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反派成了我的心尖宠

作者: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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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头疼还是未有半点减缓,他不得不用力地按着太阳穴。

      一盏茶后,他扬声道:“且将杨大夫请来。”

      守在远处的暗卫耳力上佳,当即应诺。

      他趁着杨大夫来之前将衣衫穿妥了,片晌,一个白须白发的大夫进得了寝宫。

      他掀开床幔,伸出手去。

      杨大夫诊过他的脉,道:“尊上,你的身体正在发热,但老夫暂且判断不出病因为何,先让老夫为尊上煎一帖药去热可好?”

      他望着杨大夫道:“除却发热之外,还有何处不妥?”

      杨大夫答道:“并无不妥。”

      这杨大夫并非庸医,实乃是闻名于世的神医,千年前,原身占了渡佛山后,三顾茅庐才请来了杨大夫,这千年来,原身有任何病痛,全数仰仗于杨大夫。

      为何杨大夫会瞧不出他头疼的毛病?

      他索性直截了当地道:“除却发热之外,本尊的头亦有些疼。”

      从脉象中,杨大夫诊不出谢晏宁现下患有头疼之症,故而猜测道:“许是与发热有干系吧?”

      谢晏宁一时半会儿没有旁的法子,便对杨大夫道:“你且煎药来。”

      杨大夫领命而去,两个时辰后,端了汤药来。

      两个时辰过去,谢晏宁的头疼之症稍有好转,但仍是隐隐作痛。

      他从杨大夫手中接过汤药一饮而尽,苦涩的汤药漫过口腔,滑过舌头,滚过咽喉,方才跌入了腹中。

      他生前从未喝过中药,但中药所制成的药丸、冲剂之类的还是吃过的,但显然这中药要难喝许多,即使汤药已被咽下,口腔当中的苦涩却是丁点儿不退,甚至连齿缝都好似被汤药填满了。

      他不能在杨大夫面前表露出任何不适合出现在魔尊谢晏宁面上的神情,将药碗放回食案中,厌厌地道:“你且退下吧。”

      杨大夫应是,躬身后退,退至寝宫门口,才转过了身去,并将宫门阖上了。

      谢晏宁在寝宫寻了一圈,并无任何吃食能解苦,不得不饮了几口茶水。

      这茶水已凉透了,拂上舌面,亦有些微苦涩。

      他放下茶水,又命人去庖厨端碗甜品来。

      原身并不嗜甜,不过原身素来喜怒无常,情绪瞬息万变,区区一碗甜品,想来不会引来怀疑。

      不久后,拢竹端了一碗银耳莲子羹来。

      银耳莲子羹已被熬得极为黏稠了,他突然心生好奇,一面吃着,一面随口问道:“这银耳莲子羹是为何人准备的?”

      拢竹答道:“是为陆公子准备的。”

      却原来那陆怀鸩喜欢吃银耳莲子羹,他本想让拢竹送一碗予陆怀鸩,猛然想起来陆怀鸩尚在地牢当中,对原身而言,陆怀鸩所受的惩罚不足以弥补其办事不利。

      故而,他吃罢一碗银耳莲子羹,解了苦后,便对拢竹道:“怀鸩办事不利,恐怕是吃不到这银耳莲子羹了,你且将余下的银耳莲子羹分予下人吧。”

      拢竹方要应下,却见谢晏宁已昏睡了过去。

      她紧张不已,见谢晏宁吐息平稳,才放下了心,转而唤来了一个侍女,俩人合力将谢晏宁从桌案边扶至床榻上躺好,又齐齐地向谢晏宁福了福身,便出去了。

      次日,谢晏宁的高热已退去了,头亦不疼了,左右无事,他便在书房看了一日的书。

      但入夜后,他却又顿觉神志昏沉,他瞧着外头的月色,自言自语地道:“今日是农历十几?”

      那厢,陆怀鸩正在地牢思过,等待谢晏宁施刑,忽见拢竹,发问道:“师尊可有任何指示?”

      拢竹因牢中恶臭而捂住了口鼻,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尊上传你,你且随我来。”

      陆怀鸩被拢竹带到了谢晏宁的寝宫,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压抑的低吟。

      他脑中霎时勾勒出了曾经见过的那副画面——诱人的不着一缕的谢晏宁。

      拢竹的修为远不及陆怀鸩,自是并未听到谢晏宁的低吟。

      不知为何,陆怀鸩全然不想让拢竹听见这低吟,沉声道:“师尊既然传我,我独自进去便可。”

      拢竹并无异议,为陆怀鸩将门阖上了。

      陆怀鸩陡然想起自己昨日并未沐浴,今日亦未沐浴,登时不好意思起来,低首嗅了嗅,幸好并无异味,但他还是脱掉了自己的外衫,才拨开纱幔。

      一层一层的纱幔皆是乳白色的,本因窗枢紧阖,四周无风而静止不动,但因陆怀鸩的缘故而浮动起来,恍若波涛,寝宫四周错落有致地放着花几,花几上置有烛台,烛光将纱幔当中的那张床榻照得影影绰绰的,催得从里面流泻出来的低吟更显勾人。

      陆怀鸩不明白谢晏宁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召见他,亦不确定如今的谢晏宁是否神志清醒。

      随着层层纱幔被撩起,又坠下,他到了谢晏宁床榻前。

      谢晏宁同四日前一般不着一缕,通体生红,乌发散落,唇瓣流朱。

      他见状,自然心思浮动,勉强凝定了心神,方才跪于谢晏宁床榻前,恭敬地道:“敢问师尊传召弟子有何吩咐?”

