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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
第六章误会一
何必被手铐铐在派出所的窗户栏杆上,他反剪着双手,东莞三十四五度的高温,让他本来就极不舒服的姿势更加难受。汗水顺着身体各个部位往下淌,他自己被关在小黑屋里,没有灯,没有人理他,没有声音,屋子里闷罐一样的热,他感觉自己体内的水份全随着汗排出体外,他几乎热晕了,他骂破了嗓子也没有人理他,根据他的经验,明天就会去看守所,只要今晚不死在这儿,警察就没有责任。下午他被折腾个半死,他累了,不想再喊了,他想睡一会,可思维特别清晰。
他想不通郭慕彤和陈思妙是不是一个人,只感觉象,非常象!但是自己在监狱四年,这个郭慕彤象四年多前的陈思妙,四年多了已经三十的女人,难道一点也没变老?他想不清楚她们到底是不是一个人。陈思妙这个祸害!他一想起她恨得牙都痒痒!她害死了何况,害自己判刑五年,这血帐一定血偿!何必想起弟弟何况,心里一阵难受,面对何况死时的惨相都忍住一滴眼泪没掉的何必,此时的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眼泪…
何必和何况是双胞胎兄弟,长的却一点相像的地方也没有,用学术语言来讲,就是异卵双胞胎。从初中二年级开始兄弟俩就和当地的混混厮混在一起,何必是天性使然,他就喜欢打打杀杀的生活,而何况相对腼腆,永远都是何必后面的尾巴,只要何必和别人打架,何况就冲上去奋不顾身的上去拼命!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呆呆的憨憨的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初中毕业时何况考上了高中,而何必则干脆就去社会上混了,几年后何况考上大学,而打打杀杀的何必由于体能无限发挥,则比读书的一八零的何况整整高出五公分,由此何必总结出锻炼身体的重要性。两个人都不是帅哥,但体格壮硕,高大威猛看上去很男人,何必不修边副胡须浓密眼神凶狠,倒也很受太妹型女孩青睐,何必已经记不得有过多少女人了,何况却连个女朋友都从未有过。因此何必不只一次怀疑,何况是不是念书念傻了?连男人的本能也没了?何必给何况介绍过若干女孩,何况一直是不急不缓的那种样子,连第二次见面的都没有!何必非常痛爱何况,虽然只比他大几分钟,但何必认为当哥哥的就要关照弟弟,何况不交女朋友,何必比何况还急,直到何况说他喜欢上了一个女人,何必才松口气知道这个呆子没有毛病。
何必以为世界上的女人都象自己身边的女人一样,而想不通为什么何况显得那么无助。无数次追问下,何况象挤牙膏似的简单的说了几句,何必认为何况这么专注的追个女人,一定也必然会成功。何必记下了那个女人的电话,还曾经偶然的打过一个电话给她,何必对那个女人骚媚入骨的声音产生了联想,何况喜欢的女人和自己身边的女人真是太不一样了。直到那个早晨,他看见何况翻箱倒柜的找什么东西,追问下何况居然回答找户口本!再追问找户口本干吗?回答就离谱了,何况说去登记!再问和谁去?回答:陈思妙。陈思妙是谁?回答,一个女人我的女人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何必骂了一句就又回去睡觉。再看见何必的时候,他呆呆的拿着户口本,一句话也不说。
何必问:“山炮!登完记了?”
何况摇头说:“没有。”
“怎么呢?”
“她爱上别人了。”说完就转身关上房门一天没再出来。何必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任何一个人登记,早晨还替何况高兴,都要登记的人了居然会移情别恋?他拼命踢着何况的房门!大骂着:“你出来!说怎么回事?你不方便我替你出头废了那骚货!”何况瓮声瓮气的回答:“我的事自己能处理。”一连很多天,何况情绪都不佳,何必几次想找陈思妙问问清楚都被何况拦住,没想到后来何况居然会死在那个女人手里。
逸轩并没回自己的住所而是在慕彤住的宾馆开了间房,躺在床上他一遍又一遍的放着唱给慕彤的那首歌,辗转难眠。慕彤的经历让他有些受伤,他现在才明白她偶尔的感动,偶尔眼睛里面的脉脉深情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她不知想起了自己的哪个曾经。他为她做的一切比起她的曾经真的没什么份量,他恐怕真的在自做多情。退一万步,如果慕彤真的离婚,他可能娶她吗?想想慕彤对台湾人的评价,逸轩不得不承认慕彤是对的。更主要的是,逸轩看出了慕彤对自己的态度,真的仅仅只能做朋友,如果可以更近一步,慕彤都不会把她的曾经全部讲给自己一点都不保留,想到这,逸轩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抓了一下。他在这个夜里不断问自己究竟怎么办?究竟怎么处理和慕彤之间的关系?想了一夜他也没想清楚,在清晨才郁郁的睡去。
第六章误会二
肖明枫早晨去公司申请年假。在这家世界知名品牌的汽车公司,肖明枫用短短四年时间成了最年轻的工段长,以他的级别可以享用十五天带薪年假。办理完手续,明枫决定去婚庆公司把自己应得的那份钱结了。婚庆是他和江淮,黄亚三人合开的,黄亚没有工作并且业务熟练,所以以他为主,利润黄亚四成,明枫和江淮各三成。明枫初步估算一下,两周共三场婚礼,大概可以结算六千左右。只有黄亚一个人在店里,明枫说明来意,黄亚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他踌躇一会说:“钱都买设备了,手头一点也没有。”
明枫愣了一下“买什么设备要用两万?”
黄亚回答:“主要是灯光还有其它的。”
明枫隐隐觉得不对,笑着说:“今天正好我有时间,一会去库房看看吧。”
黄亚喉咙动了几动声音明显不快“枫儿!你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查我!”
肖明枫哼了一声!“黄亚,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这和相不相信没有关系,兄弟是兄弟,生意是生意!这店我也有份,帐务必须透明,你要买什么,是不是也应该和我还有江淮商量一下?”
