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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迭代
世上最艰难的工作是什么？思想。凡是值得思想的事情，没有不是人思考过的，我们必须做的只是试图重新加以思考而已。 ——歌德
寂静的午夜。图书馆的书架间，潜伏着轮廓分明的黑影。
琳坐在偌大的图书馆里，台灯发出的光照出一块自我空间。她依旧在看书，各式的书，文学、历史、哲学…它们是历史的过客，在现在的书架上大概找不到它们的身影。
黑影悄然停驻在琳的身后，仔细望去的话…犹如一座静默的石膏塑像。窗外的月光试着勾勒它的轮廓，可它只是如同黑暗中的一块污迹，似乎怎样都无法显现。
终于借了台灯的光芒，能看清了它的相貌。那是一个被石膏包裹的学生，与其说是包裹，不如说从大脑中溢出的“石膏”在它的周围创造了新的手与足。石膏中似乎浮着些意义不明的文字。
琳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暗红色的光芒，她翻过一页书页。
“胎儿啊、胎儿…”
她的声音如同呓语般。
“你为何跳动？”
“是因为了解母亲的心…”
“而，害怕吗？”
话音未落，背后的黑影表面骤然出现了几条暗红色的裂纹。静默的图书馆中回荡着尖锐的金属噪音，那似乎是谁的尖叫。
琳合上书，眼中的暗红色光芒逐渐褪去。书的封面写着《脑髓地狱》。
“清理完毕。”她自言自语着，手边的书闪动了一下，然后消失在了空气中，“…好了，该回家睡觉了。”
…
“当当当当——”索菲娅搬着一个箱子走进了教室，“那么，今天是第几次社团活动咯？”
“第二次。”爱德华边划动着全息屏边提醒道，“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我关注的游戏发售了。”
“……。”索菲娅白了他一眼，“各位都收到新的邮件了吗？”
“嗯…这次我们要去的地方是著名娱乐软件公司SpaceCross(太空十字)举行的线下见面会。”杰尔点开收件箱。
“线下见面会？”橙刀有些疑惑。
“简单来说，就是线上游戏的玩家在线下的聚会。”爱德华解释道，“我倒是没参加过这种活动，但听说公司方会发放全覆盖面具来保护玩家的隐私。”
“既然都线下了，怎么还要这么遮遮掩掩的？”艾薇儿叹了口气。
“大概是有些人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吧。”爱德华答道，“网上的身份可是被重重包装的，谁也不清楚对方的真实情况。”
“就算不戴面具，也有很多人会用全息投影包装自己。”索菲娅打开箱子，“总体情况就是这样，我找来了一些全息投影模板，大家可以根据需要拷贝。”
一番选择之后，杰尔和索菲娅选中了两套比较休闲的装扮，爱德华看中了一套医生服饰，橙刀搭配了一身浮世绘和服，而艾薇儿则选择了一套海洋风格的洛丽塔。唯一的共同点是，几人选择的版式都有着陌生的脸。
“准备好了的话，本周六的晚上七点…也就是明天，在邮件里给的地址集合。”索菲娅撑着桌子，“不要忘记开全息投影哦。”
…
按照导航，杰尔和索菲娅来到了地址里的会场。会场的门口立着太空十字公司的logo，走进会场，里面已经到了很多人，一眼望去…他们似乎都开着全息投影装扮。
“…！”
身后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杰尔转过头，是一个医生打扮的陌生人。
“爱德华。”那人向着一脸震惊的杰尔解释道，“…呃，别笑。”
“两位晚上好~！”接着爱德华的脚步，艾薇儿和橙刀也走进了会场。橙刀的浮世绘和服繁丽而不失淡雅，一旁的艾薇儿的海洋风洛丽塔则处处透露着华丽。
“全息投影真厉害。”杰尔感叹道，“不仅仅在线上…就连线下都能伪装自己。”
“总之…行动现在开始。”爱德华打扮的医生开口了，“还是按照原来的安排，我们分头行动。”
“了解！”身着洛丽塔的艾薇儿比了个手势。
…
杰尔望向中央的舞台，几位蒸汽朋克风的少女拿着话筒站了上来——虽然不能确定她们是否开了全息投影，但她们的出现引起了周围人的欢呼。
“哥哥，那几个…貌似是游戏里的角色。”
“难怪周围的人这么兴奋。”杰尔透过全息投影看到周围挥着荧光棒的游戏玩家。
“今天，我们要和大家一起冒险，共同创造斯兰特大陆的光辉与荣耀！”台上的人似乎说的是游戏的台词。舞台下爆出一阵欢呼。
杰尔这才注意到舞台上的全息投影写着《斯兰特年代记》，这应该是太空十字旗下的游戏作品…关于游戏，爱德华应该知道的比自己多。
即时信息闪动着，杰尔环顾四周，然后迅速点开了界面…发送人是爱德华。
「杰尔，来大厅的二楼，这里有些奇怪。」
“……。”杰尔犹豫了一下，没有选择回复，“索菲娅，我们走。”
整个二楼都被环状的玻璃所包围，这里的店铺似乎还在修建中，唯一亮着灯的一家…装修风格就如同住房般。
杰尔看到了站在那家店门口的爱德华，身着和服的橙刀也在他身边。
“这看起来不像是一家店。”杰尔走向他们，“硬要说…就像家里的玄关？”
“…所以我觉得很奇怪。”爱德华沉默了一下，“要不要进去看看？”
虽然有些不妥，但几人还是踏进了那家店。和平常家庭一样，店里放着电视、茶几和盆栽，杰尔甚至怀疑是不是店主有意为之。
“好像连招牌也没有呢。”索菲娅叹了口气，“我都搞不清是卖什么的。”
墙上的门紧紧闭着，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似乎写着什么——
「选择好了的话，就开启通往斯兰特大陆的冒险吧！」
爱德华似乎愣了一下。
“这里和游戏《斯兰特年代记》的开始画面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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