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年华

　　1
　　像是做了一场梦……
　　仗着自己的青春年少，肆无忌惮的沉溺进虚幻中，不愿清醒。
　　早已升起的太阳挥洒着温暖光芒，把童曼左边的格子窗帘染上了亮丽的橙黄色。童曼眨了眨眼，窝在羽绒被里舍不得起床。尽管，时针指向了9：25分。一个人住就是好，再慵懒散漫也不会有人来管束，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哈哈，童曼在心底无声地笑。随心所欲的生活一直都是她从小的梦想，但她乌黑的瞳仁里所隐藏的迷茫空洞又是为了什么？
　　套上布茸拖鞋，童曼起身来到穿衣镜前。不久前下降的空气让单薄的身体发冷。
　　“啪嗒。”一不留神，她碰掉了书桌上依旧摊开的书本。
　　忙蹲下身去捡，却又在摸到书的前一刻，受惊般迅速地向后倒退一大步。
　　见鬼似的盯着不远处的书本，那里面的某一页上写满了一个人的名字。因为刚才不小心的碰撞，使得那一页涩滞的名字堂而皇之的在空气里暴露开来。
　　啊，是的。多少次午夜梦回，嘴里叫的，心里念的莫不是他的名字。
　　“樊柯，樊柯。”
　　他究竟有哪里好呢？值得她念念不忘。都过去这么久了。保持着蹲下的姿势，她不由怔怔然。
　　2
　　喜欢一个人是种心情，爱上一个人却是种心动。
　　看上樊柯，大概就是他在恰好的时间不恰当的校园时代里，轻而易举的触动了她内心深处的某根弦。从此，只为你失眠。
　　拉开布帘，阳光瞬间倾泻。既没有夏季的热辣，也没有春日的缠绵。有的只是在初冬的稍寒空气里似乎能够穿透一切的明亮，带着适宜的温度把原本冰冷漠然的城市变得充满了生机。窗外泡桐的瘦弱枝干在风中不时摇晃着，随之“簌簌”地飘下日渐枯萎的树叶。
　　那时的她对樊柯而言，不过是个陌生的校友。怎样才能让他认识她呢？至少得和他说上话啊，可惜又不同级。就在童曼彻夜密谋怎样的巧遇不会令人怀疑时，一个不知是福是祸的机会突如其来的落到了她的头上。陈乐，樊柯身边唯一亲近的好友。童曼也弄不大明白，陈乐怎么就突然无缘无故的说是喜欢上了自己，并展开了热烈的追求。回家的路上一直默默的跟随，或者该说护送？才进教室，课桌上便摆放着一瓶美丽妖娆的蓝玫瑰；课间操的空隙，学弟学妹红着小脸递过的情书以及抽屉里不时出现的DOVE巧克力。不胜枚举。童曼除了崩溃这个词儿也想不到更加贴切的了。同学朋友的暧昧目光真是让她尴尬至极，流言自然是无所顾忌的传得甚嚣尘上。
　　“呀！童曼你好幸福，有这么浪漫的男朋友。”朋友甲呈陶醉状。
　　“不，我没有……”童曼试图纠正她的错误想法。
　　“你别不好意思了，我们都明白！”乙摆出一副知之甚多的表情。
　　“我没有答应他！”生怕被打断的童曼大声道。
　　“怪不得陈乐攻势这么猛烈，原来女方还在装矜持呢！”某个处于嫉妒心态的同学说。
　　“嗨，这有什么好装的，想交往就点头呗，又没人瞧不起你。”
　　“诶，话不能这么说呀，人家那是叫欲擒故纵！”
　　“嗯，高深着呢，你啊，是学不来的！”
　　“哈哈哈……”众人笑成一团。
　　耳边充斥着拿腔捏调的嘲笑声，童曼的指甲深深地嵌进手掌，紧咬着牙，不愿让已湿地眼眶流出泪水。但柔软的心却是那么的疼痛。不如……就和陈乐在一起吧！众望所归，满意了吧？
　　赌着气的童曼当即就给陈乐发了条短信：“好，我答应你了。”
　　推开玻璃窗，冷风迎面一下灌入了屋里。布帘因风高高低低地飘荡开来，头脑被吹得似乎清醒了些。当时为什么就没现在清醒呢？一气之下，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这，是否也注定了以后的结局？离开窗子，童曼穿上浅银色风衣洗漱一番后直接打开大门。
　　与陈乐交往后，自然而然地，和樊柯地接触逐渐增多起来。
