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海螺

作者:晓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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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蔚泪之卿会魔女


      第五章蔚泪之卿会魔女

      林螺:
      我终于真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

      在我被赶回家的第二天,我奶奶住院了……当然,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奶奶住院的第一天,周日,泪卿被师非羽接到了梦世界,从神经病院回来的我和爸妈一起去探
      视。

      奶奶住院的第二天,周一,在泪卿的建议和帮助下,我热了老妈做的稀饭,用保温桶装着去给

      奶奶送饭。回来的时候,姑姑告诉我,送饭的事儿,他们有商量,不用我操心。

      奶奶住院的第三天,周二,泪卿花了三个多小时,熬了一碗银耳羹。本来我想喝,结果泪卿说那是给奶奶熬的。

      奶奶住院的第四天,周三,我给奶奶送去了泪卿熬的银耳羹。

      今天是我回家的第六天,我收到了一封十分怪异的信,没有信封,淡紫色的信纸上绽放着烫金
      玫瑰,上面写着:

      “亲爱的蔚泪卿小姐:
      在下久闻小姐才情出众,气质过人,却无缘一睹芳容。
      今斗胆请小姐于十月二十六日晚六点前往碧螺号,在下将备下鲜果时蔬以候芳驾。”
      下面却没有署名。

      信上还有着淡淡的玫瑰香味,这准是师非羽那家伙搞出来的名堂,我早就知道他喜欢泪卿。
      说起来,今天就是二十六日了。

      泪卿:
      螺儿收到一封信,会是师非羽送的吗?螺儿这次到是蛮大方的,她将身体的主权让出来,让我在赴宴之前先精心打扮一下。

      “叮咚”我跑去开门。

      “嗨。”师非羽的脸出现在门外。

      “你来干什么?”我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他。

      “听说你的小同伴这两天又是送饭又是干活儿的,怕你们累着,我来看看你们。”

      他说的“小同伴”就是螺儿。

      “神经病!”我骂道,“你以后少送那种无聊的信过来。”

      “什么信?”他一头雾水。

      “喏。”我把放在茶几上的信给他。

      谁知他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厉声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我一怔,原来这不是他来的信啊。不过,就算不是他来的信,也不用是这个反应吧?

      我甚至听见了螺儿的笑声,“好大的醋味儿。”

      我白了他一眼道:“不知道。怎么?这封信很有来头么?”

      他冷笑道:“岂止是有来头,这次你只怕不去都得去了。”

      “哦?”我一愣,能叫师非羽这么说的人还真是少见,“是谁啊?”

      “娅昔。”他简短的吐出这个名字,却叫我一下子蹦了起来。

      “不会吧?”我立刻想起了在神经病院的经历。

      “这种蕴含着神秘的淡淡的紫色,烫金玫瑰和这奇异的香味,还有这斜长的、优雅的字迹,绝
      对是娅昔,不会有别人。”

      可气!看了他着一脸的着迷的神色,我就莫名的气不打一处来。我没好气的问他:“她什么意
      思?”

      “请你吃饭呗。”

      “吃饭?”我可以想象我的脸变成了什么样子,我咬着牙问他,“吃什么?鸿门吗?”

      “不,不会,”师非羽摆摆手,“她是个艺术家,会把你关到暗无天日的山洞里的人只会是师
      非善,绝不会是她;她是那种会在高档而优雅的地方,宴请自己敌人,却绝不会设下鸿门宴的
      人。”

      “是吗?”

      “当然,我三哥不是个草包,他跟随娅昔自有他的用意。”

      “你别跟我说他是卧底。”我没好气的说。

      “当然不是。不过你真的还得打扮打扮。”

      “不会吧?”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意思不会是叫我去见她吧?”

      “当然,你有办法拒绝吗?”

