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之错位

作者:童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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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的眼睛


      五年后。临仙镇。牧家。
      牧家本是临仙镇一个还算富足的小户,但因五年前,当家主夫的离世,家业无人打理,牧家终于还是滑至普通人家。

      两年前,牧家主人又娶了新夫。这新夫是个厉害人物,为人泼辣,但对牧家主前夫留下的一个女孩儿倒是挺好的。

      直到一年前,这位新郎君也生下了一个女孩儿,态度虽然没变,但到底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对原来的那个孩还是有了些许不同心思。
      而牧家主牧恩,因为在外面还有事情要做,也不时常呆在家里,所以对一些事情并不是非常了解。

      “小长青啊,帮爹爹看好妹妹,爹爹去取个新的绣帕样子。”牧长青的新爹模样倒是过的去,对牧长青也不刻薄。只是人心隔肚,到底心里如何想,谁也不知道。
      牧长青年纪虽小,却也懂得了一些察言观色的本事。她两岁就会吟诗,四岁就会写字,被人称作神童。
      正是她这异于常人的本事,让这位新郎君有了惧意。

      牧恩对于女儿的早慧倒是很高兴,只是女人么,到底不能总在家里照顾孩子。有了新夫,新夫又是理家的一把好手,牧恩放手的倒是很轻松。
      这新夫也没让牧恩失望,家里家外都照顾的妥贴。

      小长青小小年纪,倒是也懂事。如今才五岁多一点,也知道这爹不是亲爹,到底还是存了一分小心翼翼。
      这位牧家新夫姓辛,暂且称作辛氏。
      他叮嘱着牧长青看着女儿,他则是进了堂屋。

      小长青蹲在地上,仰着小脸看着摇篮里的妹妹,心里想的是妹妹可真乖,不哭不闹的,就是乖乖睡觉。

      不多会儿,辛氏出来了,手里倒是拿了几个绣样。

      他走过来,先是冲长青笑了笑,又俯下身子,到摇篮里摸了摸女儿。
      只是这一摸,他呀了声。

      “长青啊,你怎么看着妹妹的?”辛氏声音尖利了几分。
      长青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啪叽坐在了地上,才讷讷地喊了声:“爹……”
      辛氏看到长青被吓到的样子,赶紧缓和了声音,说:“长青啊,是爹太着急,没注意你……这事不怪你,你看妹妹病了。你去镇子的医馆找大夫来给妹妹看看,好不好?”

      长青从没自己去过镇子里,现在,辛氏让她自己去,她心里有些害怕,可是,看到刚才辛氏的样子,她更怕。
      于是,她咬了牙,点了头。
      辛氏看她答应了,原本绷着的面容松了,人也笑了。
      他摸了摸长青的头发,暖声说:“长青真乖,到了镇上就找繁盛医馆,找孟大夫。你告诉她,是牧家的小女儿病了。她就知道了。能听懂吗?”
      末了,辛氏又问了一遍。

      长青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辛氏给了她几枚铜板,送了她出了家门。
      沿着青石板的路往镇上走,长青心里有几分害怕。
      可是,一想到妹妹病了,她又大了胆子。

      渐渐到了街上,人多了起来。
      长青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她记着爹爹说的路,往繁盛医馆走去。
      那医馆在街道的右边,门口挂了旗子,上面写了个医字。
      长青已经认识了很多字,看到那旗子,再往招牌上看一眼,果然就是繁盛医馆了。

      她走进去,医馆里也不少人。
      她走到柜台,踮起了小脚。
      柜台里是个年长的女人,看到她,很是惊讶。
      “小姑娘,你要干什么?”女人问。
      长青心里想的是这人真奇怪,她到医馆当然是找大夫看病,难道是来买糖?
      “您好!我要找孟大夫看病。”长青嘴里却很有礼貌的说。

      那年长女人这才恍然大悟状拍了拍脑袋,嗨,还真是糊涂了,看到个小姑娘竟然问出了蠢话。
      “那,那边帘子后的大夫就是孟大夫,你过去吧。”柜台后的女人指着大堂左手边的一个帘子说道。

      “多谢!”长青抱了抱拳,也学着大人的样子说。
      “不谢!”那年长女人见小姑娘大人模样的做派,一笑,便也抱拳回了一礼。

      长青转身朝那帘子走过去,帘子里的病人正好看完病。
      帘子里坐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派斯文模样。
      她看到长青时,也是一愣,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您是孟大夫吗?”长青又是一抱拳。
      那女人一愣,随即也笑了,伸伸手,示意长青坐下。
      “我正是。”孟大夫点了点头。
      “我是牧家的长青,我妹妹病了,想请您出诊。”长青没有坐,只是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完话。
      孟大夫又是一愣,随即眯眼仔细看了长青,过了会儿,才开口说:“牧姑娘,先坐下,喝口茶,把病情说一说,我才好准备药材和你一起去。”
      长青犹豫了下,还是坐了下来。

