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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6
格洛芬德尔长相俊美,千百年来,一度成为精灵打扮的风向标。
我还记得,瑞文戴尔热闹的早市,总有摊主起个大早,将所有和格洛芬德尔有关的东西摆在自己的小摊上,等人流多了的时候,就高喊:“本摊销售金花领主同款抹额。”
此话一出,这摊位保准是排队最多赚钱最多的那一家。
那摊主最擅长饥饿营销,每次出的东西都是限量款,去晚了还买不到。
有时,他贩售金花领主同款首饰,有时就贩售一些印有金花领主相关元素的东西,比如刻字笔杆墨水瓶,或者白罂花手环项链,有时还会有太阳纹路的迷你武器挂坠。
我很想挤进去一起买,但拉不下那个面子,因为那时候,格洛芬德尔带着因佩妮娅一起住在了瑞文戴尔,我不想被别人知道我暗暗的喜欢着他,甚至还不要面子的和一群精灵少女抢着买和他相关的物品。
所以我总是让侍女委托一些不认识的少女帮我去抢,又或者是托人高价从抢到的人的手里买回来。
那些小玩意儿我到现在都还留着,有时候,我都分不清自己是崇拜他,还是喜欢他了。
曾经我为了能够给他画一幅画像而去学习绘画,我的每一幅作品都是他,所以也绝对不会认错他的面容。
眼前这个男人长得很像他,但身形上却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空有一张脸而已,连声音也不像。
“幻术吗?”我收回目光,不再紧盯着那脸看,“就算你变成他的样子我也不会留下来。”
“为什么?”他歪了歪脑袋,笑意逐渐消失在嘴角,“你不喜欢他了吗?”
怎么每个人都要问我这个问题?我有些烦躁了。
“没有不喜欢,我时间很紧迫,没有功夫和你瞎扯,所以希望您能尽快的告诉我密码。”
话音刚落,他那张肖似格洛芬德尔的面容开始龟裂,一片片的白色碎片从他的面部掉落,我看见了一部分藏在碎片之后的面容。
宛若树皮般的棕木色皮肤没有皱褶,但却有一道极长的刀疤几乎划过了整个脸颊,从额前到下巴,将脸分成对称的两部分,嘴唇也留有豁口,看上去恐怖至极。
“你可以叫我塞布,”他抬手撕去脸上其余伪装,“我已经守护这个秘密一千年了。”
“塞布。”我轻轻的念着这个名字,这听上去不像是本名,反而像是昵称。
“一千年前,我因为生下来就体弱的原因差点被父王抛弃,然后格洛芬德尔的到来拯救了我。”
我疑惑的问道:“一千年前?可他是半年前才来的这里。”
他死后我西渡前往维林诺,算上所有的时间,也不过半年多,可怎么在这里就已经过了一千多年。
“因为两个世界时间的流速是不一样的。”塞布回答道,“很有可能你现在回到你的世界后会发现也不过才过去了一顿饭的时间,但这并不是对等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许现在你那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会比这里快更多,不过你是精灵,并不惧怕时间,不是吗?”
我是不惧怕时间,但我不想让家人担心。
塞布并不想传言中的那样脾气差,反而还主动带我走向那金字塔,他介绍道:“这是我的墓,我在这里长眠。”
之前的那一段时间我都只是远远的望见过金字塔,像这样近距离的接近还是第一次。
“没有人会知道他曾经被困在这里一千年。”塞布说。
他按下机关打开金字塔的大门,然后走了进去。
我立马跟上,金字塔内没有光照,塞布却似乎不需要灯一样,直接的走入黑暗。
“来吧,我带你看一些东西。”塞布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从锦囊里拿出一块白宝石,注入光的咒语后用来照明,我极度惧怕黑暗,夜晚至少还有星月之辉,但在这种密闭的空间里我总是不由自主的心生胆怯。
弯弯绕绕的走了很久,又好一顿爬上爬下,穿过了许多障碍后我们才到达了放着塞布棺材的主墓室。
其他法老的墓室里都会画上自己的生平,但塞布的墓室里竟然满是我的壁画。
如此宽大的主墓室的四面墙上,布满着我从一千岁开始到两千两百多岁的这些年间全部的身影。
这些壁画用色明艳大胆,线条柔和流畅,每一幅作品里都能找到一朵白罂花,这花朵或是在裙摆的花纹里,或是在额冠的装饰上,亦或藏在层叠的草丛里。
“这是他画的吗?”我抚摸着壁画,轻声问。
“是的,起初他被困在我的墓室里,无处可去的时候,他就自己调颜料画壁画,常常画上一整天。”
这些颜料大多是宝石磨制的,画满满满四面墙,如此用料,也只有法老承受得起。
“他是不是画光了你很多钱财?”
