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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示决心
“小吴,查的怎么样了?”
“一点头绪都没有。我们现在连最基本——寒秋月是被卖到乡村里,还是被卖到酒店里都不知道,怎么查?不过我还是找出一些‘光棍村’,我想这应该也有帮助吧?”
“我看看。”
小吴把打印出来的村名以及地址拿给赵课长,赵课长一看到密密麻麻的文字和一叠厚厚的A4纸,皱了皱眉头,这不是大海里捞针吗?这要从何查起?就算一一去查,可能也要花个十年半载的,这还只不过是目前查出来的“光棍村”。那酒店呢?不在名单上的“光棍村”呢?赵课长只觉一个头五个大,不知怎么进行下一步。
“筛选过了吗?”
“有。这已经筛选了五次了,刷下去的有的是我们已经去过的村子,有的是根本就穷的连人都买不起的村子。但是……”
小吴顿了顿,说。
“这只是三个省。”
赵课长一听,手里的纸哗啦啦掉地,这……这不是开玩笑吗?全国警察都不用干别的了,就找人吧。就算那样找,三年五载内能不能找到还是个问题,现在就凭他们县里的警察找一个人……辞职回家种田得了。赵课长摇摇头,毫无头绪。
“什么?”
胡家夫妇险些摔倒在地。怎么可能?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丢了?他们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寒家夫妇和王帅,想从他们脸上看出一丝否定的意思。但是……没有。
“子轩,这、这……”
胡立峰开了个话头,却不知如何说下去。
“立峰,紫菱就快醒了,你好好劝劝她,别让她再做傻事了。我们不怪她,让她好好稳定一下情绪,下午去参加考试吧。”
“子轩……”
胡立峰抓住越过自己向医院门口走去的寒子轩,满怀内疚地唤道。
“对不起。”
子轩苦笑了一下,拥着邵欣悦离了开去。王帅也悄悄换下病服,离开医院。
“紫菱,你醒了?有没有好点?”
转醒的胡紫菱看到母亲满目的担心,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她望着母亲,无声的泪水缓缓而下,眉目中掩饰不住的内疚与悲痛。
“紫菱,你不要再做傻事了。妈妈不能没有你啊!”
刘沁忍不住抱住女儿痛哭失声。买了一些食物回来的胡立峰看到母女二人抱头痛哭,眼角湿了湿。他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笑着说。
“来,紫菱。饿了吧?爸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绿豆粥,吃点吧。”
王帅回到寝室,一言不语地趴在床上闷头就睡。下午两点钟,同寝的室友叫他起床去考试,他才无精打采地起床洗漱穿衣穿鞋,走出寝室。到了教室,看着各色各样的表情,王帅苦笑了一下。如果……如果胡紫菱和寒秋怡在的话,肯定是信心十足的表情,可是……王帅突然抬头环视了一下,果然,胡紫菱果然没来参加考试。
王帅站在门口,苦恼着是考试还是出去的当,考试零响了。在老师的催促下王帅走向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等意识到自己在哪里做什么时,试卷已经发到他面前。他用力拉了拉嘴角,自我安慰,寒叔叔和寒阿姨不希望他和胡紫菱因为寒秋怡的事情放弃这次考试机会,那他今天来考试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笔握在手里,犹如千斤般沉重。他怎么也不能挥笔写下得出来的答案,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是他的卷子依然是白卷。有些字已经花了,看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字。王帅用手抹了一把眼睛,他看清了,可是不到半分钟眼前就是一花。王帅终于忍耐不住心中的一股伤痛,哭出声来。考试的同学被他的哭声一惊,纷纷回头看出了什么事。老师不知何时也来到他的面前,看了一眼空白的卷子模糊一片,呆愣在那里,不知说些什么。
末了,还是王帅猛地一起身,说了一句“对不起”走出考场。
“紫菱啊,你还是吃点吧。你一点都不吃,妈妈好担心啊!”
“紫菱……”
刘沁尽管说尽好话,可是胡紫菱只睁大了一双眼睛,空洞地看着前方,仿佛又不是看着前方,一脸无神。刘沁一哽咽,泪水再次提了坝般涌出来。她握紧女儿的手,不知说些什么。刚才,医生找去他们,叹了叹气,理了半天的语言,终于说出口。
“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她现在情绪还不稳定,如果再不让她从那种悲哀、自责的情绪中走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会……怎么样”
刘沁紧紧抓着胡立峰的手,问道。
“轻则成为精神患者,重则……重则……”
“重则怎么样?”
“重则……她还是会寻短见。”
“紫菱,你不要这样。你看看妈妈啊!”
刘沁心痛的看着女儿,她不想失去这个女儿啊!
“扣、扣。”
“进、进来。”
刘沁胡乱抹了把泪,艰难地说出口。刘沁回头看了看,不禁愣住。他不是王帅吗?今天考试,他怎么来了?刘沁又朝钟表看了看,考试还没有结束啊!正当她愕愣之际,王帅来到床边握住胡紫菱的手,说出令她更加错愕的决定。
“胡紫菱,我今天没有参加考试。我想好了,我要去找寒秋怡,不管她在天涯还是海角,我都要把她找出来,这是我的责任……”
王帅顿了顿,他握住的小手明显颤了一下。
“也是你的责任!不要逃避现实,如果你真的过意不去,就和我去找寒秋怡。我一直想好好读书,等我有出息的那一天跟你表白,但是我放弃了唯一能跟你走在一起的捷径。我要去找寒秋怡,你可以考虑一下跟我一起去,也可以继续沉浸在自责中。但是,等我把她找回来的时候,希望能看到快乐的你。或许那个时侯我配不上你……不!我从一开始就配不上你。但是,我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人是在我眼皮底下丢的,我不想推卸责任,我要背起这份责任,直到找到她为止。”
王帅握紧胡紫菱的手,问。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小手又颤了一下,但是她依然紧闭双唇,无神的望着前方,不语。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你保重。”
王帅松开手,毅然转身离开。王帅心存希望,希望她在他走出这个门之前,说出想要的答案,但是……没有,她仿佛失去生命的木偶般呆呆的望着前方。王帅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更加坚定了非找到寒秋怡不可的决心。
阳光很暖。王帅抬头看了看碧蓝的天空,又向胡紫菱的病房方向看了看,转身向医院门口走去。
“王帅,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王帅回头看着穿着病服奔跑过来的胡紫菱,微微笑了笑,点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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