      孟大夫将桌上的杯子推到长青面前,然后倒了杯茶。
      茶汤清澈,微泛着浅棕色。
      长青不懂茶,只是又是走,又是跑了一路,她的确渴了,就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放下茶杯,她才开口说话:“我妹妹浑身发热,一直……”刚说到一直,她就只觉得脑袋发昏,眼前模糊,那孟大夫似乎变成了好几个。

      在她彻底昏过去之前,她仿似听见那孟大夫说:“你不该身为女孩儿呀……”
      她心里却想着身为女孩儿又怎么了呢?这个世道若为男子,可能更加不好过吧。

      又五年后,已是正德女皇二十年的冬天了。
      承远市,地处于华良国东南部,一面临水,所以气候温度都比北方要温暖许多。
      北方人穿着厚袍子,大披风的时候,承远市的人们还只穿着单衣服呢。

      承远市,是华良国最有名的城市。
      很多皇亲贵族都在这里购置了别院,一到冬季,就会有贵族家眷到这里来过冬。

      只是往往最最繁华的地方,也难免会有阴暗的一面。
      就比如郊外城隍庙,这里是个废弃的庙宇,更是一帮乞丐寄居的地方。

      已经蒙尘的佛像,蜘蛛网遍布的窗棂,地面到处是干草堆。
      供桌下,枯草堆上半坐半躺的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乞妇正拉着一个差不多也是穿破烂衣服的女孩儿。

      “小木啊,别再和他们打架了,阿婆不差那一口吃的。你身量还小,总被他们打,打坏了可怎么是好。”老乞妇心疼这小孩儿,也不知道是多长时间以前了,这小孩儿被扔在城隍庙前,她的衣服都被人扒走了,只剩了一件单衣单裤。

      她看着这孩子可怜,把小孩儿抱进庙里。
      后来,这小孩儿醒了,知道自己的遭遇后,没哭没闹,就跟着她一起出去乞讨了。

      小孩儿只告诉她,她叫小木,没有爹娘,被人贩子骗了,她偷跑出来的。
      老乞妇听到小木的遭遇,也是一阵心疼,后来,她就一直护着这小木。

      小木倒也是个聪明孩子,看了别人怎么乞讨,就学会了。
      她总能要到比别人多的东西,吃的,玩的,用的。
      别的乞丐比她大,总会打她,抢她的东西。一开始老乞妇还能护一护她,后来,老乞妇摔断了腿,再也没办法护着她了。

      小木倒也学的乖巧了些,不再讨要多的东西,只够两人吃就好。
      可是,东西还是会被人抢走。
      小木和那些人打了很多次架,赢的却很少。

      “阿婆,您的腿一直不好,我得多要点东西。那样,我才能帮您找大夫看,您的腿应该还能治。”小木半长不短的头发用一根木筷子别着,一张小脸有些脏,看不清楚到底长什么样儿,倒是一双如墨般漆黑的眼睛格外引人注意。
      此时,她眼中迸发出一种名为坚持的光芒,她感激老乞妇救了她,对她好。

      五年前,她被继父联合那个孟大夫给算计了,她不知道这里离她的家到底有多远。但她心里很清楚,若是她真的再找回家里去,必定还会被算计。
      与其心惊胆战的生活在那个环境里,她不如权当没有那个家,亲爹早就没了,亲娘有也差不多和没有一样。
      既然娘有了妹妹,必然不会再为了她费心。

      当时,她就绝望的心灰意冷。
      要不是有这个老乞妇,她连活下去的欲望都没了。
      如今,这老乞妇就是她的亲人。

      她已经十岁了,她有能力让老乞妇生活的更好,只是她的力量还太小。早晚,她会让那些欺负她们的人知道,她绝不会一直如此。
      这么一想,她更挺了挺胸。

      “阿婆,我听说这个季节东街那头常有贵人来往,我去那边看看,说不定能要来更多东西。”小木拍了拍老乞妇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笑着说,她一口小白牙格外晃眼。
      老乞妇都被她的白牙晃花了,差点放开手。
      现在是冬天,虽然这里的冬天并不是很冷,但要去东街?东街可是达官贵人常来往的地方,官府也会在那边巡逻。万一抓到她,那可怎么是好。

      “不不不,阿婆不需要那些。小木啊,我们还是别去那边了,好不好?”老乞妇一想到万一小木被官府抓了,那下场可能很惨,她不需要小木拿命去讨那些吃的。
      “阿婆,您也说我常和二毛他们打架。我不想总挨打了,东街那里,二毛他们不敢去,我一定能要到更多东西的。”小木怎么可能轻易打消去东街的念头呢。