      呃?既然已经送信上门了,想必是不能拒绝了。

      “你想我怎么打扮?”师非羽再混蛋,有一句话总算是说对了,无论如何,我不能穿这可笑的
      学生装去见娅昔。

      “不用担心,山人自有妙计。”师非羽轻轻一笑。

      不得不说,师非羽的眼光很不错。他给我选了一件绸子做的晚礼服。

      材料的优越还在其次,最绝的是这衣服的颜色,那是一种介于蓝色与绿色之间,似蓝非蓝、似
      绿非绿的颜色。它兼具了蓝色的浪漫温馨和绿色清新可人的优点,最重要的是,它那不明界线的色彩,为颜色本身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长长的手套也是这个颜色。

      舞鞋却是朦胧的有些微微透明的白色,上面洒着星星点点的光芒,这样的舞鞋,太容易使人联
      想到灰姑娘的水晶鞋了。

      实在是太美了。只是不太协调。

      “那里的问题呢?”师非羽围着我转了一圈,“你今天有点不大对劲儿啊。”

      他又围着我转了一圈,上下不停的打量着我。

      我被他看得发毛,瞥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就一眼,我就看出了问题的所在,说:“是头
      发。”

      师非羽平时看惯了我在梦世界长发飘飘的样子,咋一看现实世界这个身体的头发“前不遮眉、
      后不过耳,离着远了分不出男女”的样子,不别扭才怪哩。

      “哎呀呀、哎呀呀……你这一副男不难、女不女的样子怎么去见娅昔啊?你们学校也真是的,
      不干点儿好事!这可怎么办……”师非羽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一听到他那不阴不阳的“哎呀呀”,我就一个头两个大了。

      为了叫他赶紧闭嘴,我摸出泪坠,轻轻念动咒语,不多时,便已恢复了我长发飘飘的样子。

      一见我恢复了“正常状态”,师非羽立刻不唠叨了,这真让我怀疑他刚刚唠叨的“良苦用
      心”。

      “还用梳髻吗?”我没好气的问。

      “不用,一般她会梳髻。”

      “你怕撞衫?”

      师非羽神秘的笑笑,指着我的头发说:“还得换个颜色。”

      “换什么颜色?”我没好气儿的问,“你是想把我染成黄毛啊,还是想把我染成红毛啊?”

      “黄色并不适合你。”他一本正经的说。

      就是说,叫我把头发染成红色吗?

      他轻轻一笑,心念咒语,我的头发被束起又自然的下垂,微微有些曲卷。柔顺的乌丝中又几缕
      温柔的泛着若隐若现的深红色——那接近于黑色的深红。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是我吗?不得不承认,师非羽仅仅用颜色那模糊的感念,就让我心生
      疑惑,怀疑自己的真实性,这是天才的手段,但是,这是我吗?这身淑女的装扮,是否真的适
      合我呢?

      “不用怀疑,”他看出我的疑惑,轻轻的安抚着我,“不用装扮,这就是因你而生的。你的本
      性,是最能表现着装扮的气质的。”

      我的本性?那,是不是说,只要做我自己便是好的?

      对,就是这样,叫什么娅昔、什么淑女统统见鬼去吧,我为什么要为了别人的审美观而毁了自
      己的“自我”呢?

      是夜,我和师非羽被娅昔的使者请上了碧螺号。

      雅,这是我对这艘豪华游轮的第一印象。船舱内布置的雅致而令人舒适,柔软的地毯上绣着栩
      栩如生的荷塘风景,清一色的花梨木打造的仿古家具上摆着精致的瓷器,天花板上刻着繁复的花纹,中央挂着一盏走马花灯,把偌大的船舱照的明亮如同白昼一般。

      那船舱的一角上摆着个架子,架子上安置着一个薰香炉,炉子里飘出淡淡的玫瑰香,恰似白天请柬上的那缕香气。

      我与师非羽入座,就有侍女送上香茗,师非羽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道:“好茶。”

      我也喝了一口,只觉清芬入脾,果是妙品。心中不禁道:“娅昔到是好生逍遥。”又不禁瞪了师非羽一眼,道:“说什么打扮打扮,这下可好,打扮成了这个样子,真真的是个格格不入。”

      这是却听一人道:“这也没什么不好的,穿着晚礼服,坐在古昌南里,不觉的另有一番风情?”

