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成仙

作者:文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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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梦无痕


      本来大家勉强算上和睦相处。
      花表妹做了一件事彻底惹怒了众师兄。
      事情是这样的。摘星殿门口有个亭阁,无论是夏季赏花,还是冬季看雪,都是一个好去处。师兄们喜欢这个所在,无事时便约在这里喝茶下棋。不知怎的,花表妹也看上了这里。不过她觉得这里有些配不得她高贵的身份—不够气派不够恢宏。命令随着她过来的小跟班将其拆了再建。
      等我们得知消息赶到时,就看到拆了一半歪倒的亭台。她果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看。更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甚有品味改的有理,我等应该感恩戴德拍手称快。六师兄初墨先赶到,像看傻子似的望她一眼,然后就让弟子将她赶出了宫门。众弟子受她颐指气使早就不满,接到命令,一个个喜笑颜开的,顾不得避嫌,半赶半推将他们赶了出去。一同出去的还有他们的衣物。
      但是,没料到的是,派头足气场大的花表妹如此执着有毅力,已经三日了,据偷偷打探的弟子说,还在门口不远处未离开,她这么一个娇贵的人如何吃饭睡觉的,我有些好奇。让弟子看看宫门口的树还健在否,她一个外人都敢拆主家的亭阁,门口的树被她砍了造间房子也不是没可能。弟子兴冲冲回来,表示树木完好,并空前一致表示坚决,坚定,坚持执行命令,不会让她溜进来,更不会放她进来。这我倒不担心,被人扔出来已然十分丢脸,未请再自入,实在考验人的自尊。
      被拆坏的亭阁已被弟子们复原。我以为应点到即止,她毕竟是女子,还是代表天后前来的女子。我觉得,此时应该清元出去把她接进来—毕竟是来找他的,最好,接进来一起收拾收拾走人。我虽然有些不舍得他,但是更加希望能还我们一方清静,而且我也不用跟去天庭,一举两得。我委婉地提醒他:那个谁谁的表妹还在门口等你呢,要不你去给她开个门。换来一句:“与我何干?”
      “……”
      无法,我又开始忽悠我家小白虎:你看,未来的天后娘娘在门口呢,你总是要回天庭的,要不你结个善缘,放她进来,她总会记着你的好……还没说完,他放下刚从林中摘的果子,一扭头,“我不去。”走了。这一个个的,傲娇的很,更别指望风漓了。
      我随手挑拣了一枚果子,自己跑到门口。弟子们郁闷地看我开了门。花表妹就在不远处的树下,几日不见,有些狼狈,她见开门的是我,失望中透着一丝倔强的嫌弃。您都这副尊荣了,还摆架子?我还真不惯着了,将手中的水果塞到她手中,“送你了。”说着自己先进了门。她如今倒是乖顺许多,见我有些生气,还小声说句“谢谢”,早这么知礼也不至于如此。
      风漓听说我也不理会花表妹了,特意过来表扬我做的甚好。早该如此了,你当年不是连黑熊妖都敢打,还怕她一只鸟儿?我纠正道是只幼年灰狼,咳,打过一次后来就成朋友了,而且,我也是只鸟儿。风漓表示都一样,重点是优良传统不能丢,你把当初打我的劲头拿出来,保准吓死她,而且我算过了,她绝对成不了天后,你怕她做什么。
      我直接忽略他算过这个事儿,但是前面的一番话已让我燃起斗志,精神抖擞起来,拾起自己的身份。说的好,就算她再尊贵,我若无错,能耐我何?等风漓走后我平静些才反应过来,我并没有怕她,难不成大家都觉得我示好是害怕?
