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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两口的小日子
入秋之后，村子里的雨下得更频繁。
这日难得遇上个晴天，吴邪便一股脑儿地把家里的东西都搬出来痛快晒一回。
小哥从屋里端了个簸箕出来，里头黄白相间，是用苞米粒、生米还有别的什么拌成的鸡饲料。他看了眼还在用网球拍打棉被的吴邪，拐道去了鸡圈。
近些天都在下雨，鸡不怎么出来走动，一个个看上去蔫了吧唧。小哥刚开了鸡圈的门，一个个撒欢似的蹦了出来，蹦了一会儿，挨个过来啄食物。
小哥拿过鸡圈边上的小板凳，支愣着脸看它们吃饭，时不时还仰头看一眼多云的天。
鸡吃到一半的时候，吴邪从屋里喊他吃饭，小哥起身回屋，临走前到圈里摸走了几个蛋。
吃过饭，小哥洗碗，吴邪绕去后院把没剩多少饲料的簸箕收回来，任鸡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两人一道收拾了屋子，回房午睡。吴邪睡前上淘宝看了眼物流信息，又放了点东西到购物车里，等待过些天的折扣活动。
村口前段时间新设了个快递站点，吴邪跟小哥轮流骑电动自行车去取东西，不过现在基本上都是小哥去。
因为吴邪有一回没及时刹车，撞了村民一筐瓜，赔了不少钱，最后还得把那些瓜带回家吃。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吴邪连瓜字都听不得，一听就跑，回回都被小哥跟拎狗崽子似的拎回来。
“小哥，家里的热水壶是不是该换了？我记着上回空着烧了一次，底下有点焦了。”吴邪在枕头上寻摸个舒服位置，把手机凑到小哥眼皮子底下。
小哥的奇长二指在屏幕上划了划，“这个可以。”
吴邪一看，黑色大容量家用电水壶，“咱家坏的那个就是这颜色。”
“好看，耐脏。”小哥不紧不慢地回答。
吴邪一时语塞，可能小哥总喜欢穿这种暗色连帽衫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吧。
他们把家里紧急需要的，一般需要的都瞅了一遍，瞅得吴邪开始打哈欠才作罢。
“先睡吧，不急在一时，等会我叫你。”小哥说。
“好。”
吴邪拱拱身体，树袋熊一样挂在小哥身上，闭眼就睡。这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养起来的习惯，小哥一开始还觉着有点奇怪，时间久了就开始给他说睡前故事。
像他这个年纪的人，虽说老爱忘事，可有些下斗的经历能从黑瞎子那儿听来个七七八八。
听来的故事就给吴邪说，瞎子有时候说的故事七分真三分假，小哥每次都会琢磨一下可行性，因为吴邪实在很爱问为什么。
只要他一问，自己就会习惯性解答。这一来一回，午觉就没得睡了。
吴邪这人中午的时候至少得睡个二十分钟到半小时，哪怕就是这么做个梦，起来的时候脑子也舒坦。如果不睡，整个下午头都会疼。
胖子说他这叫富贵病，被吴邪呛了句‘富贵就富贵，反正我又胖不了’，气得胖子举拖鞋追着他满屋跑。
他们两个人向来这么幼稚，小哥每次都觉得，坐在桌边剥核桃看热闹的自己也很幼稚。
下斗经历刚说了个开头，吴邪就睡熟了。小哥拍拍他的背，滑下被窝，挨着他也睡着了。
院子里的鸡还在走，时不时扑棱起翅膀，掉下几片毛。小满哥领着其他的几条狗趴在屋檐下，偶尔看看天，偶尔看看前头搬食物的蚂蚁，年纪比较小的一只狗靠在它身上，眨巴眨巴眼睛，也开始做梦。
梦见了什么，只有它自己知晓。
午睡醒来的时候，雨淅淅沥沥地到达。吴邪暗道一句不好，下床就往外走，刚走了两步，想到什么，转头看床。
小哥睡的位置放着叠好的被子，枕头也回来了，一点都没湿。新收回的衣服按照颜色深浅挂在衣柜里，就连吴邪很容易忽略的鞋垫也乖乖地和袜子一起躺在抽屉。
吴邪转完一圈，出屋就喊小哥。
小哥正坐在桌前剥毛豆，对面的电视机里放着最近热播的电视剧，是胖子之前介绍的，说适合小哥。
吴邪查过简介，是个家庭伦理剧，怪狗血的。不过小哥还挺爱看，于是就由着他去。
“你醒了。”
吴邪点点头，坐到他旁边，帮他一起处理毛豆，“又下雨了，不知道下一次天晴在什么时候。”
“会来的。”
小哥说有，那肯定会有。
吴邪看了会电视，问：“上次婆婆不是让人来闹了一场吗？怎么这次还来？女主就不能硬气点吗？”
“她有把柄在婆婆手里，不能反抗。”小哥一板一眼地说。
“我还是想看她反抗的剧情，多爽啊。”
“预告里说快了。”小哥说完，又问吴邪晚上想吃什么。
吴邪说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不挑食。小哥想了想，说：“菜不多了。吃炒饭吗？”
“可以。”想到什么，吴邪补充道，“不吃青椒肉丝的。”
小哥忽然就笑了，“我也不喜欢。”
家里的食材往往是三天一采买，今天吃完，明天就要起早去菜市场。
小哥把能找到的食材都找出来，做了个胡萝卜毛豆炒饭，还把家里最后一点五花肉给搁进饭里处理了。白天摸来的鸡蛋跟着番茄煮了汤，免得吴邪觉得饭太干。
吃过饭，小哥收拾桌子，吴邪去洗碗。整理好桌椅，小哥又出去喂小满哥它们吃饭。
小满哥的食量一直挺好，其余的狗狗约摸是在长身体，也挺能吃。小哥喂着喂着，心里开始盘算起明天要采购的菜量。
收回空盘子和空簸箕进屋，吴邪正捏着手机说话，小哥侧过他去洗狗盆。
手刚沾到水，吴邪的电话就打完了，他慢吞吞地靠近，小声地喊了句小哥。
小哥转头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缺多少钱？”
“不不不，跟钱没关系。好吧，也有一点。”吴邪叹了口气，“小花给我打了电话，说过几天来拜访。”
“他一个人？”
“不清楚，可能会去找胖子。”
“嗯。”小哥低头继续洗狗盆，“那你在不开心什么？”
“他们要是来了，就得多买菜。我们家那小车之前不是出了点问题吗？我怕到时候会在半路上抛锚。”
小哥说：“那就多走几趟。”
“诶？对哦，还有这个办法。”
小哥看着他，摇头轻笑。
————本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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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邪，你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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