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学乖

　　Chapter 14

　　李敬：“……”这大学霸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问题是他还挣不开他的手。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黑化？

　　俞冕站在厕所前，推了一下门推不开：“有人在里面？”

　　江淮下意识松开李敬。
　　——怎么又是俞冕？

　　江淮说：“别告诉别人。”
　　李敬揉着脸：“……你这个别人是？”俞冕吧？

　　江淮瞥了眼李敬，没回答。

　　李敬眼睁睁地看着江淮在俞冕进来的时候一秒又变成了大学霸的乖巧模样，瞠目结舌：“这也可以？”
　　俞冕看见李敬直勾勾地盯着江淮，不虞地挡住他的视线：“你在看什么？”

　　这两个人怎么一个样？李敬心里有气：“你说看什么？你看我脸都成什么样了？”
　　“那关我们江小淮什么事？”俞冕奇怪地看着他，眼神像在看一个傻逼，“难道还是他搞的不成？”

　　江淮撩起眼皮看了李敬一眼。

　　李敬受到了威胁：“……我说是他你信吗？”
　　前几次俞冕无脑护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李敬压根就不抱希望，突然就明白了那天张小超的心情。

　　果然，俞冕非但没有相信，还惊奇反问：“怎么弄你？你比他高吧？单手捏你的脸？你是体育生吧？难道不知道挣扎？——话说回来，你怎么就以为就江小淮这小身板能欺负到你头上？”
　　泼脏水也得看看对象吧。

　　这一连串反问的暴击。
　　李敬：“……”
　　他怎么知道这江淮到底怎么做到的？他被掐住脸时压根就动不了！妈的俞冕这无脑护也太严重了吧？
　　——江淮和俞冕到底什么关系？

　　看俞冕这表情，恐怕再说下去就要动手了。
　　李敬不得不承认他打不过俞冕。

　　“行行行。”李敬举手认输，对江淮说：“照片我多的是，我再要一张。怕你？”

　　江淮：“……”
　　谁他妈这么无聊拍他？

　　俞冕看向江淮，问：“什么照片？”
　　江淮摇头：“不知道。”

　　其实不仔细看的话不怎么看得出来那就是江淮本人，顶多会觉得有点像。但是照片落在别人手上，江淮总归心里有些不舒服。

　　俞冕说：“行了，走吧。李敬下次再来找你你就赶紧发消息给我。李敬这狗……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狗逼。
　　这两个字被俞冕吞回去了。

　　俞冕和江淮说话还得小心翼翼，生怕哪天在江小淮面前说出不雅的词来。

　　在三中，学生欺负同学的桥段并不少见，李敬欺负人起来也是挺狠的。
　　俞冕不想江淮转来三中就得遭受这些，所以江淮能少接近李敬就少接近。

　　江淮保存了那张照片，转手发给章辰。他这边字还没打完，章辰就已经回了：卧槽，这是你？
　　估计又想办法逃了大课间。

　　章辰：这不就是那天有个傻逼让你跳钢管舞的那回吗？
　　章辰：竟然还偷拍？
　　章辰：靠，傻逼就是傻逼。
　　章辰：等着，爸爸下午就来三中。

　　章辰：不过——拍得还挺帅。

　　江淮问：你还记得是谁？
　　章辰过了会老实承认：不记得。
　　江淮：……那你说个屁。

　　江淮的本意是想把这个人找出来，让他把照片删掉。但现在看章辰这样，估计找出来还得费些时间。

　　赵灿灿和小姐妹进教室，身后跟着扬帆，进教室的第一眼就看见江淮埋头捣鼓着什么，俞冕坐在老元的座位上，稍稍偏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竟然还能看出一点难得的柔情。

　　日常被俞哥闪瞎狗眼。
　　赵灿灿赶紧藏在小姐妹身后。

　　小姐妹被她推着，过了会也回了自己的座位。

　　“俞哥。”赵灿灿走在前面，直接占了扬帆的座位，“我刚才听到了一件事儿。”
　　扬帆：“不是，你说就说占我的位置干什么？”

　　赵灿灿扭头望了眼扬帆，然后换到了俞冕的座位上：“关于一中的那些傻逼……”
　　江淮抬起头。

　　靠，竟然忘了她面前还有个从一中转来的。赵灿灿僵了僵，尴尬地笑笑：“对不起啊江淮，我没说你。”

　　“啊？”江淮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你别管我，继续吧。”
　　一中的傻逼……谁？那儿的学生大多只知道学习，他怎么就不知道还有傻逼？
　　除了章辰。

　　扬帆也转过来，刚才在路上赵灿灿就给他说过了：“也不只有一中的吧。”
　　俞冕抬手示意继续：“说吧，爸爸听着。”

　　“一中不有个叫淮哥的吗？”

　　江淮不引人瞩目地放下笔，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就之前，咱们学校去和一中的约架，结果约到了淮哥。嗐，听说那淮哥长得挺女气的，”赵灿灿继续说，“给里给气……不是。”
　　赵灿灿口误，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
　　扬帆替她说：“反正就挺娘的。”

　　江淮听得仔细，从中拣了一个字出来：“娘？”
　　“对对对。”扬帆点头，“对了江淮，你在一中见过那个淮哥吗？”

　　俞冕打断他们，表情奇怪：“哪个‘huai’？怎么写？”
　　赵灿灿摊手：“听他们说的，我哪知道……听说是竖心旁的‘怀’。总不能是江淮的淮吧？”
　　江淮看起来也不像是这种人啊。

