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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馒头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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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又小朋友番外蚀————
      又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已不知道昏睡了多久。
      最近总是在做一个梦,梦里我走在一个满是细小的不知名浅蓝色花瓣肆意飞扬的回廊里,回廊似乎没有尽头,自己也没有一个确切目的的,漫无边际的走着。
      走了很长时间——自己也说不清是多久,好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身旁无尽的蓝色开始慢慢稀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空白,很长时间的空白。继续向前行,眼前突然映入一抹红白交错的颜色。不知为什么停下了脚步,雾很大,先前只是看到颜色,后来渐渐看清楚了,是一株白色蔷薇,荆蔓上有着暗红色的倒刺。它正在以迅速的速度生长着,速度快到连破土开花的声音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不断地分枝,抽芽,绽开花瓣。它,不,应该说是它们,已经在短时间内遍布了我的整个视野。正对着我的那枚白蔷薇似乎格外洁白,白的刺眼。一滴猩红的液体沿着花瓣滑落,砸落在根茎下的土壤上,迅速渗了进去,是血,猩红的,粘稠的血。一滴接着一滴,浸透了整个花朵,白色的蔷薇被渲成了红色,触目惊心的,猩红色。
      梦的最后,漂亮的白袍少年,仿佛早春的白樱花瓣一般。
      他对我微笑着,我看不清他的面孔,仅能凭借上扬的唇角,发现他的笑容很暖,是恰到好处的弧度。我很喜欢这种对我来说如此陌生的温暖。
      他的样子我似乎并不生疏,这样熟悉的,玉琢样的面庞。
      却想不起是谁。
      然后他伸出右手,修长,而骨节分明。那一瞬间突然很无助,下意识的想要握住这只伸向我的手,当我还未触碰到他的指尖时,少年突然开始像沸水中的方糖一样分化成了白色的,不知是什么的碎片,然后消失。先是右手,随即是右臂,右半侧身体,左半侧,然后是全身。
      当身体已经消失到头部时,他苍白的唇微微动了动,吐出两个无比熟悉的字眼。
      一切的一切,须臾间都已空白,没有血蔷薇,没有藤蔓,更没有,漂亮的白袍少年。
      我站在这里,似乎就是一组仓促间胡乱堆砌的铅灰线条。
      我知道,那是我的名字。
      而那两个字眼,那个少年,至今却已经记不清了。记忆,所有过去的种种,如今无论多么拼命回想,世界始终是空白一片,只有铅灰的自己,连色彩都吝啬得没有。
      空白之中划过一道尖锐的声响,像是鬼魅在厉声尖笑。
      每次这样醒来后头很痛,这次亦是如此。
      今天的天气很好,不同于上次醒来时糟糕的梅雨天气,腥湿的泥土气息令我很是讨厌。我能感受到从天井的铁栅栏外透射进来的阳光,很柔和的,不像是夏天的烈阳,整间原本幽暗的地牢充满了阳光的温暖气息。
      嗯,依据天气来看,应该又过去一季了吧。
      不想睁开眼睛,十分厌恶那些戴着面具的暗部在我的面前,对盛放器皿旁仪器上显示的我体内数据的变化指指点点,然后摸出笔在记录册上飞快的记下这些数据,那样子让我恶心。
      但今天似乎没有人来过,地牢里安静的可怕,我宁可他们聚成一群叽喳的议论着数据,闭上眼睛不去看就好。但也不想在自己清醒时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孤独惯了,还是害怕。
      我讨厌一个人呆着。
      身上的无数细长的透明管在盛放器皿里纷扰着,它们扎进我的脚踝,脖颈,脑后,手臂,杂乱的让我讨厌。其实挣脱这些东西,走出地牢很容易,动动手指就能轻易办到,他们还以为这样能囚禁住我,可笑而又可悲的生命。但我不想这么做,不知道为什么。
      然后他来了。
      我知道是他,我能感觉的到。
      虽然隔着药水与玻璃,我仍能清晰地嗅到他身上的血腥气息。我听到他边走,边收起封印傀儡的卷轴的声音。
      还听到地地牢外看守忍者倒在血泊中粘稠而混沌的闷响。
      他将手轻轻贴在盛放器皿的玻璃壁上,药液中的我似乎能感到他掌心的温度——哦,那时他还没有变成傀儡。
      我睁开眼睛,与器皿外的他对视着。暗红色的短发微微卷曲,如此炫目,精致的面孔,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神情却好生悠闲,琥珀色的瞳仁,就犹如浸泡着我的躯体的液体一样,是我喜欢的颜色,但我并不喜欢这恶心的药液,在这里我只能依靠那些同样恶心的管子呼吸,并存活着。
      他张开口,说了句话。突然想到了那个白袍的漂亮少年,但他并没有想少年一样仅是动动唇形。
      他说:[走。]
      ——————————————
      巨大的玻璃器皿内,易碎瓷娃娃一般的小女孩浸泡在琥珀色液体中,周身遍布的细长输养管与幽深的液体把她的脸庞衬托的略显阴森。她长长的发丝直至脚踝处,在液体中上下翻飞着,就像是被徐风吹起。她两只不同色的眼睛半睁着,望着面前的人。
      她微抬起小臂,深扎进皮下的细管就脱离了她的身体,带出几串细小的血珠,漂浮在液体中。那孩子抬起头,缓缓把手移在玻璃壁上,与前人的掌心重合,然后玻璃无声的碎了,细密的玻璃碎屑几乎是在同一秒内掉落,之后器皿内的水却没有迅速溢出,好像是镜头特效里的慢动作,液体缓慢地流泻,水珠缓慢地飞溅。小女孩也随着液体一同缓缓下降。直到接近地表,才像正常的水一样散开成一片。
      一切都是迅速,而悄无声息的进行着。
      孩子轻轻掸了掸和服上的水珠,由长发上滑落的液体将地浸湿了大片,说:[当然。]
      蝎似乎并没有表现什么情绪,只是微开口道:[从今往后,你的名字是言又。]
      随即她侧过脸,手上多了一丝不知从哪里来的白色细线,向着自己的方向轻轻一扯,发出布匹撕裂般的声响,那个正打算逃出去拉警报的忍者的头颅,应声倒地。
      脖颈上碗口大的断首,没有流血。言又不喜欢血。
      [好啊。我就叫言又。]
      她将头转向蝎的方向,突然笑的灿烂。笑容妖异而诡秘,一双不同色的深邃瞳仁,仿佛深不见底的幽渊。勾起的嘴角,就如同谷底盛开的,最最华美妖娆的罂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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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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