      还没等重塑我女中豪杰的形象,师尊终于从凌波真人处喝酒下棋回来了。一回来就说道,“听说我们阿洛想嫁人了,我就赶紧回来了。”我一一瞪向那三个师兄:只有他们知道。纵然我脸皮厚,仍然有些害羞。五师兄星澜急忙摆手,“不是我啊,我只给二师兄说了。”
      “……”
      我十分怀疑“只给”这二字,每个师兄都笑的意味深长,不像是刚知道的。
      “是我请师尊回来的。”清元接了话。
      我有些无力,他们不会也是你一个个告诉的吧,你何时这么爱管闲事八卦起来。
      师尊笑的褶子都出来了,您这老神仙了,好歹顾及一下形象。“不用不好意思,还有,不准笑,你们哪个再笑,统统给你们找一个女仙,替我好好约束约束你们。”众师兄果断严肃起来。问题一直是您老人家笑的最凶。
      “既然如此,这样,清元确实该回去了,一并将阿洛带走吧,记得给我们阿洛选个气宇轩昂风采卓绝的仙君,否则我必不饶你。”我一惊,顾不得欣赏师兄们憋笑的怪异表情。
      如今连师尊也开口让我走,难不成是师尊不想再收留我,正好清元不忍心,顺带着拎我去天庭,也算有个落脚处。以为猜到真相的我如坠冰窟,心中像无根浮萍般空荡凄苦。
      师尊见我情绪低落,也敛去笑容,“不要多想,既然收你为徒,断没有中途改变主意赶你走的道理,你知道的我最是护短。”我一个没忍住就笑出声,总把护短挂嘴边,师尊也算第一人了。气氛缓和了些,“让你去自有缘由,你的天劫异于他人,九重天灵力更适宜你修炼,去了只有好处。这里永远是你的家,随时回来,我看哪个敢有丁点儿微词。”
      我去天庭的事成了定数,得知清元要回去,花表妹十分高兴,觉得自己功不可没,不介意多稍带一个要渡天劫的我。
      夜雪本来就属于九重天,借来这许多年,自然要还回去。如此就只剩风漓一人了,他不喜修炼,师兄们各司其职,哪能天天陪他玩闹。以后形单影只,想想就觉得有些凄凉,我问他要不要一同回去。估计天竹真君当初逼他修炼已成巨大阴影,一下跳起来,“你你你,莫要害我。”
      我只得放弃。
      这一日,我早早将他叫到亭中,他打着哈欠问我何事。我袖子轻轻一挥,他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顿时清醒了,指着我的鼻子骂,“你没毛病吧?”我手一伸,茶杯飞到我手边,稳稳立于指间,“确实有点毛病,就是想打你。”他被我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我接着说:“以后我每隔一段时间便回来一次—打你,你现在可以好好考虑一番要不要修习法术。”
      夜雪在一旁抿着嘴笑,见我望向他,又恢复一本正经。这少年全无我的亲和劲儿,倒将清元的冷意学了个囫囵。此时风漓再不晓得我为何推他就是傻了,自己站起来倒了一杯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内元存不住,练了也白练。”我当然知道,但是法术口诀招式可以先学会,哪一日身体复原,一切水到渠成,短时间便可修为大增。当初天竹真君本意便是如此,只是对修炼者过于残忍,无论是谁,眼瞧着学会的东西使用不得也会心生退意。我如今只能逼他一逼。
      “你开玩笑的吧?”
      “我为何要开玩笑?”
      “你以为九重天是随时可以出入的吗?”