黄亚半天没说话,想了一会说:“我再看看帐,然后给你打电话。”
明枫痛快的答应着“行!帐你先看着,下午我和江淮一起来,大家都是哥们儿,有话说在明处。”
明枫从店里出来心里象堵了块石头,他想不通,一向憨憨的黄亚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直接把车开到江淮家楼下,然后打电话给江淮。江淮此刻真的在家,正准备进行他人生的一大乐事。江淮的爱好就是喝酒,泡妞和□□。江淮的目标是结婚前睡足五十个女人,而现在他正在和第二十五个调情,他把这项体育运动称为插红旗。江淮放着轻音乐,点着香熏,这些都是和肖明枫那个小资老婆学的,他把NO.25抱在怀中,轻抚她的头发,把唇盖在她温热的唇上然后抱起她走进卧室,缓缓脱去衣服,刚刚开始活塞运动,手机就响了起来!江淮一听铃声就知道是肖明枫,他骂了一句!按下接听,不等对方说话就说“忙着呢!一会打给你。”马上挂断了。
肖明枫一听他的口气就知道他在干吗,他点了只烟,把车座调整一个舒服的角度,在车里等。四个人中肖明枫一直认为黄亚最没有心计,也对他最不设防。他没娶思妙的时候和思阳在钱上就不分彼此,婚后思阳更是常来常往,相比之下和黄亚,江淮接触就少一些,因为其他三个人都是单身所以他们来往频繁。在开店的时候,一向不说任何人是非的思阳坚决不入股,并且劝自己“生意还是不合伙的好,黄亚和从前不一样了。”思阳这么说是有根据的,此前他们曾经合作搞过嘉年华,最后以思阳一分钱没结到为告终。人真的为了钱说变就变?江淮忙完又休息一会,才给肖明枫打来电话,江淮听完安排好他的25号,摇摇晃晃的下了楼。明枫在车上把事儿和江淮又细说一遍,江淮叹口气“我早就发现了,而且你想想,开业前我们每个人拿出一万五放他那儿了,他的那一万五谁看到了?这事是得说清楚,但是你有个心里准备,这钱百分之八十今天你拿不到。还有你要钱干吗?”
“去东莞接思妙。”
“噢?那我这还有两千,剩下的自己想办法。”二人又来到店里,黄亚闷闷的,不管怎么问就是不开口,最后逼急了站起来说:“钱就没了!我也不知道花哪儿了!”肖明枫指着黄亚,“你也就是我哥们儿,要不打得你连你妈都认不出你!等我回来再和你算帐!”出去的时候,黄亚叫住明枫,塞进他兜里个信封,“这是两千你先拿着,把老婆接回来再说。”明枫看了他一眼和江淮走了。明枫又取了点钱,定了两张晚上的机票,算下第二天早晨就能看到思妙,他暗想不知思妙看见自己时会惊喜成什么样,幸亏有思阳,不然怎么会知道思妙藏在哪儿?别说她远在东莞,就是随便在沈阳找个地方躲起来,自己也找不到。思阳已经不露声色的把思妙住的宾馆弄得一清二楚,连房间号也查到了。都说赌场得意情场失意,现在生意场失意,情场一定如意吧。
第六章误会二
思妙早晨醒来,看看表还不到五点,想再睡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的心里堵了一块石头,那就是何必说的那娘们难道骗我?没有别人思阳也证实只有杨雪一个女人知道自己的下落,思妙想不通为什么杨雪会这样对自己,也许是误会,最好是误会,否则真的太让人难以接受。大学四年杨雪上了不到一半,那个时候她正疯狂的爱着叫白峰的男孩,把疯狂二字用在杨雪身上一点都不过,连学校都没见过敢把男生公然留在女生宿舍同居的学生,杨雪就敢!她把下铺的床拉上帘每晚把白峰放进来,虽然二人尽量在激情时小声,可是依旧不时传出声音,吵得别人无法入睡,而且有个大男人在,第二天早晨同寝的女生都没法起床去厕所,同寝女同学私下劝说杨雪她睬都不睬,最后终于被学校知道,震惊震怒下勒令退学,白峰此时也厌倦了杨雪要和她分手,于是杨雪第一次吃下二百片安定。
出事后思妙整日整夜的陪着杨雪,杨雪吃药过量导致大小便失禁,一天要换下几条裤子。思妙细细的用手把她的衣裤洗干净,没觉得脏和恶心。思妙对杨雪好是因为刚上学的时候杨雪特别照顾自己,那时思妙特别胆小,上课时后面的男生大把大把把削成小块的橡皮屑扔在思妙身上,她却连头都不敢回,每节下课都打开头发把橡皮屑抖落一地,杨雪总是象老母鸡保护小鸡仔一样护着思妙。有男生写信约会或者骚扰思妙,一概有杨雪挡驾,因为杨雪,思妙还真少了不少麻烦。其实杨雪很漂亮,但不知道为什么和思妙在一起永远都只能是女二号。
把男生藏在女宿舍的事败露以后杨雪以死相逼,学校倒也不敢再让她退学,白峰也不敢再分手。如果杨雪懂得凡事适可而止,可能一切都能改变。然而出院后的杨雪依然我行我素,堕胎几次,有一次思妙陪她去医院,那时的思妙对男女间的事情还一无所知,那个男医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把思妙和杨雪领到一间屋子,指着瓶子里泡着的各种型状,月份的胚胎标本一一给思妙讲解,思妙当时看出来那瓶子里的全是没有成形的婴儿就吓哭了,杨雪凶悍的把思妙拉到自己身后质问男医生:“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她一个小姑娘你让她看这个干什么!”从此以后,思妙一想起瓶子里的胚胎就浑身不舒服,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使思妙一直不喜欢小孩儿。大概杨雪把自杀当成了必胜的手段,在白峰又提出分手时第二次服下安定,这一次只有思妙出钱出力的照顾她,连杨雪的亲生父母都嫌她丢脸不管她的死活,更不用说负心的白峰了。等杨雪又一次被救活后,思妙发现她脑子出了毛病,有些记忆已经没有了,说话也颠三倒四。再后来不知为什么杨雪又自杀过一次,再抢救过来后自动退了学,白峰实在受不了这么神经质的女人,最终分了手。
很快杨雪就结婚了,那时思妙还没毕业,她攒了几个月的钱给杨雪随了六百块的礼,那在1999年几乎是天文数字了。思妙非常不喜欢杨雪的老公,那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婚后就辞了工作靠杨雪养活他,杨雪的日子真是苦不堪言,后来又有了孩子,更是雪上加霜,思妙工作以后就经常二百三百的救济她,可终究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再后来杨雪迷上了上网,经常跑出去见网友,开始还在省内见最后居然去了北京,并且一直没有回来。每次打电话都是借钱,找出编出各种理由借钱,并且一开口就是上万。在思妙检查出不能要孩子的时候,思妙哭着打电话给杨雪,此时的杨雪只淡淡说了句再去看看,就没再问过思妙,而每次打电话来也没有关心的问过一句,只是借钱。
肖明枫非常讨厌杨雪,他不只一次提醒过思妙,不要借给她钱不要和她深交,每次思妙都站在那可怜兮兮的说:“你不知道上学时杨雪对我有多好,有人欺负我她总是帮我,每天去食堂打饭她都一个人拿两个饭盒挤上去打,就让我坐在那等她,我拿她当亲姐姐的。”思妙的朋友非常少,女生一般和她关系都不好,男生人缘一流却在婚后全部断了来往,所以杨雪仿佛救命稻草一样让思妙不肯放手。杨雪伤害过思妙两次,第一次思妙妈妈重病,当时怀疑是癌症。老爸当时得知病情精神恍惚,根本帮不上忙。思妙那时连男朋友都没有,她觉得天都塌下来了,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一个人跑东跑西陪妈妈检查,联系医院,到处筹钱,后来实在忙不开,思妙求杨雪陪妈妈一天把检查做完,杨雪说没有时间。思妙万箭穿心,直到妈妈手术住院半月再出院两个月,杨雪始终连个电话都没有,那次思妙真的寒心了。
第二次是思妙结婚,杨雪结婚时思妙围前围后的象自己结婚一样,可轮到思妙结婚,杨雪没来,连电话也没有,最后说记错了日子。这事对思妙打击挺大,她不知是自己有问题还是杨雪出了问题,为什么她付出了那么多的一个朋友会这样对自己,她甚至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为了这事儿思妙难过很久,明枫心痛的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不是你做人有问题,是杨雪的事,以后全世界我心里你永远排第一,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后来思妙还真的和明枫的同学朋友相处的非常好,只是在她心里杨雪这个她以为世界上最好的朋友让她不能释怀,此时思妙问着自己,深深伤了她两次的杨雪,难道现在是第三次?
