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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杯子引发的血案
一只杯子引发的血案(上)
“啊~~多进几个吧多进几个吧~”凌晨安静的宿舍传来一阵鬼叫声,立刻有不满的人咣咣咣开始砸门,“同学,你们能不能安静点!”
开玩笑,成为蹴鞠寡妇已经够让她们痛恨这种运动了,谁想到这种疯狂竟然打入了女同胞内部?
学校生活其实大同小异的都是几点一线的。正如马秀真所宣扬的“我不是在魔兽,就是在去魔兽的路上”,同理就可推导出人们其实也挺需要刺激的。所以也就无怪乎一只杯子在全国高等书院平静的生活中激起千层浪,只不过疯狂的程度不同就是了。
陆小凤长叹一声理工科学校的学生就是听话啊,半夜学校不给供电就真的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对于沙曼他们那边精通十八般武艺的男生来说,随便乱接个电路什么的,只要不被楼管发现就是极小的case了。女生这边既没技术又没胆量的,只能拿着几台笔记本电脑轮流硬撑。而且鉴于金钱和应付第二天上课的精力考虑,不到半决赛也是下不了决心去包夜的。
益州学院老实和尚发来的信息却是大不相同了。益州学院一向财大气粗,号称考试前通宵供电。可是这次因为世界杯的缘故居然在十一点就断了电,美名其曰怕人们通宵看球影响考试准备。这下子益州学院的牛人们直接暴动以示抗议。桌子椅子从宿舍窗户中飞了出来,还飞得满天都是。
“和尚从来不打诳语,当那个花盆从和尚脚边炸开之时,真是吓死老衲了!活到今天不容易啊~~”陆小凤听着电话里老实和尚那种偷偷得意的欠扁语气,真的是感慨怎么同样是书院,作书院的差距怎就这么大哩。
其实陆小凤对蹴鞠这种运动完全不感兴趣,可谁让西门吹雪是高举日耳曼旗帜的铁杆粉丝,而花满楼又被宫九诓骗去帮她支援阿根廷帅哥。流行嘛,逆潮流而行是会遭天谴的。
要问宫九为什么一下子就在众人视线里活跃起来了?笑话,当然是第二次高考顺利结束了呗。这时正处于烧书过后的兴奋期,天天一碰三尺高的压根儿没人能拦得住。
她有点郁闷地看着西门吹雪和宫九产生了相见恨晚之感,两个人讨论起足球帅哥那是口水滔滔流一地。丢人啊丢人啊,怎么就没有人注意淑女形象呢。陆小凤无奈地感慨着,全然忘记了她可是最不实践这两个字之人。
西门吹雪和宫九出于共同的花痴考虑很快达成了君子协定,在阿根廷和日耳曼正式交锋前支持both。当然对垒时就不一定了。于是就出现了开始的那一幕。鬼叫的始作俑者正是毫无同情心的这两位,完全忽略了阿根廷现在已经三比零领先塞黑,而解说员说着这是“塞黑”这个名字最后一次出现在比赛场上,带出了些许伤感气氛。
“我讨厌阿根廷!”陆小凤恨恨地说。
“虾?”宫九转过头目露凶光。
“我也讨厌日耳曼!”陆小凤继续施展不怕死的功力。
西门吹雪的本能先于思考的把一本书就扔了出去,她的身体和体力都迅速恢复了正常,看来十斤肉不是白长的,“书神一笑”的神功也似乎完全没受影响。
这家伙生命力也太旺盛了点吧,都可以联想起某种叫小强的生物了。陆小凤一边愤恨地想,一边抱住花满楼开始哀嚎:“他们欺负我~~”
这种装可怜的声音成功让满屋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满地都是小圆点。
“拜托,你不要也一脸蹴鞠寡妇的怨妇状。唉唉~你挡住我了。”花满楼忽然来的一股大力差点把陆小凤推飞,“阿九,那个小帅哥是叫卡卡不?”
再得到肯定答复后毓秀山庄中的尖叫声立刻增加了一倍,而很快,“咣咣”的砸门声又响起在门板上。陆小凤一脸“你们活该”的表情看着她们吓得立刻噤声,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迁怒对象的事实,而且也忽略了探究西门吹雪放着自己山庄不待偏偏跑到对门来的原因。
如果她认真考虑一下,也许倒霉的就不是她。可她就是没过脑子地准备溜达到万梅山庄找点乐子。
所以,她在万梅山庄遭到伏击简直势在必然。
在蹴鞠寡妇的队伍远远要比蹴鞠女疯子壮大的情况下,激起民愤当然是人人得以诛之。
所以,这是一只杯子引发的血案。
一只杯子引发的血案(下)
日子就在这只杯子一波又一波的骚扰中飞速地过,同志们已经很理所应当地忘记了还要期末考试的事实。只不过很快宫九和西门吹雪的同盟破裂,花痴二人组很快分别穿上了各自支持球队的邦威纪念衫,在毓秀山庄上演口水大战。
“阿根廷阿根廷……”宫九碎碎念中。
“日耳曼日耳曼……”西门吹雪双手合十念咒语。
“阿根廷肯定赢!”一个眼刀戳向到旁边坐的那个穿的漆黑的人身上恨不得戳个窟窿。
“日耳曼肯定赢!”飞刀相撞眼看就要产生火花。
“阿根廷啊,脚法华丽配合默契,不像某队……”飞刀继续飞。
“日耳曼啊,就是拼硬派作风,战车是什么估计某队不懂……”你飞我也飞。
“呵呵呵呵呵,我们一直压着你们打!”
