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个恋爱，可好？

　　卷五

　　一、哥哥不要我了

　　“呜呜呜呜……队长，怎么办啊！”
　　“……”王平头疼。捏着这蠢熊的脖子把他推上自己的车。
　　“你到底怎么了？”
　　“呜哇……”
　　“哭哭哭！你能不能有出息一点？！”王平抬手就是一巴掌，她等这个马上迟到的混账已经等得很烦躁了，他居然一见她就哭得如丧考妣，晦气！
　　袁华一反常态，哭得更大声了。
　　王平无奈，把车里的纸巾丢进他怀里，一踩油门发动车子。
　　哭吧哭吧，哭完了就会说了。
　　不说谁知道他怎么了！
　　袁华这一哭，就哭出了X市，车子驶上西部高速时他才从嚎啕大哭转成了哽咽抽泣，哭道：“队长，哥哥不要我了，我怎么办啊？！”
　　袁华患得患失的走出大一第一学期的期末最后一场考试，心里还是十五个桶打水，七上八下。考试这几天哥哥天天陪着他，他特别高兴，可哥哥却不高兴。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只知道哥哥有什么想法了，所以他要和他分手。
　　他不。
　　不分手。
　　不可能分手。
　　可他要出一个紧急任务，他只能丢下申漾哭唧唧的离开家，赶着最后一点时间达到集合地。

　　“……”申漾不要他了？王平意外的不得了，真的吗？她呆愣着扭头看袁华，险些出了个车祸。
　　“队长，你慢点啊！”袁华拉着头顶的扶手，不赞成的看着王平，提醒道：“我要活着回去问清楚！”
　　“他……为什么呀？”王平忍不住八卦，幸灾乐祸道：“你们分手了？所以你哭成孟姜女？”
　　“队长，你不要这样子，这一点都不好笑！”袁华气鼓鼓的嘟囔着，絮絮叨叨的把申漾的分手话说了一遍，道：“他说他不高兴，说没了自己，还说不等我了，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啊？我们这么开心，我这些天真的很开心！再说，过日子不就是吃饭□□打孩子吗？”
　　“噗！”王平一口水喷出，大笑了一气，没出息的二愣子，谁说过日子就是吃饭睡觉打孩子了？
　　神经病啊！
　　“那他也没说错啊——”
　　“队长！！！！！！！”袁华大喊一声，又要大哭。
　　“滚开！”王平嗤了一声，就这点破事，也能让他哭得昏天暗地的？真没用！
　　“你哭得我脑壳儿疼！”
　　“……”袁华抽泣着，不再大哭特哭了，其实他哭得自己也脑壳儿疼，可如果不哭这一场，他心里更疼，不知道哥哥怎样了，醒了以后会不会更讨厌他了。
　　可他……
　　“我不是故意的……”
　　这话来的莫名，王平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管他故意不故意，反正她是听出来了，那精明的小妖精在给这蠢货打预防针上铁链呢！什么不等他，申漾只是在说他不会像个女人一样围着他跟他过吃饭睡觉打孩子的日子而已。他只是在让他接受这个事实，他有他的事业，同样，他也有他的，他只是在告诉他，他们不可能像普通夫妻那样，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王平认为这话没错，不仅如此，这样的话确实是申漾这样的人会摆上桌面说出口的话，其实略微有些情商的人都不会这么像谈判一样一笔一笔的清算着谈恋爱，可申漾那个人……这几次接触下来，她已经可以断定，他这个人呀，逻辑思维超强，情商却为负值，理智得近乎无情。
　　真可怜。
　　想到申漾一本正经的跟袁华这混不吝讲道理的样子，她就觉得可笑又可怜，那是真正的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王平一想到这两个可怜虫人谈恋爱的样子，就觉得收视率最高的黄金档电视剧都没这么精彩！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不一会儿就到达目的地。那是一个不知经纬地点的安全屋，王平停下车，带袁华进去换装备。
　　袁华没敢胡乱打量，低着头跟着王平的脚步，弯弯绕绕的走了近十分钟后，才看到一间昏暗的统战办公室，三面墙上都是他们常用的武器装备和作战服装。王平划开火柴，点燃一盏煤油灯，以手指着中央的立体沙盘，示意他要去的地方。
　　“玉人湾？”袁华略讶，那是祁连山外的一道关口，虽然不惊险，却未知，他们从为真正走进玉人湾。
　　“不是让你进去，”王平道：“我要你从边上擦过去，注意观察……”
　　“为什么呢？”
　　“啪！”
　　“……”袁华挨了一耳光，不问了。
　　“我收到线报，上次追的那批人在这里出没过。”王平破天荒的在打了他之后解释起来，她摸了摸袁华被打红的脸颊，正色道：“还有别人去探，但是我不放心他们。我要你去，你的本事我心里有数，我放心。”
　　“队长——”
　　“行了，别唧唧歪歪，”王平道：“你别进去，只过去，明白吗？只要你能过去，就说明这里的情况没那么糟糕，但是如果连你都不能过去——”
　　“说明他们真的就在这里。”
　　“聪明，”王平先赞了一句，而后老神在在道：“同时也说明——你的本事就那样了！”
　　“……”袁华讪讪，这是在说如果他这次还是投机取巧躲懒偷闲，后果自负的意思。
　　见他明白，王平轻笑，指着四周道：“装备你随便挑，既然单独行动，时间进度你自己掌握。过去以后给我个消息，然后去天山拿你的行李，我会派人送你回来。过不去也给我个消息。”
　　“是！”袁华行了一礼，开始统筹自己的行动计划。
　　见他思考，王平并不打扰，转身在为首的太师椅上坐下，翘着二郎腿观察认真工作的人。
　　想想她觉得好笑，袁华这个混子兵到底是被练出来了，综合素质非同一般，集中力超人，专注力也非同一般。他认真的时候，什么都想不起来，这一点倒是和申漾一样。可他就是不讲道理，只许他自己丢下申漾出去工作，却不许申漾不看他不想他不等他，活该被分手！
　　袁华身经百战，短短的时间内，他的脑子里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计划，对自己所需的装备也有数了，正准备换装备时，意外发现王平正在看自己：“？”
　　“这个人，”王平食中二指夹着一张照片，飞给袁华，道：“如果看到这个人，把他带回来，不论生死。”
　　“谁啊？”
　　“一个重要的人。”王平道：“很重要。”
　　“好。”说话的功夫，袁华已经脱掉身上的运动服，背对着王平开始穿配武装。
　　“……”终于知道要背对着我穿衣了！王平心里嗤笑，这小子就不知羞耻为何物，以前从来不避讳她！袁华老问她怎么知道他和申漾的事，还不是刚下山在军院那回，申漾给他治疗那一身伤，他人都走了，这小子却翘着小兄弟，连衣裳都穿不上！
　　臭小子，倒是身心一致。

