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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长乐宫宴少年初识
“这月夕节可真热闹啊!”
“一看你就是新来的,这可是宫里年年举行的月夕会,光月夕会不够后半场举行的赋诗会更是热闹,今年的魁首肯定又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当然!太子可是……啊管事来了我们快走”
两名窃窃私语的小宫女看到管事向这边看来,一溜烟便跑没影了。
寒烟国国历八月十五 月夕节
一轮圆月高悬幽冥,几盏天灯晃晃悠悠地在空中摇摆上升。王城之中明灯千盏,宛如白昼。
长乐宫内歌舞升平,偌大宫阙杯酒推盏,台下舞女舞姿婀娜。朱木高柱之上高挂几盏长明灯,造型精致的烛台立于帐幔之后。殿内灯火通明,忙碌的宫人络绎不绝。
祁默正挽袖提笔一首《寒月台》,娟秀的字迹映在月白宣纸:‘闲饮几两杯中月,对望楼台卷云舒...’不添任何字画,便宛若画中意境。
各家公子小姐皆是此般,有像祁默这样不疾不徐的,自然也有像薛缄那样,咬着笔杆子半天不下笔的。
与祁默的一举一动间皆是风雅不同,薛缄显得随性的多。手肘撑着下巴,看样子不甚在意。望着那人出尘的气质,脑海中有了念头,提笔写下‘遥看月影姿约绰,原是寒宫舞婵娟...’末了,才题了名,为《寒宫赋》。
赋诗会本是月夕会上分出的旁会,供众文人墨客赋诗饮酒举办的赛事。除了受邀的大臣与各臣将子女,也会招募江湖雅士前来观会。正可谓曲水流觞,群贤毕至,此刻又正巧宣读名次。
“榜首——祁默,薛缄”
“……”
掌事太监尖细的嗓音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
“恭喜太子殿下啊,太子殿下可还真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啊!”谄媚的声音响起,
祁默微微颔首“马尚书谬赞。”
祁默淡淡回应,这样的奉承他已经听到耳朵生茧。可身居高位,总会身不由己。祁默这样想着,却面不改色轻泯薄茶。
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祁默被打断思绪。“默儿,做得好,没给朕丢脸。薛锦,你这儿子教的好啊。不像你每天只泡在兵书堆里。来人,赏!”声音的主人此刻高坐中堂,面上是不容抗拒的威仪。
众人纷纷道谢,祁默却思虑良久,他刚刚就在想这薛缄不知是哪家公子。如今看来原是薛将军之子。
“之前不曾听闻这薛公子啊,怎得能与太子殿下并夺榜首。”
“你有所不知,这薛公子名薛缄,追云山庄少主,前几年一直以习武练功为由。从未参与过月夕会。”
“我听闻帝君与那薛将军自幼相识,同在追云山庄历练。老庄主仙逝后这山庄就传给了薛将军。”
“……”
祁默听着身旁大臣的纷纷议论,目光淡淡看向薛缄,少年正与身旁人交谈。
似是注意到了目光,薛缄抬头便与祁默目光相撞,少年迎着月光展开笑颜。祁默被这笑容灼了眼,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骨相却已长的极好。
剑眉星眸,鼻梁高耸,鼻尖下的那一弧度令人神往。此刻少年正含笑望着他,眼里星光闪动。映着月影,恰到好处。
祁默回神赶紧避开那道灼热的目光,借着宽袖遮挡,只当被茶烫了嘴。
殊不知被当成茶的薛缄也很奇怪,他不过一抬头的功夫。便与太子撞了个正着。不过看着那位太子故作冷静的避开他的目光,靠着宽袖掩面饮茶的样子觉得好笑。
‘还记得我吗?祁默’薛缄心中想,不觉面上笑意更甚,却不知晃了祁默的眼。
过了好一会儿,祁默发现那人终于不看着自己的时候。心中长舒一口气,那人还是与身侧的青衣公子闲谈,却不知在谈些什么。
刚被敬了几杯酒的祁默愈发觉得无趣,差不多也是该散宴的时候,便起身离开。
风吹动几卷云层,云层半遮住了圆月,竟然颇有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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