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捡了一只偏执狂

作者:惊猪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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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贺枳已说的是写完,没有说全写对。

      余门还是尽量去写,他成绩其实不算太差,只是一心等着李谬臻每回的考试成绩也有故意搞砸的意思在里面。但这些试卷写完,余门还是花了两天,自从会调闹铃后,他调了三个,一个清晨6点,一个中午12点,还有一个就是晚上6点,这都是贺家开饭的时间,他不想因为迟到惹怒了贺枳已。

      当他把这些试卷都做完后是两天后的夜晚11点,余门把笔好生放回笔盒里,这才整理了试卷打开门往客厅旁边隔出来的属于贺枳已的房间里去。

      夜里没人的诺大客厅显得有些空旷,别墅里亮着的只有昏黄的壁灯,照亮的也只有方寸之地。余门在贺枳已门外站了一会儿,门缝像一条笔直的黑线,没有任何光源从里面透出来。

      是睡了吗……

      余门垂下眸子,他抖了下手里一叠试卷,哗啦啦的轻响从手中四溢。

      余门又站了两分钟,最后决定离开。

      忽然——

      “别过来!”

      一道尖锐的女声划破坚固的黑线,从门缝里传出来。

      余门一愣,半转过身将房门看着,那是贺枳已的声音,不似平常的冷淡漠然,这声音颤抖不已又裹着深深的恐惧,像猫爪挠墙,尖锐又突兀直往内心深处去。

      削瘦的手抬起落在房门的金属把手上,只要稍微用点力就可以打开这道门,然而下一秒,余门硬生生停住了。

      里面发生了什么,这关他什么事呢。

      常年练就的听力在此时发挥了极大作用,房间里粗重的喘息接连不断地透出来,哼哧哼哧哼哧,每一声无不透露主人的恐慌。

      如果她出事了就不会带自己去看李谬臻了,余门试着说服自己。

      壁灯落在余门面颊上,纤长的眼睫在眼窝处投了一层阴影,细看之下阴影浮动眼睫轻颤。

      咔哒——

      余门打开门,就在他推门那刻一个带着重量的东西准确地打在他额角,余门猝不及防且闪躲不及,疼痛从额头撕裂开来慢慢传达给身体里每一处的神经末梢。

      余门并没有因此痛呼,他很习惯这种待遇,只垂眸看着脚下摔地四分五裂的手机。

      “滚。”

      又是崩溃疯狂的怒吼。

      余门面无表情,他替贺枳已掩上门,转身就要走,没走几步就听见门再次被打开的声音,有脚步声紧接着响起。

      “余门。”贺枳已喊他,声音已经恢复成之前漠然的态度:“站住。”

      余门停下脚步,看脚下踩着的窈窕影子。

      “伤哪了?”贺枳已问。

      额头的痛觉还在,余门转身准备让贺枳已看她的成果,当他刚侧身,目光扫到贺枳已时猛然回正身子背对着她。

      这个疯子上身只穿了一件吊带,右肩的带子滑落至臂间。下身就一条内/裤,灯光照得长腿明晃晃的刺眼。

      纵使余门年龄小内心毫无悸动甚至在臭水沟般的环境长大也知道非礼勿视。

      身后贺枳已制造的响动不断,少顷,只听身后那人说:“肿了,涂点药。”

      看样子是找了涂抹伤处的药品。

      余门没动,只垂头看见脚底下踩着的影子越来越近,一股冷意迎风而来,再接着就是手里的试卷被抽走。

      贺枳已看着几张试卷上填写的答案:“是催我带你上坟么。”

      “可以。”贺枳已粗略浏览的一遍说:“先转过身来。”

      余门抿着唇,他忽觉一丝难堪,之前吴维不管怎么羞辱他,他都没有起一丁点的怪异情绪,然而现在贺枳已轻而易举做到了。

      “三。”
      “二。”
      “一。”

      余门撰着拳头缓缓转身,他低着头没去看她。

      贺枳已又说:“抬头。”

      那种难堪愈演愈烈,余门拳头越捏越紧,为什么要难堪啊,被羞辱的又不是自己,吃亏的也不是自己,被占便宜的更不是自己。

      “抬头。”贺枳已又重复。

      余门这次没再犹豫,抬起头睁着眼就往贺枳已身上投去一个安静又清晰的注视。然而下一秒,一股清凉的感觉从额头散开,消退了一直作祟的疼痛。

      贺枳已面无表情地给余门抹上了药,她已经穿上了睡袍。方才有关于余门一系列的动作所表示的含义已经被贺枳已看穿,她带着讥讽说:“以为我在求你占我便宜么?”

