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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乎情,止于礼
日头正足,阳光烤在身上火辣辣的.刘晓暖有些后悔,若是不来这地里,便碰不到这张家老大了.这张家老大模样还中,虽说没有家里的那个俊,但在这十里八乡也算好的.可惜,他这好模样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处风景.
“晓暖,那天和你说的事儿,想的怎么样了?”
“不行.”
“我哪不合你意了?你倒是说说?”
“让开”晓暖黑着脸瞪向张枫山,就这样窄的一条山道被他堵了,却是没法过了.晓暖用手虚推,张枫山躲开,晓暖反手就点了他的穴道,径自离开.
“晓暖,我还会再找你.”
:”滚”
晓暖回家的时候尚还带着怒气,晓冷打学堂回来见自己姐姐没做饭就坐在凳子上发呆,还道是想离魂了.不禁上前劝道:
“姐姐,离离哥过几天就回来了,你在这发呆做啥?”
“.......”晓暖瞪了他一眼,转身回房.
晓暖十三了,模样是越发的出水芙蓉.十里八乡的人求亲的真真是踏破了他家的门槛.绣清和刘老二最近出海,有一年没回家了.离魂最近几年也行踪不定,夜里房门翻动,方知他回来.晓暖问过他,他只是不语.娘走前将店里的生意交给离离照看,离离不在家,晓暖就得去.虽说他们两个不过是十几岁的少男少女,但这城里人却没一个敢去欺侮的.一则是他们的功夫好二则也在于他们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机警.刘老二本打算把孩子带着,绣清没同意.这出海也不是轻松事,早年是自家孩子小,不得以才带身边.如今晓暖也大了,晓冷放家里最是安心.
晓暖想的出神,突绝眼前阴了半边,抬头见离魂背个包裹低头看着她.“还知道回来啊?”晓暖想起早晨的事情,不由恨恨瞪了一眼离魂,推开他起身回房.离魂笑了笑,随着进屋,将包裹放在炕上.自里面拿出一本书递给晓暖.
“<<武林修史>>?”晓暖摸着书面,轻呼.“你怎么弄到的?不是说这书绝了吗?”
“城里顾客赠的.”离魂挺了挺结实的腰肢,松散的倒在炕上.蓝色的眼睛出神的看着房顶,散发着一种温暖的光.晓暖再次看的傻了,这祸害越长大越好看,自去年开始就猛长.累的娘夜夜做新衣,后来索性去成衣铺子预定了百十来件各个年龄段的衣服放在家里.他们夫妻一走,三个孩子的衣服全归了晓暖管.
“家里柴劈了?”许是晓暖看得久了,离魂微皱眉,神色有些不耐.翻身下炕走出房屋.“有什么吃的?”
“要吃自己做”哼,多看几眼就不高兴,和个姑娘似的.晓暖腹诽,抱着书出去.想着这书也未必是好道来的,总要好好保管起来.
离魂也不答话,招呼着晓冷劈柴做饭.晓暖独自坐在房间里,从怀里摸出那块已随身携带好多年的璞玉,心里有些压抑.祈之三年前给她写信说他去了京城,之后就再无消息.童年的点滴变成了一种虚无的回忆.张枫山这是第二次和她求亲了,爹娘不在,本是不可能的事.他却非要她表态,看架势似乎只要她点头,那等爹娘回来了就要成亲的.离魂最近又不常在,就他们姐弟两个,虽然她功夫不错,但还有个只懂皮毛的弟弟.张枫山是地主家的儿子,若是他真强来.怕是她一人难以对付.
“不出去吃饭,想什么呢?”离魂做好饭,晓暖还窝在房里,来寻却见晓暖隐带泪痕.不禁心里一紧,蹲到她面前,看着她.”怎么了?”
“你最近还走吗?”晓暖不答反问,眼里闪过一丝无助.
“希望我走吗?”离魂摸摸她的脸,将那若有若无的泪抚去.蓝色瞳眸极为温柔的看着她.
“........”晓暖低垂眸,睫毛打在脸上,形成一层柔和的暗影.“我饿了,你做了什么?”
“鸡汤,晓冷说你们好久没吃肉了?”离魂随着晓暖站起,跟着晓暖出去的时候,一只手轻轻放在晓暖的肩膀上.
“家里哪来的鸡?”
“怎么没有?后院里不是有好几只?”