第六章误会三
逸轩直睡到中午,起床后还觉得郁闷。他开车去了趟公司见没什么事又出来,一个人漫无目的的乱开,最后直奔虎门。虎门就是虎门硝烟的那个虎门,那里有个博物馆,逸轩只听说过这是第一次来。里面基本没有人,逸轩望着硝烟池发呆,他还在想和慕彤的关系。管她叫不叫陈思妙,就叫她慕彤好了!如果慕彤没有结婚,或者即使结婚了可以生小孩,他都可以说服家里接受她,可是她这种情况要自己怎么办?又转念慕彤从来没有要和自己如何,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胡思乱想,呆呆的坐了一个下午,他终于决定,回去听慕彤把她的事情讲完,一切再做打算。直呆坐到晚上逸轩才从虎门回去,接出慕彤吃了点饭,回到宾馆已经很晚了。
逸轩靠在床上看着慕彤问:“可以继续了吗?我已经等了一天了。”思妙点点头却没有开口,她靠在另一张床上眼睛瞪着天花板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好半天她长长吐出口气说:“逸轩,你信命吗?”不等逸轩回答就自顾自的说下去:“原来我不信,现在我信了。命运安排你在哪个路口转弯你就只能在那个路口转身…我和所有人大概有一个多月没见过何况,这期间我和肖明枫的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我家和他家所有人都不赞成,我一向是个喜欢半途而废的人,面对那么大的压力我不止一次想放弃,肖明枫一直咬牙挺着并不断给我打气,我们就这样努力着。有一天,何况突然打来电话要和大家聚聚,没有人拒绝他,如果我知道会出事,我一定会拒绝。可谁能对自己的未来有预见性呢?何况不知怎么想的提议去鞍山洗温泉。就这样思阳他们四个,加上我和何况一共六个人去了鞍山。吃饭的时候,何况一直很正常,几杯酒下肚话就多起来,他说:“我一直很少请哥几个吃饭,不是我小气,是我一直在攒钱,我想买房子和思妙结婚。可是我可能真是太木了,我以为有些话只要心里有就可以了,没想到会这样。”谁也不说话,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就都等着何况,
何况停了一会转向明枫“枫儿,你们什么时候结婚?”肖明枫想都没想就告诉他明年十月,何况点点头“我还是那句话,怕你不定性我等她三年,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一定把她带走。”江淮站起来劝阻何况“别说那些没营养的了,出来玩就开心点”。何况点点头,大家就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喝酒。散席后何况又提议去唱歌,谁反对也没有用。我记得何况还笑嘻嘻的说:“一会到了地儿把思妙借我一会,我有话和她说。”
我们随便找了一家KTV进去,进去以后何况就拉过我和大家分开了。他随便找了一间没开灯的包房把我拉进去,我们陷在沙发里,他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我往回抽了几次都抽不回,他开始掉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我手上,但他就是一直看着我,什么也不说,我心里不知道怎么就觉得发慌,我说何况,你不是有话和我说吗?还没等他回答,包房门一下被人推开,嘻嘻哈哈的进来五六个人,看着我们俩奇怪的喊服务生,何况摆摆手拉起我出去,我云里雾里的象踩在棉花上一样让他领着,他就又推开一间没有亮灯的包房。”
讲到这里思妙停了下来,她紧紧抓着被子用牙咬住不往下说了。逸轩紧盯着她,知道要讲到关键地方也没有催促她,思妙还是咬着被子,然后声音从被子里面传出来:“逸轩,我告诉你,你看影视剧里面谁谁一拔枪,谁谁谁就马上冲过去替他挨了一枪,我告诉你,那都是骗人的!人的反应根本就没有那么快,就是反应了当时也应该整个人是傻掉的。何况推开门把我拉进去我就感到不对,可是已经晚了,推开的门马上就被抵住,我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谁!?同时又过来两个人,分别站到我和何况身边,我吓坏了忙说走错了,对不起,可是那两个人对视一下,并不让我们出去,我知道遇到麻烦了,这时何况在我耳边对我说,有点不对劲儿,一会你找机会往外跑!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包房,是个大包,四个非常彪悍的男人,除了有一个还堵着门,剩下的三个夹着一个干巴巴的老头坐在沙发上。我吓得要命,我感到他们也很紧张,这时有一个人和何况说,来都来了,坐下喝一杯吧!何况拿起杯酒满不在乎的说,喝一杯就喝一杯!真的坐下喝了一杯,然后一摸兜对我说,没烟了,去给我买盒烟,就往外推我。我刚起身一个男人走过来,抓住我胳膊把往地上一推大声说,给我老实坐着!我一下没站稳就摔倒了。何况猛的起身抓起一个脾酒瓶一下就砸在那个人头上!那个人满脸是血有些发懵……”
讲到这儿思妙的眼神儿有点发直,她又一次停了下开同时身体有些发抖,过了好一会才接着往下说:“这时站在门口的那个人弯腰从沙发下面拽出来一个铁钩子似的东西,我刚从地上爬起来,何况面对着我,背对着拿着铁钩子的人,他根本看不到危险!我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就是一瞬间的事儿,那个人一下子举起铁钩子朝何况头上打去!我站在那张大嘴指着何况身后,却一个字也喊不出来!只一下,何况的太阳穴就被刨出一个洞!血噗的喷出来溅了我一身,我想喊可是叫不出声。然后那个人又第二下第三下的朝何况没头没脸的打去,我捂住眼睛连看的勇气有没有,我只听到噗噗的声音,却完全傻掉动连动也不会动,直到何况一下栽倒在地上!那个人又朝我走过来,我一点也不知道躲也不知道害怕。我哆嗦着蹲下用手擦何况脸上的血,那个人朝我举起铁钩子的时候,没想到的事儿发生了,干巴老头突然疯了似的厮声力竭的喊起来,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那个人回过头跳过沙发,抡起铁钩子一下朝老头打去!嘴里大骂着:“操你妈让你喊!让你家报警!全他妈一起死!几下子老头就没声了。
我抱着何况,擦他脸上的血,却怎么擦也擦不净,都说人临死前有回光反照,可是何况什么也没有。他瞳孔都已经散了,血不断从嘴里往外涌出来,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太阳穴还往外冒血。我开始喊他的名字,他只是往外倒着气,我真希望他能和我说点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我觉得他认不出我,意识已经涣散了,只是最后看我的时候,仿佛想伸手抓我一下,就一下子不动了!他一句话都没说就死了,连弥留的时间都没有…
思妙讲到这浑身发抖,咬着被子的她象只受伤的小鹿,逸轩觉得身上的汗毛孔都张开了,他一直以为何况是自杀,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惨烈的死法!一时间有些毛骨悚然。别说思妙,就是自己不在场听说这个事,心里都无法接受。
逸轩走过去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他把她抱在怀里,她失声痛哭…不知过了多久,思妙的情况稳定了一些,她抬起头看着逸轩“逸轩,何况就这样死了!真的死了!我不相信我也接受不了!他那年才二十三岁!而且他临死前说的有话和我说,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原来我看电影一看到临死前也要交完党费,也要把想说的话全说出来才能咽气再死的镜头,觉得特可笑,可是我真希望何况也能把话说完,哪怕只说一句就到货一句也好!可是什么也没有!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天他要和我说什么。”
逸轩把她抱在怀里不断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心里也不好受,过一会他轻声问:“后来呢?”思妙从他怀里起身茫然了一会“后来?我一直抱着何况,不相信他死了,可能包房里面声音太大,好象有人推门看了一眼又把门关上,不一会来了几个保安,那几个人已经打红了眼就又和保安动起手来,这时冲进来个女人,她一看见那干巴老头动也不动,当时就崩溃了!她哭喊叫:“爸!爸!”可是没人理她,我抱着何况在这边哭,她抱着干巴老头在那边哭,哭着哭着她抬头冲着混战的人看了又看,最后冲着拿铁钩子那个人冲过去,边哭边连打带踢的喊:“你们凭什么撕票啊?不就是钱嘛?我都带来了,我没报警啊你们干嘛把人杀了?”
