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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教皇(下)
萧幸慈跟随着那两名手捧画具的侍从从吉奥瓦尼的住处回去自己的住处,并没有走捷径,而是正大光明地走大路!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了他萧幸慈在犯了错误被关了禁闭后又依旧是主教大人面前的红人,说明了他依旧受人瞩目。一路上,每个路过的修士都满怀关心的向他问好,而萧幸慈呢?一路上,他诚惶诚恐地向那两名侍卫提议,“我来拿画具就好。”“大人们辛苦了。”“不如休息休息?”其奉承的频率之高,态度之恳,着实令人感动。也所以,当他们最终到达萧幸慈的寝室后,萧幸慈不仅知道那两名对追随了教大人快五年的侍从分别叫亚瑟和曼森外,就连他们是表兄弟,老家在佛罗伦萨,是某封地主家的亲戚这类相当隐私的问题也了解得清清楚楚——毕竟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要一起做事的可能性颇大,能先摸清底细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不过现下,他最想知道的,其实还是……
“啊呀!回来了啊?恭喜呢毕维斯,禁闭结束!”才敲了一下,门就被大力地打开了,不出意外,是玛理兴奋又疲倦的脸,只是——这话怎么听着就那么得凉飕飕呢?
翻翻白眼,萧幸慈自动忽略掉那张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将繁多的画具拜访在角落后,他意外地没有扑向自己的床,而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单手托腮,一脸思索。的确不是错觉呢,虽然转变得缓慢,但潜移默化之下,玛理对他的态度相比于最初确实是大有改观——不再是一幅单蠢的模样,不仅能很好地察言观色,也替他挡下了不少的麻烦,这说明了什么?
“主教大人总算是信任我了么?”
“啊?你在说什么?”玛理闻言,一脸的奇怪,“主教大人从一开始不就对你信任有加么?”
装模作样!萧幸慈轻嗤了声,一点都不理会对方的“胡言乱语”,“不用再隐瞒了啊玛理,你亲爱的主教大人都已经暴露你了……”理所当然地说着非实话,某位的演技依旧超一流。
“你……说,什么……”
“康提大人吩咐了,为了之后能更好地办事,我需要知道具体的细节,而为了避免他人的注意,就会通过玛理你来告诉我,怎么?你不知道么?”皱皱眉,萧幸慈一脸责备,都这种时候了,怎么还会出错?当然,他也在赌,赌玛理的确是吉奥瓦尼的亲信,而不是普通手下。
“我…………你…………”毫不知情的一脸不可置信,可对方的论调又是无懈可击——之前的确听大人说起过毕维斯的事情,可不是要他谨慎一些么?难道是他理解错误?这其中的谨慎并不是指暴露身份,而是不要让第三人知道他们的状况?
“怎么?你不相信么?刚才大人的侍从曼森还提醒我说不要忘了这件事呢。”
“我……”曼森?并不清楚之前事情的玛理对于萧幸慈竟会连曼森这个长期服侍吉奥瓦尼的侍从都已清楚这件事有些惊讶,不过竟然连他都认识了,那应该是……,“大人没有具体布置给你任务么?”简单的提问已算是默认,既然都已清楚,那他倒的确有必要要将接下来的细节好好告知于他才行。
“嗯?”总算承认了啊,小笨蛋!“这么说来,你真的是那家伙派来监视我的啊?”
“你…………!!!” 微扬的疑问有阴谋得逞的幸灾乐祸,萧幸慈笑得得意又灿烂,灿烂到玛理突然就想扑上去打烂他的那口白牙,这个混蛋!!竟然套他的话!该死!
“怎么了?玛理修士?”乍白还红的脸是说不出的精彩,在吉奥瓦尼那里受的恶气总算好好疏解了出来,哼哼,不过看情况,那家伙倒真对自己解除了警戒,否则就算如何试探,玛理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上钩才是。不过这到底算是幸事还是噩事,就不好说咯。
秋冬的巴黎并不显萧瑟,繁茂的梧桐相映着精心布置的巴黎街道,衬出了满目的金黄。教区的道路早已肃严,两排卫兵在主道上站列,从圣母院门口一路延至近郊,身着牧师服的修士与华贵礼服的皇室贵族各站一边,肃穆却又带着浮躁的寂静——所有人都在等待,抑或者是在期盼——期盼着神权最高统治者的到来,当然,也期盼着随之而来的,那足以改变局势的契机。
“独自忙碌了这么久,大人还真是辛苦了。”站在首排的吉奥瓦尼身着一袭黑色长袍,乍看与普通的修士服并无不同,只是那份独有的气氛让人无法忽视。等得久了,自然需要找人打发时间,而身边这位,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
“主教大人这是哪里的话,能为教皇大人效命是我毕生的荣耀。”韦尔夫答得礼貌,他并不介意与吉奥瓦尼进行这种无关痛痒的互枫挑衅,立场身份本就是分明的不同,过多的表面文章在此时看来反倒显得多余。
“又是荣耀啊……”好笑地重复着这个份量极重的词语,吉奥瓦尼说好心地提醒着,“那大人可真要小心了,不要再被这所谓的‘荣耀’冲昏头脑,做了错事。”
“呵呵,还真是谢谢主教大人的好心提醒了。”
“督促同僚乃是份内事,韦尔夫大人不必感谢。”
“这倒是,不过作为同僚,我想也得提醒一下大人,位居高官,就该摈弃私心,太过包庇可是会引起反弹的。”
“是么?原谅本人并不这么觉得。”
“自视过高固然是勇气可嘉,可不懂谦虚就有些令人嫌恶了,大人不会连如此道理都不懂吧,毕竟现在,您还只是主教,越矩对于您而言并不是件好事。”
“韦尔夫大人还真懂得如何教诲别人呢。”不远处传来了细小却整齐的马蹄声,看来是快到了,而他们的话题,也该适时结束了,“只是一个小小的学院院长,竟对自己教区的主教指手画脚,这样,难道不算是越矩?”
阴戮的表情无可隐藏的显露,是挫败还是受辱?不论是哪种,都有够味的,“大人为何摆出如此表情,是不欢迎教皇大人的莅临么?”马蹄声渐进,布置华美的马车在侍卫的簇拥下缓缓前行,丝毫没有因为前方的等候而有所加快,而等候的众人,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异议发出,一切的慢条斯理都是这般的理所当然,只因那来人,是罗马第一百七十四任教皇,克莱门特三世。
庄严行径的队伍最终停在了圣母院的门口,等候的重任皆迎上前,在侍卫打开车门后恭敬行礼,这其中包括索邦神学院院长,维森特•韦尔夫。“知道么,院长大人。”吉奥瓦尼依旧站得挺直,从上睥睨着行礼的韦尔夫,嘴角勾起的一抹冷然的笑意,傲慢得令人无比直视,“徇私可是人之常情,并且你忘记了么……”
话语在这时截断,那高傲而又不可一世的男人举步朝前,对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克莱门特笑得亲近,热情的拥抱过后是难得带有温度的问候——
“好久不见了,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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