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剑仙

　　酆都整座城镇终年被迷雾笼罩，白日阳光都难以透入增添不少神秘感，雪鹰、唐炎及三十七名唐家堡弟子在半个月后抵达，唐炎是被柳问麒派来寻找被李阜藏在酆都迷阵中的白泽族圣物＂御妖国令牌＂，萧桓想等到成为神魔之主时对付反抗的妖国，李阜知道族长以投靠南麟并下令夺回＂御妖国令牌＂，就将其藏匿于酆都迷阵内，至于柳问麒如何得知此秘密情报便无人知晓了。

　　酆都在一千多年前，上空出现一条做恶的蛟龙翻云覆雨，若是不每年献出美女活人祭祀就降起狂风暴雨，城中百姓找来很多修真人对付蛟龙，都被其吞食入腹城中，居民无奈，只好每年供奉活人美女给蛟龙当祭品，后来有一对道侣抵达此地，那女冠在城镇下方河道布置成迷阵，道人在祭祀前假装城中人，骗蛟龙有一法术高超之人专门样对付他，于是他们今年把祭品放置在迷阵中让那高人无法找到蛟龙，蛟龙很高兴跟著道人一同前往迷阵。

　　道人带著蛟龙七弯八拐，女冠发动奇门遁甲困住蛟龙，道人打开阵法封死地下河道，从此酆都再也不用活人献祭来换取风调雨顺，城中人很高兴，他们感激两位道人拯救他们，便设立庙供奉他们，那两位高人便是张鹤林与染兮道人。

　　雪鹰不禁幻想自己与纪容并肩与蛟龙对抗的画面，出双入对共同拯救苍生，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对正道冥顽不灵的固执和张鹤林很像，染兮道人亦正亦邪的诡谲作风换做自己能接受吗？

　　他想过这个问题，刚开始听到张染二人的故事，他是无法接受染兮道人出手歹毒，睚眦必报的个性，一直到纪容去世后他渐渐觉得染兮道人即使修练鬼道，也未常用其害人，就算害人也定是人先害其之，张鹤林断然与她切割，不顾旧情实在太过绝情。

　　＂然后啊！很多人传说长年白雾缭绕是因为蛟龙的亡灵死不瞑目，怨气形成浓雾不散，被染兮道人困死地底永无法超生，活生生憋死也挺可怜的，这种死法就像是把人活埋土裡特别残忍，反正染兮道人也不会把事实告诉太初真人的，那时候他们还很恩爱，羡煞旁人。＂

　　唐炎说个没完，也没注意到雪鹰已经神游物外了，旁边几个弟子笑闹道：＂恩爱是一时的，那染兮道人误入歧途修练鬼道被崑崙派围攻，太初真人可没手软，被自己的爱侣杀害才是最痛心之事呢！＂

　　＂说的好像你很有经验一样！＂

　　＂我才不想要有这种经验，修练旁门左道人人得而诛之，别胡说八道了！＂

　　一群唐家弟子没大人带著吵吵闹闹，雪鹰一掌呼的拍去打开一条道路，两旁均是民宅，房屋建筑、牛棚马厩、板车石磨等等就是没有人，有一个弟子提议道：＂这种迷雾障眼法最适合用音波攻击，以柔克柔！＂

　　众人皆是一脸期待的目光射向雪鹰，满脸发光希望他陡然画风转变，翻出古琴浑身仙气穿著白衣白带飞在空中，铮铮几声就能拯救苍生！

　　雪鹰温吞道：＂那个…….我并不会弹琴，横笛会一点不过打不了妖怪。＂

　　众人一听失落写满脸上，那个提议的小师弟唐彬不放弃道：＂说不定以前没对鬼吹过，妖怪没用，鬼肯定有用的。＂

　　顿时大家又重燃希望的看著雪鹰，雪鹰会开始练习横笛原因很简单，纯粹是思念纪容而已，古琴难学易忘不耐听，对于他而言太难了，小时候江北望教过他横笛，他凭著对纪容的琴音吹出＂逍遥曲＂，直到现在他也只会吹＂逍遥曲＂。

　　唐炎把他当成全才，以为他的推辞当成谦虚，道：＂崑崙珏美的纪容以前琴音如人，听者如痴如醉，涣兮琴出手打遍天下无底手，雪少侠身为同门师弟，以乐抗敌自然也是独树一格，在场都是自己人千万别谦虚了，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雪鹰只好拿出横笛道：＂见笑了。＂

