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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李布衣用龟爬地速度一路踱回药庐的时候,并没有直接进去,他只是孤零零地站在药庐外面,好像是全心全意地注视着院子药圃里被赖药郎悉心种植下,那些散发幽香的药草。
如果不是屋里多出的那个人,他是不会就这么站在外面,傻乎乎地任泥浆染脏了他的布鞋,而晦暗的天空已经洒下了绵绵细雨,沾湿了他的肩膀,李布衣恍然未觉,眉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屋里多出的那个少妇,满脸病容,唇色惨白,面如金纸,呼吸快而浅,身上却没有任何伤口的样子,显然是受了内伤。
自从天祥有了赖家传人,江湖中凡是得有疑难杂症,或生死悬于一线的病人们慕名而来,阵势可谓络绎不绝,天祥人早已见怪不怪,李布衣也不例外。
只不过这个美丽的女子他认识,其实,作为江湖中人,想要不认识这个女人是很难的,她除了超凡脱俗出众的外表,还有娴雅端庄的气质,以及巾帼不让须眉的智慧和胆识,作为白道总盟的妻子,她也是丈夫的左膀右臂,曾面对危机时力挽狂澜,多次出生入死,所以江湖上给了她一个‘天下第一大美女’的称号,李布衣与她的关系不但旧识,甚至有过节还发展成了仇人,每次见面,虽然在大多数情况下不会大打出手,却必然冷言冷语,直到不欢而散为止,李布衣不打女人,所以他对她的态度可谓避而远之。
如今偶然一见,这个女子却是以赖药儿病人的身份出现,就算是李布衣,也能看出这女子不但受了内伤,还中了毒。
而赖药儿并不知道李布衣与这个女子的过节,号脉后,心里有了打算,说道:“夫人受伤中毒后,原本在三个时辰之内必然毙命,幸好有内功高深之人为夫人压下了病情,并且支撑到这里,是也不是?”
女子微微一笑,即使虚弱到了极点,她那羸弱的笑容却让人不得不去怜惜这个女子:“外子为了我的病,可谓心力交瘁,元气大伤,现正在飞鱼塘密室闭关修炼。”
李布衣双臂抱胸,冷冷地看着赖药儿为女子写下了药方交给赖药郎,并且施展‘一线针’打通了女子紊乱闭塞的经脉。
赖药郎推开门走出茅屋,准备就地在药圃中采取那些活血化瘀,去腐生肌的草药,树下那寂寞的米色在这片纷纷扬扬的细雨中,随意却好似无心地闯入他的视线,赖药郎心底一震,连忙走过去:“李公子,这雨一时半刻也停不了,为什么不进去,换件衣服烤烤火呢?”
李布衣冰冷的眼神让赖药儿分明觉察到了暗藏的隐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茅屋里赖药儿正为那个温婉美丽的女子疗伤解毒。
赖药郎由于龙睛沙参和孟仲季的关系,对李布衣的态度已经不如之前的冷淡,他说道:“那是白道总盟夫人,侠义心肠,常常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江湖上极有侠名,与白道盟主乃天作之合,二弟为她疗伤,是卖沈盟主的面子。”
李布衣眼中的寒意终于融化少许,说:“药儿医者父母心,我是知道的。”
赖药郎拍拍李布衣的脊背,走回药圃并说道:“那就好,我虽然不知道李公子为何寒心,见到李公子释怀,我也可以松一口气了。”
李布衣看着这个老者模样的人弯腰在药圃里,连忙凑了过去:“我来帮你!”
赖药郎笑道:“也好,麻烦神相了。”
只看见李布衣又拿出随身背着的天魔琴,准备像上次割麦一样,依样画葫芦,赖药郎连忙阻止了他:“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神相你自己进屋休息去!”
李布衣并没有进屋避雨,他不想见到那个女子,也不想被那个女子见到,就算那原本柔软温顺的细雨不再温和,他也甘愿远离药庐,慢慢地走着,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先前那片环绕青山的绿水边,由于下雨的关系,河流的涌动显然变得湍急起来,掩饰了隐藏的杀机。
李布衣手中不知何时捏了一块色彩及浓的翠绿玉坠。
此玉质地透明,打磨得极为光亮,色泽油亮鲜艳均匀,不带一点杂质。
就算不是行家,也能看出此玉的名贵,可遇而不可求。
李布衣的指尖摩挲着玉面上的刻字,念着那人的名字,河边冷风,寒意彻骨,一下子就吹醒了他,李布衣心底大骇:李布衣啊李布衣,你心底已经有了药儿,怎么可对往日情念念不忘,你可对得起赖药儿?你真不是人!
