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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陈汉源吃了丁佩珊带来的蛋糕,又收了手帕,心情大好。他让丁佩珊帮他去卧室的抽屉里取一下东西。
陈汉源的卧室清一色都是颜色暗沉的红木家具,丁佩珊有些难以理解像陈汉源这种作风夸张、衣着新潮、潇洒不羁的人,会喜欢这种老式风格。
庄园里多的是洋派的别墅,依她所见,他的风格跟那些看起来更搭。
“哪个抽屉?”丁佩珊问。
这些家具做工考究,全是榫卯结构打造,当初做的时候表面只上了一层薄薄的生漆,时间长了,现在表面已经有了一层包浆。
连抽屉的拉手都是雕刻了云纹的铜制把手。
“最左手边那个。”陈汉源坐在客厅的罗汉床上说。
丁佩珊打开来就看见他说的那个小小的包装盒,伸手取出来,然后关好抽屉走出去。
“是这个吗?”
“对。”陈汉源一脸的喜色,“帮我打开。”
丁佩珊打开来,就看到黑色绒布上,一对指甲大小的翡翠耳坠子,绿莹莹的透着淡淡的光。
“送你。”陈汉源说。
听陈汉源这么说,丁佩珊立刻将盒子盖好放到小桌上。
“送给你的。”陈汉源看到丁佩珊的举动很不解。
“无功不受禄。”丁佩珊顺手拿过自己的手袋,“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你送我蛋糕,又帮我买手帕,我就是回点东西给你,不都是礼尚往来吗?”陈汉源解释道。
他第一眼看到这对翡翠耳坠子的时候,就觉得要是戴在丁佩珊白嫩的耳垂上,衬着她白皙的皮肤一定很好看。
买回来又想了很久,不知道要怎么送给她,她这个油盐不进的脾气很让人伤脑筋。
想想,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要看人脸色行事;想想,又忍不住笑。
如今,眼前这个机会就正好。
“手帕原本就是你的!你如果觉得有负担,可以付我蛋糕钱。”丁佩珊往外走。
“我给你点的咖啡马上送过来了,你先坐一下,等喝过咖啡再回去也不晚。”陈汉源试图挽留丁佩珊。
“汉源——”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个很嗲的女声。随着声音,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漂亮的女人。
这段时间,庄园里为了林慕声而来的女人若干,明星也好、模特也罢,都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
眼前这个女人,模样和身材更胜几分。
以前在电视上看女明星,觉得怎么那么好看,等到了现实生活中看她们才觉得太瘦,为了上镜好看,拼命减肥。
面前这个女人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圆润,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恰到好处,简直像是高端定做一般,却又不是整容脸,颇有些八九十年代那些美女明星的风貌。
“汉源,你怎么会受伤?听说还伤到那里,会不会影响功能?”她一进门就越过丁佩珊,直接朝着陈汉源扑过去,“让我来看看,伤成什么样了?”一面说一面解陈汉源的裤子。
当着丁佩珊的面,陈汉源很尴尬,两只手用力揪住裤腰,生怕在丁佩珊面前失了清白。
丁佩珊抓着手袋快步走出去,边走还听到那个女人大声说:“我又不是没看过……”
丁佩珊回到家,看到星星站在门口朝里张望。
“星星,你怎么不进去?”
“我来给慕声哥送点东西。”星星笑着,梨涡浅浅。
“那快进来。”丁佩珊招呼着星星。
“不用了,您帮我转交给慕声哥就行。”
“好。”
星星将手里的一个袋子交给丁佩珊,用小鹿一般的眼眸看看她,又笑笑:“谢谢佩珊姐。”然后不等丁佩珊说什么,小跑着离开了。
丁佩珊拿着袋子进屋,看见周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着腿在染指甲。
一看见丁佩珊进来,就阴阳怪气的说:“在屋子里就闻到狐骚味了,以为我慕声哥是唐僧肉啊,一个个的恨不能生扑。”
丁佩珊站住:“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
“我不尊重谁了?我又没说你,还有捡骂的。”周株白了丁佩珊一眼,继续涂指甲。
“说谁都一样,都会显得没素质。”
“你骂谁?你骂谁没素质?”周株跳起来,大声嚷嚷着。
“应该没有捡骂的。”丁佩珊笑笑,上楼。
“你你你……”周株气的发抖,“就一绿茶婊!”
林慕声和陈汉源面对面坐在罗汉床上。
“听说你伤着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没事。”陈汉源笑道。
“没事?我怎么听说你两天没下床了。”
“回头你把我屋里那个管家换了吧,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你不用怪王姐,你在这里住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应该清楚凡是住在这里的客人,有受伤的情况,各屋管家是一定要上报的。”
这一规定是为客人负责,也是为了更好、更细致的为客人服务。
自从慕色庄园开园以来,陈汉源每年总有个两三次要过来住一住。他对其它倒没什么挑剔的,可是在饭菜上最讲究。来庄园后,先后换过十几个管家都不满意,直到换成现在的这个管家王姐。
陈汉源对她做的菜赞不绝口,两人又比较投缘,所以只要陈汉源在庄园的时候,王姐就只是他钦点的管家。
这么些年,一直都是这样。
陈汉源喝口茶,叹口气:“这个暂且不提,我大概住不几天就要回去了。”
“女朋友来了?”
“这世上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爱我的人我不爱,我爱的人不爱我。”陈汉源双手交叉在脑后,倚靠在罗汉床上。
林慕声皱皱眉:“这会儿怎么像个哲学家?”
“我这次来庄园收获很大,。”
“哦?说来听听。”
“我爱上了一个人。”
林慕声笑:“你不爱上什么人的时候倒有些奇怪。”
“这回的爱跟以前的爱不一样。”
林慕声喝口茶,捻了两粒花生米到嘴里。
“以前吧,我爱上谁,都是看她漂亮、身材火辣,就想直奔主题,她们爱我跟我一样有所图,大家各取所需也很正常。可是现在不一样,我爱上一个女孩子,不图我钱,不图我帅,在她面前我就觉得我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可图的。”说到这里,他想到那根擦鼻涕的手帕,忽然觉得自己爱得很卑微。
陈汉源顿了顿,又说:“这个女人简直是……在这世上绝无仅有。油盐不进不说,还一根筋!竟然暗恋一个人十二年,人生短短不过一百年,她怎么能把十二年的时间浪费在一个根本不知道她的人身上。你说说她是不是绝无仅有。”他叹口气,“偏这种人被我爱上了。”
陈汉源喝口茶,又道:“爱就爱呗,偏偏最近我又开始反思我自己,觉得从前太过放浪形骸,太不正经,很不好。”
林慕声笑:“以前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他站起来,“你晚上大概还要烛光晚餐,我就告辞了。”
陈汉源想到不请自来的许悠,不由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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