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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九好之彩楼
这两人虽然都是得过且过的主,但性命攸关的时候,还是合力想出了个法子,那就是由唐洛做一出戏,而白晚则负责请动阡素红,让她在舞剑之后向无痕公子推荐这出节目。
正月十五那天太阳落山之际,两人跨进了彩楼的门槛,便闻幽香扑鼻。
大厅东北角的桌上坐了一个鹅黄衫子的姑娘,桌边放着金质大弓,女子英气入骨,风姿治丽,她其实不是特别的美丽,但别有一种爽朗气质扑面而来。
唐洛转过头来戳了戳白晚的腰,白晚笑眯眯的问他要不要去搭个讪,唐洛指了指桌上的金弓,摇了摇头道,我可不想被那玩意射穿了。
白晚悄声附在他的耳边问道,“你猜出他是谁来了吗?”
“第一美女段晓涵,既然无痕公子来了,那这块武林公认的第一牛皮糖还不赶快黏过来。”唐洛确定的答道。
他又说,“其实这第一美女也并不如想象中的美,只是她那种飒爽英姿很难让人拒绝,如果这样的美女都被拒绝了,那拒绝他的人不是不举,就是断袖,我看你……”
白晚腰间的剑已出鞘,顶在唐洛的背上,他笑盈盈的说,“如果你在乱说,我就让你也尝尝不举的滋味吧。”
唐洛假装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长嘘了一口气,好像很怕的样子,两人在这边动作频频,惊动了段晓涵,她美目往这一盼,怔了一下又转过头去了。
而那两人打打闹闹的走向后台,等唐洛上好妆后,白晚则在一旁捧腹大笑,说道,“一副坏人骨,画作好人样,如果你是刘玄德,那你手下的五虎大将岂不都是你这一肚坏水气死的。”
唐洛挑了挑黏在下巴上的假须,这次真是吹胡瞪眼装状了。
画完了装,两人就趴在台后面,看着陆续进场的人,平日的彩楼便日日高朋满座,而到了元宵中秋两节时,更是一票难求,这武林上下谁不愿一睹武林第一公子的风采。
唐洛拍了拍白晚的肩,不怀好意的问道,“真人不露相,看不出你能这么快就搭上了采莲船的头牌,魅力不小。”
白晚猛地直起身子,冷冰冰的说了一句,“我去楼上了,如果你演砸了,就不劳烦孙家了,我会亲自解决你,然后自杀去陪你。”
看着急匆匆消失的人影,唐洛摸摸自己的鼻子,突然想起脸上已经上了妆,摊开手掌,果然是一片五颜六色的油彩。
这时喧哗的大厅突然寂静下来,唐洛和大家一起望向门口,两个男子一同并肩走近大厅,皆是白衣胜雪。
其中一人腰间佩剑,眉峰入鬓,眼瞳乌黑,脸色苍白,但神情倨傲,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他在跨进门槛的时候,蓦地望向二楼,眉头微皱,在另一个男子耳边低语了一声。
这个男子,白衣飘摇,一只翠绿的竹笛别在腰间,眉目之丽无法用笔墨描画,唐洛突然就明白了,段雨涵会被拒绝的原因,如果你天天在镜中对着这样一幅容貌,那还有什么样的姿貌能入你眼。
这两个人便是凤飞雪和无痕公子了,唐洛觉得如果美人以花品论,天下决没有任何一朵花能配上这样一个人,原来这天下第一美人,不应该是女人,而是眼前这个男人。
跟随在男子身后的是两个女孩子,一个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另一个,—肌妙肤,弱骨纤形。只可惜跟在那样一个奇骨旷世的男子后面,减了许多神采。
唐洛在后台看的入迷,红衣烈火的女子与之擦肩也未曾注意到,阡素红一身红衣站在台上,凛冽的气势一下把在场观众的眼神拉回到的台上。
她微微向已经落座的无痕公子点了点头,这时大厅的东北角传来一阵骚乱,唐洛看见段晓涵握紧桌上的金弓,用劲太大,磕到桌子上发出了声响。
阡素红和无痕公子一行人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看样子是司空见惯了,唐洛偷笑到,看来这第一美女不仅是第一牛皮糖还是第一大醋坛子。
音乐渐起,阡素红手中宝剑出鞘,单腿立在台上,另一条腿缓缓抬起,腿上的裙纱像是缓缓打开的折扇,时间仿佛停滞。
渐渐地,曲调激昂起来,突然间红色身影如刀锋出鞘,影若惊鸿,身似游龙,红色身影像是一朵艳丽的红梅绽放开来。
一曲舞毕,台下掌声雷动,红衣女子收起手中宝剑,突然绽放起无双的笑容,底下传来惊呼的声音,无痕公子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阡素红把剑负于身后,笑着说道,“公子捧小女子的场是第三年了,今次,小女子特备一个余兴节目,算是报答公子的赏识之恩,望公子不弃。”
无痕公子拍着手掌,笑着说,“小生三年方见姑娘初笑,受宠若惊,姑娘准备的节目,是小生之福,岂有不收之礼。”
阡素红眼珠一转说了声谢,下了台,站在后面正要准备上台的唐洛,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向自己,就这样踉踉跄跄的上了台,台下传来一阵哄笑。
他瞪大眼睛,等台下报出戏名,甩一甩袖子,一扫尴尬,大模大样演了起来。
这出戏讲的是三国时期刘备三顾茅庐的故事,他竟然也是演得似模似样,把个求贤若渴的刘玄德演得入木三分,台下那些原本哄笑的人反倒叫好起来。
时间一分分过去,台上已经演到刘备第三次来到卧龙冈,叩门回答开门童子的问题。
对几言后,玄德问:“卧龙先生几日归?”
