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后来

　　再无后来

　　许婉和

　　我从来没有遇见我的盛淮南，我也不是洛枳。

　　2016年深冬，山西大雪弥漫，雪花纷飘，层层叠叠，堆起数厘米深的雪花，我和往常一样，卡在宿舍门关前3分钟，从教学楼冲向宿舍，只不过那天的天气足够寒，雪深路难，我小心翼翼地沿着扶手，踩着大理瓷砖上楼，生怕自己摔倒。我一进宿舍门，就听见几个小姐妹在谈论这次高一期末考试成绩，我没有意外的连任了本次文科第一，舍友们一见我进来就打趣我如何厉害云云之类，我们宿舍长甚至调侃我，要我和理科第一谈个恋爱，刚好这位理科第一L同学的同桌兼舍长闺蜜在我们宿舍闲聊，说起这位同学，同桌便兴奋地谈起其如何如何优秀，并且为人谦和，对同桌的“愚蠢”问题总是耐心解答。我很想对L同学深入了解，可又想在外班人面前保持高冷人设，于是拿起洗漱用品去水房洗漱整理，也没听着什么。
　　我们县一中固来有期末考后留校一周的传统，用来老师改卷，学生反思，颁奖。毫不例外本次颁奖我和L都在第一梯队，首先颁发的是最重头的文理前十，L就在我左手边，我们之间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我偷偷扭头看他，发现他四肢稍抖，也有些紧张。我们受表彰的同学早已提前站好，下课铃刚响，全校师生都才慢悠悠往国旗下赶。我很想和L交谈几句，比如你姓甚名谁，理科可学得真好，来彰显我文科生的开朗健谈，可惜话到嘴边，因着女孩子家的娇羞矜持，总是难以出口。我们就这样四肢僵硬地上台领奖又落荒而逃，诶，总算结束了。可惜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是我们俩整个高中距离最近的一次。
　　时间一天天飞速驶过，我每天依旧投入大量时间学习，忙忙碌碌，冲刺着去食堂，占座，狼吞虎咽吃完，再冲刺着去个厕所，然后回到教室，不知成效几何，反正是感动了自己……
　　高二很快来临，立体几何难度陡增，我听明白了，却做不明白；绝大多时候是，听不明白也做不明白，每天在数学课上痛苦煎熬着。
　　我们学校总体成绩还不错，可惜优生率，啧啧……实在堪忧。于是负责的校领导组织了培优班，毫无压力，我和L同学都在名单内。第一次开集体大会，我们班数学老师拖堂，所以我们班集体迟到。我们集体开会的地方在报告厅二楼，我们要通过一个小暗门，跨过铺满红毯的主席台才能走到台下的位置。多亏了L同学那浓密的发量以及偏大的脑袋，我乍眼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他，由于自己莫名的优越感，我装作毫不关心的样子，快速穿越人群，在他左后方坐下，我整整衣服，理理头发，拿出小本本准备记开会重点。我朝他的方向望去，他坐的非常随意，好像对这次培优不以为意，是啊，本身就优的人才不用“培优”，我装作认真听会的样子，可余光里，满满地，全是他。校委简单介绍后，就是点名，他是理科第一个被点名的，那声“到”，声音低沉，清脆，在我耳畔，脑中，萦绕了很多年。
　　第一次培优考我考的很好，超出第二名50多分，这对文科生来说，意味着绝对优势，然而，这次的理科第一并不是他，是我初中关系很好，和我一样差一两分被市重点录取的女生。然而，让我诧异的是，L同学的语文成绩很好，并不比考130的我差太多，他和长安姐姐《漫长的道别》中的小A 并不一样，他语文很好，情商不低，他，会不会，看懂了我的小心思呢我在心底暗暗期待着，有一天，当我在他身后默默注视他时，他也能，回头凝望我。
