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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Eight(Fin~)】
【大空。】
看到那扇门关上之后守护者们吵闹地散开了,谁也没有注意到库洛姆.骷髅的神情微妙地发生了些变化。当然,能悄悄隐藏变化的条件是云雀恭弥已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否则咬杀君是不会让这种变化有发生的契机的吧。
但是还是有人发现了,女孩子冷笑着低声说真难得您主动找我,后面的人称是,六道骸君。六道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走到远处偏僻的地方,女孩子懒懒地靠着墙。六道在阴暗的尽头转过身,朝着女孩弯下腰做出一个自以为很绅士的礼节:“很荣幸能遇见您,神。”女孩子哑然失笑然后想解释什么,六道却很可恶地继续笑着说:“当然现在我所对着说话的您只是Lucia.Sherly,彭哥列初代目的直属杀手小姐。”
女孩子不再那么笑着了。
门后面的世界是意料之外安静的世界。沢田纲吉爬起来摸摸头。忽然后脑勺受到意外却熟悉的袭击,同时传来婴儿声的“蠢纲”。沢田转头时原本是想好好大骂一顿的,但是当他看见那个穿西装的小婴儿时,不知道出于什么情感他忽然泪流了满面。
“果然废柴就是废柴啊。不过没时间让你哭了,笨蛋纲吉。”里包恩从沢田的头上蹦跶下来,双手背在后面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事先说明我可不是那种低劣的幻觉哦,但是事态已经非常严重了,整个记忆的世界过一会就会崩塌,救你出去倒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你的那些守护者们虽然不是本体⋯⋯”
说到这里里包恩停了下来,沢田似乎没有理解情况似的跳起来:“喂,这不是你的恶作剧么,为什么要这么危险?”里包恩的嘴角苦涩地挑起来:“这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你现在在这里的原因一开始大概是试炼你的觉悟之类的吧,但很可惜那位小姐的力量现在已不足以再维系整个世界的运行——说起来这还是你的责任啊,阿纲。”
喂,这叫推卸责任啊!沢田这么想着,但是他还是耐心地听下去,因为史上最强家庭教师的训话如果被打断的话后果是很严重的。
“笨蛋阿纲我不是推卸责任!”里包恩的读心术依旧是那么的锐利,“那位小姐不过是执行例常的首领试炼而已,但是你还是无法舍弃某些东西。这些东西使得这个世界急剧膨胀,我还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强的执念啊。”这句不知赞扬还是讽刺的话语刺到了沢田,他略微有些危机感了,又忽然废柴样地害怕起来。
“谢谢您费心的解释,晴之子。”女孩子以一种极富美感的姿态悄然出现,双脚触地时荡起阵阵涟渏,“说全是彭哥列十代目的责任也太过,我的能力不足也是一个原因。很抱歉让您陷入这么麻烦的境地,彭哥列十代目。但是如果是您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将您的守护者们安全地带离,现在似乎也只能靠您了。”
“无法阻止膨胀么?”里包恩仰头,这姿势非常的别扭。
“是的,而且需要说明的是现在的守护者们并非是本体,而是以记忆的形态出现。如果彭哥列十代目就这么出去的话一切都不会发生,只是会丧失一切有关他们的记忆。”女孩子用一种非常轻巧的语气说着,沢田的背后已经渐渐起了凉意。
这是骗人的吧,他忽然开始怀念那些平和的日子。但是面前的这两人完全没有考虑他的感受,其实根本一开始就无视他的存在吧。“只要我放下那个什么东西就可以了吧,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啊?”沢田抱有最后一丝希望说道。此话一出,两个人沉默一下,然后里包恩看了女孩子一眼,说:“笨蛋阿纲果然还是不知道自己一直坚守着的东西啊。”沢田还来不及说什么里包恩的手上就多出一把CZ75。“看来只有这样了啊,不过不愧是我的学生呢,阿纲。”沢田昏迷之前听到里包恩这么说着。
[早上好,十代目!今天果然也是身为十代目右手的我第一个遇见十代目呢。]
谁啊?别吵我睡觉!哎呀⋯⋯拜托,再睡五分钟⋯⋯五分钟就好了啦!
[呦,阿纲啊,狱寺君也在呢,早安啊。]
果然还是没办法呢。一直都是那么吵啊。
[蓝波大人驾到!嘿嘿,里包恩的命是蓝波大人的啦!]
