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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无边的山林向远处蔓延,形成一片深绿色的汪洋。
正午的太阳高悬空中,强直的光线被那些繁茂的叶片拦在了半空,照不到地面,甚至这些要几个人环抱的树干上也没有阳光的影子。
周围安静极了。没有鸣虫的声音,没有动物的行踪,只依稀有风刮过树顶的哗哗声。
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之前云汐落入洞中时所到的那一片树林。
地下。
这里漆黑一片,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水滴落在水面的声音,叮,叮,越发衬的周围安静极了。
忽然,这洞中混入了其它的声音。
哧---
哧---
像是两块平整的石头压在一起相互摩擦的声音。
这声音响了有半分钟。
接着是衣料相互摩擦的声音,有人坐了起来。
黑幽幽的山洞中亮起了两个红点,只一瞬,却又消失不见。
一声衣料的破空声响起,四周突然亮起。
散发着莹莹光辉的晶莹石块镶嵌在洞顶,举目望去,整个洞中密密麻麻几乎全是这些发着光的石头,在灵气拂过这些石块表面时变的愈加生辉。
是灵石!
还是千年前也依旧珍贵的极品灵石!
从洞顶向下看,下边是一条地下暗河,从暗河上向山洞上方蜿蜒伸出一根石柱,最上方是一方平台,整体像是一朵巨大的灵芝。
台子上放着一口木制的棺材,棺材四周绘着一些符文,看起来却已有些斑驳了。
在这一口看起来很有年份棺材里,坐着一位男子。
发如墨,眼如勾,松散的衣服半披挂在身上。随着他身体的微微移动,还有一些木屑在簌簌掉落。
被移向一边的盖子上赫然有个大洞!
凤唳微微皱起眉头,将掉到手臂的衣襟重新拉回肩头。
抬目四望,周围是封闭的一方穹顶,只有灵石在散发着光亮,四周弥漫着地下暗河升腾起的阴冷。
起身迈出,凤唳望着周围的一切,记忆却还停留在那一片血色的火海中,四周都是惨叫声与厮杀声,母亲悲切的声音还在耳边。
“我儿,你要好好活着,凤族,总要留下一个啊!”
微微闭目,凤唳从记忆中抽离。抬起手,将这些灵石收入袖中。
下一瞬,伴着一阵衣料的破空声,原地已无人影,四周也重新变的黑暗......
凤唳没有去别的地方,他沿着那一条通道,径直来到了地上这一片密林中。
看着周围的参天古木,凤唳抬头望向空中,依稀的阳光让他抬手遮挡了一下,自言自语道:
“我,回来了。
有的人,也该付出代价了。”
声音带着长时间不开口说话的沙哑。
凤唳正要离开这里,却在下一瞬,倏的停住。
一丝奇异的感觉从身体里浮出。
凤唳忽的瞪大双眼,那是来自血脉的牵引!
难道,当年那场灾祸之后,他还有亲人存活了下来吗?
不再犹豫,下一刻,凤唳便按照感觉,朝一个方向离开了。
......
药铺里,云汐还在那里忙碌着。
今天的女病人并不多,所以钱夫人在药铺里看完诊之后,便来督促云汐了。
“这当归已经晒干了,可以收起来了,还有,这白术(zhu二声)可以晒干,也可炒制,功效不同......”
钱夫人在那里说着,云汐在旁边拿了个小本子与一支自制的炭笔,在那里一边听一边记。
云汐在药铺做学徒,平日里主要是在钱夫人看诊时做一些活计,有时候钱夫人也会像现在这样教一些东西,云汐也就一直带着纸笔。
一上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云汐伸了个懒腰,迈步去食堂用饭,对于刚刚发生的事丝毫不知。
她最近有个想法,这里的人生病时一般风寒比较多,尤其是在冬季,而以现在的医疗条件,一场风寒,极有可能就带走一个人。
一般中药治疗是从全身调理,起效较慢,而现代的西药,是把那些有用的成分提取出来,直接作用到患病处。
太难的西药弄不出来,也没这条件,但是中成药,云汐感觉可以试一下。
第一个想要试的,便是一种感冒灵颗粒,希望能够有一些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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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云汐疲惫的回到里屋,洗漱后躺在床上,一转头就看到了她之前放在床里侧的那颗黑蛋。
云汐伸手把它抱过来,一边转一边说:“你到底是怎么来的啊,我活了二十多年,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也从没听说过有什么下的蛋是黑色的,还这么大!真是奇怪。”
伴着云汐的喃喃自语,没一会儿,便撑不住睡了过去,云汐也就没有看到,在她刚睡着后,这颗蛋身上闪烁起的红光。
只一瞬,便没有了,就好像是错觉一样。
......
晚上,夜空中满是星子,只月亮确是一个月牙状,照的街巷也不甚清晰。
但是这对凤唳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凤唳在这一天白天来到了最近的一个小镇,直觉告诉他,他要找的人就在这座城里。
不过身处这凡世,凤唳却几乎感觉不到一丝灵气。
他沉睡之前,并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空气中充满着灵气,只要有灵根的人,便可以修炼。
修真者遍布,也有几大修真宗门,门中弟子无数。
即使在普通人居住的地方,灵气也是很浓郁的。
可现在确是这个样子,真不知道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巷子里,面前是一座院子的后门。
根据血缘的指引,他的族人就在这里。
飞身越过围墙,凤唳丝毫没有半夜闯入别人家里的自觉,闲庭信步似的到了云汐住的屋子的门口。
旁边有一扇窗户还未关好,云汐今天太累了,并没有注意到。
凤唳伸手将那条缝隙开的更大了一些,向屋里望去。
只一瞬间,凤唳身子僵住,瞳孔紧缩,抓着窗子的手上青筋浮现,定定的看着屋里床上的方向。
床上的黑蛋好像也知道有人在看它,还是非常亲近之人,周身泛起了红色的光晕,仿佛在回应一般。
只旁边的云汐,无知无觉,还陷在深眠中。
好一会儿之后,凤唳深深的看了床上的一人一蛋一眼,转身离开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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