　　嘟呜－

　　酆都内笛声大作，音色浩浩汤汤带著千古忧愁，这＂逍遥曲＂本意云游山水之间，恣意洒脱，可雪鹰心境与之前大不相同了，经历师尊身首异处、心上人坠落绝死裂谷、看到忠心耿耿的曹真白刃穿身而死、本以为是＂方大哥＂的毕方君反覆无常的态度，种种人心难料，虽是年少，却一下经历人生全部的生死离别，笛曲充满无尽沧桑与椎心刺骨的思念。

　　让人听了无不心悲恸神形乱，无法抵抗笛中深沉之痛，众人皆泪流满面，脚边出现呜呜咽咽之声，唐炎低头一看，只到膝盖以下的高度出现浑身鲜绿，头上两根触角大眼大嘴，长相滑稽可笑的矮冬瓜。

　　雪鹰撇见他们，浑身鲜绿的矮冬瓜大哭不止，那是城镇中常出现的＂绿丁丁＂怪，是一种喜欢恶作剧的小怪物，他们只要听到有人讲髒话或是敏感下流言词就会让对方三日内无法在说出同一个字眼，虽无大害不过搞的人很厌世。

　　唐炎一时没忍住大骂道：＂我去！连你们也在啊？＂

　　接著他欲再骂，变成：＂我□，忘记不能讲髒话了！靠！＂

　　接著变成：＂□！我□！要打要杀都好，□，我最讨厌绿丁丁了！＂

　　最小的师弟唐彬道：＂师兄别骂了，你对话都要变成□，我要听不懂了。＂

　　唐炎道：＂锁我对话是吧？□！□□□！我□□□！＂

　　绿丁丁们触角发光，不停锁住唐炎词句，雪鹰停住笛声挥开他们，几个弟子们被东西砸中，楼房牆壁到处都有可躲藏的角落，有人怒道：＂别躲喔！我瞅见你了，躲啥子！你来你来！我们摆摆龙门阵，你老汉请你吃嘎嘎！＂

　　＂操！敢偷袭老子！绿丁丁是不是你们同伙？＂

　　＂在那边！可恶别逃！＂

　　雪鹰问旁边唐彬道：＂绿丁丁除了锁髒话还会锁什么？＂

　　唐彬嗯了一声道：＂青楼最讨厌绿丁丁，还有小倌馆也很讨厌他们，绿丁丁一出现完全坏生意，任何出现……我用写的不然我会被锁。＂

　　雪鹰道：＂那还是离绿丁丁远点吧！＂

　　他们问答间其他人早以不见，雪鹰带著唐彬往前走，旁边高楼朱门显然是显赫富者居住的地区，还有几辆华丽的马车停立，马出现但还是没人，雪鹰一脚踱地震开一个洞，两人一同跳下去。

　　雪鹰道：＂这些雾气常年都有没有大碍，绿丁丁是普通小怪，他们出现的城镇都是人气旺盛之地，唐炎他们暂时不会有事，我们先去寻李阜藏匿的御妖国令牌，地面一个人都没有牲畜还在，我总觉得其中有蹊跷。＂

　　上方圆拱形的五尺宽顶，雪鹰腰际以下都是积水，唐彬比他矮小，水淹到胸口，蜿蜒到底交叉两条无尽河道，两边砖石青苔跟淤泥爬满，脚下滑腻空气充满枯木树叶跟鱼虾腐烂味。

　　雪鹰想著：＂还好小凤没在这裡，不然他这么爱乾淨肯定要疯，也不知道崑崙派是谁来帮忙？＂

　　他提醒道：＂唐彬小心脚下，这裡河道积水污浊恐有东西潜藏。＂

　　唐彬显然没遇过这么怪异的事情，嗯嗯嗯的紧跟在他身后，雪鹰见他年幼，唐彬离开师兄唐炎身边没安全感，于是伸出左手腕示意他握著，唐彬抓住他雄鹿护腕感到一阵冰凉，两人停在交叉路口，雪鹰看看右边，在看看左边，思考－

