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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鬼
“就是这里了？”九月站在一幢怎么看都像是普通的居民楼前，原本坚定的内心开始有些动摇。
这怕不是黑诊所吧？
不过，“来都来了”这句自古以来能够说服99人坚持下去的强大理由，此刻也依旧发挥了作用。
“来都来了……”她嘟囔着，还是迈步进了电梯。
七楼的楼层似乎整层都被改装过，电梯打开，引入眼帘的就是一个装饰的还算是像模像样的招牌——钟医生诊所。
emmmm诊所名字就不吐槽了叭！毕竟诊所开在居民楼，就已经是一大槽点了。
店门两边还贴着对联：鬼顺人和世世新，平安如意生生好。
横批：客似云来
涂九月光是对联就瞻仰了大半个小时，才揉着晕乎乎的脑袋进了门。伴随着一串听起来似乎有些生锈的风铃响，从里面走出了一个高高帅帅自带一双桃花眼的男人：“哎呀，来客人了，欢迎两位光临！”
眼前这位看起来就像是会往电线杆上贴膏药的存在，九月想着，连忙打了声招呼：“你好，我来之前有打过电话……”
“哎呀，涂小姐是吧，”那男人眼前一亮，冲着里屋喊道：“你看，我就说有效果吧！”
“那个，钟医生……”涂九月踌躇着开口，她感觉面前这位好像不太靠谱，但是来都来了……
“不用叫我医生，我是这里的护士啦，你可以叫我程护士哦！当然护士小哥哥更好，你觉得呢？这位是你的姐妹吗？她看起来好像死的蛮惨的哦！我跟你说，钟医生他正在里面做手术呢！昨晚做了一个大单子，也真亏他有兴致，我累都累死了……”程护士过分自来熟，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绿色的护士服，就拉着涂九月的手就不停地说话，碎嘴程度堪比祥林嫂。
虽然我很喜欢人类。九月想：这样的还是算了吧。
在她彻底被念得晕头转向之前，终于有一道清冷的嗓音打断了他：“好了，励之。”
随后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高大男人。
那个男人从头到脚都十分整洁，就连头发丝儿都梳得整整齐齐，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眼睛后面一双丹凤眼温和的眯着，一张洁白的口罩牢牢地遮住了他下半张脸，描绘出一个非常优美的脸部轮廓。
是、是个帅哥，还是禁欲系的。
涂九月“咕咚”一下咽了口水，死了多年的少女心有点死灰复燃的感觉。
原本觉得那个程护士有点烦人，但是温和禁欲高岭之花医生碎碎念逗beer缠人护士或者是逆过来什么的，好像都很美味啊！
我可！！！！！
“你好，涂小姐，我是钟意，听之前程护士说您有病鬼需要交给我？”他将口罩拉到下巴，嘴角微微上扬，充满了无限的亲和力。
大！杀！器！
那微微透着血色的薄唇也太好看了吧？要不是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的学生，她现在就可以！
“是的，”涂九月一边把三月花拿出来，一边继续直勾勾地盯着钟意，“这是我的学生，我已经和他的监护人沟通过了，他母亲支持我把他送到您这儿来的决定。”
照蒋夫人的原话就是：他不是很会玩吗？都把自己玩死了，给他换个场景图继续玩呀！
她在小舟死后伤心欲绝跟着自尽，但最近不知什么原因，突然看开，并为自己感到非常不值，然后就象变了个人一样，完全不care小舟了。
可能是她们小区茶话会姐妹的生活太充实了吧！
三月花放到地上，好久都没有反应。
“喂，蒋小舟？”涂九月踢了踢花瓣。
没有反应。
最后是二月姐姐进去，把那个不知道为什么疯狂闹别扭的小孩抓出来的。
“嗯，手头上至少有七八条人命，”钟医生看了看散发着阴气用不屑的眼神疯狂朝自己翻白眼的蒋小舟，好脾气地笑了笑，“我还闻到了诅咒的气息，真是不错呢！”