拿铁钩子的愣在那说:“没报警?那那个人是谁?说完他一指何况!”我心里这个痛啊,痛的马上就要死过去了。何况死的实在太不值了!
那女的看着我走过来,她踢了我一脚冲着我喊:“你是谁?你没事跑这干什么来了你说!!!”然后拿铁钩子的那个男的也走过来,狠狠扇了我一耳光!“你们不是警察不早放屁!你害死老子了!”
那女的从包里拿出一沓又一沓的钱,没命的往天上扔!哭喊着:“我没报警,不就是钱吗?给你都给你!你们还我爸!”再后来我看见了到处找我的肖明枫,我哆嗦着说不出话就是一直哭身子一直抖,再后来警察就来了。
第六章误会四
我们被迫留在鞍山配合警方的调查。我没完没了的做着笔录,矛盾主要集中在我和何况为什么会进入那个包房,一遍又一遍的问,问得我都快崩溃了。整个事件的经过大概是这样,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当地做建材生意,很有钱也很张扬,被那四个人盯上绑架了她老爸,定好时间地点交赎金二十万放人,我和何况早不去晚不去,偏偏接近交易的时间推开了那扇门。那四个人以为何况是警察,事实上老头的女儿真的没有报警,何况就这样糊里糊涂的送了命。司法鉴定很麻烦,又是刑事案件,一共死了好几个人,除去何况和那老头据说还有一个保安。最让我们为难的是,怎么和何况家里交代,没有人知道怎么去和他家人说,最后是警方通知家属来办手续认领尸体。
何必来了以后,盯着何况的尸体看了足有半个小时,一动没动,我只听到他的牙咬得咯咯做响,但他始终没掉一滴眼泪。后来警察喊他出去办手续,他阴沉着脸往外走,刚走出停尸房他一下抓住我,掐着我脖子拽着我头发使劲往墙上撞去!我一下子就晕过去了…后来明枫和思阳告诉我,谁也没想到何必会对突然动手,我倒在那的同时,肖明枫就冲了上去,何必也不说话,上来就动手!
旁边的警察也不清楚怎么无缘无故的打起来了,转身回去拉何必说:“你疯了?干嘛打人!”
何必疯了似的喊:“打她?我想杀了她,她害死我弟弟!”
警察说:“不是告诉你何况怎么死的了吗?别在这闹!”
何必什么也听不进去,见谁打谁边喊边骂!“我弟弟临死前说要去处理一下和这婊子的事!就被她处理死了!?
肖明枫说:“何必你胡说八道!陈思妙是我女朋友,你说什么呢你!”
何必听了直奔肖明枫打过去,“原来是她勾搭上了你!本来他们俩准备登记的,你搀和什么?”下手又重又狠,思阳和肖明枫两个人就和何必打了起来。
警察一看乱了套上去拉架,拉开肖明枫和思阳,去拉何况的时候动作猛了点,何必回身一拳就打在警察脸上,并且用膝盖骨狠狠垫了警察的脸几下,后来诊断为眼眶和鼻梁骨折,何必也因为袭警判了五年。
逸轩听到这里问思妙“即然误会成这样,你为什么不找机会和何必说清楚?”
