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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
奈萨里奥蓝眸清澈，他狡黠一笑：“你猜猜？”
我猜不出来，直白道：“我没有听说过巨鹰化形的先例，也不知道涌泉家族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
“好无趣啊。”奈萨里奥叹了口气，“我果然就不应该指望你有多活泼。”
我无话可说。
奈萨里奥后退一步，给我展示更多细节，他说：“你现在看到的我的形象，不过是凭借我模仿他捏造的一副形体罢了。”
“捏造形态？”
我记得在书里看到过有关的记录，但这种能力并非是精灵能够学到的，唯一有关的记载也只说是在维林诺出现过。
“我在雪峰上醒来的时候，诺多族正叛变出逃，”奈萨里奥回忆道：“而涌泉领主是我遇见的第一个人，所以我后来化形期就不自觉地变成了他的样子，但我又想要和他区分开来，所以就把耳朵捏造的圆润了一点。”
因为相遇时涌泉领主也还年轻，所以他的样貌也一直是青葱少年的模样。
可这世界上能够变化多种形态的我所知道的也只有迈雅和维拉，维拉不会离开中州大陆，那奈萨里奥的身份只剩了一个。
“您是迈雅？”我突然尊敬。
“倒也不笨嘛。”奈萨里奥转身向前走向石像，步伐轻盈的轻松跳上了等身石像的膝盖，他站在那里朝我笑道：“把我当朋友就好啦，不要那么疏离。”
我不知道他从前是服侍哪位维拉的，性格竟然如此活泼跳脱。
他踩着小石像就爬上了大石像的手心，动作轻巧的宛若是在森林里爬树，我高呼：“你小心点。”
他朝我低眉一笑：“就这么高也没什么可担心的，阿尔温，你还真是没见过大场面。”
我好心好意提醒，竟然还要被他挖苦，真是气不打一出来。
于是我淡淡道：“哪能比您资历高呢？”
“哼，”奈萨里奥在石像手心里坐下了，他俯视着我：“小丫头还不服气。”
看到了他与涌泉领主极为相似的脸庞，我故意问道：“奈萨里奥，如果当初遇到的是位女性精灵，是不是就会变成女性啦？”
“......”他从石像手心里爬了起来，转而开始像石像头部攀爬，我摸不准他的情绪，只感觉自己莽撞了，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我连忙道歉：“抱歉，我就随口一问。”
“我没有生气。”奈萨里奥只留给我一个攀爬的背影，“我只是在思考你说的这种可能。”
“啊？”我愣住了，“你的意思是，如果当初要是真的遇见一位女性，你也许会变成她的样子？”
“那也至少得比涌泉领主更美的才行吧。”奈萨里奥踩着石像的高鼻梁扯住了石像的王冠，一个借力就爬上了石像的头，他扶着石像的王冠说，“就算精灵们大多貌美，但像涌泉领主气质这样气质身材样貌天赋样样都好的也不见得有多少。”
“不至于吧，”我没有见过他们的样子，但书里记载的精灵们不也有样样绝佳的吗，“就只算十二家族领主，那也就都符合你的要求了，更别提还有银足公主伊缀尔这样的绝世大美人了。”
奈萨里奥离我几十米高，我却依旧看清楚了他鄙视的眼神，他说：“那能一样吗？”
我对那个时候的故事十分感兴趣，于是忙问：“怎么不一样了？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哎，”奈萨里奥叹了口气，“那是去中洲大陆的路上，风雪交加，山路崎岖，哪里有那么好走，大家都弄得脏兮兮皱巴巴的，遇见一个脸干净点的你能觉得不帅吗？”
“啊？”我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理由，但转念一想，又高兴了起来，“那你的意思是，你见过当年走山路去的所有精灵咯？”
奈萨里奥在石像的头顶东翻西找，一边果断的回答着我：“当然。”
我仰头望着他，目光殷切：“那你知道当时的格洛芬德尔长什么样吗？”
银色的月光洒在奈萨里奥银色的猎装上，他背着我继续翻找，似乎是努力回忆着的沉吟。
“那个时候，”奈萨里奥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我，又转过了身去，“你确定你想知道吗？”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所以我快速地回答：“我当然想知道啊。”
他轻笑一声，声音温和：“那个时候的格洛芬德尔在给伊缀尔梳头。”
“......”我突然又不想知道了。
奈萨里奥拖长了音调，说出的话更加让人讨厌：“嫉妒了吧。”
“不嫉妒。”我嘴硬道。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伊缀尔公主是你的...”奈萨里奥沉默着算起了辈分，“...父亲的父亲的母亲，对吧？”
“嗯。”我承认道。
“那就是你的曾祖母，”奈萨里奥说：“连你的曾祖母都是格洛芬德尔带大的，你喜欢他的话，不觉得差了点辈分吗？”
“这又怎么了？”我气呼呼的说：“他又没结婚，也没变老，我怎么不能喜欢了？”
奈萨里奥听出了我的不悦，连忙摆手道歉：“没说不能喜欢，就是在想，如果格洛芬德尔在适当的年纪结婚，他的曾曾孙子年纪大概与你相配。”
“你！”我感觉自己已经被气的七窍生烟，虽然他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但真话往往一点也不让人喜欢。
“美丽安也比辛葛洛大了那么多，露西恩比人类贝伦也打那么那么多，”我气的给他举例论证：“他们不都是爱上了不符合年纪的人吗，可他们最终的相爱且生活的很好。”
“啊～”奈萨里奥发出了了然的声音：“他们都是你的长辈吧，原来你们家喜欢年纪不匹配的是因为祖传啊。”
“我...”我一句话堵在喉咙口，只感觉到自己无法与他理论。