      那声音充满了魔魅的诱惑,却又灵动而渺茫。

      紧接着,她就走了出来,黑色的晚礼服,她梳着高雅的髻,又刻意的垂下两缕曲卷的乌丝,血
      红的唇,漆黑的双眸中蕴着几丝幽幽的碧。

      绝对是颠倒众生的魔女。

      娅昔的身后是师非善,真看出来他和师非羽是亲兄弟了,连选的礼服都是一个样式的……

      只是同一件衣服在师非羽身上就很是风度翩翩,在他身上怎么看怎么有种邪魅……

      好吧,我承认这里面有个人感情,但是,这是真的……

      “泪卿倒是以为,这种‘风情’很诡异。”我和师非羽起身,微微躬身向主人示意时,我开
      口。

      “哦?或许吧,毕竟个人见解不同。”娅昔展颜一笑,倾城倾国。

      我终于明白师非羽那时为何一脸着迷的神色,真是的,不想着迷都难,这个女人……不止美的
      可恶,而且优雅的不像个女魔头……

      “好了,好了,娅昔大人请我们来就是和泪卿来说这些无聊的么?”师非羽笑着问道,“大人
      的鲜果时蔬莫非都被施了隐身术么?”

      “哈……”娅昔轻笑,作了一个淑女的“请”,将我们请进了内堂。

      我忽然有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邪魅之王娅昔犹如高贵的淑女,而我,泪坠的主人蔚泪卿,却像一个茫然失措的孩子。

      就在这时,师非羽突然握住了我的手,那么自然。

      来自伙伴的温暖紧紧的包裹着我原本已有许些冰冷的心,淡淡的关怀之情来的是那么自然而妥帖,我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切,任由他这般暧昧的牵着我在灯火通明的黑暗道路上前行。

      我……还是有些依赖眼前的人。

      也许,这就是不可分割的缘分吧?只要我还是泪坠的主人,就注定了要和我身边的这个男子并肩前行,一如这些年来的风雨同路,但是,只是凡人的我,又能拥有这样的日子多久呢?

      我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语。

      娅昔轻轻一笑,低低吟唱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好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
      花空折枝。”

      我听着那歌声,微微一震,还是不语。

      心中却想道:“空折枝……唉……空折枝……”

      又转念想道,这家伙真是厉害,我想什么她都知道么?

      娅昔笑道:“过来的人总比你们知道得多一些,不是么?”

      我甩了甩头发,不再多想。

      鲜果时蔬……哼……鲜果时蔬……

      娅昔的宴会何止是鲜果时蔬,这个女人不仅把天南地北的果蔬都弄了过来,而且,甚至超越了
      时间的限制,不止秋季的,只要是你说得出来的果蔬,这里不论春夏秋冬,全部供应!

      爱炫耀的家伙!

      还有,外面打扮得像是古雅的昌南,里面却是庆英式(注:庆英,雅沙七国之一)的宴会厅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娅昔的的确确是个举止优雅的女人。

      凭着这份举止,这张一笑倾国的面容,难怪师非善竟会弃明投暗,红颜祸水这句话果然不是空
      穴来风的。

      “泪卿小姐,不知道在下有没有荣幸请小姐跳一支舞呢?”

      看着过来鞠躬的师非善,我一阵恶心,然而,还不等我回答什么,师非善已经拉起我,把我带向舞池。

      “三哥……”师非羽起身唤我,却被娅昔挡住。

      “大人……你……”师非羽一脸惊愕,继而苦笑道:“大人不会是转了心性儿,来和我们这些
      晚辈玩儿阴的吧?”

      “九公子多虑了,非善只是看那孩子可爱,才想和她单独相处一会儿罢了。”娅昔不温不火的
      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时,我已经被迫在舞池出了好几个丑,我就不明白,华尔兹我以前也学过,也还算是高雅的,怎么一和师非善跳,就像只鸭子?

      “可爱?是挺可爱的,可是……他的话一急,道:“三哥总不能夺人所爱吧?”

      “这个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也没什么不对的,非善和你一样,是光棍一条,又不是
      有妻室的人。”娅昔不紧不慢的说。

      “可是,三哥他明明喜欢大人你啊。”

      “这我可不知道……”旋舞中我看见娅昔一蹙眉,又掩面笑道。

      “那么……”好一会儿,师非羽才说,“晚辈斗胆向大人请教舞技,可否?”

      “向我?”