思妙摇头“当时有过这念头,但真的没机会。何必很快就判了,明枫去过何况家几次,根本不敢说自己是谁。我那个时候病了,我得了抑郁症,病得很厉害,治了半年多才控制住随时想自杀的念头。明枫一直不离不弃的陪着我照顾我,就这样,我父母看出来明枫对我绝对是认真的,渐渐从不反对到认可了我们的事情。
我不断回忆着何况死时的每一个片段,他仰面倒地,从太阳穴喷出的血,然后那个人用铁钩子一下又一下的砸向何况的脸,我一遍又一遍问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冲过去拉开何况或者替他挨那一下?为什么我只是吓得连动都不动?为什么后来我还挡住了眼睛,连看的勇气都没有?为什么?”思妙盯着逸轩的眼睛不断追问着,逸轩张了几次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思妙长长叹出口气,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很长时间我都非常憎恨我自己的懦弱,杀一个人太容易了,只用几秒钟!只是铁钩子一下子打进太阳穴,一条生命就结束了。我一遍又一遍的分析,是不是因为我没有爱上他,如果我爱他,我是不是就可以替代他去挨那致命一击?我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的心逼问的鲜血淋漓,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我自私,我不能原谅自己。后来心理医生对我说,是我的意念把一连串的镜头给分解了,也就是说潜意识里我自责,所以把何况死时的情景放缓了,事实是,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做任何事阻止何况的死,而后来我捂住眼睛不敢去看,是人非常本能的反应,潜意识里我已经意识到何况没有救了,所以我没动,如果我去抱住凶手,唯一可能发生的事就是他也一铁钩砸向我的太阳穴。这也是人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人明智还是自私。何况死后的样子很恐怖,太阳穴凹了下去,后脑和脸上遍布着大小不一,露出骨头的伤口,皮肉外翻着。整容以后的他和生前差别很大,基本上就是两个人,我甚至不相信躺在那儿的人是何况。法医说竭尽全力也只能整到这种程度,他的头已经扁了,垫了棉花才出现现在的效果,但是他就象一个死了以后化过妆的老头,我呆呆的甚至不再难过,因为我不认识这个人,我至今认为整过容的那个人不是何况。
第六章误会五
如果世界上真有如果该有多好,如果何况不执意去鞍山洗温泉,如果吃完饭何况不执意去唱歌,如果何况推开的不是那间包房,如果我们再多等那么五分钟等到老头的女儿,只要有一个环节有一点偏差,一切就都不会发生,可是人不信命真的不行。后来,我不止一次的和肖明枫讨论过那天晚上的事,我不止一次的问肖明枫,如果是我们进了那间包房,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肖明枫说“如果是我们进了那间包房,前面发生的事基本和何况做的没有区别,会坐下,会喝杯酒,只是我不会要你出去买烟,何况刚坐下就让你出去,只能让本来就紧张的那几个人戒备心更强。我也不会在没有摸清楚情况的时候先动手。如果真动起手来,我会先袭击门口那个人,因为比较容易得手,把你先放出去,离我们包房也不远,一切就都好办了…我说他是事后诸葛亮,他耸耸肩没有理我。
我知道明枫说的是真的,人说性格决定命运,看来果然不假。如果是我和明枫推开那扇门,至少能有百分之八十不会出事。但我并没有因此就减轻愧疚,我在心里做着假设,如果是明枫被人袭击,我会不会有勇气冲上去?我自己想不清楚,后来肖明枫很客观的告诉我说不能,三五秒钟的事情,谁都反应不过来。
何况的事情让我足足抑郁了半年,我不敢睡觉,一做梦就是相同的情景,何况骑车带着我往一个接近九十度的上坡拼命的骑去,每次马上快到顶端的时候,他都回头看我一眼,眼睛里满是哀伤和无奈,然后精疲力尽的再也骑不动了,我们连人带车从坡的顶端摔下来!我每次都从梦魇中无法醒过来,每次都是肖明枫把我摇醒再把我抱在怀中哄我睡觉。我从来没有感觉他比我小,我只感觉他是我的依靠,是我的男人。我把那个梦讲给他,他什么也不说。
这个时候我和明枫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明枫十几岁的时候他爸就去世了,我不知道他如何说服了他妈接受我,之前这也是横在我心里的一道坎,过程的艰难他没和我说,我只知道明枫打算第二年和我结婚。只是我的状态实在太差,我整天把自己关在卧室里连窗帘都拉严,不让一丝光照进来。只有下雨的时候才肯拉开一个缝隙向外看看,我很久没有出去过了,对外面充满恐惧。那个时候我不工作,只有肖明枫一个人上班,钱赚的又少又辛苦,还要买房准备结婚,可想而知他的压力有多大。其实抑郁症就是精神病的一种,可是肖明枫从来没有闲弃过我
有一天晚上他下班回来,眼睛发亮的要带我去个地方,我不肯。他说陈思妙,你不出屋怎么行,看你的样子象只花脸猫,明年我们结婚时人家说肖明枫你这么帅怎么娶个丑八怪当老婆?我站在镜子前看自己,真的很难看。我皱着眉头笑了,他给我洗了脸换了衣服,可是我还是不肯出门,在门口他背起我,我伏在他后背上不知怎么就叫了声爸爸,他应了一声然后说,我们以后一定生个女儿,你是大女儿,她是二女儿,我一定对你们俩一样好。楼下停着他的自行车,他骑车带着我不知要去哪,我坐在后坐上紧紧搂住他的腰,觉得特别幸福,比我之前任何一种生活都满足和幸福。等他停下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很陡的上坡,虽然没有梦中的九十度但也很陡,我一下就慌了,他看着我说思妙,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坡,我带你骑上去,我们试试。我转身就往回跑,他骑车在后面追我,第一次他没有勉强我。后来我慢慢适应和他出门,慢慢适应去看那个陡坡,终于有一天他再要带我上去时,我态度不再那么坚决,我坐在后坐上紧张的闭着眼睛,抓紧他的手满是汗!骑了很久他说我松开脚了啊,思妙!我象在梦里一样惨叫不!可是我们一下就停住了,没有连人带车翻下去。我愣了好半天,他敲敲我的头说傻妞!知道了吧,根本就不会翻下去,没劲了不蹬车就停了。我们又试了几次,真的是那样,从此以后,我再没做过那个梦,我也渐渐走出了何况带给我的阴影。思妙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逸轩这一天跑的很远,看思妙睡了,不知不觉睁不开眼睛也睡了过去。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思妙惊醒过来,思妙发现逸轩没走不由皱了皱眉,逸轩也被敲门声吵醒,看看表不到清晨六点,他和思妙对视一下都莫名其妙,不知谁在敲门,思妙下床到门口,眼睛贴近门镜问:“谁?”
门外居然传来思阳的声音“开门,姐!是我和明枫!”
思妙脑袋哄的一下,她转身看着床上的逸轩,这怎么和肖明枫解释?逸轩也听到了,愣在那看看自己的装束,短裤,T恤,还在床上!思妙看着自己只穿着睡衣,就这样的两个人说清清白白的,明枫怎么能信?思妙完全没了主意,这门,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
第六章误会六
思阳又开始敲门“姐!姐?你怎么了,开门啊!”明枫站在门口不知怎么心就往下一沉!这么半天不开门,不会有个男人在房间里吧?他咬了自己一口骂了自己一句,想着思妙可能是激动的忘记了开门。
思妙把心一横,反正什么事也没有,进来再解释吧!她猛一下把门打开!思阳和明枫在飞机上所设想的一切都被打开的门击得粉碎,思妙只穿着睡衣并且脸色苍白,表情很古怪。她看着门口的两个人,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你们怎么来了?”
思阳咬着唇看着她,心里扑扑乱跳,他不想也不想看到任何让人接受不了的事,思阳推开思妙进了屋,一眼就看见床上坐着个衣冠不整的男人。思妙看着明枫不知道说什么,思阳已经怒气冲天转身拉过思妙:“姐!这怎么回事?!”
思妙看着屋子里面的三个男人,心乱如麻,她指着明枫对逸轩说:“这是我老公肖明枫。”又指着思阳“我弟弟,陈思阳。”逸轩站起来走过去伸出手,思阳一下甩开逸轩,上去给了思妙一耳光:“陈思妙!你真让人失望!”明枫和逸轩同时拉住思阳,思阳挥拳就向逸轩砸去!明枫死死抱住思阳说:“先别动手,问清楚再说。”思阳搂住肖明枫眼圈红了,他紧紧的抱着明枫,第一次他叫了明枫一声姐夫,就再也不说话了。
明枫坐下看着思妙,心如刀割。他故作镇静的问:“思妙,他是谁?你们到了什么程度?”
