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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大婚还是大昏?
雁币任野薄,恩爱缘义深。
同声若鼓瑟,合韵似鸣琴。
不空与云丹秋措完婚后,两人恩爱有加,如胶似漆,整日间情深意绵绵。
出则同车,入则同卧,哪怕会宾宴客之时,两人目光一旦相接,便会纠缠在一起,你注目着我,我凝视于你,你侬我侬,好似一切人物和背景都成了虚幻不实的背衬,只有眼里的她(他)才是真实。
情深缱绻起来,常看的丹珠尔与狂心起鸡皮疙瘩。
狂心坐在花园小厅中的长凳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斜眸着对面相依而坐,双目又陷入忘我的“你侬我侬”状态的不空与云丹秋措。
摇头叹息一声,向丹珠尔问道:“哎,你知道为啥男女一旦结成夫妻,都叫做大婚么?”
丹珠尔一时不解其意,不知道狂心又在打什么歪心思,笑道:“你说呢?”
“因为啊,大婚者大昏也。这男女一旦结了婚,就开始晕头障脑,神志不清起来啦!,如对面坐的那两位,说是有事叫咱俩来商量,眼见两个时辰了,谁也没空看咱俩一眼,看看,昏的有多厉害!”
丹珠尔喝到嘴里的一口茶,笑的差点没喷出去:“人家新婚燕尔,情意缠绵有什么不好。”
不空将云丹秋措一双雪白柔腻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手中,摇头晒笑,“自从经历了云丹被广场劫持,我终于明白师父说的对,当初他老人家虽然对我的义理学习,颇有赞赏,却道我心肠柔弱善感,是个世俗种子。所以取法名”不空‘’。如今看来,我的确是空不了,即便世间种种我都可以空,唯独她,我再也无法告诉自己,她是空的。”
“你师父不是神仙变得吧,这么有先见之明,知道你空不了,所以才赐法名,不空嘛。哈哈。”狂心大笑。
不空自嘲的摇头苦笑,向丹珠尔道:“找二位前来,实是我有一事相求。”
说着,从怀里掏出两样东西,一本扉页已经泛黄的经本,上书《稻秆经》三字。一样乃是半面木兰色袈裟。
向丹珠尔道:”二位有仙法护体,不是等闲人物,烦请帮我将这两样物品护送出此片疆土,直至鸡足山,交给我的祖师爷爷保管此物。”
随着一阵悠悠檀香扑鼻,丹珠尔见到两样物品,心念微微一动。
待接到手中,将那本稻秆经随意翻了翻,纸张早已泛黄,页角处想是常被人翻动故,都泛起了毛边。
想来当初持经之人,非常重视这本经书。
再看那袈裟,呈现半旧的木兰色,是整面袈裟从中间截开,只有半面。
在手中碰了,心念到处,那种莫名熟悉而又惊叹的感觉再次升起。刹那明了,知道这袈裟非同凡可。
将袈裟打开来,仔细看了,果见里侧的边缘处,用红线细细秀了两段梵语偈诵,丹珠尔手指轻轻抚过,那段偈诵用梵语镌绣的是:“玛桑诀灭谢啦吧若金,唛切密嘎南克哦喔腻”
只是某段颂文的一半。想来另一半,是在另半面袈裟上。
“这袈裟是何来历,为何只有半面?”看来起先的感应不错,不出所料,不空绢索果然与法器有关。
“我也不知,师父圆寂时曾言,他有两庄心事未了。一者是数度推脱了几任赞普邀请他来藏地普法的请求。二者,便是这袈裟与这本经,它们久远以前就在本寺中,传说是我祖师爷爷闭关之前,将一面袈裟分为两半,一半自己保存,一半作为衣钵传与弟子以示法脉传承的凭证。传到我师父这里,这半面袈裟已经流转六任方丈之手。恩师在圆寂之前,不知为何动了心思,说这半袈裟在寺里放着,恐怕将有不测,要我将这两件物品送到鸡足山祖师爷爷那里托管,他才放心。”
“那如今,你的意思是?”丹珠尔问。
“鸡足山离此何止十万八千里,以我一个凡夫俗子的脚力,路上即使平安无事,至少也需要十年二十年才能到达。如今我与公主完婚,她虽愿意派遣兵马前去,但我想既然二位有神通在身,不如走上一趟,以免为此兴师动众,不知二位意下如何?能否答应?”
未待丹珠尔作答,狂心嘻嘻笑起来,眯着眼睛道:”酬劳啥的有没有?’