      “别人自是不可,我却有个好师兄。要不从今日就开始……”我作势抬手。
      “停停停,我怕了你了,你走后我就练,这次绝对不偷懒。”
      “偷懒也无事,我会常来看你的,无长进的话,呵,只要你不怕挨揍。”
      “……”
      等我离开那一天,我突然发现师兄们把我所有的宝贝都搬出来装入乾坤袋中,连花花草草都移出不少,我又有了被遗弃的感觉,“大师兄,我走了,你们不要太想念我。”看着我泫然若泣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说吧,怎么做你会放心些。”我一抹不存在的眼泪,把平时师兄们珍而又珍的宝贝惦记个遍,看着他们一张张肉疼的脸,心情大好,“暂且就这些吧。”
      到了天宫才知当初为何花妙一游便不愿离开了,此乃众仙聚集之地,各灵山仙府之首,这里的富丽堂皇,宏伟壮丽是别处难以企及的。
      我住的地方叫天居宫,是早早给清元备下的府第。第一日刚到时就见到了天帝天后。两人对于儿子归来十分欣喜,连着待我也十分和颜悦色。
      花妙居于另一宫殿处,她将天庭的殿下带了回来,天后默认她住在此处,大抵是你爱住多久住多久。只是不知是不是清元与他母亲说了什么,天后倒没有撮合她与自己儿子的婚事。
      据宫里的仙婢说有位仙子总是想进来,可惜殿下早有命令不准外人入内,真可惜了,那仙子人美性子又温婉……我觉得自己一定幻听了。花妙温婉?露出惊讶的表情,仙婢见了,笑道,“不过与仙子你比起来,还是差一点。”这里的仙婢果真人美心善,夸的我天上有地下无的,若不是我每日照镜子,真是连自己都信了,不过似乎皮肤是好了些,我十分满意。
      再说夜雪,他亦是住在天居宫,每日帮着清元处理些事务,愈发像模像样,有点仙君的感觉。
      到了天庭清元就开始忙碌起来,他从小便离开这里,虽然有丙酉仙君指点,还是有许多地方需要熟悉和学习,所以督促我修炼的时间大大减少。
      不过他每日拘着我,他去哪里必然带我去哪里,就算再忙也带着一个十分清闲的我。我清闲的很有压力,就算看个话本都坐的笔直仿佛在研读经史典籍治国良策。
      他隔断时间就走到我身边看我在做什么,而且无论我在做什么他都很感兴趣的样子,偶尔还会跟我说会儿话。
      他最近心情似乎不错,每次看我明眸璀璨眼波流转,溢满笑意。
      终于有一日,我委婉表示,自己来了许久,还未游览过天宫。
      他想了想,让我先四处看看,待他清闲些,陪我一起走走。
      我乐的自己闲逛,其他人都知道我是太子殿下的同门师妹,对我颇多敬重,我很受用。
      我来之前,师尊悄悄嘱咐我说:没事到凡几宫多转转,偷,不,拿点酒,小心些,凡几老儿最小气,我早年偷……取酒被他发现,一直记恨着我呢。我经仙婢指点,来到凡几宫,正踌躇是翻墙进去还是捏个诀直接过去。这两种方式门口的道童应该都发现不了,若是凡几真君也在,他连师尊都逮的着,抓我定是一抓一个准。此时,门内走过来一个稍大些的道童,“仙子,真君请您进去。”
      我这是还没入内就被发现有不良动机了?
      凡几真君慈眉善目,长的极具亲和力,师尊当年偷了人家多少酒才能让他记仇防着他。让人取了几坛酒放一边笑眯眯说,“听说殿下回来了,还未来得及拜见,这几坛酒我让仙童给你送过去。”这哪里需要偷,直接解决了我的难题。“你师尊没让你来偷酒吧?别听他的,什么时候想喝直接来取就是,也留两坛给他吧,他,哎……”我突然觉得真君这么大方良善贴心的人,都让师尊惹毛了,这绝不能只是偷几坛酒的事,莫不是喝醉不小心砸了酒窖,我觉得这倒是有些可能。
      这舒心的日子过的让仙都颓废,但,忍不住想更颓废。
      我矜持地观察来往仙君,确是赏心悦目。
      这一日我又转悠到众仙君必由之路上。来的却是一个未见过的女子。我想起夜雪前些日子跟我说,天后要给儿子选一门亲事,是她偏远的一门族亲,已经入住天界。我意识到天后确是真打算给他儿子娶媳妇了,这次颇为般配,虽是偏远族亲,但不妨碍人家是货真价实的龙女。
      我远远望着,是个落落大方的美丽女子,我实在又有些好奇,就故意朝她相反的方向走。离的近了,我假装不经意侧转头,正巧她也望向我,双瞳剪水,美不胜收。只是透露着孤傲冷淡,我感觉应是不太好相处,我想起清元清冷的眉眼,这是他们龙族祖传的:我高贵,我不想搭理你。天帝天后没这毛病,他们这一代突然约好一起突变了?