思妙捂住脸回答肖明枫:“他叫顾逸轩,是我在东莞唯一的朋友,帮我很多忙,昨晚我们聊到很晚,他就没走,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只能以我人格担保,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也没做…”
说到这明枫站起来紧盯着思妙问:“要是我和一个女人穿成这样说什么也没做,思妙你信吗?”思妙没动也没说话,她知道解释不清。
逸轩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他走到肖明枫面前说:“肖先生,我和慕彤只是普通朋友,你不要误会,我…”逸轩的话还没说完,肖明枫一拳挥到他脸上!骂道:“滚一边去!没你说话的份!”逸轩一摸嘴角有些咸!知道流血了。
思妙拼命拉住明枫说:“肖明枫你别动手,我和你之间的事,你干嘛打人!”
肖明枫终于暴发了,她指着思妙的鼻子说:“你说我干嘛打人?我老婆和个男人在宾馆里一个房间里,我他妈的是不是还要客客气气的请他去喝酒才对你心思?啊!!你说话!!”
思妙浑身发抖,转身看着逸轩“你先回去吧,对不起了。”
逸轩摆摆手说:“我理解你们谈,但不许再对慕彤动手!”明枫肺都要气炸了!自己老婆的事居然轮到外人指手划脚!又一拳打向逸轩!“是不是给你脸了!我老婆要你来管?”逸轩也怒了“看着慕彤的面不和你计较!你怎么这么野蛮?!”两个人越说火药味儿越浓,随即开始动手!思阳一看打了起来,怕明枫吃亏,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也找到撤火的地方,随即冲过来下狠手的打逸轩,逸轩很快被打的倒在地上。思妙拉也拉不住,她站在墙角慌了,懵了,愣了,不知道怎么控制局面,她看见逸轩满脸是血,依稀想起了何况死时的样子,她抱住头发,发出刺耳的尖叫!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三个人突然被思妙的尖叫吓了一跳,思阳看到思妙脸色苍白,眼睛有点涣散,意识到思妙可能受了刺激和惊吓,他跑过来晃动思妙的肩膀“姐!姐!”思妙哇的哭出来“你们别打了!我和他真的什么事也没有!让他走!”思阳擦擦她脸上的眼泪看着肖明枫。
肖明枫郁闷的几乎背过气去,心里似火烧,看着思妙又很心痛,他松开手站起身,走到思妙面前,一字一顿的说:“思妙,我同意离婚,你回沈阳我们就去办手续。”然后一声不吭转身拉开房门,嘭的关门声震得人耳膜发痛!思阳和思妙同时喊了一声:“肖明枫!”可是已经走远的他并没有听到。
明枫心里憋闷透了,他冲出宾馆站在马路上才意识到这个鬼地方自己哪也不认识!他不知该去哪。他坐在马路牙子上抽烟,猛吸一口呛的他咳了起来,咳的连眼泪都流了下来,眼泪流下的同时,他心里荒凉的不得了,他这才知道思妙伤心时总是说心脏仿佛被刀尖锋利的划过是什么滋味。早晨六点,一个高大的男人坐在马路上抽烟流眼泪,这在东莞很希罕,路过的人三三两两的回头看,肖明枫猛的站起来,指着看他的人怒吼:“看你妈!想死的过来!”路人纷纷做鸟兽状散去。
第六章误会七
思阳看着摔门而出的肖明枫,不知道是应该追出去还是留下。思妙还坐在地上狼狈不堪。思阳把思妙从地上拉起来说:“姐,你别怪我对你动手,我如果不先打你,肖明枫不定会做出什么…”
思妙闷闷的回答:“我知道。”她扭头看着逸轩“对不起了,你自己去医院看看吧。”
逸轩摇头“皮外伤,没有事情的。要是我看见这样的事情也会失控,没料到我昨晚没会走给你们之间造成这么大误会,如果需要我可以去找他解释。”思妙摆摆手“不必了,你回去休息吧,有事电话联系。”
逸轩刚出去,思妙抱着思阳就哭了“思阳,肖明枫他不要我了!”
思阳故作轻松的劝她:“他就那么一驴脾气,一时气话,一会我找他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思妙摇头“男人一般不会拿这种话当玩笑说的,说离婚就真是决定了。”思阳心里一沉,他太了解肖明枫,他知道思妙说的有道理。
“姐,你去找他把话说清楚,你应该也必须和他解释明白。肖明枫那么爱你,你这样他很受伤,你应该知道。”
思妙点点头,“事情我会和他说清楚,婚,必须要离!”
“你疯了?说什么呢你!”
“思阳,我和他在一起实在太累了,压力太大了,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心里老象堵着块石头,我都有些要崩溃了!他即然提出来,索性就离了吧。”
“离了以后你怎么办?”
“我们一共两套房子,每人一套,随他挑。车给他,我不要。存款…”
“姐!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你是不是真喜欢上那个小白脸了?”
“我是早就打算好了,从我离家出走就想好了。我没有喜欢任何人,你可以相信我的话。”
“那为什么非离不可啊!”思阳有些急了。
思妙也激动起来!“因为孩子!就因为这个我心里总是不能轻松,我是个女人!我不能生孩子和母鸡不会下蛋有区别吗?因为这个我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老觉得欠他的愧疚他的,我本身就比他大,再不能生孩子!他家里会怎么想?他就一个妈从小把他拉扯大,老太太就等着抱孙子呢,你让我拿什么给婆婆交代?”思妙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思阳心里一刺一跳的痛,:“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你不是去年怀孕了吗不就是没保住吗?”
“我想认为那是个意外,可是谁知道呢?我现在很害怕再怀孕,我怕怀上了又空欢喜一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没有了…思阳,你没结婚,你体会不到那种为人父母的心情,我上次流产的时候,你不知道肖明枫有多难受,我…”思妙又哽住。
思阳说:“姐!你还爱他吗?如果是他不能有孩子,你会因为这个离开他?”
“思阳,姐比他大,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事,还对我不离不弃,我从心里感激他,我当然爱他,我不止一次想过,甚至恶毒的希望,是他有病该有多好,如果是他不能生孩子,我不在乎,我可以不要孩子只要他,但是他的想法不一样!他喜欢孩子!他希望有一个孩子!你明白这里面的区别了吗?就是他爱我,但他也爱孩子,他觉得那是他生命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而我无所谓,如果他不能给我一个孩子,只要有他,我也足够。思阳,这就是我痛苦的地方,我不知道也衡量不出我的位置,所以我想离婚,我不希望因为我才让他生命里有遗憾,并且并非他心甘情愿!”
