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我还可以更渣一点

　　黑衣女子也不言语，细细打量着清乐，心下思忖，“毫无法力？又是如何破得琵琶声？”
　　“不知姑娘亦是精通术法，瑟邪失礼处，还请姑娘多多担待。”黑衣女子锦绣娇容，轻声细语，倒教清乐二人瞧了个稀罕。这女子气性之大，又如此能屈能伸，有些意思。
　　一番细细打量之下，清乐轻摇绘着美人图的团扇，既含睇兮又宜笑，道：“姑娘谬赞，姑娘如此精妙术法，着实令人赞叹。且姑娘一手反抱琵琶已然胜过太多人也！”
　　瑟邪闻言，一双却月眉弯弯，浅笑中别带一股风情，指向街头那处朱红门扉的酒肆，道：“姑娘大度，那瑟邪便略尽绵薄心意，请二位用个便饭才是。”
　　“请。”
　　“姑娘，咱们尚有要事。”太师附耳低语，眉间尽是不赞同的意味，“怕是要误了瑟邪姑娘的一番好意。”
　　“不急，不急。”清乐阻了太师的未尽之语，团扇虚虚一遮面，向着太师眨眨眼，“既是姑娘好意，又怎可辜负？”
　　太师心领神会，也不好拦住着，便随着瑟邪领路到了酒肆处。朱红门扉，两旁各立着个石狮子，狰狞着嘴。清乐瞧了瞧匾额，上书胡家酒肆，匾额旁还挂着两红灯笼。瑟邪一行人甫一进去，便有掌柜的并着跑堂上前来亲热的打招呼，看来也是熟客才是！
　　“掌柜的，还是老地方！”瑟邪声音轻轻的，月眉弯弯眼眸绽光，俨然是一副凌厉之态！掌柜的是个三十余岁风情正好的妇人，扭着一身妖娆姿态将人送到雅座儿上，还甚是贴心的带上房门。
　　酒肆分两层，上层便是稍贵些的雅座儿，掌柜的在市井摸爬滚打多少年，见这行人彩绣辉煌，又戴珍珠凤簪的，一瞧就知道不是缺这些个阿堵物的人。
　　跪坐在雅座儿上，瑟邪凭空化出三盏耳杯，斟满酒水，举起一杯一饮而尽，爽快地紧。“方才失礼，瑟邪便以薄酒赔罪。”
　　清乐执起耳杯，色青如玉，里面酒水甘冽清香。不是俗物啊!细细端详过后，清乐将耳杯哒得一声放在案上，团扇扣在耳杯上，素来温柔似水的眉目多了几分凌厉：“姑娘有话直说便是，何苦摆弄这些玩艺！”
　　“姑娘爽快！”瑟邪颇有几分豪迈，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人，“瑟邪欲在西梁国寻个安身之处，还请陛下应允！”
　　清乐未答，纤细长指描绘着扇面美人图，过了半晌，才道：“姑娘欲在西梁安身，那便得拿出些教人心服口服的本事，刚刚那些障眼法可不成。”
　　瑟邪微微一笑，道：“我有招风唤雨之法，可保西梁年年风调雨顺。”
　　清乐摇摇头，这精怪怕是来时不曾做过功课，道：“我国中江河流域何止万千，哪怕大旱之年亦能以活水灌溉，这法子无用。”
　　“我还有一神通法术，可阻千军万马，管教无人敢犯边陲之地，可保西梁八十余城无虞。”
　　闻言，清乐踱步至窗边，指着窗下熙熙攘攘的来往行人，又望向瑟邪，“姑娘瞧，我国中精神气貌如何？”
　　“颇具勇武之风。”瑟邪神色有些难堪。
　　“西梁女儿人人习武，老妇也可上战场，当年这西梁国土便是这些女儿们，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为的就是护家国，百姓，也教那些异邦不敢轻犯边境！”清乐笑了笑，满是骄傲神色，“至于姑娘所言神通术法，或可收成效于一时，却难安天下于万世！”