      我点头,礼节性笑一笑,擦身而过。
      今日的仙君似乎格外少,我只好回了天居宫,刚进门,夜雪又给我透露一个消息:这个女子叫兰夕,住在天后宫中。
      我禁不住感叹一句:狐小妹你再不出现,就没你什么事了。
      这话没说多久,就见到其本人,我吓了一跳:我这召唤的本领简直不学自通。她跟在堂姐青歌旁边,颇为乖巧。我本想与她说几句话,可惜她寸步不离青歌身边。
      我坐在殿中念念有词,趁着运道在,我准备给自己召唤一个夫君。我正虔诚地勾勒和憧憬。清元就走了过来,我很想说这次召错了,不作数,这早不来晚不来的,不是妨碍我窥探终身大事吗?不过,看在我在天庭如鱼得水完全仰仗眼前之人,得罪不起,立马堆起笑容。
      清元:“你在做什么?”
      我:“今日在书房看了些地府的招魂之法,正打算试试真假。”
      清元:“这不是一朝一夕学得会的,小心招来别的什么,反被吓到。”
      还真是,确实招错了,这不把你给招来了。
      稍停顿,“我母亲想让我娶她族中女儿,你觉得如何?”
      我又不认识她,如何评价?
      “二师兄,你艳福不浅啊。”我笑的不怀好意。
      他望着我,叹息道:“我以为你离开青城,只会……依赖我,没想到还是……没心没肺。”
      我不解,我当然依赖你,我必须依赖你呀,你是我大靠山,不然我逍遥的日子哪里来?我急忙反省了下,这段时间确实只顾自己开心了,对靠山关心不够—基本没有。知错就改,我决定为他做一件大事:我要帮他试探试探兰夕,万一她也像花妙似的一会儿温柔可人一会儿张牙舞爪,跟有病似的,可不亏大了?
      我郑重宣布:“我决定了,我要帮你选个好的女子,我……”
      清元一拂袖子,走了……不是,你怎么都不等我说完,我这真是关心你。
      晚上,清元让人取来凡几真君送来的仙酿,一杯接一杯,见我坐一边百无聊赖地喝茶,“尝尝。”我不太爱喝酒,但是对于引得师尊念念不忘的酒的确有几分好奇。我取过一只杯子,倒了半杯,入口绵软初觉有些甜涩,学者清元的样子浅尝缓酌,慢慢觉出醇香,渐渐体会它的好,忍不住一杯接一杯,清元也不阻止我,自己慢条斯理地在一旁品鉴。
      我觉得有些醉了。
      漫天的馨香,我感觉有人轻轻将我抱到床上,解开我的衣衫,伏在我身上……
      一觉醒来,我吓得惊坐起来,我觉得我好像……做了一个春梦……
      那人好像是清元,我记得他衣服上的馨香。这梦如此真实,我似乎闻到了他衣袍上的味道,而且能感受到他的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我似乎很愿意他这么做,笑的很开心。想到此,我有些赧然,且赶紧感觉一下身体,并无异样。
      一场梦罢了。
      但这并没有让我很放松,我竟然做出如此梦境,莫不是沾染了邪火,白日祈祷赐一桩姻缘,晚上竟能无端癔症了!这怎么了得,若哪日真是看上了谁,还指不定如何?!
      我穿戴完毕,总觉得今日的仙婢那眼光别有深意,难不成她看出我做令人不齿的梦了?赶紧跑到清元的住处,今日的清元似乎也有些不太正常,见了我眼神躲避,脸颊也有些微红,难不成他也做春梦了?这毛病还传染?他眼前可是有三个候选妻子,再加上各仙府那些跃跃欲试又自恃身份未出现的女子,总不至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
      可是我,为何所有人都夸我好看漂亮美丽,连一个表达爱慕之意的仙君都没有?我顾不上羞怯,担心一不小心就既祸害了别人,又累了自己名声。
      “二师兄,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
      “何事?”
