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妹妹的升级路[红楼]

　　第13章林如海的决断

　　第二天，贾敏的法事就正式开始了。

　　黛玉早早起来，换上备好的素服，到了前殿，却看到林暇已经等在门口。

　　田嬷嬷悄悄拉了一把林暇，林暇站直身子，打了个呵欠，不情不愿地唤了声“妹妹。”

　　黛玉微微皱了皱眉，到底叫了声姐姐。

　　林暇跪在蒲团上，听着笃笃笃的木鱼声和嗡嗡嗡的诵经声，心烦的很。这法事一办就是两个月，要她每天大清早地爬起来听和尚念经，那不是要她命么。

　　本来她已经计划好了，趁这段时间，多出去逛逛，来几个偶遇。她已经打听好了，楚王和十一皇子已经到了扬州，这栖灵寺紧挨着瘦西湖，作为扬州最著名的景点，那两人要是出门，肯定会去这里。

　　按照穿越定律，她只要碰上这两人，自然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只要看对了眼，林如海就必须送她去选秀。

　　林暇叹了口气，看来她得想法子把奶娘田嬷嬷送回去才行。田嬷嬷原来在林母身边伺候，很是重规矩，只要她在，她每天肯定会被押来跪经。

　　林暇闭着眼，不停祈祷，快让她找机会送田嬷嬷回去。

　　许是她的祈祷真的被菩萨听到了，第二天中午，田嬷嬷小儿子田安顺急匆匆地跑来了。

　　听到儿媳妇摔了一跤，田嬷嬷腿一软，差点儿跌到地上，那可是她家平顺唯一的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可怎么活下去啊。

　　林暇心中一喜，真乃天助。不等田嬷嬷求去，忙拉着她的手，道：“奶娘，既然是嫂子快生了，你快回去吧。”

　　“小姐你一个人……”

　　林暇打断田嬷嬷的话，“奶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冬梅她们都在呢，我不会有事的，不用担心我。快些回去吧，要是缺什么，只管去我的库房里拿，库房里没有就打发人出去买。”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田嬷嬷跪下磕了个头，又不放心地叮嘱道：“小姐，奶娘知道你委屈，但这次做法事，扬州城的大户人家都知道，小姐千万不可使性子，二小姐怎么做，你就要怎么做，还要比她做的好才行，否则传出去，会有碍小姐名声的。”

　　“奶娘放心，我都知道的。”林暇点头应了下来。心里却对田嬷嬷的说法嗤之以鼻，她不喜林黛玉，却也知道，那丫头清高的很，就算她真做了什么，那丫头也不会去林如海面前告状。

　　田嬷嬷一走，林暇就彻底得了自由，跪经去的是越来越晚，后来更是直接不去了，今天头疼明天肚子疼的。

　　冬梅几个丫头，开始还劝几句，但林暇不听她们的，二小姐也没说什么，她们也是爱玩的年纪，也就歇了心思，天天跟着林暇去游湖。

　　寺里的日子很规律，跟往常一样，这天，黛玉跪完经，刚回到自己的院里，小丫头听风就迎了上来，“小姐，大小姐院子里的冬梅姐姐过来了。”

　　黛玉点了点头，抬脚往里去。

　　冬梅见到黛玉，先是屈身一礼，“见过二小姐，”而后低声解释道：“我家小姐早晨起来的时候，头有点晕，所以误了给贾夫人跪经的时辰，特谴奴婢来给二小姐说一声。”

　　黛玉看了冬梅一眼，轻笑着道：“既然她身子不舒服的很，那就让人送回府去吧，免得留在这里，既冲撞了菩萨，又耽误了病情。”

　　冬梅只当黛玉担心林暇，忙摆了摆手，堆起笑脸，“不用不用，我家小姐这都是老毛病了，这次出来也带着药，只要好生休息两天就好了，不用回府去。”小姐那是装病，要是回府去，岂不露馅了。

　　黛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冬梅，“前两天田嬷嬷带着人回府去了，他们院里人手本来就不够，现在又有了病人，冬梅既要照顾病人，又要收拾行李，难免忙不过来。白鹤，你带几个人过去搭把手，午膳前，亲自把大小姐送回林府，如果时间来不及，就明天再回来。”

　　冬梅就是再迟钝，也知道二小姐这是生气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二小姐别生气，我家小姐明天一定按时去给夫人跪经。”

　　田嬷嬷教育过她们，小姐不是夫人的亲生女儿，一点点做的不好，就会被人指责不孝。现在法事才开始不久，二小姐还在庙里，小姐却提前打道回府，被外人知道了，会指责小姐不孝的。

　　黛玉并不搭理她，一边往里走一边漫不经心地加了一句，“回府之后，你去找林叔，请他转告父亲，就说我说的，”黛玉顿了顿，略微提高了声音，“我娘就只有我林黛玉一个女儿，她的供奉自然有我关心，不需要林暇这个外人来献这假模假样的孝心。”

　　冬梅还要再说，白鹤已挡在了她身前，冬梅跺了跺脚，快步跑了回去报信。

　　林暇听冬梅说林黛玉让白鹤送她回府，一拍桌子，怒道：“她敢，我是她姐姐，她个当妹妹的还想来管我，懂不懂什么叫做尊卑。”