　　直面接触的第一天，童曼仍是记得的。
　　那次一放学，陈乐便等在了校大门口。拎过她的书包，陈乐有点儿不好意思：“对不起啊，你能不能等会儿？樊柯正在后面，我们和他一起走吧。”只要正常点的女生听了这话，铁定不高兴：我们俩谈恋爱，干嘛还要找个飞利浦千瓦电灯泡啊，但这放在童曼身上就不管用了。原本意兴阑珊的她压抑住快咧开的笑容，面无表情的说：“嗯，行啊。你和他不是好朋友吗！”等多久都行的。她在心里默默道。
　　“樊柯，你快点儿！”远远的见到他的身影，陈乐用力挥着手。
　　“你还在等我？”樊柯走过来显然有丝诧异。
　　勾过樊柯的脖子，陈乐爽朗笑道：“那是当然，我可不是重色轻友的人。”
　　“就为这个？”樊柯啼笑皆非，顺着视线发觉到一旁安静的童曼，礼貌的介绍自己：“你好，我是樊柯。”
　　“嗯，我早就知道。”是的，早就知道。冒着被他人发现心思的危险，只是不想让你对我毫无映像的擦身而过。是不是特别悲哀那？
　　“什么？”
　　“学校的风云人物，有谁不知道的呀。”拿出刚准备好的措辞，童曼打趣道。
　　这回的樊柯但笑不语。
　　毕竟，他有那个资格。无需谦虚。
　　下楼买一杯永和豆浆是每天必做的事情之一。她没有老老实实吃早点的习惯，宁愿时常饿着肚子。陈乐注意到后给她买了一瓶草莓酸奶。不好意思拒绝的童曼，只得咬住了吸管。偏偏正在这时候，樊柯过来递上了一杯永和豆浆。陈乐和童曼同时抬头看着他。所不同的是，陈乐是惊讶，童曼则是惊喜。
　　“空腹喝酸奶对胃不好。”樊柯淡然道。
　　“呵，这我还真没注意。你小子好啊，这么细心！难怪……”
　　剩下的童曼都听不见了，她沉浸在巨大的喜悦里。欢乐的七彩泡泡不断在心中攀升着。
　　那般纯粹，那般美好。
　　现下细想，很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
　　只单纯的为了某个人不经意的细微举动而产生出那么多，那么多的欣悦。某处的种子早已萌芽，正汲汲吸取养分生长着。因为一杯豆浆的浇灌滋长出幼小娇柔的花骨朵儿，它含羞带怯的低垂着小脑袋，隐隐的幽香四溢。
　　冬季是没有花的吧。所有的事物都将被牢牢冰冻。双手插进衣服口袋里，童曼仰头眯眼看着蔚蓝的天。透过头顶上方是盘绕交错的枝桠，天空被切割得颇为凌乱细碎。轻柔得浮云载不走她满心的惆怅。
　　刚买得豆浆散发出一阵阵的热气，形成没有具体形态的白雾在空气里袅袅腾腾。
　　3
　　人来人往的城市显示着它特有的繁华与忙碌。无尽的烦恼一天天有规划的持续，不论再如何满脸不耐烦得抱怨，最终还是会规规矩矩的回到正轨。因为他们有家庭这个温暖的字词和幸福的牵挂，烦恼与之相较，根本不值一提。那么他呢……
　　“哟，童曼啊，又下来喝豆浆啦。”隔壁的王太太友好的打着招呼。
　　回过神，童曼笑着点了点头。平时再没什么交情，好歹也是邻居。
　　“其实，我有一个问题想说要问问你，不过……”她欲言又止。
　　看着她闪烁其辞的样子，童曼不禁说：“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啊，不是不是！”王太太双手直摆，“是，那个，我看你好像天天都不用上班的哈……”
　　这什么怪问题？略皱了皱眉，她还是回答了：“我是会计师，在家做做公司的帐就可以了。”
　　“呵呵，原来是这样。”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王太太明显放松下来，“我就说嘛，你这么好的姑娘，又怎么会做出伤风败……”努力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俗”字，王太太脸色顿变，急促的道了声再见，便匆匆去买菜了。
　　垂下眼睑，童曼若无其事的继续向前。对于流言这种东西，见怪不怪。被它伤得还不够深吗？
