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小泛小滥

作者:深红生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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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真的有变化
      过一阵子去回想一件事情会发现某种不可思议,当我看着大秃跟林艺在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的时候,明明是当初的兄弟,现在怎能对我如此视而不见,然后阵阵嗷叫,见色忘友见异思迁是不变的真理,我为当初为什么不把大秃给勾搭去了。。。
      “他不是你的那盘菜。”程班长正直路过,拍了下我的肩膀留下欢快的背影,我仿佛看见其嘴角的邪笑,纵然跟上去并排行进。
      “切。。。反正比你好。”
      我跟程班长现在可以同穿一条裤子了,有我必定有他,有他必定有我。当初大秃把我养得半死不活是满不容易的,而现在我饱含一腔热血且胸怀大志,程班长非常之功不可没。大秃虽然是个好人,但是他家实在是殷实,他不用愁柴米油盐酱醋茶,现在跟着程班长赚外快真的很快活,譬如下个星期我俩就可以存够在外租房的钱了,我正在思考到底是去哪条街淘二手电视机,二手洗衣机云云。
      程班长说,他将来是要当大教授的,要跑遍中原,畅游全世界,事实证明他的确很优秀,我问他怎么跑这么个小破学校来了,他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继续兢兢业业地啃着书,忽悠我的存在。
      程班长那天说,他有一个憧憬对象,然后把对方吹嘘的上天入地,无人可敌,默了很久我了解此神人乃我老父,听到老父大名时深深震撼,心底在喊你这是盲目崇拜,老父哪有那么厉害,但是面对程班长过于真挚的眼神,会有如临上帝或者圣贤的错觉。
      程班长那天还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我将来一定会有美好的未来,只要有梦想,一定会充实每一天。
      就是那天,大家欢呼雀跃下一天的联谊,我又傻帽地坐在楼梯口抽闷烟,顺便检讨自己是不是太娘们了点。
      于是有了让我难忘的一幕。
      程班长本是很客套地问:“怎么了?愁啥事啊”
      本来我可以说,我烟瘾犯了或者我说我失恋了,或者更诚实地说我为一个男人肝肠寸断,可偏偏鬼使神差的说:“我觉得我的人生没有意义,没有追求,都不知道想要什么,真是莫大悲哀。”末了还问了句:“班长你能告诉我怎么办吗?”
      很久很久以后,程班长告诉我说那天我的眼神太过无辜激发了他的父性,忍不住调戏一番,只是没有料到那个时候我是没有脑细胞的。
      第二天我就拉了程班长回家,把家里的各种破烂堆在小屋子里絮叨到天昏地暗,口水泛滥三千尺不止,于是班长也失去他原有的脑细胞,第三天趁着祖国欢庆长假跟着我去喝了一口很浓厚很醇正的西北风。当我哆嗦着身子找着了刻着自己名字的老胡杨时,发誓再也不嘲笑梦想主义者了。其实老胡杨就在老家村口,树底下还埋着当初的饼干铁盒子,里面居然还装着有二三十个彩色弹珠,于是夕阳西下我跟程班长玩了一个傍晚的弹珠游戏。老家的房子跟以前一样满是玩耍的小孩子们,虽然破也是个充满阳光的学校,就是很干冷,刚到那天晚上,跟程班长窝炕上又叽叽喳喳了很久,不争气的班长居然第二天就病了,等到第三天也该回程了,毕竟那里真的是很遥远得只剩回忆的地方。
      刚到学校,又是落下大半天的课,班长直接挂水去了,我深刻觉悟到不上课是万万不能的,但事实证明满面尘土总归是不吉利的,踩着后门进教师去一定会被魔爪老师抓正着:
      “现在的新生不得了了啊,刚睡醒就来上课了,老师我真是深受感动!”