      谢晏宁双目微张,含含糊糊地道:“怀鸩……”

      陆怀鸩从谢晏宁的嗓音断定此时的谢晏宁怕是神志不清,旋即抬起了首来。

      他的视线一下子撞上了谢晏宁的眼波,这眼波仿佛一汪春水,柔软得一塌糊涂,似能将他淹没。

      “师尊。”陆怀鸩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谢晏宁却是探过首来,热情地吻上了他的唇瓣。

      谢晏宁的唇瓣依旧灼热,低吟趁机打在了陆怀鸩的唇上,将陆怀鸩怔住了。

      陆怀鸩不知该如何反应,而谢晏宁的唇瓣却是辗转不休,那一段不盈一握的腰身甚至主动贴了上来。

      良久后,他终是情不自禁地回吻了谢晏宁。

      谢晏宁并无一丝不悦,反是一手主动勾住了他的脖颈,一手不断地摩挲着他的背脊。

      在亲吻的间隙,他想起了昨日谢晏宁曾从他的后脑勺抚摸至下颌,又以匕首剐蹭着他的舌头。

      眼前的谢晏宁与那时的谢晏宁并无半点相似,如同换了一副魂魄。

      谢晏宁摩挲着他面颊的右手往下而去,而后圈住了他的腰身。

      他被谢晏宁勾着与谢晏宁一道倒在了床榻上,他整副身体进而压在了谢晏宁身上,顿时滚烫起来。

      谢晏宁分明是他不能亵渎的存在,他却忍不住循着本能破开谢晏宁的唇齿,并将自己的舌头塞了进去。

      倘若谢晏宁现下清醒过来,定然会将他碎尸万段吧?

      背德感、恐惧感与快感交织在一处,令他生出了难以言喻的喜悦。

      几息后,谢晏宁却是与上一回一般,在他怀中昏睡了过去。

      他端详着谢晏宁,又与上一回一般,扯过锦被,覆住了谢晏宁的身体。

      有几缕发丝遮住了谢晏宁的眉眼,他抬手拨开后,却鬼使神差地咬了一口谢晏宁的左侧锁骨。

      ——与兽类喜爱在自己的猎物身上做下标记一般。

      但他此刻并不清楚自己的用意,且他一看见那浅浅的齿痕便后悔了。

      若是……若是谢晏宁知晓自己被他侵犯了,后果可想而知。

      可他却不由自主地舔舐了一下嵌着自己齿痕的锁骨,方才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妥当,出了寝宫去。

      拢竹正在寝宫门口守着,见得陆怀鸩,关切地问道:“陆公子,尊上是否有何处不适?可需要请杨大夫看诊?”

      一炷香前,拢竹本是来为谢晏宁送晚膳的,她端着食案,立于纱幔前,恭声道:“尊上可要用膳了?”

      然而,谢晏宁并未回答他,只唤了一声:“怀鸩。”

      拢竹发现谢晏宁似有不适,立即传陆怀鸩进见谢晏宁。

      陆怀鸩并不愿意让旁人瞧见现下赤身裸体的谢晏宁,即便是杨大夫都不行,是以,他正色答道:“师尊已就寝了,切勿扰了他的好眠。”

      言罢,他便径直回到了地牢,继续思过。

      但他脑中却满满俱是谢晏宁适才的模样,他的唇瓣、手指,乃至于整副身体都还记得谢晏宁的温度与触感。

      成为魔尊谢晏宁的第五日,谢晏宁一转醒,便抬手去探了自己的额头。

      他昨夜似乎又发热了,幸而现下热度已下去了,头也不觉得疼。

      为什么他每到入夜便会发热?

      难不成与原身修炼的那门功法有关系?

      那门功法名为“相思无益”,上万年前,有一女修被其夫杀妻证道,侥幸生还后,反杀了其夫,其后绝情绝爱,不过十余载便从一方才结出金丹的小小女修飞升成了大罗神仙,成仙前,留下了一门功法,那门功法便是自创的“相思无益”。

      由于“相思无益”的威力过大,一时间搅得天下腥风血雨,乃至于修仙者间曾有传言:只消得到“相思无益”便能与那女修一般得道成仙。

      然而,女修成仙后不过半载,“相思无益”竟消失于世间了。

      至于“相思无益”是如何落入原身手中的,文中并未提及过,还阳系统001输入他脑中的信息里亦无此项。

      但这“相思无益”明明是女修绝情绝爱后所创的,为何炼至第十层竟会淫性入骨?

      是因为在辗转流传间被何人更改了么?

      他目前无从考证,这天下手握“相思无益”者恐怕仅有原身一人。

      且那功法究竟被原身藏于何处了?

      虽然他看不懂功法,但万一能看出不妥来呢?

      于是,他在脑中问还阳系统001:你能告诉我“相思无益”藏在哪里么?

      还阳系统矢口拒绝:抱歉,宿主,宿主如果想得到“相思无益”,必须由宿主自己找。

      “好吧。”他翻箱倒柜地将寝宫搜了一通,并未寻到“相思无益”,遂又去了书房。

      为了风水,书房的一角摆了一面铜镜,他从铜镜前走过,停下脚步,细细地端详着自己而今的容貌——与浴水所映出来的一致。

      他方要着手寻找“相思无益”,却赫然瞧见自己的左侧锁骨有一点一点的红痕。

      他难道是被蚊子叮咬了?

      他抬手摸了摸,倒是不疼不痒,遂并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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