      门外阳光灿烂,有几缕阳光照进了庙里,照在干草上,倒是让庙里暖和了些许。
      “唉!”老乞妇叹了口气,她知道小木打定主意要做的事,谁也劝不了,她只希望她不要被抓才好。
      “小木啊,听阿婆的话,要是看到官差赶紧跑,别管要没要到东西。”
      小木放松了神情,她还真怕老乞妇再劝下去。

      “嗯!阿婆,您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小木满口答应,至于会不会去做,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从庙里出来,小木就转到河边洗了把脸,又用手爬了几下头发,她才满意的朝街市里走。
      她没去过东街,很多都是听别的乞丐说的。

      她走过西市的时候,看到了追着人跑的二毛。二毛没有看到她,她顿了下脚步,还是决定自己独自前往东街。

      街上人来人往,有穿布衣,戴普通饰品的。越往东街走,变化也越来越大,从简单的街边小商贩,到有店铺卖水果,糕点,果脯,糖果的大商铺。
      有穿绸缎衣服的,也有穿丝质长褂的。

      反正,这东街来来往往的人,包括马车都比西市的高级。
      小木正往里走,对面就走来两个官差。她赶紧躲进旁边一家店铺的门后。
      等官差走了,她才小心翼翼地出来,继续往东街里走。

      东街里最大的酒楼就是极量斋,这极量斋是个二层的酒楼,二楼与一楼之间挂着酒楼的招牌旗子,迎风招展,好不快活。

      楼体是古香古色的木质,二楼视野更好。
      此时,二楼临窗坐着人。
      “舅舅的身子到了这里,也没见多好。倒不如咱们回京里去,得了!”坐在窗边一侧的女孩,十多岁,头发往后扎成一束,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她一身红衣如火,说话时,眉目灵动,红衣衬她,倒是极致。
      坐在她对面的男孩,比她略小一点,穿一身白衣,头发留了一些遮住了额头,半脸遮着面纱,只露出一双黑中带点褐色的双眼。那一双眼沉静,清澈,就像是平静的水波,没有半点波澜,却又能让人望之心安。

      男孩身量纤细,抬起拿茶碗的手更是白皙,那如青葱的指尖干净却又不失力量。
      “表姐,你怎么知道爹身子没好?”男孩声音清亮悦耳,虽还是有一点童音在,但出口的话却沉稳。
      “啊?舅舅身子好了?我看他进出还是得人扶着呢,怎么就好了呢?”红衣女孩挠了挠下巴,怎么也没想通舅舅不还是那么虚弱,怎么就好了。

      “呵,表姐,我没说爹爹身子好了,我只说你怎知他没好。爹爹这病并非只在身子,而是心……”男孩摇了摇头,说到此处,看到红衣女孩还皱着眉,做苦思状,也就不再说了。
      他知道要和这位表姐说明白这些事,只怕她会更糊涂。

      正在表姐弟喝茶,叙事的功夫,楼下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红衣女孩是个爱凑热闹的主儿,听到吵嚷声,就扶着窗栏,探着脑袋往下看。
      结果,看到楼下围着许多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表弟哇,我想下去看看!”红衣女孩就是个跳脱的性子,坐不到一会儿功夫,就坐不住了。有热闹,她当然想凑过去看。
      白衣男孩叹了口气,只得随她,但他也不放心,带了保镖和随从也跟着下去了。

      小木没想到自己今天这么倒霉,她小心翼翼地去了酒楼后门,看到老厨娘扔了几个馒头,还有一个纸包在泔水桶里。她趁着那老厨娘走了,赶紧从那还没什么泔水的桶里掏出那几个馊馒头,又把纸包掏出一看,嘶,竟然是个完整的烧鸡。

      她也顾不得那许多,把馒头和烧鸡都揣进了衣襟里。
      哪成想,她刚往前边走,就被那老厨娘发现了。

      那烧鸡应该是老厨娘私藏的,准备下了班带回家去的,哪想到竟然被人半路截胡。
      她气的那个厉害,追着小木喊着“小偷”,不巧的是,小木刚跑到酒楼前门,就过来两个官差,不由分说,就要抓她进衙门。
      她可不想惹麻烦,想跑,却被赶来的老厨娘不由分说按倒,拽出了馒头和烧鸡。出来的酒楼伙计就对她拳打脚踢。
      那官差也不拦着,过路的人也没有出来阻止的,可能,他们都司空见惯了。

