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少主HE了？！

　　祁默将来时的事细细讲给了薛锦，薛锦也是大为所动，颇感头疼。营中若干将士日日都要清点人数，而且门禁卡关颇为严格，不可能有将士钻了空子下山作恶。况且军纪森严，薛锦倒宁愿相信是敌营为了营造内忧外患局面勾结地方官员。

　　“据我所知，无论是军中还是清川有如此势力的怕只有司轩将军了。”祁默捧起茶盏撇了撇茶沫。嗯，上好的白毫银针，祁默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司将军，没道理啊，他那人一向刚直不阿。这可是，这可是...”薛锦有些不可置信，他总感觉自己与面前祁默之间，竟隐隐有些被压制之势。

　　“这可是叛国。”祁默替他说完了未说出口的话。
　　“当然，薛叔叔，这一切只不过是我的推测罢了。司将军久居高位，空有一身才学却只能守在清川这么个边陲之地，也不是不无可能的。”说罢，祁默放下了茶盏。

　　“此事还需定夺，时候不早了。默儿一路舟车劳顿，早些回去歇息吧。”
　　“既如此，我便不多叨扰薛叔叔了。”

　　祁默把想说的话说出后，便也不多推辞。他只不过是为了试探薛锦的反应，至于清川民坊一事，上次走的匆忙，如今看来必须要再走一遭了。

　　祁默才出营帐，便见薛缄负手立于不远处，看样子等候多时了。二人虽才分别三个多月，可薛缄却觉得仿佛度过好几年光景。
　　“参见太子殿下。”薛缄面上挂着打趣的笑意，祁默斜睨了他一眼，自顾自的走过薛缄。
　　“无聊，本殿困了，薛小将军既然有如此精力，怕是要烦请为本殿守夜了。”

　　薛缄挂着满脸笑意追了上去，未曾注意到身后角落，是凌霄。凌霄处理好帝都精锐后，前来寻祁默，碰巧遇上这一幕，薛缄二人走远后，凌霄不动声色的隐于夜色中。

　　祁默本是要回自己营帐中去的，一路上被薛缄软磨硬泡的耳朵生茧，还是坳不过薛缄回了薛缄的营帐。掀开帐帘后，祁默的嘴角抽了抽。帐内所有能挂东西的地方都被薛缄挂上了藏青色绸缎，一旁的茶桌上浮夸的琉璃杯盏与帐内格格不入。角落里还摆了好几盆颜色艳丽的...野花，中间一盆墨兰格外突兀。祁默扶额，俊脸一黑。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薛大少爷有如此创造力呢？”也是难得，薛缄摆了一屋子祁默喜欢的东西，可是经过薛缄的手后，祁默就是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也就是满室茶香与茶桌上那一碟圆润的栗仁，能让他还不至于一脚把薛缄踹出去。

　　“感动吗？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不敢动，不敢动。你这屋子像是做法用的。”
　　“我觉得挺好的啊。”薛缄扶着下巴，看样子实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祁默长腿一抬猛地踹了一脚，把陶醉在自己大作中的薛缄踹了个踉跄。看见祁默的脸色后不情不愿的卸下‘精心布置’，除了那盆墨兰，剩下的野花都叫祁默丢了出去。

　　“所以小默你的意思是，司将军叛国？”
　　“是意图，司将军人一直在清川。可前一阵子，帝都家中老小都不知被何人接走了。另外，清川民坊一事疑点重重。军中甲胄数量有限，若不是营中将士所为。而那伙人却又都身着营中人甲胄，且此事被遮盖的极好，以至于你与薛将军一点风声都不曾听闻，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祁默边说边解着软革护腕，解开时话正好说完。

　　“有人借着军中职务之便，将将士甲胄调出，交给那伙贼人。没法察觉是否是真正军营中人身份的平民百姓，会自然的将作恶的贼人认作军中将士。军心即朝纲，百姓们以为这伙人作恶是因为帝都放弃清川了，所以...”

　　薛缄说着说着，自嘲般笑了笑。

　　“想来我薛缄活了二十年，自幼便将报效国家、护一方百姓平安作为目标。可事到如今，发生在自己脚下的事我竟是最后知晓的。”

　　“若你也是这种态度想法的话，这件事怕是也没人能解决了。你最好清醒一点，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有这自怨自艾的功夫不如想着及时止损。”
　　祁默像是早就料到薛缄有如此反应，没办法，两人相处的太久了。他太了解薛缄了，如若换作别的事情，确实不能说薛缄不是一个有勇有谋的人。只是薛缄与薛锦父子二人身上总是有相同之处的，比如提及百姓、家国这些事的时候，二人一根筋的毛病真是如出一辙。

　　不过好在薛缄不傻，祁默拿话稍一点，便恢复了理智。这招屡试不爽，所以祁默倒也不把薛缄刚刚的事放在心上。

　　“明日，我会随你一同进兵营，顺便拜问下这位司将军。”
　　“你既已怀疑司将军，与他对上岂不是打草惊蛇？”薛缄剥着栗仁，指尖沾染些许糖霜。

　　“现在军中应该没几个人不知道我来了，我明日只是前去拜会，假借监督演习结果露个面而已，明日午后我便会当着众将士的面将帝都兵符交给司将军，再给他们营造出我已回帝都的假象。”

　　“然后你便前往清川民坊，着手调查假兵入城与细作消失一事。可兵符？”
　　“呦，聪明了啊。”祁默拿起一颗栗仁，夸了夸薛缄。
　　“谁告诉你有兵符就可以调令帝都精锐的，可能其他军队是这样，听令行事。”祁默浅抿了口茶，顿了顿。

　　“可帝都精锐不一样，全帝都军队细分分七支，父皇早就将第二支全权交予我。也就是这支精锐，换句话说只要我想，一草一叶皆可充作兵符。你不知道很正常，毕竟属帝都军队，自是要保密。至于司将军，他只知道我带来的是帝都军队，却不知道我带的是第几支。”

　　“所以，他会毫无顾忌收下兵符，可这些兵却不能为他所用。”

　　祁默话刚说一半时，薛缄便知晓其中意思了。却没想着打断。盘中栗仁寥寥无几，薛缄收了栗壳，拿出帕子擦干净手指后悠悠开口。

　　“半月后，我于清川民坊与你会合，乐清已坚持不下几天，伏雁突然撤兵。以乐清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抵抗，待乐清拿出议和书后。我便去寻你。”

　　“伏雁撤兵撤的突然，想来应该是目的达到后匆忙跑路了。如今看来乐清不过是被利用，伏雁挑起两国争端，根本是想趁虚而入。”
　　薛缄说的不假，前朝时伏雁便于寒烟摩擦不断，边境屡屡交战。后来伏雁老君主递了议和书，才归于平稳。

　　月上梢头，祁默属实是累着了，疲乏困倦同时袭来。靠在榻上，不消片刻便与庄子私会去了。薛缄见祁默睡的安稳，熄了烛灯，仰面躺在祁默身旁，双手交叠着枕在脑下。

　　这一晚薛缄想了不少，从七年前那个傍晚，到在山庄那年于因同他讲的话。长夜漫漫，纠结在回忆中挣不开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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