通通都避开了端妃,连着皇后娘娘都要避让的华妃,还有谁敢同端妃要好。”
“皇后娘娘当年小产过后,身体便一直不大好,六宫事务大多交给了华妃娘娘,华妃娘娘协理六宫多年,积威甚重,有谁敢在如此情况下同端妃娘娘有交集。”
“只怕躲避还来不及吧!即使之前姐姐妹妹相称,出事之后都纷纷撇开关系,真是无情啊。”
永昌宫皎月堂
安陵蓉坐在上首听着底下人说话,拿着茶杯的手顿了瞬间有继续喝茶。
“她真是这么说的?”
“禀小主,千真万确,奴婢亲耳听到的,绝无半分虚假。”
“看来这菀常在也实在不是很聪明,这般堂而皇之的说这般大话,实在有失体统。”安陵蓉放下茶盏,摇了摇头:“卿雪,你悄悄的去趟心海居,给人递个信儿。”
“奴婢明白。”
“你也找下去吧!”安陵蓉挥退了底下的青衣宫女。
等青衣宫女离开皎月堂后:“可惜了,本小主还当这菀常在有多大能耐,脚跟还未站稳就想着往上爬了,只怕是要吃一大亏啊。”
“小主,菀常在出身低微,没见过什么世面,即使曾在紫奥城呆过那么几年,却也从未在那些官家小姐们举办的赏花宴上见过她,可见是个不入流的。”
“举办赏花宴的那些小姐谁没有邀请过,冲着她们父亲或者母亲母族的面,都得去过个场,指不定今后她就比你身份高了呢?”安陵蓉摇了摇头:“只有这菀常在,不管是谁邀请她,她从未出席过,高傲的很,不屑与我们那等只知享乐的小姐们为伍。”
“菀常在这哪是高傲啊,不过是待价而沽罢了。”
“奴婢曾听闻,这菀常在幼时同她母亲去寺庙之时曾说过这样一句话:‘若要嫁人,一定嫁于这世间最好的男人,和他结为连理,白首到老,让信女甄嬛撂牌子,不得入宫。’”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这是奴婢的母亲当时陪着夫人去还愿的时候,亲耳听见的。”
“菀常在心思不少啊!这世间最好的男子除了皇上也无旁人能比拟了,这要是真撂牌子嫁人,被人无心说了一句,不仅夫家要遭罪,连着母家也要跟着吃挂落的,可真是胆大呢。不过那般小就如此了,恐怕心计不会太低。”
“只是不知,菀常在如今的动作是什么个意思。”
“陆婉仪近日身体欠佳,皇上担忧陆婉仪的身体,恐怕不会来了,让小厨房的人备些蜂蜜桂花糕,给阖宫送点儿。”
“奴婢这就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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