      小木不哭不求饶,只是抱着脑袋任由他们打。
      她想,要是不打死她,她还要把那些馒头烧鸡抢回来。

      她本是准备挨打,挨到昏过去,没想到,才打了一半,那拳脚就停了。
      “她也不过是穷困之人罢了,那馒头都馊了,烧鸡应该也不是什么好路子吧!”说话的人,声音轻飘飘的,却别有一番压力。而那声音很好听,清冽如泉水,仿佛能涤荡她的身心。

      小木睁开已经有些肿的眼睛,那人逆着光,她抬着头看他,都看不清楚。
      “不管馒头是不是馊的,烧鸡什么样,都是我们酒楼的东西,她没问过就拿走,就是偷。”那老厨娘的声音就像是被捏了鼻子似的,瓮声瓮气的。
      都快断气了吧,小木在心里坏心地想。

      “她也不过是几岁的孩子,要不是太饿了,怎么会拿你们的东西。放她走吧!”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行!官爷都在呢,怎么也轮不着你们说了算。”老厨娘不依不饶,甚至有点盛气凌人。

      “哦?是官就行?”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秦二叔,给他们看看。”好听的声音似乎转了个方向,声音里带了点笑意。
      啊,这声音真让人着迷。小木想。

      “哎呀呀,竟然是大官老爷,你看,你看,这怎么说呢。好吧,看在大官老爷的面子上,就放了这小贼种。”老厨娘临了还踹了小木一脚,才带着人走了。
      那官差似乎也走了,小木闭了闭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躺着很舒服吗?”好听的声音很近,好像就在耳边。
      小木忽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那一双眼睛,清澈,乌黑,黑中似乎还带了点别的颜色,她说不清楚,却被那双温暖的眼睛吸引。

      “我拉你起来吧?”男孩子笑着说,手伸了出来。
      小木循着本能拉住了那只手,啊,这只手不是太热,却很温暖。
      她站了起来,才发现这个男孩子比自己要高一点,身子挺拔偏瘦。

      她看着他,就像是一直看着他,就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能到地老天荒了。
      “喂喂喂!干嘛干嘛呢!”一道不太友好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被强硬分开的两只手。
      小木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刚才那只手握着自己的手,很温暖,很安静,很……安心。

      “阿述,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的手我都没摸过,你倒是给一个小乞丐握了,还握那么久,你看看你的手脏了,白衣服也脏了。”那个女孩子穿一身红衣服,人也很活泼,只是不太友好。
      小木脸一下子就红了,她把手藏在了身后,好像这样就不会让人知道是她的手把那只手,那件衣服弄脏的似的。她的手刚才因为捡了馒头和烧鸡,碰到了泔水桶,所以脏了。

      “呵!表姐,你这话要是被爹知道了,看他会不会狠狠揍你一顿!”那个阿述这么一说,那个女孩哇哇怪叫着,却老实了很多。

      “你是不是很饿?”阿述又问小木了,声音依旧是暖暖的,没有嫌弃,也没有怪罪。
      小木这才抬头看他,他从面纱上面看过来的视线里似乎也带着笑意。

      她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像是怕他看不明白,赶紧说:“不是我,是阿婆。阿婆的腿摔断了,我们没钱给阿婆看腿,我只能……我只能来这找,找吃的。”她的声音越说越低。
      其实,她也明白,从酒楼后厨的泔水里拿东西并不对,可是,她也没办法。她向很多人乞讨,没想到越是有钱的人,越吝啬,根本不给她钱,还赶她走。

      她无奈要离开时,发现了老厨娘的举动,她才会去拿。

      “是这样啊!秦二叔,”阿述听完没有说对或者不对,只是转头喊了人,又说:“二叔,拿两个银锭子给她。她也是个有孝心的人,该帮一帮。”
      小木听到他要给钱,立刻抬头,瞪大了眼睛。
      他又笑了,说:“给你两枚银锭子,应该够了,要是给多了,会给你们惹来祸事的。”
      他以为是她觉得少了。

      “不不不!我不要,我,我只要一个,一个就够了。我会还你的,你告诉我怎么找你,等我攒够了钱,我一定还你。”小木摆了摆手,想拒绝,可是一想到老乞妇的伤,她又改了主意。
      阿述大概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下,才又说:“不必还。只要你将来不做坏事,好好做人就好。”
      “嗯嗯嗯,我一定好好做人!”小木用力点着头。

      她再抬头时,那阿述及红衣女孩已经走了,只留下两道身影给她。
      “拿着吧,孩子!”秦二叔把两枚银锭子都放在了小木手里,点了头,也走了。

      小木愣愣的抓着两枚银锭子,看着走远的人,她心跳的很快,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了病。
      那男孩子的身影,以及他的声音,还有那双眼睛就那么印在了她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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