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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杀人灭口
“走吧，先吃饭，等会我们去现场看看。”坂口安吾回过神来，不管心里有什么决断，口上还是这么说道。
高濑会的消息都已经传到异能特务科了，他们这会儿急急忙忙赶过去验看和等会吃饱喝足再去也没区别了。四人到最后也没去吃什么大餐，随便在咖啡店旁找了一家居酒屋，叫了点烧鸟串，炸豆腐，葱烧鸡肉和荞麦面等小吃填了肚子。因为还有任务不能喝酒，大家都明智的要了苏打水或者乌龙茶。
吃饭的时候，气氛终于显得古怪了起来。
之前大家忙着一起逃难，又命运相连需要一起调查事件，脑子不停歇的转了一上午，顾不上想什么。但现在，瞧——
居酒屋是那种高脚圆凳加柜台的做法，四人只能一字型挨着坐，在场的人物除了檀一雄，又是“太宰治”，“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三人这敏感的身份放在一起，又叠上“居酒屋”，“高脚凳柜台”等熟悉的场合因素。
一些不愉快的记忆就开始复苏攻击人了。
“……”檀一雄面色微僵，捏着烧鸟串的手抬也不是放也不是，食不下咽。他迷惑的左右看看其他三个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为什么他总觉得气氛非常僵硬尴尬？为什么突然没人说话了？
现在的座位是：坂口安吾，檀一雄，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不管有意无意，坂口安吾最终都没能坐到两个人或者其中一个人身边，满腔心思终究只能混合着复杂被他咽下。
“对了。”坂口安吾再次鼓起勇气，他有点不自然的清了下嗓子，语气倒很平淡，“织田先生，今天我听到你喊太宰先生‘荒宰’，这是……？”
‘——我是在执行异能特务科的任务，努力搞懂两个世界同位体的差异。所以再不待见我，我还是得开口，不能因私忘公，那样就辜负种田长官了。’坂口安吾悄悄给自己找了个很有底气的理由，试图说服自己。
“对。”月半如释重负的悄悄端起杯子，喝了口冰水掩饰，“为了和这个世界的太宰作区分，所以改了一些称呼，你们可以喊他‘荒宰’。”
绷带青年应声似的、无可无不可的哼了一声。他在旁边垂着眼帘，端详着晶莹剔透的玻璃杯，被介绍的时候也不正眼去看坂口安吾，态度十分鲜明。
月半无奈看他一眼，也没有去向坂口安吾打圆场说点什么。
刚才的气氛确实太尴尬了，几乎凝如实质。月半知道基友在看不惯什么，坂口安吾又在心情复杂什么，但这种状况下状似无知的他不好主动出声询问‘坂口先生’的异常，不然他就要戳人伤疤了。
明明知道内情还这么做，岂不是明知故问？月半就算硬着头皮都不忍心打着织田作之助的旗号这么做，只能“难得糊涂”了。再加上他也不好以织田作的身份打圆场，这不是他有资格做的事情。三人只能这么不尴不尬的吃着饭了。
居酒屋里的气氛便又恢复到了最开始的沉闷。
檀一雄嘴唇微绷，无声的叹了口气。
褪去了一见面时的抗拒和不高兴后，他心中只剩下了疑惑。刚开始他是觉得坂口前辈把那两人放在任务前面有点过火了。坂口前辈想交朋友的话，这两人态度也很古怪冷淡，让檀一雄看得生气。现在大家坐在一起吃饭了，他冷眼看着才琢磨出不对劲。
坂口前辈和本世界中的这两个人……以前应该有什么故事，所以异世界来的人这么对待他时，他也不生气反而退让。就像是，像犯了错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的孩子似的。檀一雄一向尊敬稳重能干的坂口前辈，现在他自认作为看得分明的一个局外人、去帮衬帮衬前辈的时候到了。
“坂口前辈。”檀一雄出声，不着痕的把话题引回了案件，“你觉得拿着‘一号’的人为什么要盯上两位先生呢？”
“谁都会对异世界感兴趣吧。”坂口安吾说得平静，“既然持有‘一号’，有办法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也不是难事。”
“或者我们的到来，就是一场阴谋呢？”月半幽幽的补充。但，书页能影响到现实的事情，穿越维度吗？他对此抱有疑问。
“有人或许知道。”荒宰似乎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他骤然对上三人疑问的眼神，也不明说，而是撇开脸把两只手臂靠在后脑勺上，做出一副恶劣又让人牙痒痒的模样，变成Q版脸无辜卖萌道：“——你们等着看就明白了。”
“原来如此。”月半心中好奇，但既然基友认为这时候说出来不好，他也就没有追问下去。檀一雄也是温厚的性子，虽然异能力是火，为人却不急躁，所以同样点了头不提了。只有坂口安吾这个吐槽役被噎得上不来下不去，想吐槽又憋着，差点喘不过气。