　　话音刚落，就见白鹤带着人走了进来。

　　白鹤恭敬地行了礼，不等林暇叫起，自顾自地对着院子里的人道：“小姐吩咐了，午膳前送大小姐回府，所有人动作都麻利点。大小姐病重，要是因为你们，耽误了治疗，不说老爷，就是小姐也要赏你们一顿板子。”

　　林暇站在禅房门口，双手环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白鹤，“我倒要看看，没有我的允许，谁敢碰我的东西。来人，给我把这个以下犯上的狗东西拖下去掌嘴。”

　　在林府，白鹤那是一战成名，她力气大的事也没藏着掖着，小丫头们还看到过她单手把雪雁拎了起来。这传来传去，就成了她力大如牛，一只手就可以把人扔出去。是以，竟没一个人敢上前。

　　白鹤看了林暇一眼，她也不知道黛玉为何突然要送林暇回去，但肯定跟昨日林管家送来的消息有关。那这林暇，就必须要回府去。

　　白鹤环视一眼，略微提高了声音，“你们一个个都是怎么照顾的大小姐，瞧瞧，人都烧糊涂了。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收拾东西。”

　　白鹤上前一步，低声道：“得罪了，大小姐。”说完就抬手将人拉到了一旁。

　　不一会儿，就有婆子过来传话，说大小姐已经被白鹤姑娘送上了回府的马车。

　　黛玉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捧着茶杯，坐在椅子上默默出神。白鹤那丫头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凭着她那一身力气，那天码头上的那几个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到自己身边，或者是到林家，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还有那天夜里的鸽子，到底又是不是巧合。

　　黛玉揉了揉眉心，放下茶杯，轻叹一口气，算了，只要她对自己没有恶意，管她是什么身份呢。

　　雪雁看着没事人一样的黛玉，心里着急的不得了。这段时间，林大娘教了她不少，小姐的荣辱都在老爷身上，一定不能让小姐惹老爷生气。在荣国府的时候，她也看过，不得宠的主子姑娘，日子还不如老太太身边得宠的丫头好过。

　　见黛玉放下茶杯，心一横，“小姐，就这样送大小姐回去，老爷肯定会生气的，小姐要不要回去给老爷解释解释。”

　　黛玉摇了摇头，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也不生气，拍了拍她的手，笑着道：“放心吧，父亲不会生气的，再说，就算他生气了，你白鹤姐姐跟回去了，知道该怎么说的。你别担心了，去看看寺里的午膳好了没有，取些回来，我饿啦。”

　　雪雁本就有些天真，见小姐胸有成竹，白鹤也跟了回去，也就放下心来。听黛玉说饿了，忙点了点头，带着小丫头去厨房取膳。

　　黛玉看着雪雁的背影，轻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还是这般好哄。

　　昨天晚上，林大娘派人传了消息过来，岑家寿宴要到了，父亲让人给她做了新衣服，还请了两个宫里的教养嬷嬷进府，结合林暇的表现，她一下就猜到了父亲的计划。

　　她送林暇回去，并不是因为她没有给母亲跪经，而是想借此告诉父亲，岑家的寿宴，她不会去。

　　林府里，林如海恰好休沐在家，听管家说二小姐派人送了大小姐回来，脸色铁青地到了后院。

　　“父亲，你可要给我做主啊，妹妹她，她让这个丫头绑了我回来。我可是她姐姐，是林府的大小姐，就这样被个奴才欺负了，以后我在林家可还有什么脸面……”林暇看到林如海，扑到他面前，拉着他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看看你自己，像个什么样子，真是成何体统。”林如海一把将袖子抽出来，这个女儿，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枉费他特意给她提了身份。

　　林如海在上首坐下来，看向跪在地上的丫头。略微皱了皱眉，果然是这个丫头，岳母调教出来的人，真是不简单。

　　“你来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鹤不卑不亢地道：“回老爷的话，田嬷嬷一回府，大小姐就生病了，病情一天天加重，这两天更是连太太的法事都没法去，小姐担心大小姐的身体，这才派奴婢送大小姐回来。”

　　“父亲，我……”林暇红着眼看向林如海，这段时间，林如海对那林黛玉愧疚的很。果然，她话还没说完，林如海就呵斥道：“你给我闭嘴，去祠堂跪着去。”

　　等林暇下去了，林如海见白鹤还跪在地上，“起来吧，说说你家小姐还交代了什么。”

　　白鹤先是磕了个头，才道：“小姐说，先夫人只有她一个女儿，供奉一事不劳大小姐费心，也不需要大小姐这个外人去献孝心。”

　　“下去吧。”

　　林如海揉了揉眉心，小女儿黛玉聪明漂亮，适合去选秀。但她太有主意了，心里又只有她娘，对着林家也没多少感情。送她进宫，真的得宠了，怕是反而会给林家带来祸端。

　　大女儿林暇，有些小聪明，鬼点子也多，但为人高调自满，并不适合去选秀。可如果宫中没人，他一死，剩下两个姑娘，如何守得住林家。

　　“请来的那两个嬷嬷，都送到大小姐院子里去，让她们严格些，好好教一教大小姐的规矩。”

　　林如海叹了口气，希望时间来得及，林暇的性子还能调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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