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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卫小钰的尸体被搬运走了，而小王和小张都被分配好任务，各自分头处理，于是老刘再次邀请费宇和自己一起询问调查。
“老刘，这样有点不合工作规矩吧。我可要提前跟你说清楚，事发时我就在这栋建筑物里面，严格而言属于调查对象的范畴。”
“得了吧你。”老刘就说了这四个字，不由分辩地拉上费宇一起开始询问。
首先接受询问的是尸体发现者，清洁工人赵姨。
“你好。”老刘笑着向赵姨打招呼。“小姓刘，暂时负责调查此次尸体发现案件。旁边这位是贵单位的保安队费队长，不需要介绍了吧？”
“是，是的……刘警长，费队长……”
老刘摆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别抬举我，我可不是什么警长。好了，请说一下你的姓名，年龄和职业。”
“我叫赵芳华，45岁。”赵姨停下良久，才意识到还有一个问题没回答。“哦，我是，是这里的清洁工人。”
“别紧张。你平时都那么早上班吗？我们接到报警的时候是7点35分。”
“不是的。”赵姨接下来把今天视频中心有领导接待任务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样子啊，明白了，能不能把发现尸体的全过程再复述一次呢？”老刘在笔记本上写了些什么。
赵姨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次发现尸体的过程，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她打开视频中心的大门，进来开了等，随即看到有人上吊，她回过神后就马上跑到最近的警报器处把情况告诉保安队了，报警的事情是保安队员处理的。
“你在发现卫小钰吊在演播室里时，就确信她已经死亡了？因为你当时喊的是‘死人了！’而不是别的。”老刘的问题突然变得尖锐起来。
“是啊……我，哦，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她死了……”
“为什么呢？”
“因为她这样吊着……又一动不动的……”
“是这样子啊……”老刘拉长着尾音。“你认识死者卫小钰吗？”
“我……不知道算不算认识……”赵姨有点紧张得语无伦次。“其实我认得她，但那时候我看不到她的脸，所以不知道是她……哦，那个，我只认得她的样子，不知道她的全名，我听过别人叫她小钰……”
“也就是说你和死者并无交情？”
“是，是的。”
“那你对死者有些什么看法。”
“什么看法？”赵姨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在这里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吧，你觉得死者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或者别人对她有些什么样的评价呢？”老刘直视着赵姨的眼睛。
“哦，这个。小钰来这里工作也就是三四个月的事情吧，我们很少打交道。再说我只负责打扫卫生，不太喜欢打听别人的事情。”
“也不一定要打听什么，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她的个人情况，比如感情生活方面的。”老刘说。
“这个啊，小钰也算是个美人胚子，应该有不少追求者吧。不过她眼光挺高的，记得有一天我看到她收到一大束玫瑰，但当天下午我清理垃圾桶的时候就发现那束玫瑰躺在垃圾堆里了，真是浪费啊。”
老刘眼中闪过喜悦之情：“还记得是哪一天吗？”
“不记得了。”
“哦，关于卫小钰，你还有些什么线索可以提供吗？”
“好像，好像没有什么了……”赵姨苦苦思索着。
“那好吧，你可以先离开了，有需要的话我们会再找你问话，谢谢你的合作。”
“不客气。”
老刘漫不经心地补充了一句：“对了，你知道吗，尸体的第一发现者通常是重点嫌疑人。”
“啊？什么？”赵姨的脸色又刷地一下变白了。“我，我……”
“你还是先回去吧。”老刘放下手中的纸笔，拿起茶杯喝水。
“为什么要吓唬她呢。”费宇等赵姨消失在门外之后，才开口说话。
“不算吓唬，只能说是一种试探吧。”
“她既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去杀人。”费宇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说：“我们假设卫小钰是被杀害的——好吧，老刘，我说话直接点，其实我们俩都已经在心里认定了卫小钰不是自杀。”
“没错。”老刘点头表示同意。
“那么也就是有一位或者多位凶手存在，凶手至少满足两个基本条件，第一，案发时，目前我们判断是在清晨四点半到五点半之间，凶手在这栋大厦内部，这是时间因素。”费宇停顿了一下，见老刘没有说话，就继续说下去：“第二，凶手至少要懂得处理视频演播室里面那个机械吊臂，把它移动到适当的高度来伪造自杀现场，这是能力因素。”
“啊。”老刘轻呼一声，“好吧，我得承认我还没有考虑到第二点，你所说的能力因素，我一直以为那个机械吊臂只是‘刚好在那里’而已。”
“如果这是谋杀案，就是一起处心积虑的谋杀，我觉得机械吊臂刚好处于适合高度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费宇用手比划着说。
“有道理。”
“关于第一点，清查该时间段在大厦内的人员应该不会很难；关于第二点，视频中心的相关工作人员绝对是能够满足条件的，即使把嫌疑人范围再扩大一下，凶手起码需要有一定的文化程度和知识水平，懂得操作电脑，并且和视频中心有业务来往或者与视频中心的工作人员私交甚好。”
老刘一拍手掌：“哈哈，小费，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厉害。其实我已经安排小王去调查四点半到五点半期间在大厦内上班的人员名单了，只是没想到干媒体这行的人还真辛苦，粗粗统计一下居然有100多人在那个时间段内上班，小王他正在为如何进一步筛选调查对象而头痛呢。”
“新时代传媒集团是传媒界的航母企业，旗下有多份报纸杂志，这栋大厦的1到5楼是印刷基地，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份报刊杂志在这里诞生后运往全国各地。你说这需要多少人手？不过话说回来，大部分在凌晨上班的都是印刷流水线工人和运送报刊的司机，他们的作案嫌疑应该相对较小。”费宇分析道。
“那么剩下的人选应该不多了，好像只有几个旅游摄影杂志的人在通宵加班。”老刘翻看着手中的笔记，“哦，只剩下三个人了。”
“不错，从哪个开始呢？”
老刘合上笔记本：“我们先来询问一个绝对满足条件二的人吧，这里的技术经理马新文。他也许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仍然活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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