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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氏被关
唐蔺蔺心下好奇,石逸白可是太医呀,最是心细不过,怎会无端落下药材,便问:“石逸白,你怎么来了?是真的落下药了吗?”
石逸白知她聪慧瞒不过她,摇摇头:“我放心不下你,等你走后,出来看看能不能追上你,想着悄悄跟着你回苏府,药是怕被苏府小厮发现,带在身上的幌子,却没想到你被三公子掳了去。”石逸白又加了句:“也幸亏我来了。”
唐蔺蔺吐了吐舌头,缩了缩脑袋,解释道:“他不是要掳我的,他只是要套我的话,我与他只见过一次,我和他在这之前可是连话都不曾说过。”
唐蔺蔺也不知自个儿为什么要解释,或许她不想让石逸白将自己和那个草包公子联系在一起。
石逸白点点头,一路沉默。
看到苏府的马车后,石逸白扶着唐蔺蔺上了马车,将骑来的马儿交到小厮手上,自个儿也坐了进来。
“你要同我一起去苏府?”
“嗯。”石逸白点头。
唐蔺蔺见他似乎还在生气,也不敢作声,沉默了一会儿,石逸白才道:“今晚你先是被宋木楠拉走,又遇到我,我怕你一个人回去不好交差。”
唐蔺蔺心里暖暖的。
“那我们要不要先想个说辞?”
“都交给我吧,你什么都不用说。”
唐蔺蔺自穿越过来就一直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什么事儿都得自个儿算计着,如今有个人却让她万事不要担心,一切有他在,唐蔺蔺顿觉轻松不少。
到了苏府,唐蔺蔺与石逸白行至苏羡面前,苏羡满腹狐疑。
“石太医怎么去而复返了?”
“苏大人,在下给蔺儿包药时,落下一位药,这药本没什么,在那堆药里分量极轻,可有可无,但却能加快姨娘们身子复原的时日,因而我想着还是得送到蔺儿手上。”
苏羡点点头:“有劳石太医了,只不过你们怎么竟去了这么久?蔺儿,不是你惹了什么麻烦吧?”
苏羡拿眼上下打量着唐蔺蔺,唐蔺蔺背如芒刺,她低头收下巴,好让苏羡看不到她任何的神色。
石逸白不疾不徐道:“苏大人,这事儿还真不能怪蔺儿,是国公家三公子拦住了苏府的马车。”
石逸白有些事只能如实说,若是他扯谎,那么多家丁小厮在场,苏羡事后随便一问,就能知晓。
“哦?宋木楠?”苏羡语气里有一丝警惕。
“正是,我去那时,正逢三公子狠狠逼问蔺儿什么?”
苏羡着了急:“他要问什么?”
唐蔺蔺噗通一声跪下,虽说石逸白让她万事别开口,但她还是决定充分发挥一下自己精湛的演技。
石逸白被她忽然一跪吓了一跳,看她在地上卖力嚎哭又觉好笑,他忍了半天才将笑意憋回。
只听唐蔺蔺嚎道:“老爷,那三公子欺人太甚啊!上回奴婢只是为二小姐抱不平才胡乱说话的,哪知三公子听进心里去了,非要问我实情。”
果真苏羡听了,脸色阴沉了下来。
唐蔺蔺赶紧接着嚎:“我哪里知道什么实情,那三公子又是说要将我打了,又是说要将我杀了,奴婢可是吓惨了,可是奴婢知晓的实情外头人个个知晓,叫奴婢如何去冤枉大夫人呢?”
“你什么都没说?”苏羡问。
“奴婢自然什么都没说,奴婢也不知从何说起啊!”
“那你那日为何说出那种污蔑人的话?”当着石逸白的面,苏羡问的很谨慎。
这么些天来,苏羡心里一直对唐蔺蔺有猜忌,今日终于问了出来。
问出来才好,问出来唐蔺蔺才能想办法让苏羡相信她,若是苏羡一直将猜忌闷在心里,迟早有一天会对唐蔺蔺悄悄下手。
“奴婢那日是昏了头,只是看夫人对其他姨娘们都不甚友好,这才故意那么说,为了气气大夫人,给二小姐解解气。再说奴婢自小痴傻,人人都说我是个傻子,傻子说的话怎能相信呢?也多亏那日奴婢说了傻话,大夫人罚了奴婢,奴婢才忽而清醒正常,这还得多谢大夫人。”说着唐蔺蔺极为真挚朝地上狠狠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磕破了。
石逸白慌找药、磨药。
苏羡见她说的真挚,又想着当初这婢女才一丁点大,还是个不懂事的娃娃,又痴痴傻傻的,确是不可能知晓这事。况且知晓这事儿的人全都解决了,不可能有漏网之鱼,就算有,谁会去和一个小傻子胡乱说这种掉脑袋的事?
