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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夏天很快过去了,天气开始渐渐变凉。
这段时间,庄园里先后来过五个小明星、三个模特儿、几个名媛……
或明艳动人,或温柔婉约,个个风姿绰约,哪一个站在人群中也是鹤立鸡群。
来时志在必得,去时怏怏而归。
丁佩珊亲眼所见,才知道朱莉当初所说。
她像个旁观者见到了这一切,看见了她们的热情与魅力,也看到了林慕声的冷漠与疏离。
她猜不透,究竟什么样的女子,才会得到林慕声的心。或许,只有星星那样的女孩子。
这段时间,在现实生活中见到这么些美艳动人的明星,丁佩珊愈发觉得星星的动人,她话不多、不会搔首弄姿、不会发嗲卖萌,只会小鹿一般望着你笑。明眸皓齿、清纯迷人。
丁佩珊做为一个女人都无法抵抗星星的美,她不信林慕声不动心。
她收敛了对林慕声的爱慕、收敛了对他的贪恋,将那些在自己看来虚妄的感情统统收敛起来。
她心里打定主意,等林小点上了小学,她一年学前老师的工作一结束,就离开这里,离开林慕声,此生再不会对他有任何痴念。
这天,丁佩珊从山上回来。
虽然已是秋天,可是中午阳光依旧浓烈,她脸颊晒得红红的,因为运动而亮晶晶的眼眸和红艳艳的嘴唇,鼻尖和脸颊带着汗珠,发丝湿哒哒贴在耳旁,整个人看起来明媚动人。
一进屋就看见一个穿着时尚,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旁边依次而坐的是一个大约六十多岁的女人。
林慕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听她们说话。
看见丁佩珊进来,屋里的人都抬起头来。不知道为什么,丁佩珊觉得年轻女子打量自己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友善,带着挑衅与不屑。
周阿姨顶着一双湿漉漉的手从厨房走出来:“丁老师你回来了?”
“周阿姨。”丁佩珊笑,周阿姨一直是喊她小珊的,今天叫丁老师有点怪怪的。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慕声特意,从上海聘请来教小点的学前老师,丁老师!”
周阿姨介绍那位年长的女人:“这位呢,是慕声的表姨。”又介绍年轻的女子,“这是慕声表姨家的表妹。”
她对两位客人礼貌颔首打招呼,然后就去了楼上。
上楼梯的时候,她听见那个年轻女子嗲着声音问:“慕声哥,这个女人为什么住在家里?”
丁佩珊快走几步,将楼下絮絮的声音一起关在门外。
片刻,她听见一阵喧闹的上楼梯的声音,然后听见自己的门外响起刚刚那个女子嗲嗲的声音:“慕声哥,我想住这个房间。”
“这是丁老师的房间。”
她听见林慕声说。
“那我要住隔壁。”那个女人又说。
“我早就已经给你准备好房间了。”
是周阿姨的声音。
“你住在走廊里头那个房间,那里风景最好。这个房间放着些杂乱的东西,就是个小仓库。”
丁佩珊听见周阿姨又说。
她知道隔壁也是个客房,放着林慕声让章文峰给她买来的那些花瓶。
“我就知道周阿姨最好了!”
然后丁佩珊听见一行人拖着行李,轰隆隆朝着走廊尽头走去。
喧闹的走廊顿时安静下来。
安静片刻,她又听见走廊重新响起脚步声,这脚步声丁佩珊很熟悉。
脚步声停在自己门外,然后,响起“笃笃”的敲门声。
丁佩珊走过去拉开门,看见林慕声俊朗而儒雅的脸。
“丁老师,我表姨和姨妹会在这里住段时间,如果有什么不便的地方,你告诉我,我来调整。”
“不会的,林先生,您客气了。”丁佩珊笑笑,浓密的睫毛忽扇着,掩映着那对黑亮的眼仁儿。
林慕声点点头,眼睛看过来的时候,似乎带点意味深长的意思,可是,也只是眸光一闪。他很快转身就走了。
丁佩珊心咚咚跳着,看他下楼,身形一点点隐下去,直到脚步声消失在楼下。
她这段时间故作平静,压抑自己的感情,可是只要他眸光一闪,她努力筑起的心理防线就都会瞬间瓦解、分崩离析。
她关上门,背部抵住门板,目光垂下来,看到自己刚刚急着开门,鞋都没来得及穿,赤着双脚。
第二日。
送小点去庄园门口坐幼儿园的校车,丁佩珊慢慢往回走。
再过些日子,就是中秋节了,一早一晚已经有了微微寒意。丁佩珊裹紧薄衫,看铺满天空深深浅浅的朝霞。
脚下窄窄的小河,奔腾着,从山脚处一路蜿蜒着游下去,发出“哗哗”声。丁佩珊喜欢这种声音,觉得这是治愈系天籁音,听到这声音,整个人的心都觉得宁静起来。
眼前是大片大片的紫色薰衣草花田,远远的随着小河的下游一路延伸下去。
小河对岸有一大片的粉黛乱子草,粉色烟雾一般随风摇曳。几对璧人正在拍照,反光板折射着清晨的光线耀到了丁佩珊的眼睛。
她眯起眼睛,微微笑着。
粉黛乱子草相邻处,是茸茸的绿草地,烟粉色缀在绿色的草坪上,像是美人腮上洇染着的胭脂。
草坪上,立着几根树干搭成的门,搭着着白色丝带,“门”的肩处绕着绿色枝叶,缀着粉色和紫色的花,枝蔓伸展着、攀延着。
几个人在那里忙碌,搭桌子、摆放鲜花和甜品台。
丁佩珊知道中午这里会有一场户外婚礼。
树干上白色丝带在绿色的风中翻飞。
她不由自主的走过去。
“这几个凳子没有包脚,这样会把草坪弄坏,赶紧去包。”一个胖胖的男人说。
“哥,用不用这么严格?”瘦高个儿的青年道。
“废话!你用人家的地方,就要考虑到方方面面,想人所想、忧人所虑,人家维护草坪得花钱还得浪费人力和物理,我们想到了就要提前防范这一点。”
“我们又不是白用,是掏了钱的。”
“掏钱了不起了?”