　　苦涩的暗恋终有被知晓的一天。话说马脚还是自己按捺不住留下的。
　　偶然的一次逛街购物途中，遇到了她从未用心在意过的陈乐。亮白色的D&G衬衫，深色Levi's牛仔裤，瘦高的身材再配上旁边一位挽着他胳膊的娇小可爱的女孩儿，完美的画面显得特别的金童玉女。或许她该要生气的，但不知为什么，童曼反而在暗地里松了好大一口气。是她对不起陈乐。如果他能找寻到另一个幸福，那么她会衷心的祝愿。
　　恰在此刻，陈乐隔着如潮水般的人流一霎间捕捉到了她的身影。丢下身旁的女孩儿，他三步并做两步的追了过来。
　　“童曼！你都看见我了，怎么不叫我一声？”
　　“哦，人太多，我怕你听不见。”她越来越有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谎潜质了。
　　“怎么会。”陈乐玩笑道：“只要是你叫我，多远都能听见。”
　　神智瞬时恍惚，为他的玩笑。多让女生心动的话语。为什么要喜欢樊柯呢？为什么要选择苦恋呢？和不亚于他的陈乐在一起，是不是就定能获得幸福？然而，幸福它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童曼。”
　　“嗯！”无意识的回答后，童曼收回了飘远的思绪。
　　“你在逛街？要我陪你吗？”陈乐温柔地问。
　　“不，你不去陪你的新女友吗？”
　　“新女友？”陈乐疑惑的顺着童曼的视线回过头，顿时笑出了声，“你说欣欣啊，欣欣她……”
　　她截断他接下去的话：“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那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分手吧。”终于说出来了。
　　脸上的笑容随着她说话的内容变得越来越僵，“你突然说分手，是什么意思？”陈乐哑着嗓音说。
　　压下紧张的心跳，她故作镇定道：“我以为我已经说得非常清楚，就是分手，你没听错。”
　　“是什么意思？”他执著的询问。
　　“你这样有没有意思？感觉淡了就分手，还能怎么样？你去陪你的欣欣啊。”
　　忽然，陈乐又笑了。在这样的气氛范围里，令人不觉毛骨悚然。他抬起头，一脸轻蔑：“感觉淡了？我看你是从头至尾就对我没有一丁点的感觉吧。我不是傻瓜，你自己心里在想什么，自己
　　清楚。”
　　童曼站得有点不稳，“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我心知肚明。”转身，他向着欣欣走去，渐渐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4
　　为什么当时要说出那样的话，把平衡打破呢？为什么，为什么呢？太多的过去，太多的后悔，逼迫得童曼煎熬不已。就算是血液迅猛逆流，也没有日日夜夜的心灵折磨来得痛楚。陈乐，当时的你在想些什么，竟要那样做呢？
　　提出分手后，不过几天，校园里便传开了各类版本的流言蜚语。
　　洗手间内
　　“唉，你知道吗？”A神神秘秘。
　　“知道什么呀？”B不耐烦。
　　“就是最近学校流传率最高的那个。”
　　“哦，知道。说是高二（11）班的童曼把陈乐勾到手后，还耐不住寂寞，搭上了校草樊柯。”
　　“其实陈乐也不错呀。”
　　“谁知道那个狐狸精怎么想的……。”
　　声响渐止后，童曼咬唇推开里间的木门。

　　走廊中
　　“听说了没？关于11班的那个自封为什么花的童曼的事情。”C兴奋的和同学讨论着。
　　“没有啊。”D茫然回答。
　　“消息不灵通的笨蛋！告诉你，11班的童曼先前不是和陈乐交往吗？”
　　“嗯。”
　　“她呀，只是把陈乐当成踏脚板！就为和樊柯拉上关系。”
　　“樊柯？他可是我心目中的王子啊。他该不会和那臭女的在一起了吧？”