　　“毕竟唯有自己亲自打下的疆土，才懂得珍惜。”
　　瑟邪登时无言，她望向清乐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的脸庞，心下思忖着这位女王可真是难懂啊！她这一身所学在此境地，竟是毫无用处。
　　“姑娘若是不嫌弃，寡人身边尚缺一位琵琶女。”清乐偏头望着瑟邪一脸难色，顿时乐了，世人都说精怪是披着人皮的畜生，可教她瞧着这位瑟邪姑娘却是傻气的紧。
　　未曾想女王递过梯子，瑟邪顺势应下，长长一拜，“愿侍奉陛下左右。”
　　当夜，王宫中便多了位琵琶娘子，一手反抱琵琶教乐坊众人心服口服。靠着这手琵琶，这位琵琶娘子得以常常侍奉女王身侧。
　　入了秋，时日过的飞快，御花园中菊花开得正艳，远远望去，姹紫嫣红一片竟是无一处不华美。
　　御花园有一水榭临近波月湖，到了秋冬之际便会生出满池莲蕊，清乐亦是喜爱此地。自入秋起，便在此处赏花，数位侍女捧盘侍奉。
　　如今波月湖已是花苞簇簇，还未开盛，秋风吹过枝叶微弯。
　　瑟邪抱着琵琶轻轻拨动着弦，便有庄严肃穆之声溢出，其中天地浩然，雅声切切；弦调转急，恰如珠落玉盘，闻之便觉仙乐神音也不外如是。
　　曲终，清乐蓦地睁眼，自绣榻起身，举止仪态万千。过了许久，才掩不住赞叹，“贤卿此曲果真极妙，当得雅乐二字。”
　　“谢陛下。”瑟邪收回琵琶，一身石青色儿的乐女衣裳，罗衫叶叶绣重重，越发有个人的样子。风情眉目盈盈，定定的望着眼前人，“陛下，臣近来得了消息解阳山上又来了个精怪，自称什么如意真仙？可需臣将他打发了去？”
　　“那精怪可在国内生过事端？”接过侍女递上鱼食撒下，引得一池金红相错的锦鲤纷纷仰颈，“解阳山自观自在菩萨降伏精怪，便是荒芜着。若是那精怪能教解阳山重现昔日旧貌，留着便是。”
　　瑟邪摇摇头，无意揪着染金边的水袖，“这儿倒不曾，只听得那位如意真仙有几分本事，占了破儿洞改称作聚仙庵，还将落胎泉护得紧，不肯轻易与人。”
　　“这话如何讲？”清乐放下玉碗，取过锦帕将一双手擦得干净，“难不成我国中之物，反教改了他姓不成？”
　　“那如意真仙倒是不伤人性命，也不入城来，只称若想取一碗水儿，需得备上花红表礼，羊酒果盘才成。”瑟邪化出画影图形，画上人凤目眉探竖，鬓边赤发，钢牙尖利，在西梁国一众娇俏女儿中，便是十足的寒碜，不堪入目。
　　“卿家明儿便随寡人走一遭，会会这位真仙。”系好正红披风，鬓上偏凤明珠流苏吊坠儿微晃，狐眼微眯，“也该教他知道我这西梁国纵是满城女儿，也并非他一精怪可欺！”
　　翌日，解阳山上，但见涧水相连，溪云闲映涓涓流水中，青山叠峦铺藤萝，鹿饮猿攀。一应叫做好山好水，此山背阴处，便有庄所人家，犬吠声闻。
　　一队女子快马加鞭，行至庄所门首便勒住骏马，为首者乃是作少女模样打扮得清乐，定眼望去手提宝剑，戴缨着锦，瑟邪则是落后半步紧随。
　　门首处瞧着是一片枯黄时节，朱门大开，有两小道童早已候着。
　　待清乐翻身下马，两道童便迎上来，作礼于众人，“师傅吩咐今日贵客到来，命我二人好生招待。”
　　清乐与瑟邪对视一眼，心下了然，“卿与寡人同去，余者原处休整。”
　　二人随道童甫一踏进庄所，便见里面辉煌倒与外面一应青绿山水大有不同，飞梁画栋，九曲回廊处绘以彩纹，瞧着便是那处王侯之所，哪里像得真仙之地？
