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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他仔细回想着比赛当时的情况。
当时他是在几次进攻奎恩之后，感受到的身体反应。不过他和奎恩的接触都是隔着机甲，按道理来说，就算奎恩想做什么，也影响不到他，而且他也并未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也没有感受到任何出他以外的精神力波动。
按照常理来说，奎恩的作案证据并不充足。
但为了保险起见，两人还是去调取了比赛时的监控，可监控上只能看到两架机甲在决斗场对战，机甲内部的情况，外人完全看不到。
再去找了奎恩，鹿雎也只能看到对方脸上带笑，而阴鸷的目光却让人后背发凉。
鹿雎还没问他话，就看到奎恩咧嘴加大脸上让人瘆得慌的微笑：“我们的第二次决斗，我赢了。”
鹿雎刚要询问的话瞬间停住。
他忽然发现，奎恩的声音，有些耳熟。
而且，“第二次决斗”，他们之前还进行过一次决斗么？
鹿雎想到某天的事，立刻反应过来，他蹙眉盯着奎恩，小声叫出一个名字：“艾威？”
奎恩没有否认。
鹿雎一愣。
他没想到，那天模拟器内，跟陌生人决斗的对象“艾威”，居然就是奎恩。
此时的审问室里，只有鹿雎、威尔和奎恩三个人。
鹿雎说话完全不用避讳：“我在模拟平台上，一直都是匿名的，你怎么知道是我？”
奎恩只是外头笑，笑得人毛骨悚然。
鹿雎觉得这个人是个疯子。
他接下来又问了奎恩知不知道他忽然的身体发病是怎么回事，可问出去的话全都如泼出去的水，没收到一点回应。威尔和警方同样对奎恩进行了盘问，甚至使用了军部的脑内呈相测谎仪，可对奎恩居然都没有任何作用。
脑内测谎仪，对于S级以下的人，准确率极高，能在对象说话的同时，显示出对方脑部反应的画面，和说话真实性百分比。
只是对于S级以上的人就没用了，因为星际人类精神力达到S级后，脑内空间已经超过到了计算机所能达到的巅峰。
而奎恩既然能拜托测谎仪的测算，就说明他的精神力也在S级以上，就算使用了机器，机器上也不会显示任何图像。
奎恩脸上的笑已经隐了下来，他看着鹿雎的眼神，就像是有刀子刮在身上，鹿雎心里一沉总觉得这个奎恩有些深不可测。
鹿雎第六感就是觉得，自己忽然的身体状况，就是对方造成的。
但很可惜，按照星际律法，对于没有证据的审问，只有审问权，没有监控权和关押权。
就算鹿雎再怀疑这个奎恩知道点什么，最后也只能放他离开。
威尔在奎恩离开之后，立刻安排人开始监视他。
而等暂时让奎恩离开后，威尔亲自护送鹿雎回到了皇宫，看着他进入内屋大门。鹿雎经过医生打的一针营养液，身体已经恢复如初，甚至比早上还精神，同时感应力也更加敏锐。
他背对着威尔进屋时，就感觉到身后如芒刺背的目光。鹿雎立刻回头：“威尔将军？”
威尔黑沉沉的目光落在鹿雎手中的甜心上，面上欲言又止。
就在鹿雎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威尔摇摇头，行礼后就离开了。
而这天已经是周五了，没等他们查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周六就已经来临，海因里希军方一直在筹备的，前往坎达尔星球签署和平条约的出发时间已经来临，调查奎恩的事情不得不搁置。
作为和海因里希同样大小的巨型星球，沃尔夫的体积也有1.08x10^8km2 ，两颗大型星球，路上要飞行整整一天。为了防止路上出现问题，不耽误周二的谈判和签署合约时间，必须要提前三天出发。
鹿雎收到威尔发给假身份的他的，周六早上六点钟出发的消息，他早早洗漱完毕，就站到了威尔·霍夫曼的房间门口。
等威尔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鹿雎那张笑地一脸灿烂的脸。
鹿雎眯起眼：“将军早安~”
其实以往的话，威尔对假身份的他时，态度是不够尊重的，甚至看起来还带着浮于表面的客气。
鹿雎曾经跟威尔道过早安，也没有收到回应，但今天对方居然破天荒的冲他点了点头，“早，我们走吧。”
鹿雎惊得差点感觉太阳升错地方了。
他迷茫的跟着威尔走上军部基地大楼的顶层，就看到一架大到覆盖上整座楼楼顶的飞船。和已经静候在飞船周围，准备上船的一百多名士兵们。
蓝灰色飞船的形状，看着就像一柄中式回旋镖，静静停落在平台上，也有种破开云雾的雄伟霸气。鹿雎看着它那超强星际科技感的外壳，和遍布飞船表面的白色脉冲磁波，再次清楚的意识道，自己是真的来到了星际时代。
他跟在威尔身后，和他一同走上了飞船。
当他走进驾驶室，看着逐渐离他远去的地平线，和飞速靠近视线的墨蓝色星空时，心里甚至感觉有一点不真实。