      趴——我居然又摔了个狗爬式,摔之前还很伪绅士的应了老师一声“我还没睡醒呢?”当然,接着我是真晕过去了。前女友曾经给我做过个很不正统的塔罗测试,结果说我是骨子里很骚很嚣张,谁说不是呢,我真挺怕被遗忘。
      再次睁眼天居然还没有黑,窗外无尽的晚霞正在诉说阴天即将到来,我的心也跟着沉重起来,耳边传来稀里哗啦的翻页声,转过身去竟是班长,突然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又闭上眼睛开始假寐,昏昏沉沉之后又着了。最后醒过来天已经全黑,是被医务室关门阿姨叫起来的
      “还睡!要睡回去睡,要关门了,快起来,快起来!”班长同学也早已不见踪影,心中大惊,这才想起自己昏厥在明亮的大课堂上更是直冒冷汗,这个后知后觉的世界。
      我是个喜欢逃跑的人,所以后知后觉真是一个很可怕的毛病。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不要脸的很想水挺,当脑海闪现我那神奇的一巴掌时,开始后怕起来,当时我肯定是烧坏了,很忐忑很不安,到底如何是好。摸自己的口袋,就着角落的阶梯随地坐,不想动或者很讨厌自己时候烟抽起来是很无节制的。从医务室到宿舍的路其实很短,水挺更不可能在宿舍门口搞堵截,不知道大秃会不会海扁我弃了他一个美好长假,赵老头子会不会继续踹我屁股。。。。。。我很害怕,也不明白怎么现在一个人现在才害怕,更不明白我怕啥啊?!
      “嘿!这儿呢!”班长同学及时地问候让我觉得异常温暖,我想我最初的变化应该是觉得跟班长在一起会非常安心,毕竟是比老父还和蔼还可亲的班长嘛。
      “班长!我觉得赵老头子在宿舍门口挖了个坑等着我去跳,不敢回去!”
      “安心的跳吧,那坑我挖的,特为你量身制作,天下独一无二,包你舒舒服服地蹲。”
      被哄得开开心心之后地踏进了宿舍大门,竟遭遇到皇帝般待遇,当赵老头子捧着还冒着热气的小碗白开水送到我跟前的时候,很是感动,都忘了我姑且还是病号。
      总之,一切很相安无事,除了没了水挺的搭理,我想我真的过分到过了他的上限。
      大学总归有新意,掰掰手指头我居然入了篮球社、足球社、文学社、新闻社、漫画社、音乐团、小品团、青年志愿者、登山爱好者、计算机爱好者、电影协会、英语沙龙云云,当然都只是瞎混的份,基本上是大秃说,陈秃,跟我一起去看看那啥啥啥,或者赵老头子,或者李东北,或者马技。。。然后我花了好几个晚上的时间在想,我的兴趣爱好是啥,逮到一个人就郑重地问你的兴趣是啥,马技说你知不知道那些编程语言多有趣,李东北说有啥好想的,跟我一起摸球去,赵老头子咿呀了半天看电影啦,看小说啦,玩游戏啦,听音乐啦,睡觉啦。。。大秃则一脸严肃地说,本人不爱江山爱美人然后光速溜走;我托了腮帮又问了埋头奋笔疾书的班长,班长笑了笑,谁知道呢!也太敷衍了。
      我必须研究出一门自己的兴趣爱好来,颇信誓旦旦。不偏不倚响起了北京金山,然后这人刚好是水挺,我一个惯性没刹住车问
      “你的兴趣爱好是啥啊?”
      “你上哪去了最近?”
      “那你最喜欢干些啥?”
      空白音
      空白音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先问的,你先回答。”
      “我打的电话,你先回答。”
      。。。。。。
      毕竟是相处久了的老情人,跟没事一样开始谈情说爱打情骂俏了,后来想想我之前揣测得过于严重了,或者说心不静也神不宁。一段很愉快的远距离对话,挂机的时候颇觉得不可思议。
      班长抬起头说
      “恋人啊!”
      “恩啊”
      “多久了?”
      “三四年了吧!”
      “比你大?”
      “大两三岁吧!”
      “男的”
      “额。。。。。是的”非常坦荡荡,又觉得空空如也。
      “我挺反感的。”班长一低头,没半丝温柔。
      突然觉得很口渴,于是不停地灌水已消心中燥热。
      “我这还有水。”班长移过他的大水杯,又抬起头。
      “不过你还蛮好。”这话说的很是暖和。
      “我不渴,我不渴了。”
      于是以后接到水挺的电话都先支支唔唔到天台,废话完毕之后深呼吸一口蹭到班长旁边继续啃书看。他看他的ABCXYZ,我看我的小小说,他说过他是要当大教授的,我到后来都不知道我的兴趣爱好是什么,于是跟着班长混迹于鱼龙混杂的图书馆之中。
      “陈秃,陈秃,不错嘛!果然是咱班的文艺干部,上报了。”
      赵老头子唱着卖报的小当家啦啦啦啦到我面前,我又惊又悚,就迎新晚会那一破造型也能吸引闪光灯,看到哗啦啦的报纸后更是意外,居然是篇小散文,还占了系报的半个版面,顿时长啸万里,原来我是个文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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