涂九月在一旁搓着手：“那您看这孩子还能救吗？”
还没等钟意说什么，一旁对着小舟一会儿摸胳膊一会儿摸腿的程励之插/嘴说道：“哎呀，当然没问题了，我们钟医生可是近三百年来最出名的治鬼师，鬼生再造父母你知道吗？别说这个小朋友，他再强十倍，不，一百倍，我们钟医生都没在怕的，想当年，我们在西南苗寨里面，那才叫厉害，我跟你说……”
“好了，励之。”钟意轻轻打断了唠叨护士的碎碎念，歉意地冲九月微笑，“不好意思，涂小姐，励之这个人没别的毛病，就是喜欢和女孩子说话。”
涂九月连忙摇摇头表示不介意，其实唠叨归唠叨，她还挺想知道当年这两人在苗寨里面发生了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难道就是那个时候两人结下了一辈子的情谊？
钟意又看了看蒋小舟，低头在不知什么时候拿出的病历本上记录着：“那么，这位病人的名字……蒋小舟是吗，根据初步的观察，我建议这孩子需要在这边住一段时间的院。”
“额，我看了小广-告，上面说您这边收购厉鬼，好像说是5w起？”涂九月搓着手，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钟意皱眉，转头看向程励之。
“啊，是有这回事，如果把小舟卖给我们的话，我们会给你一个红包表示对您的感谢，但是如果您还想带回去的话，那么治疗费需要您自己支付。”程励之笑眯眯地说，“看在您是第一个通过小广告来到我们这儿的客人，治疗费可以给您打95折哦！”
“嗯……”涂九月低头沉思了以后，侧头问蒋小舟，“你还想回到学校吗？”
说不想说不想说不想说不想说不想说不想说不想说不想说不想说不想说不想说不想……
“哼，”蒋小舟傲娇地偏过头去，也不清楚他有没有看懂九月的暗示，“那个学校我还有回去的必要吗？回去肯定会被你管得死死的吧？倒不如先让我在这边治疗，然后再……”然后再放他浪迹天涯，从此天高任鸟飞，咱俩江湖不见。
等等，为什么他要来治疗？他好像没病呀？
还没等蒋小舟深入思考，涂九月马上大喊一声：“好！既然小舟你是这么打算的，那么作为老师我当然不能拦着你！”
她充满热情的问程励之：“他能卖多少钱？”
程励之被她卖学生的速度震惊到，嘴巴张了张，没能说出话来。
“诅咒厉鬼加上人命，14w您觉得怎么样？”钟意笑眯眯地弯下腰，把脸凑到涂九月面前。
糟糕！美颜暴击，好像有点不能呼吸了！
九月又咽了咽口水，点头：“……好。”
14w比自己想的还要多4w，小舟你好值钱！
“什么14w，我允许你卖掉我了吗？！”一旁的蒋小舟疯狂跳脚，但很快就被程励之按在小轮椅上一溜烟送进了手术室，“可恶，涂九月你这个没有师德的臭女人！”
他坐在轮椅上，不知为何无法施展任何能力，身体虚弱的难受。
钟意充耳不闻那犹在耳边的怒吼，体贴的拍拍九月的肩膀：“孩子还小，不懂您为他的心，不要难过，他会变好的。”
她也点点头，一脸忧心忡忡的好老师模样：“我也不求他记得我的好，只要他能改正我就心满意足了。”
“您可真是一位好老师啊！”钟意感叹。
“惭愧了，您才是能够真正帮助他的好医生，有您在我才能放心。”涂九月感激非常。
她看着钟医生挺拔的身姿走进了蒋小舟的手术室，不一会儿传出了少年的痛呼和尖叫声，还有残忍仿佛得到了极大乐趣的笑声。
钟医生治疗方式有点特别啊……她想着。
程励之匆匆走出来，冲九月笑道：“14w已经打到你的卡上啦！实在感谢您的积极配合，钟医生一定会好好照顾小舟的，您就尽管放心吧！”
九月听着到账短信，笑得更加情真意切和充满感激了。
程励之的笑容也逐渐变大，他又问道：“对了，刚刚钟医生让我问您，您的姐妹卖不卖，他愿意以30w的价格收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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