　　“怎么可能！”嗤之以鼻，“就她那副死皮赖脸的丑样儿……”
　　头愈发的垂下，童曼匆匆走过。

　　教室里
　　一进门，喧哗吵闹的教室顿时归于寂静。同学们坐回位子，装模作样的翻起了下节课要用到的课本。
　　“林姗姗，林姗姗。”她叫着昔日的好友。
　　一动不动，林姗姗充耳不闻的听着音乐。
　　“张媛，张媛。”
　　张媛直接把头埋进书堆里。
　　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在她不知晓的情况下，顷刻间天翻地覆。传遍了全校的流言，流言中的她，他和他。樊柯定是听见了这样的流言！震惊于适才想到的事实，童曼甩头冲出了教室。
　　无尽的恐惧犹如密密铺就的血色地毯，而光着脚的她正在这艳丽的地毯上拼命地奔跑着！通向暗淡无光的前方。
　　“樊柯！”她叫住了操场上的他。
　　往日里挂在嘴边的温和微笑变成了如今的面无表情。樊柯缓缓站定，神色漠然。
　　“我喜欢你！你可以接受我吗？”一鼓作气似的，她大喊。飞蛾扑火大抵不过如此。曾经还嘲笑过飞蛾的痴傻，现在，该是别人嘲笑自己了。奔来的路上也曾想过，要怎么说呢？
　　“你听见了那些流言吗？”接下去：“请听我解释好不好？”傻得自己想抽自己。……没有用了，说什么都是在做无用功。只能在这最后一刻，由他之手将她的爱恋亲手埋葬。这无奈而又唯一可行的方式。
　　沉默良久。“你明白你给我带来了多大的困扰吗？”
　　啊，是的。她所有的痴心妄想皆成为了心爱之人的困扰，困扰。如何舍得让你困扰？再不会让你困扰的，请放心，真的，不骗人。骗人的是小狗。要拉钩吗？要吗……
　　最终还是忍不住眼底蓄积的泪水，像是山洪暴发，大雨倾泻。眼泪似乎无穷无尽般稀里哗啦地顺着脸颊蜿蜒而下，落进泥土里。很快的不见了踪影。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吧。后面一直想说的一句被她硬生生的憋住。不愿再自取其辱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不是吗？
　　远不曾料想过，这会是与樊柯最后一次的相见。
　　5
　　以后，是没什么可能再见了吧。
　　她独自在街上晃荡着，始终不想回冷冰冰的家。她的家空空落落的，遇到好玩的事不会有人与自己共同分享，平白无故的受气不会有人给自己絮絮地安慰，感到寂寞的时候不会有人从千里之遥赶过来陪伴自己。这样的权力，想必世界上拥有的人也不会太多吧！谁能说路上这些与自己匆匆擦肩的人们就一定有着属于自己的小小幸福呢？就如同现在的阳光，它也不能永远绽开笑颜。一片云朵便可以轻易的将其遮盖。世上最不可信的词儿就是“永远”。连人都不能永远的和宇宙同在，更何况那些微末的感情呢？他今天可以因为你的天真爱上你，明天就会用愚蠢来抛弃你。善变是形容人的最好诠释。
　　低头无聊的踹着路边小石子时，忽觉一段优美的旋律飘过耳际，嗯，真好听。……貌似不对，这不是她手机铃声吗！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翻出手机，她按下了接听键。
　　“喂？”
　　“……”彼端的人没有开口。
　　“谁啊？不会……你不会是来跟我催帐的吧？那个，拜托，稍微延迟一下啦！明天，明天我绝对会报给税务局！”除了公司里的人催帐外，她想不出还有谁会打这个号码。
　　“你在稀里糊涂里的说些什么？”
　　像是晴天霹雳般，童曼不动了。
　　“认不出我了？我，陈乐。”
　　“当，当然认得出。”
　　“真想不到，都多久了？还在用这个号码？”他也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
　　“嗯，懒得换的。找我有事？”
　　“啊。能出来谈么？”
