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夜的呼吸

　　很久以前看的《雪国》，有一场对雪景的描写。在漫天飞舞的大雪中，驶向雪国的火车上岛村邂逅了艺妓叶子，萌生了爱意。对爱情懵懂的我以为此后便是两人长长的爱情故事，其实不是。岛村遇见了活泼的驹子，沉醉其中。岛村说叶子是他的灵,驹子是他的欲。这恰合了我现今看的《love psychology》，弗洛伊德用了“诗的破格”阐述文学家眼底的爱情以及极力用优美文字营造出的罗曼蒂克氛围。他说了颇为让人好笑的话:男人喜欢别人爱着的或占有的女人。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叶甫盖尼·奥涅金就是这么一个例子。少女达吉雅娜爱上了奥涅金，向他表白被拒，奥涅金吃错药地以为是好友向他设的局，于是他故意向达吉雅娜的妹妹——好友的未婚妻调情，惹怒了好友，好友和他决斗，奥涅金错手杀死了好友很是自责，进行了自我流放。多年后奥涅金回到彼得堡，达吉雅娜已经是名将军的妻子，并且是沙龙女主人。此时奥涅金不可自拔地爱上了成为贵妇人的达吉雅娜，给她写了封情书，虽然达吉雅娜心情澎湃了一阵子，还是拒绝了奥涅金，她说:“从前我年轻美丽，真挚地爱着您，您却不爱。如今我已经人老珠黄。我必须忠于我的丈夫。”奥涅金只得在无限惆怅中看着达吉雅娜离去的背影。

　　抑或《挪威的森林》里的渡边和直子、绿子的情感纠葛，因为是私小说风格，很长时间我以有色眼光看待它，却也禁不住为大胆的意象描写而吸引，文字脆弱得如秋芒的一株干草，却又攥紧一股顽强的拼劲。总是在颓废中寻找失落的情感，在十字路口不停地选择、徘徊，犹如黑暗中划过的一根火柴，跳动易逝的美丽。渡边爱谁？直子？绿子？好像都爱，又好像爱直子多一点。再想多一点，便有些茫然不知。在这填满寒色的初冬，虽未下雪，却足以让人身形禁不住蜷缩一团。有人喜欢将季节拟人化，说它能感知自己。有人说冬季代表一年的终止，如同人的生命骤然画上句号。譬如叶子、直子这些命运多舛的人们。可我喜欢这一句:“冬天来了，春天还会离得远吗？”
　　2013.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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