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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暑假,一个漫长而又炎热的时间段。在这个段时间里,所有人都恨不得自己扎根在家中的空调房,来躲避酷暑带来的热浪。
沈瑶作为一名即将步入高三的学生,在学习上,可谓是争分夺秒啊!更何况,她的物理还是一门弱课,这就导致了,几乎整个暑假,她都待在家里刷题,又不懂得问题晚上就打电话问肖年衡。
当然啦,肯定是偷偷的。
不过,好像肖年衡也挺忙的,在电话这一头的她好多次从他的言语中都能感觉到他的疲惫感,对于他白天工作,晚上交自己做题的这种行为,沈瑶也是很心疼的。可是,好像他自己却没有当一回事儿,无奈,沈瑶只好把每天晚上通话时间减少一点,让他能够好好的休息。
这个暑假,沈瑶在家待了正好十五天。回学校的前天晚上,肖年衡还在外面工作,为了不让他担心,她没有告诉他这件事。
再次回家的时候,已经正好是开学的前几天,这次回家是为了拿学费的,学校只给半天的时间。
回到家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两点,因为之前打过电话给刘芳,所以现在刘芳正在家里等她。
刘芳正坐在沙发看电视,看着在喝水的女儿,感叹岁月如梭啊!自己的女儿都已经这么大了,到了可以恋爱的年级了。
“幺幺,来,我跟你说一件事。”刘芳笑着向沈瑶招手。
沈瑶看刘芳笑的这么欢快的表情,一种不安的感觉出现在她的心里。要知道,每当刘芳笑得这么灿烂的出现在家里,家里的两个人肯定是有人要倒霉了。今天刘芳却突然的对自己这么笑。
难道最近她犯错了?没有啊?她每天都呆在学校啊!学习的时间都不够的,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去做别的事。
沈瑶故作轻松的走到刘芳旁边坐下说:“妈,你要讲什么事啊?”
“哦,没什么,我是想问你还记得你赵阿姨吗?”刘芳怕她忘记,提醒说:“就是我同事,那个有一点点胖、对你很好的阿姨。”
“记得啊,怎么了?”沈瑶不知道刘芳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只能顺应着说。
“最近你赵阿姨的女儿在学校早恋被班主任发现了,你赵阿姨立马赶到学校去把她女儿给骂了一顿。啧啧啧,可真吓人啊。”刘芳把茶几上的瓜子拿起来磕,眼神却看向沈瑶。
而沈瑶,早在听到“早恋”一词的时候,心里就慌得不要不要的。难道说,刘芳发现她早恋的事的?不可能啊!虽然她每天跟肖年衡通话,但是每次她都是小声到不能再小了,怎么可能会被发现呢?
难道说,刘芳只是单纯的跟她说一说的吗?
“赵阿姨的女儿都已经高二了吧?”
“对呀!”刘芳假装把目光转向正在播放的电视剧,继续嗑瓜子说。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沈瑶咽了咽口水说:“如果我早恋的话你也会这样吗?”
“我肯定不会呀!”刘芳思考一下说。
沈瑶感觉自己心中那颗名叫不安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一直在偷偷观察沈瑶小动作的刘芳突然开口说:“不过……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应该会同意。但是,前提是你成绩要好。”
成绩……那可真说不定,毕竟,她的物理可是从开始学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怎么听过。现在其他成绩都很好,就是物理这个瘸了,导致她的成绩一直提不上来。
“不过,幺幺,像你这么乖的女儿应该不会这么早恋吧?”刘芳放下瓜子,转过头来认真的盯着她说。
“嗯嗯。”
如果是之前还没有跟肖年衡在一起的话,她可能不会跟他在一起。但是,现在他们都已经在一起了,难不成跟他分手吗?
反正现在已经是坐实了早恋这一罪证,而且刘芳也说了现在只要她的成绩没什么问题的话她就可以跟肖年衡继续在一起了。
没事没事。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沈瑶还是有点心慌慌的,毕竟被刘芳发现了就惨了。
那天回学校之后,沈瑶把这件事跟陆羽廿说了一下,她提议她索性将错就错。当时,她的原话是这样的。
“你现在已经跟肖年衡在一起了,已经算是早恋了,反正阿姨现在的意思就是只要你的成绩提上来了,早恋这种事她也就不会过问了。所以,你就好好想想你要怎么把成绩提上来吧。”最后感叹一声说:“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我有一个这么帅的男朋友就好了。”
对于陆羽廿这样的感慨,沈瑶已经自动屏蔽了。
她想,目前她的任务是要赶紧把物理成绩给提上去,不然现在一切的都是白谈。
嗯,就是这样,她要努力,为了自己,为了父母,还有……为了肖年衡。
高三,可以说是最关键的一年,在这一年中,有人奋发图强,有人自甘堕落,有人碌碌无为……
不管你在其中充当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最终的结果将会跟你的态度形成正比。正如你用什么态度对待别人,别人以后也会用同样的态度对待你。
一中的严格教学制度,在高三,可谓是体现的淋淋尽致。每天食堂、教室、寝室三点一线的生活,导致高三的学生不停的抱怨,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行动上还是没有改变,乖乖的听从学校的安排。
人们总是喜欢把时间比做一个老人,但是,时间往往也是走的最快的,完全不符合“老人”这个称呼。
这个学期,沈瑶的物理成绩以龟一半的速度缓慢上升。尽管如此,她也已经很满足了,毕竟,比起原地踏步,有一点点变化也证明她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呀!