      事实证明惊的不止我一个,师非善一贯平静的舞步一颤,又瞬息恢复;娅昔似是有些回不过神
      儿来,但很快的,她又微微笑了一下,矜持的点了点头,道:“能得到非羽你这么彬彬有礼的人的邀请,我怎么会推辞?”

      当下挽了师非羽的手,与他一同走到舞池中,两人翩翩起舞,真是好一对璧人!

      师非善已经不再为难我,而是心不在焉的跳着,事实上,心不在焉的还有我,我们两个的注意
      力全给舞池中的另一对“人”吸引了过去。

      看到娅昔的妩媚,师非羽的绅士,二人舞步之下的火热与淡然,那份惊为天人的震惊,简直叫
      人没法忽略。

      我还好,只是心里有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师非善可惨了,我甚至听到了他磨牙的声音。

      看来,师非羽的话没错,这家伙喜欢上自己的上司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师非善松开了我的一只手,将我向外一甩,我的舞裙借势划过一道绚
      烂的弧线。

      可是师非善抓着我的手在我被甩出去的一瞬突然一松,我接着惯性就后退了两步,然后跌到了
      师非羽的怀抱里……

      再看原本应该在师非羽怀抱里的娅昔,却在师非善的怀里。

      那个场面啊,师非善情意浓浓外带有点儿欣喜,娅昔却是面无表情,大概是给气着了,哈哈
      哈,活该……

      不过,这是怎么个情况?

      师非羽仿佛看出了我的疑惑,低下头,轻轻在我耳边说:“你看我三哥的手背。”

      我给他这一弄,弄得麻酥酥,不由怒道:“以后别这样跟我说话!”

      说着,回头去看。

      师非善的刚才抓着我的手背上有一簇小小的红点,大概是叫什么给打了。

      不用说,这一定是师非羽干的。

      他趁师非善把我甩出来的时候用暗器打了师非善,迫使师非善松手;他就在这时把娅昔推开,
      再把我接住。

      当然,师非善是不会来抢我的,就凭他刚才的磨牙声,他抢的一定是娅昔。

      师非羽这人还真是……聪明啊。

      娅昔甩开师非善,自行回了座位。

      师非善也讪讪的坐了回去,不过他脸上倒是带了几分笑意。

      师非羽却没有要放开我的有意思,他带着我在舞池中继续起舞,我惊喜地发现,我的舞姿已由
      一只鸭子蜕变为了一只美丽而高雅的天鹅。

      “看,小天鹅,还是我们比较配。”他调笑着。

      我白了他一眼,轻轻地说:“好吧,我承认,舞技高的人可以让舞伴的舞姿随着自己的喜好而
      变化。”

      “是么?”他若有所思地说,突然低下头来轻轻地含住了我的嘴唇,然后又很快地放开了。

      “你……做什么?”我从嗓子眼里挤出这四个字,我被吓呆了。

      那是我的……不,是我和螺儿的初吻哎!

      我的意识,螺儿的身体……

      怎么可以这样?

      师非羽!你怎么可以同时祸害两个人?

      “我要告诉他们,你是我师非羽喜欢的人,谁都别想打你的主意!”

      “你搞清楚,你是不死的,可我总有一天会老,会死!”我生气地说,不过,话一说出来我就想
      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不就是说我默认了这个事实?

      苍天啊,大地啊,怎么可以这样?

      “所以啊,才要在你活着的时候好好爱你,等你死了就来不及了,再后悔也没有用了。”师非
      羽严肃道:“好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说是不是啊?泪卿?”
      我不语,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过了好半晌,才说:“那我试
      试……不过,这不算是承诺!”

      师非羽笑了,他的手臂将我紧紧的环在他的怀里,他带着我起舞,我们的长发空中飞舞,纠缠……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们跳完舞,娅昔就让我们回来了,这一趟真是莫名其妙……

      不过,我看见娅昔在最后离别的时候朝我眨了眨眼睛,嘴巴动了动,好像在做“学校”的口型。后来师非羽说,娅昔很有可能是想让师非善离间我们,唉,谁知道这个魔女是怎么想的。

      不过,我很快就知道了,因为当晚老班就打来电话让我回去……

      我敢打赌,这是娅昔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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