“恨恨恨恨恨,你们还不是一直没进!”
花满楼她们识趣地从飞刀阵中撤离到安全地带,陆小凤还奋不顾身舍命抢出了一瓶果啤,毓秀山庄除了宫九之外的三个人喘口气,悠然品酒。
“她俩已经眉来眼去了快一个小时了,啥时候苦日子才能到头啊……”陆小凤苦着脸看着两个人眉眼交战拳脚相加抱枕靠垫满天飞。
“这俩人吵架都是幼稚园水平啊,平时一套一套地瞎扯,现在完全说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观点嘛。”木木一向是神智最正常的受害人。
“下注呗下注呗,赌谁赢。”
“我又没有‘灵犀一挡’护体,只能买西门赢了啊……”木木可怜兮兮不情不愿地做出选择。
花满楼悠然喝果啤,丝毫没有受耳边炸开的惊雷声影响:“啊啊啊啊啊啊啊,阿根廷万岁,阿亚拉万岁!光荣的阿根廷,胜利属于阿根廷人民!啊啊啊啊啊啊……”
“西门兄,再咬牙就碎了!”
西门吹雪现在确实是沉默了,目眦欲裂状,恶狠狠地盯着电脑屏幕。花满楼这才有点担心地抬起头来,她实在很担心自己的笔记本安全。
室内气压持续降低,相靠着的两个椅子一侧沸腾如火直欲燃烧,另一侧则阴风惨惨直逼冰点,陆小凤她们在不远处亲眼目睹中间飞刀雨雪纷纷下的天文奇观。正在此时,又是平地一声雷炸响。
“啊啊啊啊啊啊啊,日耳曼万岁,克洛斯万岁!光荣的日耳曼,胜利属于日耳曼人民!啊啊啊啊啊啊……”
瞬间冰火互换,冰火两重天。
“宫兄,别磨了,小心以后吃不了硬东西!”
“哦呵呵呵呵呵,加时偶们不怕!”
“去死吧,我们肯定没问题!”
“日耳曼赢!”
“阿根廷赢!”
“打赌呗!”
“打赌!”
“谁输了谁请客!”
球场上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毓秀山庄的气压也越来越低。
“赢该是赢了的请客吧,不要火上浇油落井下石比较好。”陆小凤不怕死地插进一句。
“好谁赢了谁请客!”
“姐姐我很愿意请你的!”
“我也想请客啊!”
“想吃什么你先点!”
“我根本不用点,要点也是你点!”
加时赛也煎熬着结束了即将进入点球大战。
“话说,这两个人还知道自己在争什么么?”战场外的正常人发表议论。
正当争论如火如荼地进入相持阶段的时候,一件悲惨的事情发生了,笔记本电脑没电瞬间黑屏。大家没有预料到这场比赛会比平时延长了这么久。当宿舍陷入一片黑暗的霎那,交战的双方不由得一时失语只剩下互瞪了。
要说还要感谢社会发展科技进步,当事双方只愣了不到一秒的时间,短信噼里啪啦地按键声就像子弹交火一样响了起来。
“喵~”西门吹雪兴奋地盯着手机屏幕,“诺伊维尔,右下角!”
“吱吱~”宫九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克鲁斯,左上角!”
“喵~”“巴拉克巴拉克帅啊帅啊,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啊!”
“吱吱~”宫九咬咬嘴唇有点儿蔫儿;西门吹雪则是满脸得意:“莱曼莱曼简直太神勇了,今天如有神祝啊!”