“除了离婚,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一是他明确的告诉我,如果我还是不能顺利的生一个孩子给他,他不在乎。二就是我去治病,直到可以顺利生一个孩子。事实是,他从来没有说过他可以不要孩子,他一直希望当爸爸,而我在剥夺他的权利,思阳,我活的太累了,身心疲惫,快崩溃了!所以,我必须离婚。而且,我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他爱我,他就会回来找我,并不是我逼的他,如果不爱了,他就可以再婚,可以有自己的孩子。可是,一想到他和别的女人去生活在一起,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小孩叫他爸爸,我就比死还难过。思阳,你能体会姐的心情吗,我真的太痛苦了…”
思阳从来没听思妙说过这些,他不知该怎么替思妙拿主意,:“姐,我们再想想,会有办法的。”
思妙沉默了一会,告诉思阳:“你去找肖明枫吧,把他安顿好,我怕他出什么事,然后明天我们去何必那,我想把事情和他讲清楚,你要是不急着回去就陪我几天,好多事要办。”思阳点点头,去找明枫。
肖明枫还坐在宾馆门口的马路牙子上咬牙切齿的恨陈思妙!这才两个多月的时间,她居然就有了别的男人!自己没日没夜的赚钱还房贷,还车贷,这个贱女人居然和别的男人睡在一起!四年多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那个男人叫她什么?牧童?还他妈放牛呢!思妙居然学会给自己起艺名了!四年多啊,就这么完了。想到这,一刹那肖明枫泪流满面…
第六章误会七
思阳看见明枫的时候,肖明枫正拽着一个男人的衣领质问他:“你他妈看什么看!想死吱声!”那个男人吓得要命,拼命往后躲,思阳拽开明枫的手,那个人快速的闪进人群里。两个人站了一会儿,谁也没说话。明枫又坐下,思阳也坐在马路牙子上,他不知怎么和明枫说,好半天思阳踌躇着开口“我姐…”
肖明枫手一挥打断思阳的话!思阳看着他挥手的动作很象武侠片里拿刀手起头落的动作,眼睛里杀气腾腾,不由停下来,肖明枫看也不看思阳说:“思阳,我和你是哥们,我和陈思妙已经走到头了,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她,我没兴趣!”思阳冷哼一声:“陈思妙没让我求你收回离婚的话,她同意。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把今天我看到的听到的转达给你,今天你看到的就是误会,至于你们以后什么样和我无关。”
肖明枫心里苦的胆汁几乎倒流,原以为思妙会让思阳和自己解释,他心里也一直期盼只是个误会,可她同意离婚是什么意思?!她连下家都找好了?思阳看着明枫的侧面觉得他似乎更瘦了。肖明枫看着思阳一字一顿的问:“她爱上那小白脸了?!”
“没你想的那么龌龊,和那个人没有关系,你们自己谈谈,我姐会和你说清楚。”
肖明枫站在门口很久,一直没推开房门,冷静下来后,他在心里给自己定了个底线,如果思妙认错,如果思妙解释,他会相信也会原谅,事情不明摆在那吗,如果她真和小白脸有事,第一拉架的时候她不会只拉自己,她只拉自己说明小白脸是外人。第二:小白脸有可能对思妙有想法,而从思妙对他的态度和眼神来看,绝对不象当初她看自己,所以思妙还没有决定背叛自己。思妙曾经说过,说谎分为两种,一种是地地道道的欺骗,另一种是善意的隐瞒。思妙说:我最讨厌说谎,我告诉你的事情就是真的,我不说的可能我没想好要你知道,但只要我说了,你就可以相信我。所以,思妙说是误会他可以相信,只是他需要的是一个态度问题,必竟,她们晚上同处一室,她必须解释和道歉!想到这,肖明枫敲起了房门。
逸轩从思妙那出来回了自己的房间,在洗手间他照着镜子,嘴角裂开个口子,血还在往外渗,一夜之间胡子又长出不少,他看着自己想着肖明枫和陈思阳,一向对自己外形自信的他忽然少了些信心,最起码肖明枫丝毫不输给自己。他刮起了胡子,想着刚才的事不知为什么居然笑了,虽然没有别人他还是左右看看,看来人的烦恼都是自找的,昨天还因为慕彤跑到虎门去郁闷,今天早上事情就出现转机了。虽然自己的想法很不光彩,但是似乎对于他本人有益,逸轩打定主意,如果慕彤真的离婚,他会有所行动,但目前,他不会去再给慕彤添麻烦。
第六章误会八
思阳出去后,思妙一直站在临街的窗口看着坐在台阶上的肖明枫。两个多月不见,肖明枫更瘦了,思妙心里突然非常难过。听婆婆说,明枫出生的时候只有五斤四两,皮包骨瘦的象个小老头,那个年代,每个家庭生活都困难,而婆婆因为没有城市户口没有口粮,仅靠明枫爸爸一个人的工资,生活更是诘据。从小明枫也没有被特殊照顾过,总是大人吃什么就给他吃什么,明枫六岁时父亲被判入狱六年,孤儿寡母生活更可想而知。好不容易熬到明枫十二岁,出狱的父亲却不到两年时间因胃癌撒手人寰,婆婆就靠用自己家的一室一厅开家庭旅社供明枫一直读完大学…每次婆婆讲起这些,都觉得特别对不住明枫,思妙偷偷打量明枫时,总是看到他满不在乎的笑。
第一次思妙去明枫家就吃了一惊,虽然早就知道明枫家里条件不好,可是也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不足四十平的空间里摆了十几张床,天南海北的人打扑克的,侃大山的干什么的都有,满眼全都是床,没有家俱,仅有的家电就是一个电视。当时思妙站在门口回头看着明枫,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明枫拉着她,进来吧,这就是我家!思妙还是站着,想了一会问,明枫我想坐会儿,哪张是你的床?当时肖明枫很不经意的说,哪有我的床啊?哪个床没人睡哪就是我床!思妙眼泪一下就没忍住,她拉着明枫出来抱着他就哭了。她心里痛的不得了,发誓一定要让明枫过上好日子,一定对明枫好。从那后,明枫一直住在思妙租的房子里。
几个月后,明枫说,思妙不你不知道,我刚住这儿特别不习惯,这太安静了我都睡不着!思妙一下子就又哭了。后来思妙因为何况的事得了抑郁症,很长时间没有上班,明枫想买房子结婚实在困难。那时思妙心痛他就和他商量,家里还有一个小房子只是远点,就别买房子了。明枫很坚决的说,本来你们家就不看好我,我结婚再不买房连个家都给不了你,我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思妙,就算是借钱,这房我也要买!思妙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很高看了明枫一眼,她相信自己的眼光,这是个有骨气的男人。后来婆婆出了一大部分两个人自己又添了一部分,买下了一个一室一厅的小户型。结婚后思妙拼命的想喂胖明枫,可是两年了,不管吃什么明枫还是那么瘦。远远的看见明枫从思阳旁边站起来,思妙去洗了洗脸,准备和他好好谈谈。
明枫阴沉着脸敲门进来,一言不发的坐下,思妙也不说话,泡了碗面放在他面前。明枫翻了一眼“少来这套!有话快说!”思妙蹲下看着他心疼的说:“你好象又瘦了,坐了几个小时飞机和汽车,你也没力气和我吵架,你本来就说不过我,饿着就更不行了。”肖明枫看她一眼开始吃面。
思妙说:“听说你们合开了一个婚庆?明枫,除了夫妻,生意不能合伙,否则到时候朋友都没得做。退出来吧,亏就亏点。”明枫一愣,自己都没和思阳说黄亚的事,她怎么知道?