      余门抿着本就薄薄的唇,听耳边不带掩饰的嘲讽。

      “余门。”贺枳已笑了下:“你觉得你配吗?”

      余门静静看着贺枳已,眼眸像一潭死水,没有兴起任何的情绪波澜。

      贺枳已注视着余门,她从余门脸上找到了答案,不配,但也没有兴趣。

      贺枳已一边拧上药瓶的盖子一边说:“把我搞到手等于把整个贺家搞到手,有了这么大的贺家你就有了给李谬臻报仇找回公道的资本,不仅如此,你再不是被人任意践踏的蝼蚁,曾经蔑视你的人都会跪着看你。你瞧,和你一个孤儿院出来的哥哥就比你聪明,你难道不考虑一下吗?”

      余门斜眼睨着她,眸里终于带了一丝不屑。

      贺枳已哈哈笑了一声,忽然俯身凑近余门:“这样吧,我把机会留给你。你现在14岁,再过4年也就是你成年那天,我们做吧。”

      余门厌恶地推开贺枳已,转身就走。

      “只要你答应,我现在就带你去看李谬臻。”贺枳已的笑意在余门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时慢慢凝固,余门没有理她,她沉着脸把手里的药瓶扔进垃圾桶。

      青城孤儿院致力于把每个孩子培养成讨债的恶鬼,李谬臻母亲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孤儿院的孩子其实并不可怜,是孩子又怎么样,几年后十几年后还不是魔鬼。

      这一瞬,贺枳已忽然很希望余门能是一个例外,不然前世他在经历了这么多恶意后却仍愿意给陌生人留下最后一点尊严,虽然从小在扭曲的环境长大使得长成一个好人变成一种奢望。

      从接下来到周末这段时间里余门再没提说去看李谬臻,贺枳已则掰着指头算了下,她和余门的赌约快到期了,余门仍旧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意思。

      周五下午,朱丞提着蛋糕回到了贺家:“今天我的生日,想和你一起过。”

      贺枳已面色冷淡:“生日快乐。”

      朱丞笑了下,把自备的蛋糕切了,分给了每个人却唯独不给余门:“一一,你还记得我的生日。”

      “记得。”贺枳已看着手边的蛋糕若有所思说:“你不是知道我过目不忘吗。”

      “有生日礼物吗?”朱丞问。

      “没有。”贺枳已说:“吃完饭就滚吧。”

      晚餐时分,除了什么也无所谓不在意的余门,贺枳已和朱丞各自心怀鬼胎的坐在席间。

      “一一,我不明白。”朱丞放下刀叉看了眼余门后把视线落在贺枳已身上试探着问:“为什么你对我的态度就变得这么恶劣,是余门跟你说什么了吗?”

      突然被cue的余门静静地吃自己饭,倒是最无动于衷的那个。

      “他什么也没说。”贺枳已也放下手中的刀叉:“我只是不愿意爸妈把一半的关心分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你而已。”

      朱丞指着余门的鼻子:“他呢?”

      “他?”贺枳已笑了下:“不是我从孤儿院找来取乐的东西吗?”

      朱丞叹气:“如果你是这么想,我也可以让你开心。”

      “余门。”贺枳已重新拾起叉子,叉起盘中的牛排扔在地上,用不容拒绝的语气命令:“捡起来。”

      余门看着贺枳已,以及贺枳已脚边的牛排,片刻后面无表情地从餐椅上跳下来徒手把牛排捡了起来。

      贺枳已看着朱丞,随后再次把牛排扔在地上:“你试试?”