已经步入大学的肖年衡每天忙碌个不停,每次通话到最后,感觉他都要昏昏欲睡了。甚至有的时候,他是一边工作一边跟她通话。她不知道是不是l大的学生都这么忙,还是只有他这么忙碌。
看他这幅样子,有时候她在想他每天在忙什么。想叫他好好休息,但在听到他充满期待的声音,她感觉自己说不出来了,毕竟,她不可能阻止他要做的事情。
******
2019年1月15日那一天
尽管是在早上,天灰蒙蒙的,片片乌云已经挤满天空,像是要溢出来似的,中间还不时夹杂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刺眼的闪电,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作为一中的学子,成绩自然不容小看,每学期有期中期末考,每月有月考,每周有周考。经历过这样一个学期,面对突如其来的考试都已经能够淡然处之。
今天是期末考试成绩公布的日子,一大早,高三的大部分同学都去公布栏查看自己的成绩,一般到了公布成绩结果这种时候,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沈瑶,一起去看成绩呗!”
本来打算晚一点去看成绩的沈瑶正坐在课桌前做习题,就看到陆羽廿手里拿着一罐可乐一边喝,一边向她走过来,后面还跟着顾安阳。
“……好吧。”
沈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陆羽廿,反正早看晚看都是要看的,还不如早点知道。
有一句话说得好,早死早超生!
虽然,她对这次的成绩也没有什么底。
学校为了高三能够努力的学习,专门制定了一个高三成绩公布栏,以此来激励高三的学生努力学习。
公布栏就在沈瑶教室这一层,只不过她们班级教室地理位置比较偏,她们教室在这一头,公布栏在那一头而已。
到公布栏的时候,公布栏面前挤满了人,三人索性站在最后面等一会儿,毕竟大冬天的,穿得这么厚重的人挤人肯定是会出一身大汗的,到时候浑身难受。
她们绝对没有想到,这一等,直到上课他们都没有等到,果然,她们小看了成绩的魅力。
变聪明的三人,下课后以飞一般的速度赶到了公布栏面前。
此时的公布栏面前,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沈瑶一本正经的从年级前一百开始往前找名次。
九十……没有。
八十……没有。
……
一十……还是没有。
随着名次的往的上升,沈瑶的脸色也变得愈来愈苍白。压制住心中的不安,继续往上看。
第三名……不是。
第二名……不是。
第一名……
沈瑶看着排行榜的最顶端突然愣住了,像是忽然不认识这两个写了多年的字一样的。
已经得知自己成绩的陆羽廿凑了过来,一脸疑惑到底是什么大事搞得沈瑶这么惊讶的。
第一名:沈瑶。
两个大大的字写在排行榜上最顶端。
“啊啊啊!沈瑶,你也太厉害了吧!你居然考了第一名哎!”陆羽廿一把搂着沈瑶的肩膀,激动的像是考到第一名的人是她。
这是顾安阳也凑了过来,同样看了眼排行榜,笑了笑说:“沈瑶,恭喜你考了第一名啊!”
在陆羽廿的叫唤中,已经证实自己考了第一名的沈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谢谢,不过……”
“哎呀,不过什么啊!你考了第一名这是一件多么值得让人高兴的事啊!”陆羽廿突然画风一转说:“第一名要请我们吃饭哦!”
“……好,请你们吃饭。”看着陆羽廿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自己,沈瑶实在是不忍心拒绝她呀!
对于这一次期末考试考到第一名,沈瑶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搞错了,毕竟,以前她可是一直徘徊在百名之内,十名以外的选手啊!现在突然跟步入天堂一样的荣登第一,这个感觉,真是,不要太爽了。
她一定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肖年衡!
因为是高三生,所以期末考试之后,还会有一段时间的补习课。其实现在期末考试神马的,对他们高三而言,都只是一种形式而已。
夜已深,大部分的人已经进入睡眠状态,只有少部分的人开着台灯在床上学习。
把今天要学习的东西已经完成的沈瑶伸了伸懒腰,然后蹑手蹑脚的从上铺下来,小心的抹黑走到阳台的角落,确定不会被发现之后才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拨通肖年衡的电话号码。
“……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连续打了几个电话,都是机械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沈瑶想着会不会是肖年衡今天晚上有事,所以没有接。
对,肯定是这样的。一般肖年衡有什么事情不能接电话的话都跟她说一下的,今天晚上肯定是有什么耽误了,所以来不及跟她说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没错,对,没错。
尽管在心中这样不停地安慰自己,她还是不得不承认,她有点担心肖年衡出什么事情了,不然为什么这么突然地不接她的电话呀?