“喵~”
“吱吱~”
“喵~”
“吱吱~”
“喵~”西门吹雪有点不好意思了,“嘿嘿,宫九,你说吃什么我一定请客。”
“吱吱~”
对抗性运动一向都是不缺少火药桶的,高涨的气氛中体内化学物质不稳来点野蛮游戏也就一触即发不讲任何道理。如果这时宫九的拳头朝西门吹雪身上招呼一下,她也就非常自然地还击一下然后庆幸这是多么好的一个夜晚。可遗憾的是毓秀山庄此时没有任何播放设备催化气氛,宫九保持着诡异的沉默,西门吹雪也就不自然地讪讪了。
她倒是非常想两个人现在就如比赛进行中那样眉眼交战拳脚相加抱枕靠垫满天飞,反正宫九的拳头也没什么力气,在经由陆小凤训练出的抗击打能力面前简直不值得一提。可是沉默啊沉默啊,不在沉默中崩坏,就在沉默中变态。
就在一屋子人都在这诡异气氛的屋子里默默相对几乎变成化石的时候,宫九终于打破了沉默。
“我的第二次高考成绩出来了,没有特别好也没有特别不好,我想,我还是留在这里吧。”
她语气沉重慷慨陈词着,但忽然一个娃娃脸抱枕就砸中她的头,被砸的人当然满脸郁卒地抬起头,我招谁惹谁了啊。
“你这死孩子没事儿玩儿什么深沉,在这儿不好么?”花满楼仍在悠然地品着酒。
陆小凤在一边竖起了大拇指:“老花,你出手的速度果然青出于蓝了,而且连西门的招式都偷学了!”
然后,毓秀山庄大混战。
所以,这实在是一只杯子引发的血案。
军训进行时
当大家还沉浸在考试周结束重获自由的喜悦中时,军训的到来无疑像从天而降的一盆冷水,宣布赖床计划的彻底破产。也无怪乎起床气所造成的气压在第一天简直成了阴霾挥散不去,每个人眼中闪烁着我见犹怜的盈盈泪光(狂打呵欠的结果)。
除去保持了几乎一年迟到记录的毓秀山庄外,万梅山庄里能在六点之前整理衣装的也就只有叶孤城了。但总之在大家的不懈努力下,好面子胆小的女生总算准时整齐队列。虽然新分到的教官对大部分人敢怒不敢言的哀怨目光一下子雷到了就是。
心里抱怨着怎么这个班几乎就没男生呢,教官有点冒冷汗:“你们是不是没睡醒?”
“嗯~”这群老实的傻孩子想也没想就齐声附和道。
“没醒就跑几圈吧!”女生怎么管,总不能拿小棍儿梆吧。
没醒的这下都彻底醒了,一片唉声叹气声再加上有人小声抱怨:“早知道就不说没醒了”。
教官毕竟是军人,如此考验其耐性的表现总是会让人愤怒,于是一声怒吼:“哪那么多废话!惯的你们这些臭毛病!”吼出来后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去年的失败教训,又看着面前噤若寒蝉的娘子军中夹杂着的几个男生,心想不是决定今年要改变策略么,怎么又没忍住?
“郁闷,这个教官怎么这么凶啊。”木木小声说道。
“下马威啊。”陆小凤感慨道,“熊,你说我们要不要小整一下……唉熊你不睁着眼不怕绊倒?”
“你想什么呢?”西门吹雪闭着眼睛懒懒地应着,“军训不就是要严点么。我再闭目养神小眯一会儿。”
陆小凤用胳膊肘碰碰花满楼:“瞧见没,这个就是比我还牛的……”
“队列里不准说话!想加罚是不是?”教官的声音简直如霹雳般炸开,吓得西门吹雪也一机灵睁开了眼。也因此迎接到了无辜受训的江湖群众杀之而后快的眼神。
跑完圈,八连四排,正式成为江湖班军训时期的编号,眼里噌噌往外掉冰碴儿的自然是四排长,而司空摘星被任命为四排副。除去必要的介绍,一群青蛙恐龙一样颜色的生物就被太阳钉在了原地,接受朝阳的洗礼。
“再帅的底子也架不住这么丑的捯饬。”沙曼的郁闷无疑代表了相当部分人的心声。开始还相当好面子的一群人很快就幸灾乐祸地体会到了一种变态的心里安慰,大伙儿都跟照镜子似的,谁也别说谁。
阳光很快就显示出了火上浇油的恶劣本质,陆小凤感受着全身汗水不停地产生、蒸发,保持动态平衡,瞅一眼站在正前方的西门吹雪就想乐,这姐姐的辫子都赶上自来水管了,不拧都往下直滴水。
她拼命憋笑的神态毫不意外地吸引了四排长的注意力,不过他想训人的火气被显然也被“水管”分了神,一下没忍住,自己给笑了。
“四列第一个,出列!”四排长咳了咳。
西门吹雪简直被吓了一机灵,心想自己完全没干什么错事儿啊。她背对着自己排的同胞,心情不亚于待宰的羔羊,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真的听见了几声闷笑。
“看见没,站军姿就得用力,汗出成这样就对了!”四排长强作严肃,“入列!”
“搞什么,谁知道西门什么体质啊……”木木咬牙切齿地往外小声蹦字儿,“我就是不爱出汗怎么办?”
阳光越发恶毒起来了,给陆小凤他们造成了好多年的心理阴暗。就是一看到新生军训时天气温和就来气,在心里拼命咒他们一定要像自己当时那么惨,但你气我我气你比谁气死谁,在他们眼见的两届军训中,再也没有像他们当时那么狠辣的光线。
老天偷偷地嘿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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