“你把后院的鸡给杀了?”临近饭桌,晓暖看着桌上的鸡汤,声音阴阴的.
“鸡汤哦,听说野山鸡的肉很香呢!”晓冷搓着手,用勺子盛了好大一口,慢慢送进嘴里,赞叹的看着离魂.“离哥哥做的汤不错哦.”
“离魂--------“晓暖变脸,瞪着他.“这鸡卖了能买多少个家鸡?改善伙食,你怎么不去自己买?你知道不知道上山打这鸡有多难?”
“呵,这几日我在家.去给你打上十个八个又有何难?”离魂将晓暖按在座位上,挨着她坐下.讨好的看着晓暖.
“哼,知道你武功高了.也不知道在哪里学来的偷鸡摸狗.”晓暖眼里踊跃着喜色,声音还是闷闷的.
“你不是不想学?那年师傅来要带你走,不知是谁说恋着家里的.”离魂盛了一碗汤就着米饭放到晓暖面前.晓暖没做声,嗔怪的看了离魂一眼,低头吃饭.
饭后,犹豫在三,到底还是没和离离说张枫山的事情.几年前,张枫山还是天地大的首领,晓暖带着离离去玩过一次,没成想离离竟把张枫山打伤了,那次幸好娘刚给他们家办完事,又是张枫山惹起的祸端.所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晓暖想若是这事和离离说了,怕他又要去张家闹了.相处久了,晓暖发现这离魂脾气是顶不好的.平日里很安静,一旦有人惹到他了,那是一句废话没有直接上去打的.那次要不是她拦的狠,这张家可是要来他们家索命啊.其实那次不怪离离,怪只怪张枫山嘴巴欠,当着离离面叫他妖怪,还说她将来是要嫁到他们家的.这样的话,离离不出手,晓暖也是忍不下的.只是没想到离离出手那样快,招招攻向张枫山的要害.
后院家禽乱叫起来,搅的晓暖睡意全无.披上外套就奔向后院.自家篱笆破了一个大洞,家禽是一个没少.晓暖估计是后山的野兽跑来要食吃了..看来得养条狗了,那洞也要补上.离离在房里做什么呢,这样大的声响竟然没把他弄醒?路过离魂房间,晓暖侧耳细听,竟听到奇怪声响.莫非是遭了狐媚了?都说这狐媚来了,家禽不遭殃自家男人定是跑不了.她们家晓冷还小,勉强算是男人的就是屋里这位.晓暖心里一急,猛地推开房门.却见离魂衣衫尽退,面色绯红,浴桶里水气漫漫.
“晓暖?”离魂自从变声期过后,声音变的清朗.像今天这样喑哑却是几年少见.晓暖见他如此惊慌,越加怀疑那狐媚藏于浴桶之内.不待离魂反映,纵身跃进桶里.溅的满屋的水,却未看着一根狐狸毛.
“晓暖?”离魂抱住晓暖,防止她因脚底打滑跌进桶里,不幸身体却由于站立不稳向后倚去,于是整个水桶轰然倒地.晓暖一惊,紧抱住离魂.离魂用身体做肉垫牢牢的护住怀中的女孩.
晓暖受惊过度,呆呆的伏在离魂的身上.全湿的衣服紧紧的裹住她微露体态的身形..离魂身体微僵,眼前是杏目微睁,红唇半启.怀里则是软玉温香.而他自从十三岁就发觉身体总是很不对劲,刚刚做的事情也是万不能和晓暖说的,一时又窘又迫也忘记放开怀里的人.
直到东屋晓冷传来断断续续的起夜声,两人方才回神.晓暖连忙跳起几个健步逃了出去.离魂坐起看着满屋的狼狈,叹气.
晓暖换好干净的衣服,一夜未睡.隔壁也响了一夜打扫的声音.晓暖想着自己的莽撞有些懊悔,脑子里却不住的浮现离魂那光滑的肌肤及结实的臂膀.小脸却是红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两人都有些尴尬.晓暖看着离魂就想起他衣服包裹下的身体,小脸竟又红了,离魂想的却是怀里的软玉温香,所以也不自在.晓冷放学回来的时候,见这两人你偷看我一眼,脸红了.我偷瞄你一眼,又笑了.不禁摇摇头,想着夫子说的“发乎情,止于礼”就是他们这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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