“抱歉，我不是有意调侃你的。”奈萨里奥眼睫弯弯，“我只是觉得这样子的爱情太累了，有些替你感到不值，但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无法站在我的角度去衡量你的得失。”
我没理他。
他声音弱了下来：“你生气了吗？”
“没有，”我声音也低了下来，眼眶不自觉地就湿了一圈，“你无法知道我的思想，我也无法知道格洛芬德尔的，他总是有他的思考，什么也不告诉我，当然，也没什么必要告诉我，毕竟我和他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阿尔温，”奈萨里奥从石像上抠下来了点什么，然后直接从王冠上翻身而下，直接跳到了地面，尘土微扬，他蹲着仰视低头的我，“你要知道，他了解你人生的全部，而你了解的只是他在瑞文戴尔养老的两千年，比起你的生活来，他的生活要复杂很多，你看不透他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我委屈巴巴看向他：“那你活了这么久，又知道他在想什么吗？”
奈萨里奥摇了摇头，“你不会想知道我的想法的。”
我了然，“虽然我知道后可能会后悔，但我不知道的话会纠结一辈子。”
奈萨里奥无奈低笑：“你知道他的真正实力吗？”
我摇头：“不知道。”
“现在的中洲大陆，不论是精灵还是半兽人或奥克都没有第一纪元时那样强大了，”奈萨里奥说，“而格洛芬德尔这样的经历了第一纪元又死而复生变得更加强大的精灵，只要站在那里，就能吓退一片敌军，你觉得他会死在那些半兽人手里？”
“什么意思？”我懵了，“你是说那里出现了和他实力相当的坏人？”
“这是第二个原因，”奈萨里奥说，“在此之前，还有一个原因。”
“是什么？”
奈萨里奥站了起来，抹去我脸上泪痕，“他不是打不过，而是自己要死的。”
我不愿意相信奈萨里奥的话，格洛芬德尔都死了一次了，如果真的不惜命，又怎么会选择复活？
我愤愤的抹了一把眼泪，赌气道：“他才不会这样。”
“你忘了他是为了什么才选择复活的吗 ？”
奈萨里奥的话宛若利剑，把我给戳了个透透的。
我当然记得他是为什么复活的，他是为了替最好的兄弟照顾刚出世的孩子因佩妮娅才回到了中洲大陆。
我说：“可他总不会是因为因佩妮娅死了所以才又死了一次吧，他不是这种人。”
奈萨里奥说：“当然不是，但也有这么一点原因在。”
我越来越不明白了。
脑子里有很多不成熟的思想在飞速的组成又散开，我委屈巴巴的看向奈萨里奥：“你就不能直接的说明白点吗？”
“没法直接说明白，”奈萨里奥双手环胸，唇角弯弯：“因为我也是猜的。”
“啊？”我惊的停止了思考，感觉整个大脑已经不在运作。
“但我猜的总是在理的。”奈萨里奥骄傲道，“我猜他一定是被什么东西吸引来的，而那东西一定重要到了他宁愿用生命来交换。”
“那除了因佩妮娅也没别的了。”我叹了口气，“因佩妮娅很爱瑟兰迪尔，从他们的婚礼上我就能看得出来，可她却为了保护子民而独自离开了密林，她选择了大爱牺牲了自己的小爱，她很值得敬佩，也很像格洛芬德尔能教出来的孩子。”
奈萨里奥问我：“那你知道她为什么喜欢瑟兰迪尔吗？”
“一见钟情？”我疑惑道，“瑟兰迪尔确实长得很帅。”
“有这么一点原因吧。”奈萨里奥眼含笑意：“但还因为瑟兰迪尔在很多方面都很像涌泉领主埃克西里昂。”
“啊？”我再次愣住了。
“因佩妮娅从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但涌泉领主的名字早已成为精灵们的战呼，她很好奇，也很仰慕自己的父亲，却又只能从格洛芬德尔和别人的话语里拼凑这么一点关于父亲的信息。”奈萨里奥眼里满是回忆的柔情，他讲述道：“所以因佩妮娅很仰慕自己的父亲，也努力的想要成为父亲那样优秀的人，然后有一天，她遇见了瑟兰迪尔。”
“那个时候瑟兰迪尔在密林里杀那些出来作祟的巨蛛，一袭银色铠甲，额间白宝石闪闪发光，长发翩然，英姿飒爽，而那双漂亮到宛若雾雨森林的深邃眼眸只一眨眼就让因佩妮娅心动了，瑟兰迪尔很喜欢白宝石，虽然脾气差但声音很好听，他不怎么精通音律但却很懂得欣赏，他御下有方，对子民更是保护周全而且极其护短，很多人只看到了瑟兰迪尔的坏脾气，但因佩妮娅却看到了瑟兰迪尔冷漠外表下的温柔，她在他身上看到了与涌泉领主相似的品格，并坚信那是她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然后不过数十年，瑟兰迪尔被引去南方与火龙对抗，而因佩妮娅则在北方的半兽人领地结束了她短暂的一生。”
“涌泉领主为了保护冈多林的子民而战死，却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即使死后也感到对妻女的亏欠，所以将复活的机会让给了死在襁褓里的女儿，而生在战场上的因佩妮娅在很多年后为了保护子民而深陷刚达巴，她怀里紧紧护着自己出世没多久的儿子，她唯一感到愧疚的只有许诺好要携手一生的丈夫。”
“格洛芬德尔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才没有接受任何姑娘的告白，他害怕辜负，所以总是独身一人。”奈萨里奥看向我，眼神真挚而哀伤：“阿尔温，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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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奈萨里奥：如果要喜欢金花这种的男人，就要做好当寡妇的准备
仍旧在下线的金花花：爱我，你怕了吗
阿尔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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