　　然而，我的文科第一并没有向大家预想的那样持续太长时间，第一次培优还考得是高一的基本功，从第二次培优开始，我的数学弱势暴露无遗，是的，那种满张都是空间几何体的卷子让我头皮发麻，自然，报答我的是56分的数学成绩。第二次培优，理所应当，我的排名大幅退步，从稳居的榜首退到了名不见经传的第五名。考过第一的同学都明白的，折磨人的，始终不是或高或低的分数，而是，一分就可能身列其下的考试排名，那种落差，也不是来自成绩或排名本身，而是周围同学的闲言碎语，我想，那种感觉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明白。第二次培优的L同学成绩依旧是千年老二，一想到我的成绩，那种与之势均力敌的心态荡然不复返，我逐渐变得小心谨慎，加上不出众甚至显得土气的外形，更加自卑敏感，之前说是害羞矜持，那么现在不敢大方与他说话的借口就变成了不匹配。天哪，不匹配。也就是说，我不再配得上他，或许说是从来都没能配的上，这种自卑一但发芽，便迅速以我不可控的极速生根发芽，甚至，我在高中，再也没有足够的骄傲自然地打量这个人，这个，我喜欢的男孩。
　　升高三那年暑假，三姨送我去火车站，我一个人踏上了前往北京的火车，是的，十八岁前，一个人。到了北京西站妈妈来接我，我等了大概有5个小时，父母在天津打工，妈妈坐最早的一班车来接我，到了北京，她怕我着急坐了很快却没坐过几次的地铁，你可能已经猜到了，妈妈地铁坐反了，她一直觉得不对劲，但过了好久才想明白这个问题。与L同学在培优班的云淡风轻相比，我妈妈坐反地铁的焦虑不安，我数学题不会做时的急躁，在人来人往，客流量巨大的北京西站焦急等待时的惶恐害怕让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我再也触摸不到他了。
　　一个暑假后，在从父母破烂不堪的工人房回山西前，我准备去北京大学参观，从北大东门下地铁后，我没有找见北大，反而去了清华大学，是的，我这种程度的路痴，简直……不过也凑巧，我的偶像是清华四大哲人的陈寅恪先生，尤其信奉他那句，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我行走在偌大的清华园里时，想到了L同学，广大的清华男同胞行色匆匆，从衣服到神情都是一副L的样子，或许吧，可能全天下的理科生，在我看来，都不自觉会变幻成L的样子。
　　高三很快开学，这次的文科第一不是我，也不是我料想的假期很自律的W同学，而是，声称，和我一样，暑假没怎么学的G同学。G同学的长相，毫不嫉妒得说，是让男同学难以移开眼的“初恋脸”，就是那种吧，脸蛋小小，眼睛圆圆，眼神清澈见水，让人顿生保护欲的那种。外表不行，成绩也不再行的我，愈加自卑，尤其听我班男生说，L班男同学已经多加打听之后。
　　日子一天天紧张过着，我依旧努力，成绩依旧不见多大起色。高三已过一季度，校级培优，成效微弱，年级主任联系了北京的培优老师，就是几百上千号人坐在顶楼的大会议室里上两个小时培训课的那种，我们原先培优班的同学是必去的，所以，我有了光明正大跟他上同一节课的机会。我擅长语文，尤其擅长作文，我也一直蠢蠢欲动等待着展现自我的机会，到了发言环节的时候王老师举了前年高考作文题目的例子让我们头脑风暴，我是最后一个回答问题的，反响还不错。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在几千号人面前举手的那种既胆大又胆小，回忆起来，带着苦涩的甜，像我喜欢他的味道一样。高三生活忙碌紧张，不过，我也没有忘记锻炼身体，我和很多学生一样，潦草配着面包或饼混过晚餐，就往操场冲，我当时和我们班另一个漂亮学霸女生相跟，我在教师外面等她，有点被耽误时间的不耐烦吧，当时脸色很差，就在这时，L同学从楼梯上下来，他看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是真的愣了一下，他有点欲言又止，仿佛要和我说点什么，但龟毛的我，装作叫另一名女生，逃回了教室。我至今难以理解当时自己的行为，因为那是他唯一一次向我表示出似而主动的行为，从此以后，人海陌路，再难盼他回首。我们终究还是下去了，我们落后他几步，他似乎故作缓步，我也努力刷了刷存在感，我和我们班那位漂亮学霸一路感慨外面的空气好舒爽，教室里能闷死个人，也焦虑自己烂到爆的数学成绩，抱怨自己怎么都无法恢复不了的空间几何体，我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他也确实面露思索，或许是不解我们数学为何如此糟糕吧，可也仅是如此，仅是如此而已，他很快向跑道的方向跑远，再望向他，才发现，人已不见。我望向夜幕降临的天空，想着近在眼前的高考，想着自己虚无缥缈的未来，想着他，想着我和他的未来，想着……就这样吧，一切自有最好的安排，我只需做好自己。