　　回廊尽处设了张圆石桌，并几张鼓凳，一戴星冠，着金缕法衣红的道人正煎茶煮露。道童无声行过礼便退下，清乐也不含糊，大大方方落座在道人一侧，见道人颇得趣味，便道：“寡人一路兼程，道长可分两杯茶水与我二人？”
　　“这茶国主喝得，然这位同道却是喝不得。”道人头也不抬，眉目探竖，形容寒碜，俨然正是那位如意真仙。“这茶乃是贫道自骊山老母处得来，教人闻一闻可增寿三百，饮一杯便可增寿九百余岁，这同道少说也有千年修为，再饮此茶也是无用。”
　　“贫道？”清乐噗嗤一笑，仿佛听到天大笑话，挥手指向处处雕梁，“此处可称之为贫？不知道长以为的富，作何解？”
　　“阅道藏三千，闻圣贤之言，便可称之为富。”
　　清乐闻言，眉眼更胜往昔凌厉，“既如此道长便不该居这解阳山，合该往尘世市井中去，那处才可教道长得偿所愿！”
　　“贫道正是从尘世而来，又何须往尘世中去？”如意真仙斟满两杯茶水与二人，“初至贵宝地时，便觉得这处与贫道颇有缘分，化破儿洞作聚仙庵也是更好寻求大道。”
　　清乐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精怪，单凭一句有缘便想占了解阳山？
　　“道长若要这山，寡人也无二话。唯这落胎泉乃我国内所需，那是万万不可让与外人。”清乐执起茶盏，正欲饮下，瑟邪却是手一挥，将它打落在地。
　　“这茶喝不得！茶是可增寿不假，但却会教人丧魂失志，宛如傀儡！”瑟邪急道，化出三股钢叉指着如意真仙，恨声道：“你这假道，向陛下献此茶，果然其心可诛！”
　　如意真仙呵呵大笑，凭空化出一阵黄沙妖风，驭风向奇峰险峻处去，瑟邪跺脚，叱道:“妖道休走！陛下且速速回城！”
　　解阳山中多涓涓泉石，如意真仙落在一大石上，手提一对钩子，轻巧避过瑟邪挥过的钢叉，“你我既是同道儿，你自做你的国都乐女，何苦来与我为难？”
　　“你欲如何我不管，你却不该害陛下！”掌中钢叉刺去，教一对钩子挽住，如意真仙凤目倒竖，“可笑！自古人妖殊途，如此效忠于人，你又得几分好处？”
　　瑟邪弃叉不用，下身化出原形来，多足而行，身一纵，使出个倒马毒桩来，在如意真仙臂上蛰了一下。登时不耐疼痛，负伤正欲遁走，却不忘使阵妖风摄走聚仙庵。
　　聚仙庵一去，破儿洞三字重现泉眼处。
　　清乐得了瑟邪复命，回宫时便谴太师入宫，太师听得清乐决定后，蹙眉，“陛下决意要拜以国师之位？”
　　“太师可还记得当年精怪占解阳山，满城百姓皆拜观自在菩萨？”清乐反问。
　　太师点点头，此事当时亦是她一力促成，“全赖当年一诺，方求得菩萨出手，解阳山已有数年无虞。”
　　“而今解阳山又为精怪所占，我等俱是凡人如何办！”清乐笑了笑，递出折子与太师，“寡人左思右想，人有人对付，妖有妖对付，寡人愿拜国师位于她。”
　　太师瞧过，沉默片刻，方才点头应是。
　　半旬后，西梁国便多出个国师来，夺回了落胎泉，为民间颂扬，俨然又是位新贵。
　　数年后，一行取经人途径此地，误饮子母河水，怀了个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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