当沈瑶有点思虑万千的时候,手机再次亮了起来,低头一看,不是肖年衡的电话,而是电量提醒。
只剩下百分之二十的电量了,而自己的充电宝已经没有电了。这就代表着,这是她在未来的十天里最后的电量了。
一般手机放在那里不动的话都会消耗一些电量,还有十天肯定是用不了这么久了。
这样想着,沈瑶索性最后发了一条短信给肖年衡。不过,要发什么好呢?问他在干什么?不行不行,这是最后的电量了,不能问这么毫无营养的话。问他为什么不接她的电话?这样不行,万一觉得她是不信任他怎么办。说她得了第一名?不行不行,感觉这个问的也没有什么营养。
啊啊啊!到底问什么好啊?要不,一起问?
对,就这样,把问题全部都问出来,省的到这么麻烦。
一边想手里一边慢吞吞的想着要问的内容,终于,在关机的最后一刻,沈瑶成功的点出“发送”按键。
呼!感觉完成了一件伟大的事情,不过,不熟练的打字是真的好累啊!
不知道肖年衡看到她短信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不过好像这是她第一次发短信给肖年衡吧?
啊啊啊!睡觉睡觉,明天还要学习呢!悲催的一天又要来临了哦!
高三的补习在最后结束的时候一般都会有一个考试,如果说之前的期末考对她们而言是省考的话,那这次考试对她们而言就是相当于一次国考。所以这次考试是一定会通知到家长那里的,毕竟是要通知到家长那里去的,想不想过一个好年就看这一次考试了。
这一次沈瑶觉得自己应该是稳定发挥了,毕竟那么多题目也不是白刷的。
******
s市的冬天是一个变化莫测的,为什么这么说呢,没有来过s市的人可能都不会知道,但是,对于土生土长的s市人来说,你看到的天气预报一般都是错的,因为很可能现在是阳光高照,下一刻很可能是倾盆大雨。
回家那一天,明明出校门的时候还是多云的,等到沈瑶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赶到公交站的时候正好下起了瓢泼大雨。
此时的公交站已经是挤满了学生,沈瑶拖着行李箱只能站在一个小角落里。
雨还在不停的下,丝毫没有减小,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今天要回家了,思家心切的沈瑶匆匆忙忙的提着行李出门了,根本不记得要带伞这一回事了。
不知道等一下下了公交车之后,要怎么回去才好。
公交站的学生随着公交车的到来逐渐减少,还不容易等到一辆人比较少一点的公交车,结果,看到公交车与公交站之前隔了那段小距离路段没有遮雨的,她有点犹豫,但是想想现在一时半会儿雨肯定是停不了的,冒着雨上去算了。
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还不如早死早超生得了。
沈瑶站在后面跟着前面在上车的人慢慢向前移动着。轮到她的时候,索性一鼓作气的提着行李箱向公交车走去。
咦?怎么没有雨?
刚走出没多远,已经做好淋雨准备的沈瑶没有感觉带雨滴打在自己脸上,一脸疑惑的往天上看看。
没有看到乌云密布的天空,反而看到了一把黑色的伞撑在她的上方,顺着伞看下的撑伞人。
浅灰色的大衣穿在他的身上显得高级感,乌黑的头发有点凌乱感,带着黑色的口罩,看不清五官,大而有神的眼睛,以及……他眼下的泪痣。
沈瑶一脸惊讶的望着撑伞人,开口:“你怎么……”
“滴滴滴。”
不远处的公交司机大叔看着两人忍不住按了按喇叭。
真是的,现在的学生,小小年纪不学好,别以为他没有看出来,两个人一看就是在早恋,你说早恋就早恋吧,干嘛还要来一个雨中对视呢?这不耽误其他人吗?
“雨中对视”的两人在司机的目光下成功的上了公交车。不过现在已经座无虚席了,两人站在一个角落,肖年衡拿着行李站在外面,沈瑶稳稳的靠在角落里,手上拿着肖年衡的雨伞。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沈瑶满脸惊喜的望着肖年衡。
“正好今天回来的。”肖年衡笑意满满的刮了刮沈瑶的鼻子,眼神有着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宠溺。
“你看到我的短信了吗?我这次期末考试居然考了第一名哎!”沈瑶激动的向他邀功。
“看到了,我们幺幺最棒了。”肖年衡看着向他邀功的女生说:“我可是带了礼物给你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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