　　唐彬道：＂两边看起来都差不多，要不闭著眼睛随便猜？＂

　　淅沥沥－淅沥沥－淅沥沥－

　　淅沥沥－淅沥沥－淅沥沥－

　　淅沥沥－淅沥沥－淅沥沥－

　　＂雪师兄，那是什么声音？＂

　　淅沥沥－淅沥沥－淅沥沥－

　　淅沥沥－淅沥沥－淅沥沥－

　　淅沥沥－淅沥沥－淅沥沥－

　　像是什么东西踏著水快速移动，随著声音越来越近－

　　唐彬吓的六神无主，在这狭小密闭的地下河道会有么东西突然出现，踩著水快速移动？

　　在地下运用剑法容易打坏上方，用掌法会打塌侧边砖牆，腿法会瞪坏地面，不管哪边塌了都很危险，上面是密集的住宅高台往下陷就会砸死地下之人。

　　雪鹰弯腰道：＂上来！＂

　　唐彬愣住道：＂啊？＂

　　雪鹰蹲下来道：＂我背你，我们逃。＂

　　他第一时间就想著保护对方，唐彬心里有些动容，利索爬上他牢靠的背，后面东西越追越快，雪鹰背著唐彬往前奔跑，水泥乱喷，遇上叉路背上唐彬随便指路，左右乱跑，这河道被染兮道人设下奇门遁甲后一直放置未曾更动，两人跑来跑去每条河道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雪鹰看不出差别看背上唐彬乱指就乱跑，后面东西紧紧跟著传出恐惧的踩水声。

　　密室，这裡会有一间密室裡面摆放书籍、黄符、法器、宝剑等等，一定会有某个机关可以打开，李阜把索有珍稀之物放在裡面，我只要找到那个密室就可以出去了。

　　＂你在干嘛啊？不要停下来啊！喂喂喂！你听没听见啊？？？＂

　　背上的唐彬语气因为紧张害怕变的走味，专心敲石砖的雪鹰毫无索查，啪哒啪哒、啪哒啪哒、啪哒啪哒－

　　＂雪师兄你找密室是不是？这裡是地下河道又不是你家九龙地宫！当年染兮道人设下的是奇门遁甲之术并非鬼道魁首爱搞的奇巧淫技！拜託你快闪人啦！＂

　　啪哒啪哒、啪哒啪哒、啪哒啪哒－

　　雪鹰敲了半天都没反应，不动就是不动，没有后退出暗道没有下沉形成阶梯，唐彬掐住他颈脖大力摇晃道：＂就跟你说什么都没有了！你以为自己是在演土夫子啊？哪来这么多地宫给你倒斗啊？这是修真文啊！我操！＂

　　啪哒啪哒、啪哒啪哒、啪哒啪哒－

　　唐彬扭头见到身后转角通道，水波晃动，投下黑乎乎的影子，人形的轮廓，腋下却多了七八条手臂状的事物，停在角落没有在前进追逐。

　　呼呼呼呼－

　　＂我□！要死了要死了！□□！可物的绿丁丁均然敢锁本姑…….姑爷爷的词彙！王八蛋！＂

　　雪鹰道：＂你当姑爷了？＂

　　唐彬深怕触动后面的东西，压低桑音道：＂这又不重要别管这些了！我师父曾经说我命格属土，土生金，遇金属命格之人便是我的命定之人。＂

　　雪鹰想了想道：＂我认识的人属金的就是柳庄主了，你也打算入赘吗？＂

　　唐彬巴了一掌他后脑杓随即发觉失态，连忙乾咳一声道：＂不好意思我太紧张就会手舞足蹈，你别在东拉西扯了，这都不是重点，后面那东西发出的气息似乎为木根气，有种土龙长期待在墓室底下，会爬到新鲜的棺墎附近吸尸气，等到将尸体吸食乾，就会吞食尸体，以尸养自身妖气，此种属木恰恰克死我，所以你无法在地下出剑我无法施力，土龙不常主动出即除非他确定出击可以成功。＂

　　雪鹰道：＂那我们现在敌不动我不动。＂

　　唐彬道：＂聪明。＂

　　接著他伸手到跟前，食中二指摆出走路的样子，示意他屏气凝神缓慢移动，雪鹰当真无声无息的抬脚前进，一点水声都未发声，后面的东西可能是无法视物，头的位置影子往上动了动，判断雪鹰的位置，雪鹰静悄悄的逃到下一个叉路口，唐彬让他往左走，两人快速摆脱后面东西。