　　我高中前两个半学期是住校的，自然要吃食堂，我们学校由于作息早，所以大部分同学早晚都在食堂，L同学回家，中午却吃完中饭才回家，我经常能看到他端着餐盘，背着黑色夹橘红色书包的背影，我经常望着他的背影出神。一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除了做题，我做其他事的速度都奇快，吃饭也是，我经常以奇快的速度吃完，迎着别人惊异的目光送盘，再出门。L同学也经常是惊异中的一员，有一次我们坐的很近，我听到他和另一个男生谈论我，另一个男生说我如何如何，他“嗯”了一声，嗯了这一声，是认同关注或喜欢我还是认为我很努力呢，不管如此，总归是个好印象吧。
　　我的欣喜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高考前三个月的一天，我早晨下早自习后冲去食堂吃饭，不到七点，我还迷迷糊糊，前天晚上熬夜一整晚，又撑了一个早自习，眼睛痛得很难睁开，我打好饭坐在常位上，偶然抬头看见了L和他女朋友，我现在确定了是女朋友，之前好几次，我看到他和一个女生一起推车回家，我以为是同学，但现在想想，以他的性格，普通同学是不太可能的。我看到他扭头和女朋友说话，笑的很开心，和面对我时的“愣”截然不同，也算很好吧，我也没什么办法，我端着盘子离开，坐在一位初中同学的对面，我用余光能看到他在看我，我真的不想猜他怎么看我或者对我有什么想法啦，就这样吧。
　　我发誓我心里真的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然而，命运有时真的很弄人，在本月的月考中我考的极差，极差，创高中最低水平，不是第一到第五的差，是扔到全班或全年级里，淹没在人海，查无此人。他可能以为我是因为他交女朋友的原因受了刺激，我真的不想让他误解，想告诉他，真的只是偶然而已，可也没能用分数证明自己。
　　高考前最后一月我彻底陷入了焦虑，恐慌，我妈妈回来陪考，我也不用每天在食堂每天看见他们，后来除了在背书的廊道看到他们拿着在外面买的饭外，真的很少见到他们。妈妈回来后我的焦虑并没有缓解，反而更加严重，我像找到了栖息地，开始频繁请假，晚上翘掉自习和妈妈满大街兜风，我真的很感激我的母亲，她从来不逼我做任何事，她理解我并努力开导我。
　　以最后几个月的状态，我高考毫无悬疑地考砸，出分前的半个多月我整天处于恐慌之中，应该也是想向身边人寻求安慰吧，我由一个沉静腼腆的少女，一度蜕变成神神叨叨，“考砸了怎么办呀”成了口头禅并重复播放无休止的中年大妈。妈妈在经受了近十天的折磨后带我去了青海，嗯，她是知道我喜欢青海的，为什么喜欢呢，大概觉得像冰雪覆盖的北欧和青藏高原这样圣洁的地方实在令人神往吧。可惜，青海风景和想象中差别甚远。我去
　　的季节是六月中旬，大西北的油菜花还没有开，一切还都是光秃秃的样子的，我们团的运气也不好，去青海湖和茶卡盐湖时下雨，天气灰蒙蒙一片，心情也随之变得更糟，想着大学和专业，越想越绝望，现在回过头来再看，记忆最深的反而是那些在塔尔寺大殿前虔诚地磕着长头的信徒们，对藏传佛教也有了更深了解，不仅仅限于天葬。旅行这件事，其实，眼睛看到的和相机里拍到的风景最后都会归复于虚无，真正留存于内心很多年的，或许是不经意间了解到的当地人物与风情。
　　一周的旅程很快结束，去时乘飞机，回时坐高铁，到是弥补了我这前小半生没见过世面的缺憾。我一直相信，无论什么形式的坐车都是见识，了解，并深入体验社会的最好方式，并至今深信不疑。