　　迟疑，“到底什么事情？”
　　“来吧，就在新天地的星巴克里。我在那儿等你。”陈乐挂断电话。
　　突如其来的追求，突如其来的邀约，可真符合你的性子啊，陈乐。但究竟是什么事情呢？都断联系这么多年了。不论再怎样的疑惑，童曼还是扬手招了辆Taxi。
　　星巴克
　　面向陈乐，童曼坐了下来。看也没看桌上的咖啡，童曼问：“现在可以说了吗？”
　　“好久不见。”陈乐闲闲微笑。多年未见，他还是老样子，也对，高中以后过了6年的他们依然拥有着年轻。
　　“说吧，不会没事找我的。”
　　身体向椅背靠去，陈乐闭眼思索了一会儿，缓缓陈述着：“明天，明天柯就要和欣欣订婚了。”
　　“什么！”童曼大吃一惊，险些撞倒咖啡杯。再怎么想，也未曾想到这样的状况。心，瞬间死寂。以前仍是有着些许渺茫的幻想的。
　　见到她惊慌的反应，陈乐轻轻勾起了嘴角。低头稍微恢复，他正襟危坐道：“你知道吗？我发现樊柯其实一直都很喜欢你。不相信？你别不相信，我和你说的全是真话。他之所以没有向你表白……不记得了吗？被我捷足先登了啊！身为我好友的他又怎么能来破坏我的幸福？”
　　童曼愕然，艰难问：“你的意思是因为樊柯喜欢上我，所以你才……”她已没有办法问下去。
　　“对啊，”陈乐笑得一脸阳光：“谁让我喜欢柯呢？”
　　无法接受的童曼不知该说什么。
　　“一开始追你只是为了压住柯对你的感情，但却又发觉到你像是也喜欢上了柯。这可怎么办才好?伤脑筋啊。”
　　“所以当我终于忍受不住提出分手后……你散布出了各种攻击性的谣言？”童曼同样讶异于自己突然的镇定。
　　“不错，还不笨吗！”陈乐差点拍手鼓掌，“这样，柯对你的误会可就深了。”
　　那之后，童曼立即办了转学手续。再也没有和任何人联系。这，便是他的目的吗？童曼忽然好想大笑，恨不得再来个大地震，使她隔绝掉全世界的丑恶。多不现实的幻想！“那么，你到如今告诉我是为了什么？”
　　“你又不明白了，欣欣是我的亲妹妹啊。我再喜欢柯也不能亲手打碎妹妹的幸福。”
　　“然后呢？”童曼不大清楚是不是因为心死了，所以头脑异常清醒？
　　“明天，去订婚现场，终止这失控的一切！要知道，柯是喜欢你的，和我妹妹结婚岂能给他带来幸福？只有你了。”他蛊惑着她。
　　总而言之，陈乐算计的永远是他的利益。童曼不禁冷笑，总算看清了一个人的伪善面目。他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利用她终止订婚仪式，以后自然还是有办法的。
　　“我宁愿没有听到这些不堪的往事。”起码，她还能惆怅，去美化自己无疾而终的爱恋。而得知一切后，只会恶心人类的丑恶与遗憾和爱的擦肩。
　　“你去不去阻止？柯思念着你整整六年了，你忍心吗？”看她不急不燥的模样，他坐不住了。估算失误吗？
　　“不了，再怎样说思念，他还是选择了订婚。这说明没有我他依然安心快乐的生活，没有谁离开了谁就会活不下去的。”话，说给她听，同时也是说给他。
　　“你！……”真白费了番口舌，就不信除了童曼他找不着第二个办法，省得到最后无法让柯回心转意，回到他的身边。陈乐忿忿直接离座走人。
　　愣愣的望向陈乐离开的身影，童曼的心被无情的撕扯着。错了吗？谁，又对了？
　　尾声
　　当童曼离开咖啡厅的时候，夕阳早已西下，华灯初上，繁华依旧。
　　或许他与她错过的不仅仅是爱情，还丢失了虚幻般的美好年华。从今以后，心里又会多出一道透明的伤口，明明痛彻心扉，却找不到应有的痕迹。于是，只好放任自流的让它日夜折磨。
　　唯年少几度轻狂，成长后徒生痛伤。随时间流逝，沉淀着，安静了，在谁枕边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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