　　三人的眼神挪到江淮身上，江淮表情很淡：“嗯？嗯，是吧。反正我没见过。”

　　这淮哥的‘huai’还真是他这个淮。
　　他们从哪儿来的消息，基本的信息都能搞错？
　　也太不专业了。

　　江淮问：“然后呢？”
　　“哦，是这样……”赵灿灿继续说。

　　赵灿灿起了个头，江淮就知道了是哪件事。
　　挺巧，和李敬刚才拿出来的照片也有关系。

　　江淮边留神听赵灿灿的话，一边仔细回想那天那个三中的长什么样。

　　上个学期某天，三中的几个体育生和一中的产生了点摩擦。
　　两边的人本就积怨已久，这个摩擦直接成了导火线，两边打了嘴炮之后觉得不过瘾，双双约了架。
　　三中找了帮手，一中也请了江淮。

　　虽然江淮上下包裹得严实，但三中的人听说这淮哥长得挺娘气，所以其中有人故意说：“淮哥？听说你会跳钢管舞？来，跳一个给我们看看呗？”

　　当时一中的人表情都变了。

　　江淮没应声，轻轻抬了下帽沿看清说话挑衅的人，顺手从身边的人手中抽过钢管，眼神又狠又厉：“钢管舞？你是说……这种？”

　　他一脚踹翻说话的人，江淮高高举起长钢管，居高临下地俯视这个人，看不清表情，但他的眼神很冷漠。
　　银色的钢管在江淮手上反射着强烈的光，晃着他们的眼睛，抽下来的呼啸声吓得所有人呆愣在原地。

　　明明发生在短暂的一两秒之内，落在这些人眼里硬生生成了慢动作回放。

　　这……这要真抽下来不出人命也得去掉半条。
　　卧槽这淮哥是真的狠。

　　章辰不嫌事大地吹了个口哨：“哟呵，怂了吗？给爸爸认输吗儿子们？”
　　三中的人：“……”干。

　　钢管“砰”地一声砸在刚才嘴损的那人身边的水泥地上，吓得他浑身一抖。

　　砸在地上的动静惊天动地，在场的人都被吓住了。江淮扬起双眉，问：“还想看吗，弟弟？”

　　不得不承认，当时很过瘾。
　　江淮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还偷拍，甚至还传了出来。
　　幸好当时裹好了。

　　不过……他们怎么就靠着一双眼就觉得他眼熟？江淮在俞冕面前晃了这么多天，这傻逼硬是没认出来。

　　-
　　“爸爸之前说过什么？”俞冕幸灾乐祸，“就算没有爸爸，这些体育生也总有一天要挨教训。”
　　“活该。”

　　赵灿灿：“……”
　　扬帆：“……”

　　赵灿灿眼神幽怨：“俞哥，你是三中的吗？怎么帮一中那些混蛋说话？”

　　俞冕：“……”他倒是想站三中，但怎么看怎么是他们不占理。
　　更何况这群体育生的死活关他什么事。
　　爸爸打架从不看人。

　　“闺女啊，”俞冕语重心长，故作深沉：“有些事，你不懂。你长大了之后就懂了。”
　　赵灿灿被噎住了。
　　我可去你妈的长大了就知道了。

　　“你看这些体育生，”俞冕给他们粉丝，“上来就侮辱人，如果是有人这么说爸爸……”
　　扬帆举手打断：“请问俞哥，你怎么就觉得自己会被他们侮辱长相？”

　　俞冕喜笑颜开：“爸爸这相貌确实不会。”
　　扬帆：“？”俞哥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的意思是俞哥方圆五步之内寸草不生，别说有没有人了。

　　赵灿灿怀疑地看着扬帆：“哈喽？要是你被俞哥威胁了就眨眨眼。”
　　扬帆：“……”妈的不是在夸他！

　　“这样说吧，要是有人当着我的面侮辱江小淮，爸爸能让他当场进医院。”俞冕换了个说法。

　　安静旁听的江淮：“？？？”
　　怎么扯到他身上的？

　　赵灿灿和扬帆面面相觑：“这能一样吗？”
　　“怎么就不一样了？”俞冕分了余光放在江淮身上。他表现得是不是太明显吓到江小淮了？

　　俞哥歪理一大堆，光靠赵灿灿和扬帆是没办法说动他的。
　　扬帆和赵灿灿决定放弃抢救。

　　江小淮迟缓地点头，然后有些懵懵地问：“这……跟你本人有什么关系？”
　　“……”俞冕咬着牙点头：“对，没关系。”
　　这江小淮也太迟钝了吧？这样都没听出来？

　　扬帆和赵灿灿：“！”
　　只要江淮还在一天，俞哥就还有救！

　　江淮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综合之前俞冕的行为动作来看，江淮觉得，俞冕好像喜欢他。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正在他们说得起劲的时候，江淮突然一秒变正经，埋头写作业。
　　留下俞冕三人不知所以。

　　上课铃响了有一会儿了，物理老师不知道去做什么了，到现在也没来上课。倒是蒋茂森鬼魅般出现在教室后门窗口，俯视着赵灿灿头顶。

　　赵灿灿突然觉得头顶一凉，边摸边奇怪地问扬帆：“奇怪，我是不是秃了？怎么感觉头顶凉凉的？”
　　扬帆抬头一看，一口气卡着差点没上来：“你你你你抬头看看。”

　　赵灿灿抬头，与老蒋四目相对：“……”

　　蒋茂森和蔼笑笑，然后怒斥：“俞冕、赵灿灿，赶紧给我滚回你们的座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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