      我一咬牙,“我想嫁人了。”—昨晚都开始肖想男人了,这话我实在说不出口。清元看起来比我还羞涩,连耳根也有些微红,眼睛如同一汪清泉亮晶晶地望着我。
      我一闭眼,“你赶紧给我找一个仙君,不用太出挑,喜欢我就行。”我一句话吼完,舒坦了。睁眼一看,清元正常了,脸也不红了,看我的眼神都冷了,“你自己去找。”说完走了。
      不是,你答应过师尊的,我虽说是一个豪放到做过春梦的人,可那毕竟是虚幻的。我好歹是女子,怎么说的出口:“你喜不喜欢我,要不要娶我?”我自动略过表白师兄们的事,那多带着玩笑成分,师兄们也不会嘲笑我。
      我突然发现自己在天庭没有认识的熟人,除了清元和夜雪。夜雪刚到天庭不久,认识的人有限,一时半会儿指望不上了。要是能结识个女仙,就太好了,可以说些私密的话。
      我委婉地询问仙婢,哪个女仙脾气好,能保守秘密,外加乐于助人或是爱管闲事的。仙婢想了一下,“代芷仙子人很和善,住的也离咱们近。仙子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让我们殿下帮忙啊,就没有殿下办不成的事。”这小丫头显而易见的自豪感是怎么回事,这才回来多久就把宫里的小丫头迷住了?我回想了一下,清元回来似乎也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这份自发的信任还真是令人感动。
      眼下问题就是你们那变得喜怒无常的殿下不肯帮忙才逼的我找别人。
      我最终决定去找代芷仙子。
      代芷仙子很友好客气,见我主动登门,也不觉冒昧。对一个陌生女子说如此私密的事,即便知道是品行端良的仙子,我憋的脸通红也讲不出一个字,只好东拉西扯一番无功而返。
      我无精打采回了天居宫,清元最近似乎更忙了,也不再管束着我。
      夜雪跑过来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他情绪变的有些怪,忽阴忽晴,难以捉摸,与他平素大相径庭。
      我们不算吵架吧,我哪里知道他为何会这般,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他几日不见踪影,我心中有事,也不想主动去找他。
      这一日,一个人闷头吃过晚饭,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久,我感觉有人压在自己身上,我一个激灵,我这是要做春梦了。做梦的人能如此清晰感知自己在做梦吗?我不知道别人,我自己却是。我决定不能放纵下去,心中默念清心咒希望那人赶紧消失。不料不仅不消失,我甚至感觉更加强烈,我不管不顾想将那人推开,手脚有些乏力,推不动。对了,此时我在做梦,手脚不听使唤是正常的。
      我意识里,他解开我的里衣,与自己的衣物扔在一起,我似乎又闻到那熟悉的熏香。看来这梦是必须做了,不过,这是我的梦,我想如何就如何。我尽力抬起手臂,似乎碰到了他的身体,感觉皮肤还挺细滑,我忍不住拧了一把,换来那人紧绷着身体。他有些急切喘着气,比上次熟练多了,我仍然很开心……
      我一觉醒来,后悔不迭,上次算是酒后做梦,好歹有个说辞,这次却没有理由了,重点是后来我还很享受,看来我已然在癔症的路上越走越远。我赶紧爬起来,略微整理,冲出房门,几日不见的清元正在亭中喝茶看书,我现在一看见他就有些心虚,总觉得梦里的那个人就是他。他见我匆匆忙忙地,竟然屈尊降贵般主动叫住我,“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当然是要去找代芷。
      “去吧,代芷仙子见识宽广,与你有好处。”
      最好认识的仙君也多,我默默想。
      代芷仙子依然亲切友好,我豁出去了,表示自己想找个归宿,师兄再好也不是长久依赖之计,这种事也不好对师兄一个男子讲—实际上是说了,他不理会。就劳烦仙子指点撮合一下……代芷一边听一边点头,这是同意帮我的意思?
      “你不知道吗,这天庭可是不能随意婚配的?”
      我傻了,从未有人与我说起。
      “若要嫁人说难也不难,只要天帝批下来即可,这时间可长可短。”
      我回顾了一下,自从来到天庭只见过天帝天后一对夫妇。莫不是很难获得批准,我到时候等到天雷都劈下来了,婚令还没批?我情绪有些低落,代芷又说,“别人要等,你,自然不同,何不回去问问殿下?”我有了些精神,我可是有个好师兄,虽然最近别扭了些,但关系自是与旁人不同。
      我又匆忙回到天居宫,清元仍在亭中喝茶,看来今日不忙,很好。
      我既然默认自己是个女流氓,说话就放开许多,这次,清元也很正常,没有拒绝,纤长的手指握着茶杯转圈,“是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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