      朱丞顿了顿,周遭的佣人们躲避着他的目光,但朱丞还是发现了佣人眼里的嘲笑。到底是捡来了,比起真正的主人还是矮一截。

      最终,朱丞也从餐椅上下来弯腰要去捡贺枳已扔下的牛排。

      “等等。”贺枳已用脚踩住牛排挑衅地看着朱丞:“余门已经用手捡过了,你能不能换个方式?”

      朱丞眼里有刹那冷意:“你想我用什么方式?”

      “嘴。”贺枳已说。

      气氛霎时凝成冰,朱丞咬着牙说:“贺枳已,你别太过分。”

      贺枳已正要说什么,黎满上前处理了这块牛排,贺枳已干脆把碗筷一推,转身就走了。

      黎满让厨房又重新准备了晚餐给贺枳已送了去。

      “小姐。”黎满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噤了声,可能整个贺家看见的是贺枳已把两个外来孩子当狗使唤,但也只有黎满看出来了,贺枳已是在护短。

      朱丞给每个人分了蛋糕却唯独少了余门,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余门连佣人都不如。

      明明是一片好心却用错了方式。

      贺枳已看着欲言而止的黎满,她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朱丞住下来了?”

      黎满点头:“嗯,朱丞少爷今天留在别墅。”

      贺枳已说:“给孤儿院找的老师都安排好了吗?”

      “是。”

      贺枳已搅着小米粥:“他们现在应该是慌了。”

      夜里凌晨,朱丞敲开了余门的房间。

      他看着诺大的房间笑了下:“不错啊,给你准备的很周全呢。”

      余门漠然地看着朱丞。

      朱丞巡视完一圈回过身看着余门:“你给贺枳已说什么了?”

      余门并不想理会朱丞,然而朱丞却不打算放过余门,从贺枳已安排了几十人去孤儿院后,段成坤的人就不断去找他,连吴维都敢威胁他,同为一根绳上的蚂蚱,贺家发现了什么,朱丞也得一起翻车。

      “吴维让我转告你,如果你乱说了什么,就会告诉你的明星妈妈,她领走的儿子其实是李代桃僵的冒牌货。你已经够对不起费费了。”

      余门站在原地没有吱声。

      “对。”朱丞说:“就是要一直装哑巴,我们都是孤儿院的孩子,我们的立场必须一样!贺枳已为了你找了这么多人去孤儿院,不能让她发现什么,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朱丞掏出一个褐色小药瓶,余门看了这个药瓶往后退了下。

      “别怕。”朱丞笑了:“我没打算让你去,你笨手笨脚我还担心你搞砸呢。我们是一伙的,你有知情权,趁着我爸妈不在,我准备把这个药掺在贺枳已每天早上都会喝的玫瑰蜂蜜茶里,人已经安排好了,她查不到是我们做的,只要你不说。”

      余门抿着唇,手慢慢握成了拳。

      朱丞注意着余门的动作:“贺枳已今天这么羞辱我们,你不会搞不清状况吧。”

      这句话像是拨动了余门心里某根弦,渐渐地,余门松开了拳头。

      朱丞很满意余门的反应,嘱咐余门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看表演后,他替余门关上了门,继而径直走到四处无人地拨通了吴维的电话。

      朱丞皱着眉说:“话带到了,看样子余门什么都没说。”

      ——“行,还试余门吗?”

      “试!我告诉他我会给贺枳已下药,如果他沉默,不就代表他站在孤儿院这边。”

      ——“他要真沉默,贺枳已不会出事吧。”

      “出事?就他妈的白开水,能出什么事。”

      ——“院长让你别乱来。”

      “知道!别拿段成坤压我。”朱丞不耐烦道:“挂了。”

      挂了电话后,朱丞细细端详手里的小药瓶,里面的不知名的药水借着月辉发出奇异的光,朱丞狠狠地打了一下墙。

      他看了贺枳已做的试卷,几乎没有错误答案,如果真让贺枳已去了一中和自己同班,依着今天这种羞辱,他不知道贺枳已会当着别人的面还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他受够了被人轻视,只有在学校里他才是最惬意的,有贺家撑腰,有好的成绩,还有自己这张脸,哪个人看了他不是羡慕,他不会让贺枳已轻易改变这一切!

      怎么可能是白开水,贺父贺母都不在,这么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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