　　“这是什么？”忽然，王平问，说着她走过去，按住袁华不让他动，细看他背后的浅痕。
　　“？？？”袁华不明所以，背上有什么吗？不应该呀！
　　“你偷人了？”王平古怪的看袁华，他的后背上有几道浅浅的抓痕，留在这种地方这个方向这样的力度……这种痕迹她认得，是情动时欢愉至极留下的。可他……袁华跟申漾的事她都知道，包括床上的事，她知道袁华的背上不可能有这种痕迹。
　　可这痕迹出现了。
　　她只能想到这一条，袁华睡了别人。
　　难道这才是申漾跟他分手的原因？
　　“你——”
　　“我没有！”袁华只知道自己面前是有些不能见人，没想到光看后背也叫队长看出异样了，他转身挡着后背，急吼吼道：“我没有偷人，我——”
　　“那你，他——”王平登时明白了，不用指甲的人才会抓出这样的浅痕，申漾是医生，他不留指甲，也不用指甲。
　　“……”
　　“我说过让你别搞他吧！”王平忽然大吼道。
　　“可是，队长，我……”袁华捂着亲兄弟，欲哭无泪，说过她说过，可是……可是……他又要哭，呜咽道：“哥哥要分手，我太气了，我控制不住，我……队长，不能分手，哥哥怎么可以不要我——”
　　“！”王平打开他的双手，只这几句话，加上他身上……一眼她就明白发生了什么，面若冰霜，冷道：“你强了他。”
　　“……”袁华低着头，眼泪又啪啪的往下掉，泣道：“我不是故意的……”
　　“行了，眼泪留给他看吧，你俩这官司我不想过问。”王平转身不再看他穿衣，压着火气道：“你去吧。活着回来，然后求他原谅。”
　　“那他……会原谅我吗？”
　　“我哪儿知道！”王平一听这话又不想忍了，吼道：“做的时候你怎么不想他会不会原谅你？！”
　　“……”
　　“……”见袁华实在可怜，冻得发抖也不敢穿衣，王平无语，打了个手势叫他动作麻利起来。看来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虽然可恨，可带着情绪出任务总不是什么好事，她想了想，劝解道：“他没有要跟你分手。你个蠢货，你都没有天天围着他转，他凭什么天天围着你转？你不公平，你不爱他！”
　　“我爱！”
　　“爱他你就应该公平，应该让他做自己，你不能让他成为没了你就不能呼吸的宠物！”
　　“我——可爱情——”
　　“屁，你那不是爱情，那是占有，那是强盗，那是自私！”
　　“可爱情不就是‘我愿意为你’吗？这是你教我的！”袁华争辩道：“我愿意为他，他不该也愿意为我吗？”
　　“你都没为他不做人，他凭什么为你做个宠儿？”
　　“……”
　　“还想关着他，让他仰你的鼻息生存？你凭什么啊？”
　　“……”
　　“他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你爱他，可他都不是他了，你还爱吗？”王平道：“既然不爱，你为什么要让他变得不是他？为了抛弃他吗？渣渣！”
　　“……”
　　“滚吧！”见袁华已经武装完毕，王平挥手让他走，道：“活着回来。”
　　“……”袁华欲哭无泪，他多么希望队长能给他一句准话，说一句哥哥不会生气不会分手一定会原谅他啊！
　　可她就是不说，她只让他回来自己求他原谅。
　　怎么可以这样？
　　听了她的话后，袁华更是觉得自己混账，稀里糊涂的就把哥哥欺负了。
　　真的会原谅吗？
　　袁华心里打鼓，可他必须走，也不能继续想这事了。
　　他必须全心全意的认真完成这次任务，并活着回来。
　　只有这样他才有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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