苏羡稍稍放下心来,那些话或许真是她之前痴痴傻傻混乱说的。
苏羡又怕唐蔺蔺在宋木楠的逼迫下,胡乱说出什么把柄被那混账三宝公子给逮住:“那你当真未和三公子说些什么?”
石逸白一边帮唐蔺蔺敷药,一边帮忙:“苏大人,我去时,三公子正要对蔺儿动粗,想来是没有听到他想听到的话。”
苏羡松了口气:“石太医,我过会儿着人送你回去,蔺儿,你下去将药分给几位姨娘吧。”
唐蔺蔺也松了口气,这事应该就算是过关了。
她分好药,将今日的事细细告诉苏静淑,自然大大过滤了和石逸白相关的好些事。
苏静淑梳着乌黑秀亮的发尾:“这么说,宋木楠打算对付苏静娴了?”
唐蔺蔺点点头:“小姐,咱们日后若是碰见大小姐,有意无意提些跟三公子相关的趣闻,让大小姐多生生气。”
苏静淑明了,笑容如春日的牡丹,明亮艳美。
第二日,张妈被苏羡折磨了一晚上,一眼未闭,滴水未尽,浑身血污,终放弃挣扎,供出了于氏。
待时辰一到,张妈在小厮的押解下,到偏门与外头送药之人接头,等人一出现,苏府小厮一拥而上,人赃并获,于氏辩无可辩。
于氏和心腹都被困在自个儿院里,又无人去于府里通风报信,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苏静娴虽没犯错,却也被苏羡禁在房中,说是成日跟在于氏后头,怕她也心术不正,苏羡还着人找了许多本女德、女训之类的书让她日日抄写诵读。
每到傍晚,苏羡便去苏静娴屋里坐坐,顺便看看她的成果,与她念叨念叨,一日也未曾落下。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苏府里除了于氏和苏静娴外,每个人无不舒心顺意。
只有诗姨娘,时不时叹息哀怨。
自己下了这般大的功夫,苏羡虽生于氏的气,可到底也没将她怎么样,只日日夜夜拘着,却没什么惩罚,简直是白费了她这番功夫。
苏静淑抽空来开导了几日,诗姨娘才略略放下些,带着更深的怨恨和不甘,接着投身于造娃事业中。
其余姨娘们先只管吃着石逸白配的药,再加之没有于氏的阻拦,各类补品也是日日用着,因而各个看起来风韵动人,又都眼巴巴地盼着一子半女,遂各个使出浑身解数,勾得苏羡这几日都无心朝政了。
只不过这样的好日子也就持续了月余,于氏终得重见天日。
原是因为国公府于今日办了赏花会,特邀苏府女眷去国公府赏花游玩。苏羡不会让外人随意诟病苏府,就将于氏和苏静娴放了出来。
前厅里,只瞧于氏一身湛蓝齐胸襦裙,上秀粉黛牡丹花,梳着牡丹头,珠翠闪眼,雍容华贵,却掩饰不住多日来的憔悴。
苏静娴则身着大红坦领半臂襦裙,一双白嫩嫩的胸脯极为诱人,飞仙髻又趁得她清纯秀气,她的装扮真可谓是既单纯又风流,着实下了番功夫。
不过苏静娴这番装扮可不是奔着宋木楠去的,而是听闻此番国公府大邀朝内有声望的青年才俊和名媛,她可得在众人面前好好长长脸。
不知是因着在苏羡眼皮子底下的缘故,还是连日来抄书诵读的缘故,苏静娴竟然真比以往娴静了许多,脸上也少了几分娇狠。
在苏羡属意下,苏静淑也一同前去,苏羡还特意吩咐唐蔺蔺她们,将苏静淑打扮的漂亮些,许是想帮苏静淑觅个如意郎君。
苏静淑却有自己的打算,她是庶女,装扮上不宜出头,就只让兰儿梳了个简单的单螺,再插一枝不显眼的盈翠嫩叶簪,身着保守的交领襦裙,但腰身纤纤,举手投足间尽是秀色可餐。
唐蔺蔺和兰儿更是中规中矩的丫鬟打扮,不惹人注目,但若谁往她们这儿多看两眼,定会发现唐蔺蔺娇若桃花的脸上有着一双灵动秀丽又不安分的眼睛,那双不安分的眼睛对人来说也是致命的诱惑。
苏家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去国公府。
国公府毕竟是国公府!
唐蔺蔺刚下车就被国公府大门的气派给震住了。她暗自嘲笑自己真是个刘奶奶。
在现代,唐蔺蔺暑假里也曾跟着父母逛些个园林美景,但都比不上眼前的国公府,不仅大,还庄严,不仅庄严,还金碧辉煌,不仅金碧辉煌,还画栋飞甍。
唐蔺蔺躲在苏静淑身后,说了此生第三句脏话:“我操,真有钱!”
她本来觉得苏府已经够大、够气派、够豪华了,跟国公府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一提,怪不得宋木楠那个人品做派,苏羡都想把嫡女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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