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美女变成美女

作者:俞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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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能喜欢我(3)


      她再次错愕,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做他的模特。
      画家与模特之间最容易产生情愫。
      在只有他们两个的画室中,他们之间常常没有言语,却能透过彼此的眼睛,看见对方的灵魂。
      于是,他们见面的地点,不再只是画室,咖啡厅、电影院、美术馆……到处都有他们的足迹。丁懿有时陪他到野外去写生,她在图书馆读书的时候,古月喆就在旁边静静的坐着。
      然而,他们却不是男女朋友,只是画画的人和被画的人。
      丁懿不是个拘泥于形式的女生,她想,如果古月喆不想表白的话,那就由她先开口吧。
      “有个同学在追我。”
      “不是一直都有人给你情书?”
      “这个已经坚持了三个多月,而且条件不错。”
      古月喆停下画笔,看着她:“你打算接受?”
      丁懿羞涩的摇摇头,没有勇气看向他:“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不再打算接受别人的示好,你猜我喜欢的人是谁?”
      他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自己的工作,过了一会儿,他说:“我要参加一个比赛,希望你做我的模特,那之前,请你不要谈恋爱,比赛结束后,你就不用再来了。”
      “为什么?”
      “因为恋爱中的人会变迟钝,失去所有灵性,只剩下一个‘蠢’字。”
      原来在他眼中,自己就是个陷入单恋的傻瓜……丁懿觉得自己被利用了,她想,是不是连此刻自己落寂的表情,都成为了他的灵感,激发他绘画的欲望?
      他要的不是一个恋人,只是一个能给予他创作热情的模特……
      “就这样决定吧,比赛后不要再见面。”
      听见她的回答,古月喆再次停下来,好好看了她一会儿,然后默默地点点头,答应了。
      丁懿不懂自己为什么还要坚持这一个月。
      让自己慢慢的学会恨他,只将憎恶留在自己记忆中?
      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的愤怒,把那怨念描绘在画布上,时刻提醒他,曾经有一个女孩被他的无情伤害?
      还是……抓紧最后的机会看他几眼,把他的一切牢牢印记在脑海中,成为永远……
      和以往不同,这次绘画过程中,古月喆不许她看那未完成的作品,两人之间的交流变得更少了,甚至连眼神都交汇都没有了。
      眼看一个月的时间就要过去了,有一天,古月喆突然说:“进度慢了一点,再延长半个月吧。”
      丁懿默许。
      那半个月又很快过去了,到了最后一天,古月喆停下画笔,对着画布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用白布盖住画像,对丁懿说:“你……可以离开了。”
      丁懿站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走到他的近前:“让我看看。”
      “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有肖像权。”
      “不行就是不行。”
      “为什么?”
      “哪来的这么多‘为什么’!你快回去。”
      一个多月的郁闷化成此刻的执拗,丁懿非要看见自己的画像不可,古月喆却百般阻挠,两人推搡当中,画架被他们挤倒,那遮布飘然落下,丁懿终于看见了自己的“画像”。
      一块雪白的亚麻布……
      连一抹油彩都没有……
      画布上空空如也。
      “这就是你的杰作,你要用它参加比赛?”丁懿突然觉得自己被耍了,她质问道,“我已经让你难以下笔了?还是,我不懂艺术,这是最新的绘画方式?”
      “你已经看见你想看的,赶快走吧。”古月喆扶起画架,将遮布重新盖好,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那画布上真有什么传世名作。
      “我会走的。”
      “路上小心。”古月喆没有回头,“以后……做事不要冲动,那些逞一时之快的行为,可能带来难以弥补的后果,关心朋友也可以用另一种方式。”
      丁懿知道他说的是打人那件事,但是她却问:“喜欢你,也算冲动吗?我的冲动给你带来困扰了?的确,让你没法参加比赛,确实是个无法弥补的后果,不过我不会道歉……以后不会再增加你的困扰了,再见!”
      一双手臂从身后圈住了要离开的她。
      “不,别走……”古月喆将她密实的拥在怀里,低声说,“应该由我道歉,对不起,没有什么比赛……我只是想多看看你,我喜欢你,不想让你走……”
      “那就喜欢啊。”丁懿哭着说。
      “……我不能喜欢你,所以……请你也不要喜欢上我……”
      “那就让我走。”
      “可是,我无法看着你离开,我喜欢你。”
      “那就喜欢啊。”
      “我不能……我已经没有爱人的权利了……”
      “那就让我离开……”
      “……”
      “……”
      喜欢——却不能喜欢——离开——却不能离开——因为喜欢……
      这爱情似乎陷入了死的循环。
      ***************************************************************
      “允馨啊,你是不是喜欢我?”
      “……”
      “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不过,千万不要喜欢上我。”
      “为什么?”
      “你不能喜欢我,就算喜欢,我也没有办法回应你的心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困扰,咱们不要再见面了。”
      “这不是理由,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失去爱人的能力了,所以,允馨啊,你不能喜欢我,千万不要。”
      被刺破的初恋,眼泪洒了一地,但……总比流出的是鲜血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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