思妙又说:“明枫,我同意和你离婚,我们先协议吧。”肖明枫的火腾的冒起来!他狠狠把筷子摔到地上,“陈思妙!你有病怎么的?你是不是放着好日子不过,烧的你难受!?”
思妙点点头“现在你有房有车更需要一个孩子,不然将来遗产给谁?”
肖明枫上来抓住思妙,“陈思妙你是不是经神不好?我大老远的跑来接你!先看见一男的在房间里,现在又要和我离婚!你大爷!你到底为什么离婚?”
思妙心里几乎就软下来了,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许那样,否则生活就还得回老样子。她挣开肖明枫,冷冷的说:“为什么离婚?我早就让思阳告诉你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要离婚是因为你对我不好。”
明枫瞪着眼睛,脖子上青筋暴跳!“我对你不好?我还得怎么对你好?!你告诉我!”
思妙心一横“话要是说到这份上,我就和你讲清楚!两个人生活最重要的是平等对不对?家是不是我们俩个人的?可是,为了什么就象是我自己的?我一个人在洗衣服,做饭收拾屋,我就是个免费的保姆。并且,我没有爱,没有温暖。你总是说我没有朋友,告诉你,那是结婚以后的事,结婚以后,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因为我怕你不高兴。你有朋友多,应酬多,经常出去,可是哪次你带过我?我一个人在家等你,你几点回来我就几点睡,你有在意过吗?你知道我孤单吗?你有事出去就是办正事?你怎么说我的?我出去就是有目的的勾引大好青年!我做人流时你在干吗?一直在玩手机!你心里有我吗?你还爱我吗?肖明枫,和你在一起,我身心疲惫,我很累,我求你放过我。”
肖明枫头都要气炸了!可是,思妙说的这些的确都是事实,他无语反驳。思妙接着说:“我想清楚了,一直是我在迁就你,我总是想你小时候吃了不少苦,所以我加倍的对你好,好到你不会关心我,照顾我了,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你已经不会为我做什么了!还有,我走之前那个晚上你说什么了?你说你要不是没有病也不会娶我!你后悔了是吗?你后悔了我们还赖在一起干嘛?你别以为我比你大就得忍让你,我早就和你说过,我的世界里没有谁大谁小,只有男人和女人!”
肖明枫站在那,“打架无好手,骂人无好口,你不知道吗?生气时说的话你也信?你怎么就不想想我对你好的时候!”明枫站在那气得手足冰凉,他越想越气,本来是陈思妙找自己解释房间里为什么有别的男人,怎么局面到变成了自己被动,并且她一直要离婚?难道真的是她已经背叛了自己?想到这明枫眼眶一热“你不用说了,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住都住一起了,我还等你解释什么!”
思妙心里猛的往下一沉,瞬间又象被撕裂开,张了几次嘴眼泪却先淌下来,她拼命的忍住“肖明枫,你可以有一百个理由不要我,但这个不行!除了你我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我都没有,你不能怀疑我。”
“那我就想不通你为什么要离婚!”
“因为我不能给你生一个孩子,因为我不能当母亲,我不能亏欠你一辈子,你不知道我心里多苦多累,你不知道你在看别人的孩子时目不转睛,我心里是什么滋味!你还年轻你可以再娶一个,我是为了你好!”
肖明枫说:“陈思妙,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思妙狠狠心说出最心底的话:“爱,但是远远比不上痛苦。”肖明枫心里象被重物撞碎了一样,眼泪涮的流下来:“我他妈让我自己的女人这么痛苦,我还以为自己一直在给你幸福!你这么想离就离吧!”思妙拼命掐着自己的手,指甲陷在肉里,肖明枫的话让她万念俱灰。
第六章误会九
肖明枫站在屋子中央,泪流满面。他的喉结上下翻动,心底一直想问的话几次几乎就冲口而出,可是,能问吗?可不问又如鱼鲠在喉。良久他终于开了口:“思妙,你爱过我吗?你当时嫁给我,是不是只因为你年纪大了想结婚?而我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那时候象个傻x似的出现了,你才嫁的我?!现在你玩够了玩腻了,我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就找借口离婚是不是!”
思妙愣在那,心痛得能滴出血!“肖明枫!你居然能说出来这种混帐话!你要是连我爱没爱过你都怀疑,你太看轻我,也太看轻你自己了!我们就是分手也给对方留点体面和尊严行吗?!”思妙即伤心又生气,在一边浑身发抖。
肖明枫丝毫不为所动,她冷哼一声接着说:“我说错了吗!陈思妙!你太他妈狠了!你玩的真高!”
思妙一下激动起来“肖明枫!你混蛋!你是不是忘了当时的事了?当时只有你一个人追我吗?我想玩也轮不上和你玩儿!
”肖明枫怒火中烧!他揪住思妙的睡衣,摇牙切齿的问:“那你他妈和谁玩儿?和何况吗?他玩得起吗!”
思妙完完全全崩溃了!她冲上去抽了肖明枫一耳光!肖明枫也怒不可遏的反抽了思妙更狠更响的一个!思妙愣住,捂住脸喃喃地问:“你打我?!你凭什么?你居然好意思提何况?你忘了当年你当着他的面怎么说的了?!你忘了你答应他要对我好,一辈子不让别人把我带走!这才几年?你都忘了吗!?”
肖明枫又狠狠扇了思妙一耳光!“少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他就是再好你也没嫁他!他好,你当时想什么来的!你要是当时选他了,他也不能死!不过幸亏他没娶你,否则现在我的这个下场就是他的!”
思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推开肖明枫指着门嘶声力竭的喊了一句:“你太过份了!你给我滚!”说完冲到明枫身上连踢带咬,肖明枫反过她的手腕把她扔到床上!“你别来劲啊!你和我动手你能占到便宜怎么地?”思妙此刻真的是万念俱灰,她流着眼泪一声不吭,肖明枫看着脸色青白的思妙,有点觉得自己过分了,可想想另一张床上昨晚还睡着一个男人,就又狠下心,“算我瞎了眼娶了你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会我走,叫你的小白脸再过来睡!”思妙痛的心都抽成了一团,她紧闭着眼,告诉自己不许哭,她拼命咬住嘴唇,直到嘴里咸咸的…肖明枫看着思妙不哭也不动,松开了掰住她手腕的手,把她翻过来。紧闭着眼紧咬着嘴唇的思妙让肖明枫心里痛了一下,他站在床边看了思妙一会儿“陈思妙,如果这个婚非离不可,我净身出户,所有的东西都归你,也算你没白跟我肖明枫夫妻一场。”明枫等了一会,思妙还是没有反应,“陈思妙!你说句话。”好半天思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肖明枫呆呆的又站了一会说:“那狗杂种叫你什么?牧什么童?你还改名了?!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思妙还是从牙缝挤出个字“滚!”明枫无奈的转身关上了门。门关上的一刹那,思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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