刚刚从星球进入太空的时候，整艘船都开始晃动，威尔立刻拉着鹿雎坐在驾驶舱旁边的软椅上，不过飞船很块就回到平静。
利罗身为威尔的副官，就坐在飞船的副驾驶上监督路线。
威尔带着鹿雎坐在后排的沙发椅上，喝着桌上热好的热茶。
上将的脸上竟然有几分捉摸不透。
鹿雎刚饮下一口茶，就听到威尔开口：“无聊。”
鹿雎：“......？？”
一个人坐着看文件能看一整天的人，居然会觉得无聊。
他有时候都觉得，威尔简直就是无聊的具化代言人！
他还沉浸在对威尔将军反常行为的震惊中，就听到对方忽然开口又说了一句：“能再听听你的腹语么？”
鹿雎嘴里的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他想到第一次被威尔用控制器锁着的那天，脖子上的甜心忽然出声，让他不得已说自己是在说腹语。
那天后威尔就忘了这件事，今天怎么又提起来了。
周五躺在营养仓里的鹿雎神志不清，清醒了不到两秒就再次昏了过去，对甜心曾趴在他舱罩上喊话的记忆早就忘了个干净。
他纯粹是在为威尔让他说腹语而纠结，一时间面色复杂。
而就在他飞速在脑内思考对策的时候，忽然看到对面飞船的落地窗外透出一片摄人的蓝光。
紧接着就听到驾驶舱内利罗的感慨声：“天哪，太美了！”
原本在威尔这里如坐针毡的鹿雎，当然是下一秒就蹭的一下站起身，窜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结果就看到了他此生从未见过的美景。
一轮鹅黄色的巨型星体就挂在他们侧方的星空中，周围银白色闪说的星辰全都成了背景，泛着淡淡亮光的星体上，荡漾着温暖人心的暖黄色光晕。而在星体周围，像是加了一层浅蓝色的保护罩，罩上被细碎的蓝色碎片和薄雾交织着。细细密密的莹蓝光点从透明屏障上朝着星体飘落，如同蓝色的云雾被星体吸引着，像着星体表面蔓延，美到如梦似幻。
鹿雎正沉浸在美景中，忽然听到一串凌乱的脚步声，原本在后舱歇息的军部勘测员跑了进来，面色露出惊恐：“尼诺星球，海因里希和沃尔夫周围唯一的巨型星球，但按照运行轨迹来算，不应该出现在我们的航线上！”
当鹿雎听到“尼诺”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觉得心里一突。
尼诺是“厄尔尼诺”的简称，这是一种地球上就有的气候现象，但星际的尼诺现象更为严重。星体上的寒流会将星体的海域侵袭，造成海底生物的大规模死亡，甚至影响森林植被。帝国大学的必修课中，曾经讲过，每个星球都可能在某年的年底到年初出现厄尔尼诺现象，但尼诺星球全年都处于这种现象的影响中。甚至造成全年下酸雨，在天体外部已经形成了蓝色星雾，人们完全无法生存。
鹿雎终于明白玻璃窗外看着美轮美奂的星球，有多危险，但除了基础的星际常识外，他实在是个星象文盲，知道尼诺星球的危险，但听不出来勘测员惊慌的点。
不过威尔解决了他的疑惑。
一贯沉稳的上将头一回露出凝重的表情，“尼诺星球体型是海因里希的八百多倍。知道洛希极限么？”
星际的古代文明还是从古地球演化而来的，所以他们的很多名词和地球相同。鹿雎科幻小说看得也不少，当然知道洛希极限。
由于大天体的引力很大，在小天体运动至与大天体的距离小于或接近于某一临界距离时，大天体吸引产生的潮汐作用会使小天体的形状变成细长直至流体团碎裂瓦解。这个临界距离是一个极限距离，被称作为洛希极限。
结果鹿雎刚点头，就听到威尔
鹿雎有点懵，紧张到心跳加速：“......你不要告诉我，我们的飞船也会被撕成碎片。”
好在威尔并没有点头，但是勘测员的脸色却更难看了：“天体是因为有自身重力维持，地核内部是液体，可以归为流体洛希极限。基本上潮汐力超过中立就能将天体撕碎。但我们的飞船在太空不只靠重力，还有其他力量维持。所以我们会受到潮汐力影响，但是不会被分解，而是被引力导向尼诺。”
勘测员接着说：“而且尼诺上是无法生存的，常年的酸雨侵蚀已经让大气沉降到了极度湿压状态。我们在尼诺上能否平稳着陆是一点，另外一点是，那里的大气我们根本无法生存，而且一旦降落，气候就会影响飞船的脉冲波，很可能无法再次起飞。”
在场几人无一不面色难看，而就在此时，坐在前方的驾驶员眉头一蹙，“我们开始偏离航线了，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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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莉齐酱的超多营养液~
啾咪啾咪~
感谢大家的评论和支持！紧紧抱住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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