童子答道:“归期亦不定,或三五日,或十数日。”
玄德在门外苦侯片刻,不见先生,嘱咐童子曰,“如先生回,可言刘备拜访。”便骑马归去,路遇孔明之友博陵崔州平,畅言几句后,下了台,复又上台,原是探得孔明归家,
将近茅庐,忽闻路傍酒店中有人作歌。玄德立马听之。原这酒店内二人也不是卧龙,确知卧龙确实已归,匆匆赶到茅屋前。
”
这时剧情突然峰回路转,原本在台上演戏的刘玄德,下了戏台,走到无痕公子面前,高声疾呼,“久闻公子,无缘拜会,今脱馒头董之福,特冒风雪而来。得瞻道貌,实为万幸,望公子救命救命……”
他这一番话乌七八糟,但人人也都听清后面救命救命四个字,惊呼起来。
无痕公子自是处变不惊的的人,他笑言道,“公子一出戏,便欲请动小生,岂不是便宜过了。”
他看见眼前这个人大眼珠子滴溜滴溜的转来转去,又像是冥思苦想的样子,突然放言道,“楼上的高人,你的朋友遇到麻烦了,不下来帮忙吗。”
这句话让众人皆是一头雾水,只有段雨涵握紧手中的弓,死死的盯着楼上,这时楼上的一间房内鼓掌声起,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无痕公子果然是聪慧过人。”白晚一手扶着剑柄,另一手扶着楼梯的扶手缓缓走了下来,朗声说道。
白晚感觉到,凤飞雪身上的剑气自从他走出房间以后就暴涨,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公子抬爱了,其实这是身边的友人告诉在下的,所以小生便一直在猜想公子的风姿,现今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当今武林,能在我朋友的剑气之下,还谈笑风生的人,公子可论第一。”无痕公子说道。
“无痕公子说笑了,当今武林,谁不知道,御剑山庄庄主是御剑之首,这样说在下,岂不是辱没了凤庄主。”他站到唐洛面前,挡住了凤飞雪的凌厉剑气,阡素红也走了出来,站在他的身边。
无痕公子的眼睛里是一丝了然,他笑着说,“原来公子是红姑娘的朋友。”
阡素红没有说话,只冷冰冰的点了点头。
无痕公子歉意的说,“虽然是姑娘的朋友,不是小生不买姑娘的面子,但只有一出戏,这份礼也太薄了,如果公子真有心,小生这半个月内都会在御剑山庄恭候两位大驾。”
这句话说完,他便偕凤飞雪离开了,只有他身后那个穿杏黄色衣服的女孩子好奇的回头打量了他俩两眼,段晓涵见那人离去,也背起金弓匆匆离去。
唐洛看着那些背影,嘟起嘴来,喃喃道,“原来这第一公子也是要花千金万两才能请进门的。”
阡素红听见他这话,薄薄的嘴角划起一丝弧线,眼中闪过讥诮,唐洛见她神色,突然笑言,“给你开个玩笑,骗你的。”
她一愣,唐洛确如一阵风消失掉了,只有白晚听完忍俊不禁,安慰道,“他的话,十句有九句是假的,剩下那一句你前思后索,发现它还是假的,这人就是十足十的小骗子。”
他嘴上虽然说着嘲讽的话,但是神态却是极温柔,这是阡素红从未见过的,这一次她的心才真正的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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