这时候,在旁边给凳子绕绿丝带的女人说:“学着点吧,你胖哥之所以能成为唯一进入‘慕色’举办婚礼的策划人,是有道理的。”
丁佩珊走过去,看着忙碌的人,在想:小点生日的时候,也可以在这里给小点办生日宴。
她对那个缠丝带的女人说:“打扰了,麻烦问一下,您做甜品吗?”
“那边。”缠丝带的女人头也没抬,下巴朝另一个方向努了努。丁佩珊就看见一个清瘦的女人,正在给桌子铺白纱和墨绿纱。
然后,从箱子里拿出白色木质摆盘。
最后是甜品。
漂亮的双层主蛋糕、搭配慕斯、布丁、酸奶杯、开满小花的杯子蛋糕,就连甜甜圈都十分精致,缀着形色草叶。
整台甜品台的色调都是白色和绿色,点缀粉色,跟环境相得益彰。
丁佩珊等她摆好甜品台,站着休息的时候,就走过去。
“您好,我想做一个六岁男孩的生日宴,也想要一场甜品台。”
“可以。”女人抬起头,笑着看丁佩珊。“想要什么风格?”
“绿色。”丁佩珊说。
“好。”
两个人互留了微信。
女人看了看丁佩珊的微信,笑道:“您是上海人。”
丁佩珊看看未修改的地址笑着说:“不,我在上海上的大学,后来又留在上海工作。”
“上海很美。”女人说,“我也在上海学习的甜品。”她说了个名字。
丁佩珊听到熟悉的名字吃了一惊:“您认识她?”
“是我的老师。”女人道。
丁佩珊说:“我在上海工作的时候,我们公司所有的茶点和甜品台,都是她的公司负责的,她可是个厉害的人,据说只有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的。”
Alice是丁佩珊公司大中华总监在法国留学时侯的同学,她是总监助理,平日这些自然都是她来张罗。Alice是个很浪漫,极富创意的人,她那些天马行空的点子随手拈来,到最后都会成为蛋糕上的点睛之笔,将它们赋予生命力。
她的甜点做的极好吃,几年下来,把丁佩珊养的口味刁钻,别家的甜品她再也吃不习惯。
本着吃人嘴短这一点,丁佩珊也就常会邀请Alice逛街、喝咖啡,或者有什么好东西也会作为回礼送给她。一来二去,她和Alice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丁佩珊和女子说到Alice都笑起来,笑完觉得彼此的距离一下子被拉近了。
女子因为要忙,所以丁佩珊没有继续打扰。
她走到小河处,坐在隆起的草埂处,听着溪流奔腾的“哗哗”声,远远的看着婚礼现场。
陆续有客人赶来,惊叹庄园内的景色如画,她们忙着在薰衣草花田和粉黛乱子草丛间拍照,小孩子不管不顾,溜到溪边捞鱼,一片惊呼声中,大人们扔掉相机,又忙着去溪边捞孩子的鞋子。
大人们看着孩子们漉湿的鞋子气得跳脚,孩子们咯咯笑,一点不为鞋子湿掉而苦恼。
场面看起来反而是温馨和其乐融融的。
看着看着,丁佩珊不由笑起来。
林慕声第一次被邀请做证婚人,他是拒绝的,可是胖子说:“庄园是你的 ,新人在这里结婚邀请你做证婚人,你不能拒绝,因为被拒绝的话,他们会觉得自己的婚姻充满坎坷,会不顺利,你总要替他们未来的幸福想想的。”
“下不为例!”
“我可说着不算。”胖子摊摊手,无奈道。
所以林慕声硬着头皮来了。
他被胖子逼着熟悉稿子,看稿子抬头环视四周的环境是否完美,就看见丁佩珊坐在溪边的草埂上。
她穿着一条浅黄色连衣裙,戴着草帽,笑容灿烂。身后是一大片粉色的粉黛乱子草,画面美好,似梦似雾。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丁佩珊时,正午的阳光从院子里斜斜的照射进来,她穿着素色碎花长裙,手里捧着花田里刚摘来的鲜花,脸颊被阳光涂了浅浅的红,长发及腰,发丝在光影中轻拂。阳光太过强烈,她的五官朦朦胧胧,她整个人像是踩在金线织成的网上,从画上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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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爱我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