　　回家后不久，高考成绩公布，我至今记得当时查分数时的恐惧与焦虑，我不想像个懦夫一样当缩头乌龟，可惜真的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我那天晚上在表姐家，我把一系列密码账号告诉表姐，让她代查，然后自己溜之大吉，后来不知怎么就睡着了。我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考的很糟糕，无颜面对考前悉心照料的亲人，我连家都不敢回，你知道的，中国大部分农村街坊邻里的碎嘴，有时就能逼死一个人。第二天中午时，在我做了一天的思想斗争后，我终于鼓起勇气查了分数，而表姐，在这之前信守承诺，没有告诉我。令我很惊讶的是，我很平静地登录网页，很平静地看到分数，心里竟有一股松了一口气的坦然，应该是那种尘埃落定，再也不用担惊受怕的感觉吧，突然就释怀了，然后在那一刹那，感觉到和过去的自己彻底告别，成了必须要硬着头皮面对一切的成年人。其实我写了这么多，就是想委婉地告诉大家，我考的并不好。在我们这18线山西小县城还算可以，放眼全省全国，十足的学渣水平。想着之前在青海塔尔寺每一个大殿前虔诚地磕过的头，真觉得讽刺，佛祖并没有保佑我这个考后抱佛脚的愚蠢书生，不过也反面印证了佛家的因果报应。
　　我承认我是个懦夫，成绩出来后几天我又和表姐去了云南，对，像是落荒而逃。云南少数民族众多，导游，嗯，也很“雷厉风行”。昆明——石林——大理——丽江古城——玉龙雪山——香格里拉——泸沽湖，大概也就是这些吧，很俗，但也不知道有没有更好的。我在云南期间，在□□空间里发了很多照片，偶尔也夹私地发了一两张自拍，我之前是很不屑做这些的，可在小女生心思敦促下，我还是想L 同学看到我的，因为我没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只有一两个关系还算可以的□□ 共同好友。我并不是一个把感情看的很重的人，包括小女生的那点儿小心思，可感情这种事，无形无影，很难用标准衡量，那段时间算是“沉迷”□□吧，我发了一些高质量的说说，逼格很高大上，不是□□里那种无病呻吟的伪文艺风，是真的对时事发问，也有较深刻的社会思考。我试图通过这些让他对我和别的女生区别看待，让他知道我有“有趣的灵魂”，也有陈寅恪大师说的“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可惜，滋滋，哎，他压根一条也没看到，也根本不在意我这个前伪暧昧对象。最伤人的不是彻骨伤害，在我这儿，是从头至尾的彻底无视，我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独自表演，感动的自己热泪盈眶，后来才发现，从无观众。
　　这次具有疗伤功效的云南之旅，令我印象最深的是泸沽湖，丽江和大理反而很是平庸，被商业化的令人心疼也心冷。我从来没想到去泸沽湖的路那么难走，翻了至少五座大山，旁边就是万米悬崖。我们此站的导游是摩梭人，当然不是族，我来之前很不懂他们的走婚文化，觉得在现代文明社会，很是随便荒谬，导游说他们的走婚文化被外界曲解成一夜情，最先等待他们的不是“精准扶贫”而是“扫黑除恶”，他们有一半人现在还没身份证，说实话，我是不信的，因为他的话很是不“政治正确”。
　　旅游，这种从自己待腻的地方，到别人待腻的地方的长途劳累之旅，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但开拓视野是真的，其实光坐车本身就能开拓视野。十来天很快结束，我坐火车回山西，从丽江到昆明再到新乡再回山西，火车之行很是痛苦……
　　我回家后不久，报志愿很快开始，按我的分数，能报的学校甚少，按学的文科，能挑的专业更甚少。报志愿其实是一场不知结果的博弈，我翻了那本如砖头厚的填报指南，初步定了几个学校，再一个一个学校查详细，我高中最后要有这种态度，何愁名校呀，可惜，也没机会了。我报志愿期间找另一个表姐指点，在去她家的路上，偶遇了L 同学和他女友，他又一次“愣了一下”。我至今很苦恼，我长得很像大猩猩吗，还是像吃人的母老虎，怎么每次都这样呀。我又想起再去云南之前，我和家里人去文化广场，偶遇他和他女友，那种，我承认，真的是恋人的模样，L 同学骨子里还是很大男子主义的，从他们的举动中能看出，他是主导的一方。