　　迷阵通常会有一个目的性，但此地的河道每处都一样，无止无尽令人疲累，雪鹰道：＂我们要不要上去地面看看？＂

　　唐彬道：＂上面就是民宅，跟这个迷阵毫无关联，而且你现在上去只会遇到一堆无脑的绿丁丁，我去，到底为么要一直锁我词彙啊？气死我了！＂

　　绿丁丁这种无害却让人无限厌世的妖怪，也只有不会说髒话的雪鹰不烦他了，青楼及小倌馆的剋星便是绿丁丁，老鸨一见到绿丁丁当天直接歇业，以免每个房间都传来□□□整部变成无字天书。

　　雪鹰看著左右两边叉路道：＂我怎么感觉在绕圈圈？＂

　　唐彬在他背上指挥的很舒爽，道：＂你认识路？＂

　　雪鹰道：＂不认识。＂

　　唐彬道：＂那你怎么知道在绕圈圈？＂

　　＂…….＂

　　唐彬拍拍他肩膀道：＂别说干话了吧！快走吧！唐炎师兄他们现在可能还在上面的迷雾乱转，我们先一步找到李阜偷藏的御妖国令牌给他们炫耀炫耀！＂

　　他年幼好强，雪鹰顺著他性子不多做计较，继续往前走，问道：＂什么叫干话？＂

　　唐彬道：＂蓬莱仙岛的方言，就是废话的意思，不过用起来更粗俗。＂

　　雪鹰道：＂蓬莱仙岛的方言好像很喜欢用干？□□、□□□？？？＂

　　他眨眨眼，体验到生平第一次被绿丁丁锁词彙的感觉（？）

　　唐彬道：＂我去！这样也锁？？？要不要这么严苛啊！这方言啊又不是髒话！＂

　　＂我们…….以后还是说中原话吧！别说蓬莱仙岛的方言了…….＂

　　＂…….也好。＂

　　沐云山庄，麒麟殿－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那带著眼罩的独眼麒麟空有俊美绝色，浑身寒冰剑意缭绕，他一向很喜欢这两句，地上铺满白纸黑字，窗缝邀请东风吹来一地凌乱，每张纸都只有这两句－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执笔的指节苍白有力，拇指与掌心厚厚的茧，练剑练字，对于心头埋藏的情意均画成两句苍白无力，他除此之外无能为力，他一向很少无能为力，除了对那个八面玲珑、永远眼眉含笑的青年，求一个白首到老，此生再无所求。

　　柳问麒咳了几声，一年多前进入黑山鬼气侵入经脉，在肺部蔓延始终时好时坏，他一向讨厌喝药问诊，拖到现在一动气便会咳嗽不止，黑血滴在那＂君埋＂二字渲染开来，像是那人习惯的笑或是梦中紧紧相拥的气息缠绕。

　　大门外子雪端著午膳停在一片大好风光中，旁边的子霆拉拉他衣袖道：＂怎么了？＂

　　子雪道：＂我忘记加盐了。＂

　　子霆道：＂你刚刚不是加了吗？＂

　　子雪道：＂我忘记拿筷子了。＂

　　子霆拿出筷子晃晃道：＂在我这啊！＂

　　子雪道：＂冰梨银耳汤没带上，我们回去拿。＂

　　子霆奇怪的看著他道：＂那一碗不是吗？你还忘记什么？＂

　　子雪叹口气道：＂先别进去打扰庄主，晚点再送。＂

　　子霆抓抓头道：＂那你早说啊！奇奇怪怪的。＂

　　子雪看著他，子霆道：＂干嘛？怎么这样看我？＂

　　子雪道：＂庄主一人独处便开始咳嗽，自己有病徵打死不喝药医治，相思成疾求而不得，我担心他是…….＂

　　子霆道：＂我懂我懂。＂

　　子雪笑道：＂难得啊！＂

　　子霆贴心道：＂庄主怕药苦，我小时候也这样，你以前不是为了骗我喝药把黑糖块跟药一起煮了，我闻到黑糖味以为是糖，你就趁机灌我一大口，嘿嘿！我现在不用吃糖都能喝药啦！＂

