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渝

　　小鱼儿：？

　　南城：轻尘你别玩脱了，小心他一会突然出现

　　轻尘：没事，不怕，不怂

　　酸奶布丁：等sama来了就真怂了

　　夏沫：@轻尘不要再作了

　　猫毛球：No zuo no die

　　酸奶布丁：人总是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

　　小鱼儿：最后才明白活着多么难

　　夏沫：妙啊

　　玥汐：赞啊

　　槿樾：怎么了

　　南城：现世报

　　酸奶布丁：sama某人污蔑你

　　轻尘：喂！不带这样的！

　　季渝围观着这场闹剧。

　　汤圆圆~：大家什么时候有时间pia个戏

　　小鱼儿：我无所谓，都可以

　　轻尘：嗯

　　猫毛球：嗯

　　夏沫：除了明天都可以

　　酸奶布丁：过年无事

　　南城：明天开始加班

　　槿樾：明早出差

　　汤圆圆~：好，那就今晚吧，七点半，不准迟到

　　她退出界面，最上面的一行是寝室四小只的群，末尾红圈上的数字在不断攀升。可惜这种情况太常见了，她没有看。可这以后她极度后悔，此为后话，再此不宜多说。

　　录完了第一期之后，没有其余干音的季渝自是明白不应该这样的堕落下去。于是勤奋的季渝同志开始录音。

　　她认真地看起文稿。一点点地揣测语气，加着备注。

　　陆一坐在自己的桌前，看见季渝在看文稿，悄悄地拿出耳机，音乐收入耳机中，寝室一片安静，只剩下键盘击打的声音。

　　窗外通红的太阳，慢慢向西移动，云团团聚，一丛一丛的、枫红的光，穿过云层，点染着云间。陆一走去小阳台，扒在窗台上欣赏着这云端的聚会。绚丽的景象映在她的眼中，好像惊叹了时间。

　　不知何时季渝也来到阳台上，小小的阳台多了两个人的气息，淡淡的温暖着简单甚至简陋的阳台，几净的窗泄露了一切。

　　“今天是pia戏专场，首先也先恭喜《江渚》第一期的成功发布。如果还不知道的朋友可以到微博上看看。开场当然不能就pia戏了，对吧。先唱几首，第一场是……小鱼儿和南城。下面由小鱼儿演唱《故梦》。”

　　“旧忆就像一扇窗，推开了就再难合上
　　谁踩过枯枝轻响，萤火绘着画屏香
　　为谁拢一袖芬芳，红叶的信笺情意绵长，
　　他说就这样去流浪，到美丽的地方。”

　　清灵的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淡淡的忧伤，陈述着一段过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藏着年少时最美好而又悲伤的记忆。

　　她蓦地想起了高中时光，焦虑与失落交织斑驳着前段的时间，后段的时间因他而不再阴郁。想到这儿，季渝只感到庆幸，庆幸自己遇上了槿樾，才没有一直堕落下去。

　　“谁的泪水静静淌
　　愿化一双鸟儿去飞翔，
　　任身后哭号嘶喊着也追不上
　　又一年七月半晚风凉，斜阳渐矮只影长
　　这场故梦里，孤桨声远荡，
　　去他乡，遗忘。”

　　后来的一切她都没太注意，晃神而过。

　　“没有人会轻易窥探人心角落的隐秘，
　　山村里少年的密语，最痛的瘾。”
　　她猛地惊醒。
　　“灯光下谁脸上的阴影，
　　磨牙吮血刀光淋漓，
　　骨肉剥离，成全一场旷世畸形。

　　站在悬崖绝壁，看无人的风景，
　　俯视众生如蝼蚁。
　　他们嗔过笑过怒骂过，
　　却不愿听哭泣声音。

　　他们骗了自己，留下一人清醒，
　　自以为是的怜悯。
　　腕上交错的伤疤，蜿蜒似泥泞，
　　再延伸寻至脉络抓紧，
　　一瞬，麻痹了脆弱的神经，看好戏开局。”

　　磁性的嗓音随着音乐而变化，时而低沉，时而慷慨。好似在跳舞一样，优雅而轻盈，令人陶醉其中，想要和他一起舞蹈一样。

　　“做虔诚的信徒，寻找一个知音，
　　怕眼里不复光明。
　　迫切到饮鸩止渴，喝最烈的毒，
　　终是没人相信，
　　没人聆听，地下铁的呻//吟。”

　　“下面是我们的提问时间，提问通道已经打开……第一个问题是轻尘的，每天家里有个催音的是什么感觉汤圆每天会压榨你吗？”

　　“额，你这个问题有点歧义啊，这个‘压榨’……你想指什么？”

　　说完他嘿嘿笑起来。直播间一片平静，好像所有人都愣住了。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汤圆怒道：“方舟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很正经的，这是在纠正问题。……啊！疼，老婆！”凄惨的尖叫声从轻尘的麦中传来，直播间顿时沸腾，纷纷议论着汤圆会如何处理他们的轻尘大大。

　　“槿樾你先主持一下，我处理一下。”说完轻尘的头像暗了下去——闭麦。苦了一群吃瓜群众的好奇心。

　　“酸奶布丁麻烦把问题都发给我……第二个问题是槿樾的，大大现在有女朋友吗？不知道大大决定什么时候结婚。”听到这个问题，直播间又静止了，季渝的呼吸也随之一滞。

　　“没有，两年以内。”直播间重新开始滚动。

　　-大大有心上人了吗？

　　-没有女朋友啊，有点遗憾是怎么回事

　　-我的玻璃心啊

　　-对啊，sama有心上人了嘛

　　“心上人吗……”

　　突然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她被挤出了直播间。她身体一软躺在了座椅上，表情凝重。又坐起来，重新登入直播间。

　　“小鱼儿在吗？”

　　“掉下去了吧。”

　　“对不起，我刚刚掉下去了。”

　　“嗯，上来就好。问题是小鱼儿最想跟哪个男cv合作，最令你印象深刻的一部剧，为什么。”

　　“这个，咳，sama吧，但已经合作了，印象最深刻的是《江渚》啊，因为我也是墨文大大的读者啊。”

　　……

　　这一晚上林林总总的问题，当然也包括一些……诡异的问题。

　　季渝缩在床上，只露出一只手和两只眼睛。

　　“叮”手机上界面跳出信息——槿樾：睡了吗？

　　她艰难地伸出另一只手。

　　小鱼儿：没呢，看书呢

　　槿樾：该睡觉了

　　槿樾：明早我出差

　　小鱼儿：知道啦

　　槿樾：明天也要早睡，我就不发信息给你了

　　小鱼儿：嗯

　　槿樾：要登机了，先下了

　　季渝看了眼时间——00：20。

　　小鱼儿：嗯，sama在飞机上要好好休息啊

　　槿樾：嗯

　　发完这条信息他就隐身了，季渝下了□□，鬼使神差真的去睡觉了。

　　岑堇手拉着行李箱，站在空旷的机场。其实他的机票是凌晨一点的，他也才刚刚到达机场。

　　行李箱的轮子辘辘地滚在机场大厅内，空旷的机场，回响着他的脚步声。个别的座椅上蜷缩着人，或醒着，或沉睡，他们都只有一点相同——他们都是午夜的飞行者，披星戴月而行，迎云向日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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