抬起手臂,想也没有想,便狠狠地将那块极品美玉丢入河中心。
楞楞地呆了一会儿,李布衣忽然发狂似地跳入齐膝河水中,寻找刚刚才被自己丢下水的物件,急得满脸通红,虚火上身。
从河流左岸摸到右岸,除了指尖划伤无数,他一无所得。
李布衣心灰意冷地跌坐在岸边,双脚依旧泡在河里,看着流水出神。
那人当日亲手交给他的东西,说好了,是要还的。
这么小的一块玉石,一旦丢下湍急的河水,怎么能失而复得呢?
也罢!
李布衣鞠起一捧冷水,拍到脸上,细水漏过指缝,落入衣襟。
与那人的最后一丝联系已经断了。
李布衣心里,从此后便只有一人。
“药儿……”
雨忽然停了,确切地说,只有李布衣上方的那片雨停了。
一柄油布伞稳稳地支在李布衣上空,挡下并不算绵软温和的雨丝。
苍老的声音语带讥讽,掩饰着他的担心:“下雨天玩水?看来,我又有理由给你灌黄连了。”
李布衣闻言,像是被刺激了一下,连忙抬头。
赖药儿站在上风处背光站着,除了那双明亮的眼睛,其他的五官模糊不清,他左手举着油布伞为李布衣挡着雨,而赖药儿的身体是为他挡风,整个肩膀至后背,已经湿透。
李布衣连忙站起身,浸在河水里的脚使不上劲,而且站得很急,一个不小心就踏到水底静卧的石子。
赖药儿伸手扶住面前这具摇晃的身子,慧眼如炬,紧盯着他:“刚才见我为女子诊治,心里不快?”
李布衣摇摇头:“那是白道总盟盟主之妻,你为她他疗伤,我怎么会怪你?”
赖药儿有三根手指搭住李布衣手腕,沉吟片刻后,说道:“心绪不宁,情丝紊乱,你和她以前有一腿?”
李布衣这才发现赖药儿的号脉完全透露了自己的心情,叹气道:“没有。”
“真的?”赖药儿端详着男子的面色,看到双颊通红,眼睛一片疲软迷离的李布衣,他感觉自己不忍心再追问下去,说道,“我只不过随便问问,看你的脸色,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李布衣如梦初醒,神情间带着刚醒来的茫然,问:“你不是在给那位夫人疗伤么?怎么在这里?”
赖药儿看着此人难得模糊起来的表情,心里又是一软,忍不住拽着李布衣的手腕,将他一把揽入怀里:“要不是有人莫名其妙地在外面淋雨,不但不进屋,还跑到河边冒雨玩水,对自己的身体一点也不担心,我只好给某人送伞顺便看看他有没有认为我忽视他了!”
李布衣的身体很单薄,而赖药儿的个子一直在长高,被赖药儿这么一揽,李布衣来不及反抗就摔进了他还算厚实宽阔的怀里,脑袋正好靠在赖药儿的肩膀上,周身冷风吹得他很冷,此刻还在发烧,他也没有运功抵抗,可能是因为赖药儿的胸膛给他带来了足够的温暖。
赖药儿轻触李布衣的额头,并在李布衣耳边低吟:“我出来之前,料到你可能染上风寒,你看你果然发热了,所以我提前吩咐大哥烧了洗澡水,你随我回去,泡个澡,驱驱寒,我帮你搓背好不好?”
李布衣全身一颤,血气上涌,害羞得好像连耳根都红得几乎可以出滴血:“那怎么可以?”
赖药儿的双眼中染上了更深的幽蓝色,深得看不见底,呼吸骤然沉重:“怎么不可以?难道你不相信我?”他加重了手臂上的力度,感受着怀里那颤抖不已的身躯。
李布衣无法控制身躯的颤抖,这种暧昧的姿势令他脸更红,却没有办法不去眷恋赖药儿温暖的怀,他只好轻轻问:“可不可以不喝黄连?”
赖药儿指尖轻拂那片血红的唇,克制不住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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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
H还是不H,这是个问题。
赖GG:虽然偶很想,但是JJ严打ing,顶风作案肯定会pia!
李GG:94,反正看D人也不多,露点不划算!
赖GG:人多了再H才有意思!
李GG:圆子你去弄裸替吧!偶们不是随便D银!
坚持到现在的各位,只要你们一句话!我才会有动力继续抛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