塞布轻笑一声:“陪葬品都用在这墙上了,金子换宝石,宝石磨颜料,他可不用便宜的东西。”
“那又为什么只画我?”我这样问道,“明明他不喜欢我。”
塞布瞪大了眼睛,“你在开玩笑吗?他不喜欢你还画那么多画在我陵墓里?”
我内心复杂,但又有些窃喜。
塞布说的没错,如果不喜欢,他画这么多我的画像又是为了做什么?
我叹了口气,转身面向他:“虽然很想问其他事情,但我更需要的是石板的密码。”
“我不想让后人知道密码,所以就让格洛芬德尔帮忙设置了,所以他也没告诉我,只说密码就在这些壁画里。”塞布尴尬一笑,“所以我也不知道密码是什么。”
“这密码是格洛芬德尔设下的?”
“是的。”塞布老实回答。
“那我还有什么进来找密码的必要?”我不解道,“他本人就在外面,让他自己打开不就好了?”
“......”塞布一噎。
我在等塞布的解释,他尴尬到手脚不协调的晃荡:“他也不知道。”
我愣住了:“你在开玩笑吗?”
塞布缓缓解释道:“一千年前,阿卡曼拉用我的身体来做他调换灵魂的实验,所以替我去保家卫国的其实是格洛芬德尔,那个时候阿卡曼拉对这种复杂咒语的操作还不太熟练,所以格洛芬德尔失去了掌控自己的情绪的能力,从而变得暴躁,他战死沙场后,我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他也一样,但却遗失了在我身体里的时候的那段记忆,所以从那以后,这个密码就无人得知了。”
我不甘心的问道:“那你传给你继承人的密码呢?”
塞布咳了咳,“我是瞎说的,反正他们也用不着,也打不开,但是格洛芬德尔说密码就在壁画里。”
我以为金石板是国宝级别,得好好保护着的,结果密码的传承从千年前开始就断掉了。
但还好仍有线索,我无奈的转过身子开始观察壁画。
壁画呈现的故事开端在棺材对面的那面墙上。
那是瑞文戴尔的桦树林,而壁画上的我身着紫底银花的丝绸长裙,站在桦树下凝望着远方。那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时穿的裙子,但画面上只有我一个人。他没有把自己画进去,可我却在我的眼睛里,找到了模糊的放射状的金色太阳。
第二幅画仍是在瑞文戴尔,但却是在宫殿里。那是我的书房,我的老师都在那里教导我学习。画上的我坐在书桌前,手上拿着书本,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对面的窗子,窗台上,放着一盆从地面上挖来的白罂花。
我总感觉,窗台那里不该是一盆花的,我没有记忆上的任何证据能证明那里不是一盆花,但我的情感却告诉我,那里不是。
第三幅画是我站在桦树林里跳舞,我身旁没有人,只有一把立在那里的竖琴,竖琴琴首画着一朵白罂花,明明没人弹奏,但琴弦却被拨了起来。
我迅速的浏览过每一幅壁画,最后一幅画的是骑着骏马,怀抱着莱戈拉斯的我,而我背后是汹涌的安都因大河。
那是他所见到的我的最后一面。
我猜这些壁画画的是他记忆里所有的我,可有些画面连我自己都没见过。
比如右边那面墙上画着的那件身穿墨绿色长裙的我,我从未穿过那件衣服。
又比如那壁画里在瀑布下的潭水里玩耍的我,可我从不在外面的水域里嬉戏。
真奇怪,他记忆里的我,却不是我记忆里的我。
而且他为什么要画我?明明是我单恋他。
我知道他总能做出精准的预言,所以难道是他已经预料到了我的到来,所以特地给我设了个迷题?
四面墙,三十六幅画,九位数的密码。
我想不明白他的做法,也不知道这些壁画里隐藏着的密码到底是什么。
“他难道没告诉你一些提示吗?”我问道。
塞布眨了眨眼,想了一会儿回答道:“他没有告诉我,这是我自己发现的,你可以试着把光线遮住再看。”
我握紧了手上用来照明的白宝石,光线暗了下来,壁画却开始荧荧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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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了23章的末尾和24章的开头,改成了阿尔温以为格洛芬德尔不喜欢她,于是他俩就这么继续误会下去了,按照原先的剧情感觉有些转折诡异,所以修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