　　录取结果很快出来，我录取结果并不理想，却也能接受，还好吧，被第四志愿录取，在青岛，和自己最喜欢的南京、苏州擦肩而过。或许，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毕竟，我比学校投档线只高一分，也算报的成功吧。
　　几天后，我会校办理转团手续，在校门口看到红榜，我离开的时候连自己都没看，着急去看L 的排名，其实也没什么悬念，高三最后几次考试，他一直是第一，学业和爱情双丰收，好如意的。我匆匆忙忙从包里拿出手机，拍了他的照片，神色端正，我想起来，一年前全年级文理科前二十拍照时的场景，他当时还没有女朋友，我们碰面时他冲我微微一笑，一切还都是最好的模样。我把偷拍的照片设为私密照片，每次点开，都有一种“窃取”的“欢愉”，我时常翻那张照片，各种编辑，涂鸦，滤镜，试图还原他在我心中的样子，我们连一句正经的话都没说过，唯一一次还是，高二时向市里报市级三好学生，我们学校只有两个名额，给了我和他，分别的文理第一，他当时有些拘谨，弯腰写着，连坐都不敢，我说，你快坐下吧，弯着多累呀。他回答我说:不用。真的，这是我们唯一一次对话，自此以后再也没有，再也没有。多可怜呀，我没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和他说过，只能写下这些，断断续续，串联起他在我心中的样子。
　　我还是非常想他，16岁那年喜欢的人，大概会记一辈子。
　　大学开学前几天，我梦到他了，大概就是，我看到他和一个女生说的很开心，姿态亲密，我扭头就走，他看到了我，追着我解释。你看吧，我的性格多不讨喜，或许和他深入接触后，他会厌恶反感我的。
　　这只是一个普通姑娘的自卑暗恋故事，没有玛丽苏，没有童话故事，更没有最后的霸道总裁爱上我，简单如流水账，我们都是普通人，这也只是普通人的喜乐与悲伤。
　　听说他去了成都，电子科技大学，我发自内心为他开心，也只能这样吧，我絮絮叨叨了这么久，演着一个人的独角戏，男主角连个脸都没赏我，多可怜呀，我真的舍不得结束，好像停笔后这个人就和我再无瓜葛，我好舍不得的。
　　可也只能这样，我的部分就这样吧，我们再无关系，或许从未有过，之前的他是最好的他，后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好的我，可惜呀，青春已逝，可能，最好的我们之间隔着一整个青春，他可能曾经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等过我，我当时不知，很久很久以后我才反应过来，可惜呀，回头才发现早已空空如也。我也不能说什么，我不够好，没有他好，也没有他的她好，我只能笑着祝愿，忍着泪，含着痛，祝愿他和他的女孩，我也不是真心祝愿的，可也知道脱粉不能回踩的道理，哎，我竟没有任何立场评论他们，连一声祝福都显得尴尬至极，我们就像两条线，曾经短暂有过交集，之后越分越远，后来，再无瓜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段爱而不得的故事，男主角或许现在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这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我自己，我的成长。
　　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的样子，而是和你站在一起时我的样子。
　　致敬青春，致敬未来，祝愿美好。
　　一切还都是最好的样子，唯一可惜的是，我们之间呀，再无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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