不空一笑:“金银财宝二位想来是看不上眼,香车美女也比不过你那位射月小姑娘,经文典籍你又不喜欢,武功心法你不感兴趣?如何酬劳,倒也是难住我了?”
狂心仰天一笑,”你这话,算说到我心坎里去了,要说活的洒脱,快意情仇,唯我狂心是也,你们呀,啧啧,都不行哦,哈哈。”
不空捐索一笑,转身问丹珠尔,需要什么酬劳。
丹珠尔只道,什么也不需要,这对我来说,小事一桩。
不空长揖到地,“多谢丹珠尔数次相助。我无以为酬,日后定当图报。”
丹珠尔莞尔一笑,“不必,只盼日后,你与公主早生贵子,我收来做个小徒弟。”
不空朗然一笑,“如此甚好。”
不空送丹珠尔与狂心出城,又感谢了一番。
丹珠尔差异道,你的公主妻子今日怎么没有同行,平日形影不离。
不空笑称云丹主近日在自己的熏陶下,喜读经诵论,两人更有共同语言了。
狂心笑了,“你可要小心,万一哪天你这如花似玉的老婆一定要出家,看你去那个墙头哭去。”
不空洒然一笑,“怎么可能,云丹深爱于我,又怎么会想起出家这回事。”
丹珠尔一旁调皮的眨眨眼,”狂心所言有理,这可不一定呢。要记得,你还欠我一个未来的小徒弟呢。咯咯一笑,向不空捐索摆摆手:“我二人走了,后会有期。”
狂心召唤来大黑,二人离开了象雄古城。
经过各留部落,狂心叨叨着要去见他的射月。
丹珠尔当然不允,要他以正事为重。狂心一副委屈的模样:“你还算什么我的生死之交,这点小事都不答应,哼!你不帮我,我自己去找她!”转身便走。
见他真生气了,丹珠尔慌忙拦住,笑道:“好好,我错了,我有罪,我反省。你狂心想要的,不要说是一个射月,就是天上的星星,只要我能做到,也摘下来送你,总成了吧。”
狂心挑挑眉毛,转怒为喜,“这还差不多。”
从未见狂心为哪个女子动过心,这次却分外出奇,居然会对一个野蛮的小姑娘一见倾心。
丹珠尔咯的一笑。作一副郑重其事的信誓旦旦,“咳咳,放心,见面后,她若拒绝你,就是将她烧成灰,我也帮你把她弄到手。”
狂信慌忙双手乱摇:“不要啊,不要烧成灰,我要完整的!”
各留部落是个比较小的族群。
在空中望下,几十个蒙古包错落有致的散落在苍茫大山的阴背之下,茫茫草地上,似是碧波大海中泛起的朵朵洁白云花。
狂心与丹珠尔自山巅而下,来到近前,向守卫问道,要见射月。
那守卫上下狐疑不定的打量他二人几眼,慌忙跑去禀报,不多时,果见射月在几个侍兵的护卫下,遥遥而来。
狂心直勾勾盯着渐行渐近的碧衫身影,嘴里喃喃叨咕着:“丹珠尔,看看我是不是死了,我咋感觉连呼吸都没了呢......”
丹珠尔翻个白眼儿,几乎绝倒,“颠倒众生的仙女,倾城倾国的女妖,娇美动人的女鬼,你不都见过的嘛。至于眼前这个,我看很普通嘛!”
“不是的不是的,你仔细看!”狂心盯着前方,目不稍瞬。
丹珠尔无奈的摇头失笑,复又仔细打量远方而来的那个女子。
不过十四五岁模样,圆圆的脸上稚气未脱,一双很有风景的大眼睛,此刻瞪得圆圆,怒气冲冲。两道浓黑的斜眉入鬓,给五官清丽的小脸儿凭添几分灵气和英姿。
身披秀满红色暗纹的金色锦袍,脚蹬一双小小的缕花织锦的筒靴马靴,满头黑发编成无数小辫子娇俏的垂在肩上,并无繁饰,但却带了一个简单的野花编就的花环用来箍发。
左耳戴金镶绿松石耳坠,右耳坠珊瑚,阳光下,来回摆动,莹然生光。背上背着一只箭娄,手中提着一把精巧的银色□□。
“嗯,挺漂亮,可我觉得也挺普通嘛!”丹珠尔不解的看着狂心,不知道射月到底怎样引着了他一腔热血的燃点。
“嘘----别说话,她来了。”狂心裂开大嘴呵呵一笑。
张开双臂,向对面走来的射月迎上两步:“射-----”月字还没吐出,对面的人已经毫不迟疑的拈弓搭箭,三箭齐发,嗖的激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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