总之,一直以来,都谢谢了呢。虽然我这个首领也当得很不称职啊。
[大家极限地都在啊!好勒,一起极限地运动吧!]
不过,像我这样子的人果然还是死了比较好吧⋯⋯哎?
[哼,果然草食动物改不了群聚的习惯呢。]
是么?呵呵,我对于你们来说,很重要么?果然还是要大家在一起才好呢。
[大⋯⋯大家似乎都在的样子呢。要是骸大人也在就好了呢。]
那么,下次庙祭的时候,一起看烟花吧。大家一起,说好了哦。
不知道在梦里看见了什么,沢田纲吉的眼角渐渐溢出泪水。“小言弹的改进版,回忆弹,不错吧?”里包恩意味不明地笑了。女孩子想了想抱起躺在地上的沢田,不知不觉也轻轻地流下泪。看来没事了呢,看着女孩子生长的羽翼,里包恩想着自己真的很奸诈,因为他知道女孩子可以看见梦境而她一定会选择那一条路,但是如果那是那两个孩子的心愿的话也好啊。羽毛啪的一下飞散开,这个世界也渐渐恢复成大家相聚的那片原野。里包恩低声说了句谢谢,女孩子无所谓地耸耸肩。
沢田渐渐清醒过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守护者们朝自己笑着奔跑过来。他很惊讶地看着里包恩,里包恩笑着说这是你的功劳哦。女孩子非常安静地站在一旁。天空中渐渐浮现出大空的印记,还有一扇打开了的门。蓝波调皮地笑着说蓝波大人第一就跳进去,狱寺吵着蠢牛你怎么可以抢十代目第一的位置也走了,山本依旧憨厚地笑笑说了声阿纲再见就走了,笹川吼着老子极限地来了跑过去,云雀放下与六道打斗的拐子哼了一声说回去在咬杀你也走远了,六道经过女孩子旁边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最后出去。沢田有些莫名,但是事情似乎解决了的样子。这么一想,他忽然很累,累到已经不想向里包恩和女孩子算账了,他现在只是很想睡觉而已。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以后里包恩大笑起来,沢田也挺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那么,一起走吧。”
这句话由沢田微笑着说出的感觉是那么的温馨,但是女孩子微笑了一下悄然走开。“还真是善良呢,彭哥列小鬼。”她的背影有些寂寞。沢田吓了一跳然后跑上前,一边喊着你去哪里啊一边追上去。“笨蛋纲吉,她不能走出这个世界啊。”里包恩飞踹了他一脚。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沢田有一种“怎么这样啊”的感觉,想要说什么但女孩子却已经走到很远的地方去了,甚至连“再见”都没有来得及说一声。
那么又要说什么呢?那个时候所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那个时候,其实是很后悔没有抓住一些无比重要的东西的吧。]
世界开始坍塌的时候女孩子闭上眼睛想着自己活得还真是长啊,为什么最后会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制造出一个出口的原因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她想有些东西是该改变了,或许以彭哥列首领的身份坚守着那些所谓的爱与被爱也不是一件坏事,大空的使命或许就是在各种色彩中包容和渲染一切,天空失去了颜色就无法称之为天空。
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个孩子和某个人还真是很相似呢。
女孩子仿佛看见那个人背着阳光向她挥手,我的使命到这里就结束了吧,她想。她其实在时间的间隙中无数次看见人类的背影,但是她只是守望而已。但是那个人在很久以前就对她说过,一个人的生命这么短所以要好好地尽情地欢笑。也许自己真的应该好好地睡一觉了,那个孩子,会好好地成长为整个世界的吧。
夕阳完全地沉没下去,王子和公主的舞会在三天之后终于落下了帷幕。
——完。
第二天沢田纲吉意外地很早起床出门,众守护者们迎着清晨的阳光笑着说早上好。沢田看了看屋顶仿佛又看见女孩子轻轻摇着双腿,露出一副非常高傲的样子。其实那个时候心里想着绝对无法抛弃的东西,大概就是这种“大家在一起”的感觉吧,沢田这么想着,不觉之中眼睛又不争气地酸了起来。风拂过,扬起漫天的沙子。
你一定会看见的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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