气氛既然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沉闷疏离，他憋得沉沉喘了一口气，还是愤慨的借机吐槽，脱口而出：“织田先生，这种时候你就该用拿棒子揍人脑袋的力度来吐槽荒宰先生，话不要总说一半啊！！他这样是会被人打的！”
“谢谢你操心，坂口先生。”月半心中同情他，老实道谢，顺便没忍住补充一句，“其实——荒宰他身手不错。”
穿越过来后，基友在枪弹雨林中敏捷的表现让他刮目相看，这样他就放心了，至少不用担心基友气人太厉害哪天被套麻袋揍了。
“……？”坂口安吾一口老槽憋在了喉咙里。
织田作，让你吐槽，不是让你吐槽这个角度啊！！
“嗤。”荒海看坂口安吾全程露出憋得难受狰狞的样子，终于气顺了不少，他脸上的淡淡神情有所回暖，鸢色眼眸含笑，有一搭没一搭的用手指捻着一粒剥开了皮的毛豆，在桌上戳着食物玩。欣赏眼前画面就像在津津有味看电视似的。
檀一雄在旁边悄悄看得欣慰，暗自吐气。
——总算把气氛炒回来了。好在大家还有案件这个不得不聊的共同话题。
一顿饭下来，坂口安吾顺利和月半交了朋友，荒海那边勉强算是……朋友的朋友关系？最大的进展就是双方交换了电话号码，并且约好了，等置办新家物品准备乔迁宴的时候也请安吾过去做客。
下午一点多，四个人悄悄摸回了废弃港口的案发现场。
这里一向人多眼杂，时刻不停做着走私的勾当，所以像今天早上那样清场找人的时刻真的不多。高濑会死去小队的尸体早早都被运走，地上的血迹也被海水一泼，破坏了痕迹，只剩下灰暗的水泥地上一滩污水，路过的人踩得都是湿脚印。他们甚至连“村上健太”具体死在哪个地方都不清楚。
“我找找吧。”坂口安吾沿着一排集装箱走了几步，漫无目的的发动异能力堕落论。在他眼中，人多眼杂的废弃港口顿时像是摁了倒放的录影带似的，人群快速倒走，太阳从头顶上一路往东回去。
坂口安吾调整了几次方位，才通过异能力看到画面定格在高濑会的行动部队将地上死去的众人抬走的那一刻。
“果然没了。”坂口安吾心中一沉，却不觉得惊讶，他回过神，视线对上了绷带青年的，“荒宰先生，这里也有‘一号’遮掩过的痕迹，大概率就是他干的。”
这次村上健太整队十几口人的死因都和幕后黑手有关，所以对方使用了书页遮掩，连看都不让坂口安吾看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村上健太是怎么死的。
荒宰没作声，只是眺望着远处的小巷地带，长长伸了个懒腰，自顾自的开始活动脚腕关节了。
“我们，狙//击/手，还有村上健太……”月半喃喃自语的冥思苦想起来。到底有什么关联呢？幕后黑手到底在图谋什么？那个村上健太之前有什么用处？现在又为什么被杀掉了？使用这么多次珍贵的‘书页’，幕后黑手肯定在谋划一些更重要的事情，可那到底会是什么？
“檀君，你能看出什么吗？”坂口安吾有心问道。这个后辈不止是无脑打手的身份，作为一个合格的武装部队成员，一些出外勤该会的工作他也都熟悉，包括探查现场。
“死的是高濑会这一个小队的成员……”檀一雄老老实实的说废话，有点惭愧。他顿了一下，突然眼睛亮起的改口，“不对，应该说死的只有高濑会这一个小队的成员。”
“对啊！”坂口安吾也被突然提醒到了，他欣然的推了推眼镜转身，“我们快去。”
月半：“？”
原谅他有时候真的跟不上跳跃的脑回路。
“还有一拨人被我们忽视了。”绷带青年再一次适时的回答，荒海看了过来，鸢色的眼眸里神色幽幽的，他说，“……如果说有人知道最新情况是什么样的。”
“最后和村上健太小队的人接触的不是我们，是和高濑会合作追捕过我们的那伙人。”
月半恍然。
……在小巷里正和高濑会接触的那伙交易对象！
月半被提点后，也能跟上思路了，但他反应过来，心生忧虑：“等等……我们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如果他们想把那伙人当突破口的话，明知道那伙人存在、又一直在消灭痕迹不愿暴露的幕后黑手能不惦记着杀人灭口？
“所以我们才要用跑的！”坂口安吾的声音远远从前面飘了过来。基友荒海身形修长，跑起来也不慢，无辜的转头看过来，“现在你垫底了，织田作——这就是我为什么热身的原因呀。”
月半：“！”
——基友荒海变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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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醒醒，他一直很皮！（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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