　　子雪莞尔，方才心事重重被对方一语笑开怀，摇头道：＂真是的，你现在跟小孩一样，一点都没长大。＂

　　子霆推了他一把道：＂你才是小孩！我长得比你高耶！＂

　　子雪压著他脑袋道：＂有吗？我看一样高吧！＂

　　子霆把头毛抓翘，挺胸垫足道：＂有高些！有！＂

　　子雪温言道：＂好好好，你比我高。＂

　　子霆得到肯定一抹鼻尖满意道：＂那是！＂

　　石阶下方海锋门主带著随从跟一箱箱海产道：＂哎哟！这不是冰心剑子雪吗？阁下跟白泽族长一战精采绝伦啊！佩服佩服！这些，老夫路过红霞镇，顺便带了一些老乡土产给庄主。＂

　　子雪道：＂庄主现在身体微恙，还请门主与我到前厅稍坐休息。＂

　　海锋门主正衣冠，与门人对著麒麟殿大门朗声念著，正是汝水东城门上的大字－

　　磅！

　　两扇黑檀木雕花大门被震成碎片如暗箭乱飞，子霆抱头鼠窜，子雪淡定的将托盘往上提，左手抄起盛满汤汤水水的碗盘，堆迭摇晃却不倒，海锋门主笑道：＂庄主精神很好啊！看来这当真有用！＂

　　空气降了好几度，柳问麒满脸複杂带著怒火，一脚将门槛踩成渣道：＂你们是想死吗？＂

　　接著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子雪眼明手快上前扶助他，子霆拉住柳问麒左臂才没让他直接昏死撞击在地，海锋门主道：＂也不用这么兴奋吧？＂

　　两人将柳问麒扶到床上，子雪将他外衫除去，子霆即匆匆去找医官过来，这阵子那几句话被吵得沸沸扬扬，不少修真弟子看到沐云山庄的人经过便兴奋的窃窃私语，不敢太高调却又很想讲，传到柳问麒耳裡他气到劈塌一座瞭望台，子雪劝他不要动怒会伤心肺，可柳问麒的脾气怎么可能忍？

　　最近柳问麒身体每况愈下，海锋门主这个调笑举动，简直是压倒麒麟的最后一根稻草，将柳问麒活活气晕过去。

　　医官拉上帘子转出屏风，那宣布死讯的表情吓坏在座每一个人，官琴儿一连凝重；子雪看上去很平静，八成内心在挑选庄主喜爱的风水宝地（？）；岑殇显然很不想出门，一脸倦怠的看著自己掌纹发呆；子霆傻楞楞的看著医官；公西惊躁进不断兜圈子。

　　公西惊看他一脸担忧正要开口，先一步举手：＂我！我是他家属，咋样了？保大还保小啊？保大吧！小孩可以再生！＂

　　官琴儿一巴掌拍他后脑勺怒道：＂废话当然要保大……..阿呸！保你个头！还有你！本官先说，若结果是救不了我们换个医官！换到能治好为止！＂

　　子霆整个人滑落坐在地面，喃喃道：＂怎么这么严重啊……出黑山时我看还好好的啊…….怎么突然就没救了……＂

　　岑殇默默递给子雪一本图册，慎重的指了指其中几页，子霆扫过去上面写著＂灵昭道祖先牌位＂安全可靠又准确！

　　子雪道：＂这个太花俏了，三千两用红木？不好，这上面板型不好看。＂

　　＂…….＂

　　也不知道在准确什么！

　　医官道：＂你们不信任我请我来干嘛？那个看牌位的两位，对就是你们，麻烦收起来留著自己用吧！＂

　　公西惊激动摇晃对方道：＂医官！小的保不住大的也没救了吗？！＂

　　官琴儿被他搞得很暴躁道：＂从来也没小的好吗？＂

　　医官推开公西惊取出银针道：＂堂主，你在失控我就扎的你失智，行了，我开复安神药给庄主，他那口黑血总算吐出来了，拖这么久真服了他！有病就要找医生啊！撑著忍著也不会突然就好了，不然要医生做什么？庄主身子没事，比之前还好。＂

　　官琴儿合掌感激道：＂多谢多谢！感谢上苍庄主平安无事！＂

　　公西惊道：＂你必须找一个良辰吉日去还愿，之前你求神拜佛说庄主平安你就吃素一百天，感谢漫天神佛六界人妖鬼魔保祐！＂

　　官琴儿受不了道：＂就你干话多！＂

　　岑殇默默收起＂灵昭道祖先牌位＂，众人总算放心，子雪眼角馀光撇过角落木架上的麒麟剑闪烁。

　　金色的灵光如星子环绕，子雪内心激动又惊讶，一时以为自己眼花，那麒麟剑再度恢复平静。

　　一张写满思念的纸覆盖在麒麟剑鞘上－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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