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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以安，不去上课？”舍友贾CALL在床上失神的以安，以安懒洋洋：“又不急。”突然寝室门开了，舍友逸探出头：“叶，外找。美女哦。”
以安依然慵懒，翻个身：“没空。”八成又是以苹来“探班”，生怕自己堕落。
早堕得不成样子，还用得着她管教。
舍友逸叹口气：“哇，你真是的。这女的比你姐姐有过之无不及，你还拽啊。”以安闻言立马翻身下床：“不是我姐？”“不是……”突然被以安凶悍的眼神煞到，舍友逸闭了嘴。
哼，男人婆什么时候变美女了，还要招惹他舍友，没天理啊！
无由来一股怒火窜起，以安匆匆套好衣服就奔了出去，看见宿舍楼下站着的凌霄。她一身黑色的职业装，看起来很专业也很优雅迷人……天，他在想什么！那可是男人婆诶。
“你怎么来了？”一副玩世不恭的调调，却不自觉想知道，她身体好些了没有？
凌霄微微一笑：“投桃报李。”然后递过来一个袋子，“喏，我顺道买了件衬衫。以苹看来真是很忽视你，上次居然穿了一件袖口开线的衬衫过来。”
以安暴走：“你上次又不说？！”
“那时昏昏沉沉，哪里还计较这么多。”凌霄的口气中，居然还带着些许娇嗔的意味，以安被迷惑了，不自觉脱口而出：“你现在完全好了吧。”
凌霄就笑：“你白痴啊，没好我能这么精神吗？好了，你快去上课吧，别让你姐为你操心。我也得去谈合同了。时间快到了。BYE。”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以安突然拉住她的手：“在哪里啊。”
凌霄斜他一眼：“管得宽啊叶少爷。”但是口气忍不住还是软下来，“清水。”
“对方是大腹便便的富商？”满意地听到了自己问题的答案，看见她柔软下来的表情，以安淡淡开腔。
“哼，是帅哥。”故意气他。其实对方是圆是扁她都不知道。
眼见以安脸色又沉郁下来，凌霄一昂头，噙着满满的笑离开。
哼，叶以安。
一个人站在冷风中等公车，夜已深。
这是个不夜的城市，即使将近午夜，依然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有点疲惫地把两手合在嘴前，呵了口气。
手机响起《秋日传说》的插曲，那是凌霄一直很喜欢的一部电影。
“喂。”
“你在哪？”
叶以安的声音。
“家里。”
“……你有点做女人的自觉好不好？”
凌霄笑了，“怎么说？”
“天晚了，打的回去。”
虽然谎言被揭穿，凌霄并不觉得窘迫，倒是很习惯，“什么时候轮到你兔崽子来管大爷了？”
“大爷你个头！”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今天新浪才登了一则碎尸案。”
“安啦。”凌霄打了个呵欠，就想挂电话。她实在是太累了，虽说好不容易签下合同，酒毕竟灌了不少。叶以安却没有放过她，语气不善地说，“你在哪？”
“怎么，你要来接我？”凌霄半开玩笑地说。
“对。”
“哇！这么劳师动众呀~”凌霄故意装小女生，装得自己都笑了。
“日，我也不想这么大老远跑过去。可是你敢说不是在等公车？”电话那边嘀嘀咕咕了一会，“省钱不能这么省。”
“小弟弟，赚钱素很辛苦D~”
“你在哪？”对方用很认真的语气问。无奈之下，凌霄报了个地名。挂了电话。看自己要乘搭的公车已然过了两辆，她觉得自己有点傻，又有点冷。穿着职业的套装，高跟鞋咯得脚痛，一会儿把重心换到左脚，一会儿又换到右脚。在冷风吹下，酒醒了不少，可就是越来越困。一不留神失了重心，就往前踉跄。
一双手扶住她。
“困了？”
“还好。”
“犟脾气。”
“你不犟？”
叶以安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一身套装的凌霄，踩起高跟鞋的声音响亮，下午才见过她英气逼人捧着资料大步流星的样子，还在她离去后室友的憧憬中暗骂了几句男人婆，现在却发现，这个人即使踩着高跟鞋，依然比他矮一些。被自己双手扶住的肩膀也很瘦弱。却那么倔强扛着生活。
“走吧。”叶以安拽着凌霄的手臂往的士走。
凌霄瞪圆了眼挣扎开，“我不坐。”
“又不用你付钱。”
凌霄的语气顿时冷了下来，“如果我想坐，便不会等到这个时候。”
她家里并不富裕，每次跑任务，她总是按最省钱的方法走，把单位补贴的交通费用存下来。赚钱并不容易，一份单可以有很大的金额，可平摊下来，一日也不过几趟的士，等于今日白跑一趟。可叶以安并不懂……
也是，他不过是大学新鲜人，怎么能指望他明白。
而叶以安随后的话更是让她生气了。并不是谁付钱的问题，她不至于穷得坐不了的士，他这样说，简直是对自己自尊的侮辱。
凌霄甩开叶以安的手：“不用你大少爷费心。我自己有脚。”然后挺直脊背，努力睁大愈发想合上的眼，倔强地一步步向前走。
以安追了上来，这次不是拉着她的手臂，而是直接扳过她的肩：“不要任性。”
他有什么资格说她任性！他才是个没吃过苦受过伤的小P孩！
凌霄气结，想推开他，他固执地不松手，凌霄发狠，细长的指掐在以安的手臂上，眨眼便多了几道血痕。
以安没有露出任何不悦的表情。往常的他早就发飙了，可是今天，他只是冷着脸，一言不发，静默地看着她，似乎要看到她心里。
他在逼她软弱。而她，不能。至少不是在他面前。
凌霄拉下脸：“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用不着你操心。”
以安觉得有时候自己并不懂凌霄。她似乎一直都牢牢地保护着自己，一点也不肯松动分毫。甚至吝于吐露片言只语的温暖。
如果不是护腕。如果不是衬衫。他从来都不知道她的心思，也可以那样纤细。
她经常像个男人婆一样独自在城市中游走。那些倔强，也许不是出自本心，而是一种习惯的保护色。
听老姐说过，最初认识凌霄，她就是用这样的雷厉风行和坚强独立走进了她的生活。
何尝不是，也走进了他的？
所谓磁场不合，大约也是因为感受到致命的牵引，不自觉地希望摆脱这种受困的窘境吧。
她坚强得让人心疼，偶然的柔弱让人沉溺。
他突然把她拉近自己，低下头就能看见这个高傲的女孩眼里的凛冽，他突然吻住了她。
他触及一片冰冷的柔软。
亲吻，是什么样子的？
叶以安没有经验。A片不是没看过，但是没有让自己冲动的女人。甚至连让自己想吻的女人，在遇见凌霄前，都没有。
他第一次产生吻一个人的念头，是凌霄某次跟老姐回家，她穿着浅淡的青绿色连衣裙，利落的碎发，微微遮挡了视线。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她踏入社会前唯一一次看她穿裙子，那时候，他突然很想吻她，很想……做别的事情。
只是很快收起了这个念头，压制了自己，自嘲着：什么时候对男人婆都能想入非非了？
但他没有意识到，除了她，他再没有这样想过别人。
现在，是一时冲动，还是……
他懒得去想那么多，在凌霄推开他之前，他只是想这样子抱着她。
这样子亲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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